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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瑜和昂山家族联手,围剿吞并西沉的赌场和毒品生意,用这个做了筹码。”
也就是说,顾瑾瑜已经引火烧身了?
纪晗不仅有林城两大男神保驾护航,还有顾西沉这个叱咤黑道的未婚夫,更有纪家做靠山。
对付她,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是在提醒她,想办法保她和东风吗?
“他们怎么样了?”
乔漫掀开被子,摇摇晃晃的就要下床,却被孟东行扶住,“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孟东行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身影融在浮华落寞的夜景里,“顾瑾瑜,恐怕活不成了,至于顾东风,他就算能继续活着,也难保哪天被人弄死。”
孟东行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顾瑾瑜引火烧身,不知死活的惹怒了顾西沉,连带着得罪了纪云深和傅青山,至于顾东风,就算纪云深,傅青山和顾西沉都不下手,还有顾峰。
以及,纪晗
乔漫不敢再往下想,抖着声音问,“你有办法对不对?”
孟东行双手落入裤袋里,看着窗外的繁华都市夜景,很久都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仿佛被无限拉长。
乔漫靠在床头上,声音柔柔淡淡,“你有条件对不对?”
孟东行转过身,隔着层层叠叠的光线看向病床上的乔漫,“对,我需要你帮我拿到纪云深的笔记本。”
“什什什么?”
孟东行眉间微动,温沉干净的声线继续响起,“蓝山别墅外安装了人脸识别的红外线炸弹装置,我的人根本进不去。”
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经尝试过派人去拿纪云深的笔记本,只是没有成功?
“当然,如果你觉得你有把握能够说服纪云深和傅青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我也不会继续趟这趟浑水。”
说服纪云深和傅青山的把握么?她怎么会有呢?
他不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来找她的吗?
“边境那边的事情一时半会处理不完,你又病着,我不会强人所难,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我会给你时间。”
乔漫听后,轻轻的摇头,“不需要时间考虑,我会拿给你。”
“好,那你早点休息。”
乔漫脑袋晕乎乎的,以至于孟东行离开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高烧还在持续,睡着永远比醒着的时间长。
怕耽误事情,她积极配合林嫣找来的各种中医和心理医生的治疗,终于在一星期后痊愈出院了,回了蓝山别墅。
纪云深和傅青山还没有回来,而他们的手机也始终打不通。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们也没有通过其他途径联系她和林嫣。
可能是觉得无所谓,也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
她换了拖鞋,就直奔二楼的书房。
笔记本就放在办公桌上,她拿起,就给孟东行打了电话,“在哪交给你。”
“别墅外。”
“好。”
乔漫回房间,把电脑放在一个较大的包里,就拎出了别墅。
孟东行的车子停在别墅外几百米的位置,她拎着包走近时,看见他正在通电话,眉目不动,王者气质浑然天成。
“好,我知道了。”
说了最后一句话,他就挂断了电话,看向她,“他们回来了,车子已经到沿海路了。”
因为冲突发生在中缅边境,昂山家族又是缅甸的名门望族,根系庞大,纪云深和傅青山他们兵力有限,想要全身而退其实并不容易。
一个星期,已经是很短的时间了。
“顾瑾瑜已经被我藏到了安全的地方,至于顾东风,我一会亲自去,只是他的身边都是纪云深的人,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乔漫抿唇,眉眼浮现一层担忧,“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还能帮我拖延一下时间,我会把他带出来,你放心。”
箭在弦上,乔漫也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只说了句好,然后看着孟东行的车子渐渐的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这些天,一直持续的大风降温,她穿的不少,但站了一会,感觉浑身都是冷的。
她重新走进别墅,想了一会,拨通了纪云深的号码。
嘟声响了两下,对面接通,“漫漫。”
“你在哪?”
“刚下飞机,正在往家走。”
电话那头不时传来纪晗的声音,她好像是在跟奶奶报平安,声音温软好听,带着优雅。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乔漫握紧手机,一贯温淡的语调,“好,我等你。”
纪云深送纪晗到纪宅后,就马不停蹄回了蓝山别墅。
刚进门,就有一股食物的香气传过来,他换了拖鞋,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刚刚走近,就看到女孩站在流理台前,做着什么东西,模样很认真。
他的落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有些沉重,女孩听到回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回来了?洗洗手,可以开饭了。”
男人脱掉身上的黑色风衣外套,眉眼不动,看不出任何情绪,“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会亲自下厨?”
“好日子,快去洗手。”
男人转身,把手上的风衣外套挂到衣架上,依言去洗手,回来后,女孩已经盛好了米饭,摆好了筷子,并倒了两杯红酒,又点了几根蜡烛,营造出旖旎浪漫的气氛。
“这些菜我做了一下午,快尝尝,好不好吃?”
纪云深迈开长腿走过去,在离她几厘米的位置停住,“漫漫,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先吃饭吧,我们吃完再谈。”
“好!”
乔漫今天的厨艺属于超水平发挥,色香味俱全。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心脏微缩,还带着点细枝末节的恐惧。
之后,两人无声的吃饭,直到吃的差不多了,乔漫才举起面前的红酒杯,晃了晃,“纪云深,我们喝一杯吧。”
纪云深放下筷子,没有举杯,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不想喝吗?这不是你酒窖里,最好喝的红酒吗?79年的罗曼尼康帝,没错吧?”
乔漫说完,就自顾自的灌了下去,然后放下杯子,两根手指把玩的杯脚,样子特别的漫不经心,她说,“纪云深,我们离婚吧。”
没有争吵,没有质问,平静的连她自己都诧异。
“我不想在这么过下去了,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吧!”
纪云深如海般的眸子暗潮涌动,大手几乎立刻就握紧了手中的红酒杯,“漫漫,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纪云深”
乔漫轻轻的叫他的名字,温净的脸上满是笑意,“我不是想要你的解释,也不是闹脾气,是真的觉得跟你过不下去了。”
“我们的婚姻永远都会有纪晗的影子,你知道,就算这次我可以原谅你,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
“当然,我承认,我的未来没有你,可能会很难走,不谈情不说爱的话,你确实是我最好的选择,但谁让我犯规了呢?”
乔漫说着,又拿起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抬起,放在眼前,隔着酒杯和鲜红的酒液,打量着倒映在酒杯上的男人。
“离婚,我会净身出户,既然有了感情纠葛,我喜欢互不相欠,花过你的每一分钱我都会还给你,但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不过,等我找到下一个愿意娶我的男人,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我跟你时是第一次,陪你睡了那么久,又为你流过一个孩子,不管怎么说,我也付出了不少,而且,中间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你觉得对我稍微有一点亏欠的意思,或者从男人风度的方面考量,继续让我担任丽人传的执行制片人,我会感激不尽。”
这部戏的投资是五亿,预计收益是二十亿,当然越多越好,她作为执行制片人,会有百分之三的提点,这些钱足够还清欠他的每一分钱,而且还可以给母亲很好的生活和治疗。
“不过,这只是我的期望,我知道大多数的男人喜欢和分手的女人断的一干二净,如果你也是那样希望的话,我也会立马从那个位置撤出去,不会有半点怨言。”
她还是笑,并将手中的酒杯伸过来,与他的碰在一起,“这段婚姻是我从纪晗手里抢过来的,现在我把你原封不动的还给她,希望你们能够恩爱如初,白头到老。”
话落,又是一饮而尽。
男人的背脊靠在餐椅的椅背上,脸上蓄着风雨欲来前的平静,“漫漫,你好像恨我?”
“我不恨你。”乔漫低低的笑,精致的眉眼也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至少现在不恨你。”
纪云深摩挲的杯口,精致硬朗的五官在水晶灯的漫射下,愈发的英气逼人,“漫漫,这些说辞都太片面了,我需要一个理由。”
她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很淡然,但其实看在男人的眼里,是一副快哭的表情。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这个理由,够了吗?”
她缓了缓,继续笑着说道,“所以,你,我不要了,爱情我也不要了。”
乔漫坐在主卧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思绪飘着。
耳边不停的回想着男人刚刚说的那句话,他说,“漫漫,我很不喜欢被女人甩,你确定你能承担这个后果?”
这个世界上,让她在乎的人,都一个一个的离开她了,现在只剩下东风和妈妈。
东风已经被孟东行保护起来,而妈妈,他不会动。
所以,还能有什么后果呢?
就这样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没接。
谁知对方很锲而不舍,震动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最后还是滑了接听键,“漫漫,傅青山抓了顾东风,逼顾瑾瑜现了身,现在在青山别墅,纪云深也在,你快过来一趟。”
乔漫挂了电话,套了件衣服,就拿了一把玄关柜上的钥匙,遥控找到车子,就驶出了蓝山别墅。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青山别墅外,离得老远,就看到落地窗里站了许多人,不仅纪云深在,顾峰,纪晗,顾西沉,孟东行都在。
乔漫走进去,几乎吸引了所有的视线看过来。
孟东行蹙了蹙眉,继续抽着手中的香烟。
顾峰和顾西沉则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至于纪云深和纪晗,则是站在沙发旁,两人虽然没有交流,但站在一起的身影去,却是出奇的和谐般配。
她先是走到孟东行面前,低声细语的说道,“孟东行,你骗我?”
“乔漫,电脑里什么都没有,所以你觉得是我在骗你,还是你在骗我。”
商场如战场,每一次不经意的失误,都会让人走向末路穷途,他不得不小心而谨慎。
即便他对面站着的是他最爱的女孩心中,最信任的朋友。
“他书房里的笔记本只有那一个。”
孟东行低头,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唇角勾出的弧度,蓄着点嘲弄的意思,“乔漫,我早说过,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趟这趟浑水,现在,我依然想说这句话。”
一句话,摆明了他的立场。
如果电脑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会出手帮她,可如果电脑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不会趟这趟浑水。
毕竟在林城,他没有明显的优势,不适合和纪云深硬碰硬。
乔漫也没有过多的纠结,这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甚至可以随时叫停反悔,况且笔记本里什么都没有,她就更没有理由,让他义务的帮她什么了。
傅青山坐在主位沙发上,手指不时的摩挲手上的婚戒,眉眼深邃,“顾总,我耐心有限,如果你不想让我把你送你进局子,就把那些照片交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顾瑾瑜搂着顾东风站在中间,经过岁月洗礼的脸上,像是被刀削过的精致,“那么请问傅师长,你在以什么名义向我要那些照片?一个有妇之夫,还是一个暗恋者,亦或是男小三这个角色?”
傅青山眉眼低垂,英俊的脸上像是覆上了一层冰,冷的毫无温度,“既然顾总不肯说,那傅某只能说声抱歉了。”
话刚刚说完,他就伸手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几个保镖打扮的人走进来,“傅先生。”
“嗯,你们几个拉这位女士去清醒清醒。”
“是,傅先生。”
顾东风闻言,立刻将已经矮了他大半头的妈妈护在怀里,“你们谁敢?”
即便吸了毒,但他的眼睛依旧干净澄澈,像是霏霏洒落的春雨,无声无息,却又沁人心脾。
几名保镖见状,都偏头看向沙发上的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