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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短促的哦了一声,就低头输入了0707,果然立刻打开了手机的解锁键。
进入到界面页,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屏幕上的壁纸。
还是他们的合影,只不过这次的地点是新婚当夜,他们站在至高点的山上,迎着夜风,背后是漫天璀璨的烟花,和101大厦巨型屏幕上,滚动播放着他们的婚纱照的照片。
他从背后环住自己,眼睛里星光如海,面上却沉静如水,唇贴着她的耳朵,形容不出来的亲昵。
较之巴尔的摩时,两人的动作语言,更加的自然,没了距离。
他手机上的应用很少,屏幕壁纸和锁屏壁纸一样,几乎没什么遮挡,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可能和女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不一样,他们好像更喜欢实际的去做,而不是嘴上去说。
至少纪云深是这样的男人。
她有的时候会觉得,她会在爱情中这么迷失自己,跟她少的可怜的恋爱经历有关。
如果她交过很多男朋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举一动,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鬼使神差的,她点开了他的微信微博ins。
结论是,他所有的社交网络上,除了发的一些古板的财经新闻,剩下其他的都是他们两人的合影,要不就是她单独的照片。
平时她上传微信微博上的,他都存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社交平台上,还有很多婚纱照,和婚礼上的照片。
他的世界,好像满满的都是她的痕迹。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或许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
又打开了他的相册,里面也差不多是类似的情况,满满的都是她。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跳加速。
可几秒后,她又命令自己冷静。
可能这段感情,一直都是她在主动,从最开始的结婚,到离婚。
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自信。
即便她发现了,看到了这么多惊人的秘密,还是会下意识的觉得不可置信,甚至还会有种可能是他忘记删掉,或者懒得删掉的想法。
面对这个男人,她其实从来都不是自信的。
或者说,从来都没有过自信。
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沁凉的空气钻进皮肤,才让她从怔忪中回过神来。
没忘记男人说的视频,她赶紧滑到视频的页面,然后点开。
声音是最大声,刚刚播放,就传来一道醉酒后尖锐的女声,“我要把你这个混蛋录下来,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知道你是个混蛋,这样就没人要你了,也就没有人跟我抢你了。”
“我要录下来,我要录下来”
“好好,录。”男人给她穿着衣服,又给她围上围脖,“我抱着你,边走边录?”
看到这,后面她再没敢看,直接点了暂停。
能够从拍摄角度看出来,是她拿着手机,直直的对着男人的脸,而男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任由她耍酒疯。
她知道自己的酒品不是那么太好,但似乎没想到会糟糕成这个样子,丢脸,无与伦比的丢脸。
“怎么不放了,继续放啊。”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身,被子堆到他的小腹处,露出精壮健硕的胸膛,和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以及被白色被子弄得若隐若现,引人遐想的人鱼线。
乔漫拥着被子坐远了一点,没说话,然后低头,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移动。
男人早就看出了她要删除视频的想法,便劈手夺了过来,并按了播放键。
女人带着醉意的声音再次动手机的话筒里传出来。
“我就要这样录。”
画面中,她突然拿着手机靠在了男人的怀里,半仰着脸,声音娇娇软软的说道,“你吻我。”
男人低头,精致的五官上写满了无奈,“我们回家再吻,这里不方便,嗯?”
乔漫再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去夺,可她忘记了自己没穿衣服,整个人就那么不着寸缕的呈现在他的眼前,等到她惊觉,已经被男人拉进了怀里,密不透风的抱着。
手机里的视频还放着,她和他的对话从里面不断的传出来,她觉得自己疯了,他也疯了。
“纪云深,你放开我,你这么反反复复是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和平分手,签字离婚了。
离婚后的这段日子,她除了母亲被袭击昏迷的那晚崩溃过,其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很自立,没想过再依赖他什么。
就连想法都没有过。
他不再属于她的这个认知,从他肯签字离婚的那刻起,就已经深深的烙下了。
“好像是你主动勾引我,我定力不好,没有禁住你的勾引,然后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你少给我咬文嚼字,你明明知道我喝醉了”
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一张放大的俊颜就停在了她的眼前,“乔三岁,你第一天认识我?”
言外之意就是,他的无耻程度她早该有所了解,跟他说这些,就等于在跟他撒娇矫情,只能换来他更加厚颜无耻的对待。
“怎么?纪公子的意思是,我喝醉酒了,所以被纪公子翻来覆去的白睡了一夜,也只能自认活该倒霉吗?”
男人听后,挑了挑好看的眉头,“我有说过白睡?”
女孩听后,就摊开葱白的双手,放在他的眼前。
男人被她这个要钱的动作逗笑了,放开她,背脊倚在床头靠背上,然后伸出长臂,捞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然后徐徐的吐出烟雾,动作特别的漫不经心。
乔漫咬唇,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又朝他挪近了一些,语气软了软,“毕竟睡过那么多回,我不会狮子大开口,你看着给就行。”
她这个样子,有点像小朋友管家长要糖吃时,可怜巴巴的样子。
男人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朝她的脸吐出烟雾,女孩被呛的皱眉,摊开的双手收回,做成扇子状,在脸庞周围扇着。
她虽然抽烟,但烟瘾没有这么重,而且抽的都是女士香烟,没有这么呛人的气息。
他故意朝她吐烟雾,一起涌过来,顺着鼻端呛到肺腑,感觉整个口腔鼻腔,都是他口中的香烟味道了。
“说你脑子笨,你就真当自己是猪了?”
乔漫皱眉,深黑的眸子瞪着他,“不给钱,难道要给我房子吗?可是我有住的地方了,现在主需要的就是钱唔”
话还没说完,她嫣红的唇就被男人的薄唇封住,湿润的触感,夹着尼古丁的气息,缠上她的唇舌。
开始的时候,吻的很浅,蜻蜓点水般。
她完全愣住,几秒后,才伸手想推开他,却被男人的大手扣住后脑,吻也随之变得粗暴,完全像是在蹂躏。
女孩的皮肤很白,很快就被他的动作弄得红成一片,在近日来难得一见的阳光中,分外的晃眼,惹的男人喉结一动。
很久,久到女孩的呼吸已经开始不畅,双手也开始在他的胸前捶打,他才放开她。
宿醉后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是眩晕的。
头靠在他宽阔的肩头缓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平稳的呼吸和心跳。
她抬眸看过去,里面水光潋滟,像是最温柔的海平面,看一眼,就会让人沉沦下去。
“纪云深,这次是你犯规了。”
她把自己的心守的好好的,不敢动。
他却因为她醉酒,顺理成章的把她睡了,看架势,还想再睡下去。
不管是她勾引,还是他没把持住,总之脱轨了。
他刚刚夹着香烟的那只手一直背在身后没动,这会放开她,又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然后靠过去,用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看她,“所以呢?”
女孩歪着小脑袋,齐耳的短发跟着垂下去,“所以,我想请问纪先生,你是在追求我吗?”
睡了不是白睡,不给钱不给房子,那他的意思就是想负责。
男人想负责,无非就是承认这个女人是他的女人。
而承认他的女人又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做他的妻子,一种是做他的女朋友。
他们两人已经离婚了,夫妻肯定做不成,那么就是男女朋友。
可她连最名正言顺的妻子身份都不要了,又怎么会退而求其次要他女朋友的位置呢?
“我以为你的猪脑子会一条路跑下去。”
男人抽完手中的烟,又抽出一根点燃,五官轮廓被缭绕的愈发的模糊,看不清表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能要令纪先生失望了,相对来说,我更喜欢用钱或者房子这种负责任的方式”
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女孩就被男人轻轻一拉,按在了怀里。
“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我睡你一次,就给你一次钱,或者给你一幢房子?你怎么知道你那么值钱?嗯?”
“我没说我值钱啊,纪先生,我说了我不会狮子大开口,你看着给就行,就算几百块,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话里话外,就是想把昨晚当成一个交易,银货两讫,互不亏欠,也再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理由。
其实有的时候,女人狠起来,要比男人绝情多了。
男人弹烟灰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将烟头捻熄在烟灰缸里,下一秒,在女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老傅说,没有问题是上床解决不了的,是不是想让我再做一遍,你就会乖乖的听我的话?嗯?”
乔漫眼眶红彤彤的一片,捂住耳朵,语无伦次说,“纪云深,我再也不想再做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喜欢了就拿过来亲一亲,不喜欢就撇到一边,没有自尊,没有”
“乔漫。”
男人伸手拉开她捂住双耳的小手,逼她看着自己,他脸上的表情很沉静,却也有着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汹涌,“我爱你。”
男人的手上用了力度,女孩疼的皱眉,一双深黑如墨的眼睛呆呆的看向他,果然没了声音,像是被他那几个字给震得失去了心魂。
“你你你说什么?”
“我爱你。”
爱这个字,分量有多重,他们彼此都在之前那段恋情中有过体会。
因此变得谨小慎微,如临深渊。
她是,他也是。
可那段恋情,也教会他们很多。
比如,更有耐心,更想珍惜。
乔漫干净的瞳眸里迅速漫上一层水雾,她伸手去抹,却越抹越多。
“纪云深,你能不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不信,我不相信。”
八个多月的婚姻能够取代他们十年的感情,放在谁的身上,谁都不会相信。
况且他爱纪晗爱得那么认真,那么深。
“是你不相信?还是觉得我不会爱你?”
她伸手覆在眉眼上,挡住了眼前所有的景物和光。
“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纪云深看她这副怂样,突然想起纪晗生日宴会上她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接近他,表现得特别淡定从容,其实那会心里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怂?
他拉开她的双手,将她环抱在胸前,“不知道就都听我的,你只要记住,这辈子除非我死,不然谁都不能让我放手。”
说着,他的大手找到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十指相扣。
是梦,一定是梦。
不然一切怎么会那么真实?
乔漫因为醉酒,又因为醉酒做的那些出格事,被酒精和身前的男人折腾了整整一夜,这会阳光温暖,怀抱踏实,眼前又都是梦中才会出现的模糊光影。
困意突然汹涌的袭来。
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她很想让这一刻多停留一会,可前晚一夜没睡,昨晚又等于一夜没睡,这会她真的支撑不住了。
男人伸手拂开遮住女孩眉眼的发丝,将她拥的更紧,很快,也睡了过去。
乔漫做梦了,她梦到纪云深说爱她,然后她笑着朝他奔跑过去,可扑过去时,却只扑到了一团空气。
原本站着男人的位置上,什么都没有,只是她的幻想。
当她睁开眼睛,入眼的都是晦暗的光影,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果然是一片冰凉的触感。
从和他离婚以后,她好像会经常梦到他。
梦中的情节各种各样,而这是她第一次梦到他对她表白,说爱她。
窗帘拉着,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
她猜不准到底是几点了,索性打开床头壁灯,看向床头对面墙壁上的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晚上的六点半。
冬天天儿黑的早,这会夜幕早就布满了苍穹。
她掀开被子,刚想下床,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