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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姐,可还心寒,国公府为了这个臭婆娘肚子里的不知是男是女的子嗣就要将你至于险地。我看,你不如与我在地下做一对鬼夫妻,也比在这凉薄府里受人欺凌的强,哈哈!”
韩老国公一群人因朱晏的话更加无地自容,林云鹤眉头皱起,朱晏竟然想要鼓动暮华!他焦急开口:“暮华,别听他胡说!”
韩暮华目光一厉:“废话少说,你如果想要报仇,就放了她!”
“呵呵,性子真烈,不过老子很喜欢,没想到老子临近鬼门关还能有娇娘相陪,值了!”朱晏挟持着黄姨娘向前走了两步,示意韩暮华也向前走,突然他低声在黄姨娘耳边耳语了两句,架在黄姨娘脖子上的利剑也逼近了几分,黄姨娘颤颤巍巍,已经被吓的只剩下半条命,这时候朱晏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况且韩暮华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就算是死了,也是她活该!
韩暮华仔细地注意着朱晏的一举一动,等到她与朱晏渐渐靠近时,朱晏一把推开黄姨娘,朝着韩暮华猛地跨出了一步,黄姨娘被朱晏大力推的一个踉跄,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朱晏抵在她背后的长剑,她一咬牙,直直朝着韩暮华冲过来。场面太混乱,韩暮华又不会武,一心注意朱晏的动作,没想到黄姨娘会突然冲来,韩暮华只觉得腹部忽然的剧痛,这痛来的太突然,她都没来得及喊出声!等到她抬眼,就瞧见黄姨娘手上满是鲜血,一柄利刃直插在她的身体里。
黄姨娘吓的大步后退,栽倒在地,喃喃道:“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黄姨娘再如何狠毒心计多端,也只是个内宅的妇女,何时亲眼见到这样的血淋漓的场景,吓的语无伦次,六神无主。她发疯般的冲出主屋,三老爷韩凛见到她平安出来,松了一口气,跑着迎上来,但随即瞧见她手上鲜红的血渍,又吓的变了脸色:“到底怎么回事!”
黄姨娘只抬头看了一眼三老爷韩凛,力气用尽,低喃了声“老爷”就晕了过去,一旁的丫鬟婆子连忙将她抬到碧落院里救治。
林云鹤也瞧见了黄姨娘手上的鲜血,他的心突突的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再也管不了,提剑就大力掀开了主屋的毡帘,落在他眼里的情景简直让他惊恐!
朱晏蹲在韩暮华身边,短匕插在韩暮华的腹部,鲜血沾湿了韩暮华的素色褙子,昏黄的烛光中,露在外面的匕首的手柄闪着森冷的寒光。
“暮华!”林云鹤红了眼,深眸里心痛与愤怒交织,如果韩暮华有什么三长两短,朱晏即便是千刀万剐也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
朱晏痴狂的大笑:“林云鹤,你若是不想她死的快些,就别过来,我看这整个国公府就只有你有些人情味儿!”然后又转头对着韩暮华,笑的诡异,“怎样,被自己的生母捅一刀的滋味如何?身痛可比得上心痛?可惜啊,你有了这么个畜生不如的母亲!啧啧!”
朱晏丧心病狂,他这么做是在报复韩暮华,那日她给了他一刀,今日他便要加倍还回来,只是他没有算到黄姨娘并非韩暮华的生母。
林云鹤目眦欲裂,韩暮华竟然是黄姨娘伤的!
失血过多又加上疼痛,韩暮华根本就没多少力气,她脸色苍白如纸,淡淡瞧了一眼朱晏,眼中无悲无喜,丝毫就没有朱晏想要看到的惊恐和绝望。朱晏大受打击,原本报仇的痛快顷刻间消失,他恨恨地质问韩暮华:“你为什么不伤心难过!为什么!?”
朱晏的情绪俨然已经失去了控制,他忽哭忽笑。韩暮华突然眸中寒光一露,掩在宽袖中的右手突然朝着朱晏撒了一团白色的粉末,然后蓄力大喊:“三表哥!”
白色的粉末其实就是普通的芥末粉,韩暮华在锦墨居临走前包了一小包塞在了袖口里。
粉末迷了朱晏的视线,呛的他睁不开眼,韩暮华袭击的他措手不及,林云鹤抓住这个机会与藏在的暗处的安丰一起当场就将朱晏毙命!
朱晏咽气时眼睛仍然流着泪,不敢置信地盯着韩暮华,嘴角带着一丝嘲弄,他竟然连死也是栽在这个丫头手上
韩暮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模糊一片,失了知觉。
第049章 愧疚
林云鹤接住韩暮华,眼底是止不住的担忧与惊恐,他朝着安丰大吼:“快去叫大夫!”
老夫人、韩老国公,三老爷也跑了进来,瞧见眼前情景,各个面如土色。
韩暮华的血沾湿了林云鹤天青色的袖袍,昏黄的灯火下,刺目的艳红,好似在昭显这样的凄凉。
这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晨曦冲破夜色,黎明来临时,国公府才渐渐的宁静下来。
守在锦墨居外的老夫人、世子夫人听到御医说韩暮华已经平安才满脸疲色地离开。
刚刚出了锦墨居的院门,韩从蓉、韩从真、二夫人和大奶奶闻讯赶来探望,都被老夫人挡在了门外,老夫人浑黄的眼里血丝满布,哑声道:“都回去吧,暮华还在昏迷,需要静养,过几日你们再来看望,老身那里你们今日也别去了。”
众人都看出老夫人劳累,行礼退下不提。
林云鹤在前院听到安丰汇报韩暮华度过危险,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他紧握着身侧的佩剑,深邃的眸子落在窗外的那从芭蕉上,嘴唇凛冽地抿起,目光如炬,朱晏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天下间真有如此狠母?
桂嬷嬷搀扶着老夫人回懿祥阁,老夫人眉峰隆聚,一路沉默,等到了懿祥阁院门前,老夫人的脚步突然停下,她抬头望着那株茂盛的老桂树,问道:“汀兰,你说我做的对吗?”
桂嬷嬷一怔,哀叹了一声:“九小姐,您这也是为了三房好,如果黄姨娘肚子的孩子能生下来,又是小少爷的话,定是值得的,老奴想五小姐聪慧玲珑,肯定能理解您。”
老桂树上有枯叶飘落,随着寒冷的冬风在空中摇摆。
老夫人苦笑:“不说黄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小少爷,但若是我在暮华那个位子,你们对我这样做,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要怨恨一辈子的,这和当初暮琴有什么区别。”到现在,老夫人是真的后悔做了那个决定。
“九小姐,别想这么多了,当初珏少爷也原谅了你,老奴相信五小姐定然识大体。”桂嬷嬷一路瞧着老夫人走过来的,当中多少艰辛和酸楚,她一一看在眼里,她不愿意因这件事让老夫人多了块心病。
“珏儿,他真的原谅我了吗?”老夫人喃喃盯着桂花树上的落叶失神道。这一刻,老夫人不再是那个威严精明的韩国公府主母,而仅仅只是个愧疚的母亲和祖母,苍白的脸,微微佝偻的背都显示着她的苍老与心伤。
桂嬷嬷看着不忍:“九小姐,我们回屋吧,清晨,莫要着了凉,国公府这个时候还要您去主持。”
进了懿祥阁的东次间,赤芍、竹叶赶紧服侍着老夫人洗漱换下了冰冷的衣裳,竹沥端来了些好消化又暖胃的早膳,老夫人却是摆摆手,让她撤下了,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倚在临床的大炕上歇了会儿,饮了半杯碧螺春,才问:“荷院那边怎么样了,御医怎么说?”
连翘上前一步答道:“回老夫人,世子夫人方才才把御医送走,御医说说”
老夫人抬起眼不悦道:“说什么,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支支吾吾。”
桂嬷嬷忙对着连翘使眼色,连翘吓地跪下:“老夫人息怒,御医说黄姨娘本来就胎盘不稳,需要静修,此时突然受了惊吓,隐隐有滑胎的迹象,如果黄姨娘的情绪不能稳定下来,孩子就保不住了。”
老夫人神色凝重,右手紧紧捏着那串翡翠佛珠,忽然,佛珠断裂,一粒粒的从老夫人身上滚了下来,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声响。
东次间里安静非常,只余下翡翠珠子在地上翻滚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打在人的心上。
就连桂嬷嬷也没了话语,沉默地低了头。
东次间里烧了火墙,本应该是温暖如春,可是赤芍、竹叶、竹沥、连翘个个背后都浸了冷汗,额前也溢出了细密的汗珠。
久久,老夫人才长叹,视线落在那滚落的佛珠上:“佛祖都认为我这么做是错的,这是天意啊!”
听老夫人说话了,一屋子的人才放下了心,桂嬷嬷让竹沥帮忙收拾地上散落的翡翠佛珠,转头劝道:“老夫人,别多想,这串翡翠佛珠您用了好些年,那串绳早就旧了,迟早了是要断的,明日老奴给你换个新的。”
老夫人没说话,只是朝着桂嬷嬷伸了手:“我累了,扶我进去休息会儿。”她没说,这翡翠佛珠的串绳是用西域进贡的天蝉韧丝编制的,别说是十年,就算是五十年也不一定会断裂。
刚脱了长袄,老夫人又吩咐桂嬷嬷照看好荷院,多安排些人手,务必尽最大可能保住黄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躺在床上,闭目了许久,老夫人还是睡不着,昨夜的情景仍历历在目,韩暮华浴血的样子更是让她心痛,突然,她心中什么一闪而过,朱晏的话浮过脑海,暮华身上那一刀是黄姨娘刺的!韩暮华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能下得了手。老夫人设身处地的想,即便是韩从真这样一个不懂事的,惹了大祸的,她也不舍亲手伤害女儿分毫。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要让她怀疑韩暮华不是韩凛亲生的,那不可能,韩暮华一看就是韩凛的女儿,眉眼间有三四分的相似。可是什么原因黄姨娘会下这样的狠手?
以往黄姨娘对韩暮华的漠然都一一浮现,忽然,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出现在老夫人的脑海里,老夫人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黄姨娘即使在生死关头也对韩暮欣的维护,平日里不禁意露出的看韩暮欣的温柔眼神,偷偷的让丫鬟送她亲手做的绣鞋新衣,最关键的是,韩暮欣那双与黄姨娘像极了的丹凤眼!这一切都在昭示着一个答案!
呼之欲出的真相却更加的让老夫人心酸,更深的愧疚侵袭着她,暮华那孩子如果知道这一切该有多伤心!
这个可怕的猜想一直萦绕在老夫人的脑海,她虽然不想相信,可是潜意识里她已经认同了这个答案,老夫人眼里寒芒闪过,究竟是怎样,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第050章 醒
直到朱晏被正法,这场宫变才真正的结束。第二日早朝时,韩老国公亲自将这件事情禀报给圣上,只是掩去了其中的隐情,顺便也提及了之前给韩暮欣赐婚一事,圣上龙心大悦,准许韩暮欣另择佳婿。
至此,这件事情表面最大的得意者莫过于三夫人了,黄姨娘胎相不稳,韩暮华又重伤在床,韩暮欣甩开了那则婚书,得以另觅良缘。
这几日,她除了装模作样去黄姨娘院中慰问一番,就是在打听盛京中望族子弟的良秀,准备给韩暮欣挑一个如意郎君。
碧落院中,韩暮欣坐在炕上小心地看着三夫人的脸色,三夫人命若青拿了好些画像摆在炕上的小几上,一一展开,她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从中捡了一幅画像打开就笑着询问韩暮欣:“欣儿,这是光禄寺卿的次子严开朗,听说一表人才,在殿试的时候更得到过圣上的夸赞,去年方才弱冠,你觉得如何?”
韩暮欣看也不看那画像一眼,只是低头绞着帕子,摇摇头。
三夫人皱眉,又挑了几幅放在她眼前询问,韩暮欣仍是摇头。
三夫人好心情一扫而光,她无奈的道:“欣儿,你是怎么了,难道是不愿意出嫁?你今年都十四了,明年春天就能行及笄礼了,难道要在府里做一辈子的老姑娘?”
“不是的,娘!”韩暮欣立即澄清,脸上带着急色。
“那为何,我问你都摇头,娘给你挑的可都是肱骨大臣之后,你还有何不满意?”三夫人拧眉盯着韩暮欣纠结的脸,猜不透她的想法。
“娘,你给我挑的自然都是好的,只是我都不喜欢”韩暮欣神色犹疑的道。
三夫人让若紫将这些画像收了,忽然眉尖一挑,欣慰道:“欣儿,你难道是想要进宫?与当朝圣上想比,这些人当然都是凡物。”明年就是宫中大选之时,到时候,五品以上的朝臣家里有未议亲的女子都要参加大选,充盈**。
瞧着三夫人脸上的欣慰,韩暮欣苦着脸道:“不是的,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那你要如何,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由不得你胡来!”三夫人只得这一个爱女,戏文里那些小姐跟着落魄书生的戏码,她可不想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的女儿生来就是金枝玉叶,注定要过荣华富贵的生活。
韩暮欣瞧见母亲面有不快,本来想要的说的话又憋了回去,可是想来,如果她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