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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连眼神一变。
"暂时先不用说这件事了,好吗?"
他并不相信花子所说的可以帮助巫女避免灾祸。
花子只好点头。
龙很快就飞到了曾经的神社,可是花子很明显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还是比较喜欢连连的神社。"
花子这样评价。
"所以,对于你的师傅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花子诚实的摇头。
巫女很无奈,一目连也很无奈。
"或者可以去找安倍家打听一下墨绿色头发的妖怪?"玉藻前建议道。
"安倍家?"花子歪头。
"就是京都有名的阴阳师世家哦。"巫女笑眯眯的说。
花子一听阴阳师三字,脸色大变,吓的缩在了一目连的身后:"不去不去,花子不去!"
"她为何这么害怕阴阳师?"
玉藻前皱着眉,即使之前见到她被村民为难,他也明白花子不是单纯的小妖怪。
"也许。。。她的失忆与阴阳师有关。"一目连蹲下来安慰着花子。
玉藻前更觉的奇怪,潜意识告诉他也许葛叶的丈夫知道些什么。
"姐姐的宝宝快要出生了。"
待花子的情绪平息下来,她看着巫女的肚子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
这下子可是完全转移了玉藻前的注意力:"。。。。。。那,那么久没有动静居然就快出生了吗?夫人身体可有大碍?我现在就动身去请懂得医术的大妖——"
"等等,别那么紧张啊小玉。"巫女无奈的制止了一面对孩子就慌乱无措的玉藻前,问花子:"花子是怎么知道姐姐的宝宝快要出生的?"
花子向前走了几步,将手停在离巫女一米左右的地方,认真的说:"因为。。。花子能够感觉到。"
她的确能感觉到,她能听见很多别的妖怪与人类都听不见的东西。
"是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
巫女见花子的眼神纯澈而真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信任。
她忍不住眼角泛出泪光:"这样啊,有两个孩子。。。马上就会出生了。"
她原本以为,她的身体,永远也不可能为小玉诞下孩子。
"姐姐,你放心,花子会保护你的。"
花子握紧拳头,郑重的承诺。
花子会把想伤害姐姐的坏蛋赶跑。
就像花子承诺的那样。
————————————
于是他们暂时就停在了这座神社。
玉藻前果真请来了一位懂得医术的大妖,是位由画卷化成的妖怪,她好像很害羞,除了帮巫女平稳身体,更多的时候是缩在画卷里。
花子原本是想找这位姐姐聊天的,可是基本上没有机会见到她,只好作罢。
花子也在神社附近转了转,虽然她对寻找记忆提不起兴趣。
但是花子对后山的一棵古樱花树挺感兴趣,因为她很喜欢樱花。
龙待在花子旁边,看着花子让那棵樱花树泛出点点荧光,然后满满布满素白淡粉的花苞,随风一朵一朵绽放开来,看的津津有味。
它觉得这种能力十分有趣。
"连连叫一目连,是因为失去了一只眼睛吗?"
花子放下手,问龙。
龙慢悠悠的飞到了樱树上,没有回答她。
"他为什么会失去一只眼睛呢?"
花子仰着头继续问树上的龙。
微风拂过,乱红如雨。
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子民吗?
可是那些人后来又是怎样对待他的?
为什么呢,为什么无所不能的神灵大人宁愿舍弃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神灵甘愿堕落成妖怪呢?
她想起了那个声音说的话,忍不住又哭了,眼泪凝结成冰珠,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花子觉得好难过。
好难过好难过。
朦胧中,花子看见樱花的花瓣随着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迫使她闭上了眼睛。
有谁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鼻尖萦绕着樱花的香气,温暖的风轻轻拂过脸颊。
"嘘。"
额头被什么东西柔软的触碰了一下,轻轻的,像花瓣落在上面。
"听,风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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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能看到森林中有一根腐朽的柱子,对吧?那里以前有一座神社。
供奉着风神的、十分壮丽的神社。
风为花子讲述了一个故事,以最平淡,最不加修饰的方式。
但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悲伤的故事。
关于一个被遗忘的神灵。
花子明白一目连告诉她这个故事不是想让她哭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哭出来。
"已经不会疼了哦。"
一目连见花子吸着鼻子锲而不舍的想触碰他的眼睛,有些无奈。
"花子要把那些村民捉回来给你道歉。"
"给你讲述这个故事可不是为了让你这样做啊,花子。"
花子被轻轻敲了敲脑袋,不疼。
"连连没有信徒了,那花子当连连的信徒好不好?"花子眼前一亮。
"我已经不再是神灵了,也无法接受信仰了。"一目连看着花子逐渐低落的神情,突然有了些负罪感。
"花子不管,连连就是风神大人,谁不承认的话花子就去打断他的腿!"
花子挥舞着拳头激动的喊道。
即使一开始的意愿完全被带歪了,一目连却莫名的感到有些高兴。
随后花子的话就让他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花子想起了什么,沉默半响,很小声很小声的说:"连连,花子想帮帮巫女姐姐。"
她低下头:"连连救了自己的信徒,花子要救姐姐。"
一阵难以忍受的寂静。
"花子,会有代价的对吗?"
逆天改命后,他失去了一只眼睛,又失去了作为神灵存在的资格。
这当然是会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花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深深的看了一目连一眼,转过身拔腿跑了。
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的洒落,不会为谁流连,不会为谁驻足。
一目连没有追上去,他叹息一声,然后苦笑。
————————
你还真是和他一样蠢的可以。
他拯救信徒是为了需要他们的信仰,你又是为了什么要救那个女人?
"不是的。"花子第一次没有生气,而是认真的纠正那个声音。
"连连拯救村民,是因为他想要守护他们,他们对于他是重要的人。"
"花子也是这样想的。"
你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又怎么知道会她是重要的人?
"直觉!"花子叉腰怼了一句。
那个声音终于感到了无奈。
在她误伤过自己的母亲后,即使失去了记忆,也变得偏执到过份,下意识的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想要守护认可的人,特别是与母亲相似的人。
反正这无论如何这也不会影响到它,反而对它有利,它就随她去好了。
"那。。。那你到底要拿走我的什么东西?"
花子憋了半天,怯怯问。
呵。请它帮忙当然是要有报酬的。
"你拿走以后会不会还给我?"
你猜?
"太过分了!"花子跺脚。
它倒是不知道这丫头何时起习惯和他讨价还价,如果它想要做什么,其实是不必询问她的意见的。
那我和你打一个赌怎么样,你赢了,我就连本带利的还给你。它半开玩笑的说。
的确是连本带利,利是什么利它就不能说了。
花子歪了歪头:"什么赌?"
那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了就没意思了。
花子气得又想锤自己脑袋。
你放心,我向来言而有信。
那声音听起来非常开心,花子生气时,它就会幸灾乐祸。
"好吧。"
花子还是选择了接受。
离孩子降生还有几天,你不去多看看那个堕妖的风神吗。
它最近可真是越发有点多管闲事了,一定是受了这个丫头的影响。
"连连就是连连,才不是什么堕妖!"
花子真是太生气了,可是她根本打不到它。
——可是,为什么它会让自己去多看看连连?
第18章 十八只陆生()
但是花子还是选择了相信那个声音,每天都蹭在一目连身边。
一目连却再没有问她关于巫女的问题,这让花子有些疑惑。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
即使是白天时,神社的天空也被黑压压的云笼盖。
花子不喜欢这种天气。
非常,非常的不喜欢。
"会忘记吗?"
花子这次蹭进一目连的被子时,他少见的没有把她抱回去,而是轻声的问。
花子眨了眨眼睛,看着一目连散落的白色长发,和朔月时头上才会生出的龙角。
他第一次将自己完全妖化的姿态向她展现出来。
"不会忘记的。"
花子摇头。
她怎么会忘记这样好看,这样温柔的神灵?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花子将一目连紧紧的搂住。
"花子。"
"?"
"能放松点吗?有些透不过气。"
"对。。。对不起。"qaq
见花子委屈巴巴的想挪出他的被窝,一目连伸手将这只仿佛垂着耳朵的小动物拦进怀里。
"别动。"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这边比较暖和。"
"。。。好。"
的确,花子觉得这里暖和的有些过头了,她连脸颊都在发烫,热的很别扭。
但她并不抗拒这个温暖的怀抱。
一夜无言。
——————————
这天,雨下的很大。
雷声震耳欲聋,刺骨的寒风咆哮着,白天似乎与夜晚毫无区别。
花子坐在床边帮巫女擦汗,治疗,玉藻前也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花鸟卷已经被巫女劝说离开,但花子坚持要留下。
生产的过程意外的非常顺利,巫女带着苍白的笑容,挣扎着爬起来要看看自己的孩子。
玉藻前连忙扶住她。
"夫人,你还虚弱着,不要乱动。"
"男孩子,叫做羽衣。。。女孩子,叫爱花。"
巫女轻轻的揽过襁褓里的婴儿,将他们慢慢放在床上。
花子看出了她望着孩子的眼里包含着什么——爱,愧疚,还有不舍。
她。。。想要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他们。
话音未落,一道闪光冲破黑暗,划开天幕。
霹雳声,地动山摇。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巫女在雷声响起的同时从床上爬起,向神社外冲去。
她居然还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玉藻前大声的呼唤着她,向她的方向追去——她的动作是那么迅速,他竟没能来得及拦住她。
一道凄厉的闪电对着他们的方向直直的落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躺在床上的两个婴儿嚎啕大哭着,意识到他们将会失去什么。
但是,这时的花子去哪了?
一目连的风盾即使竭尽全力也拦不住那道天罚,他再一次露出了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绝望神情。
就像数百年前的那次山洪。
电光消失了,天与地再度合为一体,一切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
他们听不见别的声音,除去雨的滂沱声。
玉藻前最后所见的是,他的妻子瘦小的身影紧紧的挡在他的面前。
"照顾好他们。。。小玉。"
"好好活下去。"
等到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他赫然发现巫女倒在了他的面前。
他颓然跪下去,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妖气,颤抖着手去触碰她。
——居然还有微弱的气息。
——她还活着!
——他的妻还活着!
从绝望再到欣喜若狂,抱着她喜极而泣的同时。。。。。。玉藻前却不明白究竟是谁在那片黑暗中为他们拦住了那道天雷。
直到他和苏醒过来的巫女,看到一目连沉默的站在神社前望着远方,他的身上散发出的妖气似乎比以往浓重的多。
在一片暴戾的混沌中,在几乎让他失去理智的凶兽的气息中,他只来得及冲上去握住她围巾的一角,但指尖紧扣着的围巾,却一寸一寸的逸出掌心。
直到无法触及。
仿佛陷入深渊。
"花子消失了。"
一片寂静,静的可怕。
就像她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样,她又不留一丝痕迹的消失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代价么?
他捂住自己能够看见的那只眼睛,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