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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怎么选,或者说,她能怎么选?
“纪云深,我说我不爱你了,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我是真的不打算爱你了,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哪天再因为你,而撕心裂肺伤筋动骨的疼,或许你从来都认为我的爱不够纯粹,所以才会在说放弃时,显得那么云淡风轻,轻而易举。”
“但你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的难过和痛苦?”
她微微垂头,及肩的乌黑秀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垂落,灯影昏暗,在她的眉眼和精致的小脸上,形成了大片的暗影,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所以,我不爱你了,纪云深。”
所以,我不爱你了,纪云深
女孩温温淡淡的声音,清晰的徘徊在他的脑海深处。
他曾以为他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候,就是晗儿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他,重复的说着对不起的时候。
可这一秒钟,他深刻的发现,这个女孩在说不爱他的时候,比当初晗儿重复说着对不起的时候,痛过了百倍千倍万倍。
这种感觉,类似于窒息。
或许时间久远,所有深刻的感受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晗儿当初给他的感受,现在大多数都已经变得遥远朦胧。
但这个女孩给他的痛,却是那么的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他真的怀疑,这种痛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没关系,那就待到再爱为止”
女孩听后,缓缓的抬起头,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大概几秒钟,或者十几秒钟后,女孩才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角落下轻轻一吻,她说,“纪云深,你会后悔。”
“也许。”
也许他会后悔,也许他明知道自己会后悔,也不想放手。
相比爱而不得,欲罢不能相对来说,会显得没有那么折磨人。
既然相爱就是折磨,那么就继续折磨下去吧。
两分钟后,两人并肩出了别墅,在漫天风雪中,走向泳池旁边散着橘黄色光线的停车坪。
夜太深太黑,雪天能见度低,再加上路况不好,纪云深踩着油门,让车子以60迈的速度匀速前进。
保外就医,尤其是林嫣以故意伤人罪,被关押进拘留所,即将等待判刑的人来说,需要厅级以上的领导签字,这也是为什么她宁愿疼着,也不愿意再让爷爷去看曾经处处巴结林家的那些人的嘴脸。
纪云深只打了两个电话就疏通了关系,他们两人赶到的时候,就直接将疼的半昏厥的林嫣拉走。
因为有纪云深在,拘留所的警员并没有随行,这样的话,看起来会相对显得温情人性一些!
到了军区医院,纪云深抱着林嫣,阔步朝着急诊室走去,刚刚走进医院大厅,就看见一旁高级会客沙发区,坐着一对男女。
男人是傅青山,女人是纪晗。
他们坐在长排真皮沙发上,女人一只嫩白的小脚,正放在男人苍劲健硕的大腿上。
女孩的脚背好像受了伤,男人正在帮她温柔的上药,即便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眉眼和神色,也掩不住他天生自带的强大气场。
可能是刚刚走进医院大厅的几个人的视线太过灼热,垂头咬唇忍着疼的女孩好像感受到了那几道灼热的视线,抬起头,隔着医院大厅层层叠叠的橘色光线看过去,在看到乔漫,林嫣,以及抱着林嫣的纪云深后,立刻收回放在男人健硕大腿上的小脚,样子多少带着狼狈。
傅青山见女孩的反应太过激烈,便转过头,温温凉凉的看过来。
失去记忆的他,像是看到几个陌生人一般,只扫了一眼,就转过头,看向坐在他身旁的纪晗。
“这位小姐哦不对,应该是叫你纪小姐,你的脚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好,是碰到熟人了吗?”
刚刚在顶层的高级病房那层的走廊上,他从病房里出来,刚好和迎面走来的纪晗撞在了一起,他手里拿着热水杯,因为相撞的冲击力,而从他的手上脱落,跌在了她白嫩的脚面上。
热水从玻璃杯里洒出,溅落在她的脚背上,以及玻璃杯坠落的重量砸在上面,让她的白皙的脚背顿时又青又紫,泛着红肿。
他连忙道歉,但女孩却像怔忪在那里,半天才问了他一句,“青山哥,你不认识我了?”
从他醒来到现在,只见过父母和弟弟,其他的人还没有见过,这个女孩突然眼底泛着盈盈的模糊水雾,并且他们一副熟稔的样子,让他对自己的过去衍生出了很多的好奇。
比如围绕在他身边女人,再比如他的朋友圈都是什么样的人,等等一系列的好奇。
他迫切的问她,却又在看到她扭曲了小脸的表情后,拉着她到一楼的药局买药上药,刚刚将烫伤膏和跌打损伤膏推揉上去,就见女孩看向医院门口的方向,接着,就是两女一男的身影,便涌入了他的眼底。
“你认识他们吗?”
见身旁的女孩表情不自然,脸色也变得暗淡惨白,又朝着门口的方向瞥去一眼。
为首的高大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娇小单薄的女孩,她的波浪长发从男人胸膛的西服前,一路垂落到男人的膝盖上面,随着男人的走动,微微在空中飘荡。
她的脸色很苍白,唇色是偏淡的红,一张脸几乎完美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很瘦很娇小,窝在男人的怀里,几乎被淹没,却不难看出,是美人中的美人,而且是气质美人。
不是出身名门,就是出身书香门第,只看一眼,就让人难以忘记。
林嫣的腹部一阵一阵的绞痛,一开始是可以咬牙忍受的疼痛,到后来变成了锥心刺骨的疼,甚至曾让她一度觉得死好像都没有多么可怕了。
可能是男人刚刚那个脚步一顿,让她觉察出了什么不一样,即便昏沉的厉害,还是努力的睁开眼睛,朝着光线明亮的高级会客区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几乎是下一秒,男人那道高大挺拔的身躯就映入了她的眼帘,以及坐在他旁边,正把一只小脚亲密的搭在他腿上的纪晗。
大概有记忆和没记忆,他第一个喜欢和爱上的人,都是那个存在他心底的小女孩。
看到这一幕,她奇迹的没有悲,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情绪。
大概这就是关于相逢即陌路最好的解释。
进了急诊室后,医生通过林嫣的描述,初步判断是先兆流产,交代纪云深和乔漫两句,就将两人赶了出去,然后关上了急诊室的门。
五分钟后,有护士送出来一沓费用单子,让去办理住院。
乔漫伸手接过,刚刚拿到手里,就被男人的大手接了过去,“你在这守着她,万一出什么事情,她可能需要你陪。”
“好!”
乔漫也没有多跟他说什么,他能够帮忙去办理住院手续,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他对晗儿始终是那种不远不近的冷漠态度。
等待的时间很长,她坐在急诊室门外的长排椅子上,脑海里不停的重复回放着刚刚傅青山和纪晗并肩坐在一起的画面。
究竟有多好,才能让傅青山连失忆,都对她那么特别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背脊贴近身后冰凉的墙壁,思绪纷乱。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急诊室的门被推开,主治医生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出来,“林嫣的家属”
第275章 279,傅青山,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走廊棚顶的白炽灯散着幽冷森郁的光线,打在女孩精致尖细的小脸上,带着接近惨白的颜色,女孩放在双腿上的小手,早已经是冰凉的温度。
在听到医生喊林嫣的家属那刻,乔漫整个人先是顿在那里几秒,茫然又恐惧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起身跑过去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
嫣儿的身体情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不仅会伤害到她本就脆弱的子宫,还很有可能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孕,当然,也不能再完整。
身为女人,虽然有选择生育的权利,但既然是选择,就意味着是双向选择。
可以选择生或者不生,可如果去掉其中一个选项,无法自由选择的时候,终归是有遗憾。
女医生将口罩摘下,把打印好的单子递到了她的手里,“病人有先兆流产的症状,根据出血量判断,这种现象应该已经出现4时以上,现在,我们会打保胎针,外加输液对病患肚子里的胎儿进行抢救。”
说到这里,女医生的语调缓了缓,染上了深重的味道,“但这存在一定的风险,当然,我们医生是希望两个都可以平安,但在不能的情况下,可能会放弃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是她的家属吗?可以在意向治疗书上签字吗?”
刚刚看到是一男一女,还是那个男人抱着病患来的医院,她以为那个男人是病患的哥哥或者丈夫之类的人,可现在需要签字的时候,等在外面就只剩下这个女孩,她并不能确定两人关系,能否足够签这个字。
“医生,我可以,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女医生听后,眉目染上丝丝疑惑。
一个女孩,而且是出现先兆流产出血4时以后,才被人送进医院,她作为病患的主治医生,不得不有所怀疑。
比如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比如长期受人虐待,导致人身伤害等等
还有就是,在医疗程序上,必须病患的直系亲属签字,之前医院出过太过类似朋友签字而出现的医疗事故,她也不得不谨慎小心。
“抱歉,如果是好朋友的话,可能签不了字,如果发生什么医疗事故,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乔漫当然也看出了医生的防备,软着声音解释,“医生,是这样的,我朋友她因为故意伤害罪,现在被关押在拘留所里,正等着过几天法院开庭,宣布判刑的时间和期限,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
那些汹涌的过往像是潮水般袭来,乔漫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肉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挡那万箭穿心的疼痛。
她顿了顿,声音漫出浓稠的痛苦,“所以,无论如何请你帮我保住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至于签字她的家人都在纪检委接受调查,家里只剩下八十多岁的爷爷,老人家的心脏不好,我怕他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现在就属于她的亲人,签字的所有责任,我会全部承担。”
女人处理事情都偏感性,尤其在听到病患的经历后,都会忍不住的生出恻隐之心。
女医生捏了捏指尖,面露为难,似乎在规则和人性之间不断的重复犹豫和徘徊。
大概过了一分钟,女医生才很缓很慢的开口,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抱歉,这位小”
“等一等——”
女医生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空荡走廊的那端,有低沉干净的男人声音响起,在接近八点的夜里,显得格外的魅惑,和性感。
女医生和乔漫对视的眸光,纷纷转向几十米外的高大男人身上。
他一身深黑色西服,走廊上方的白炽灯影,随着他的走动,在他的脸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最让乔漫移不开视线的不止是男人逆光走来的伟岸俊朗的身影,而是跟在他身后侧的另一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他走的很缓慢,全身上下都有白色绷带的影子,看得出来,那场车祸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害。
是的,那道身影的主人居然会是傅青山。
两道高大的男人身影逐渐靠近,纪云深迈着稳健的阔步走在前面,很快就走了过来。
在乔漫的身侧站定后,紧接着就半侧过身,伸手指了指还在往这边走来的高大男人身影,然后对着女医生说道,“这个男人,是里面疼得死去活来的女人的丈夫,也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想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签字了!”
女医生看着罪魁祸首出现,刚刚还一脸的为难,转瞬就变成了看渣男的神色,等着傅青山走近,将手中的单子和笔粗鲁的推到他的身前,语气隐隐带着几分嘲讽,“喏,签字吧!”
傅青山是被这个叫纪云深的男人硬拽上来的,他腰身上几处骨折的地方还没好,走起路来,是抽筋挖骨的疼。
可他告诉他,刚刚被他抱进急救室,那个他看了一眼,就觉得是美人中的美人的女人,是他刚刚离婚的老婆,而她现在正因为马上要流产,而痛的死去活来。
据说,那个孩子是他的。
消化这些,他大概用了十几秒,甚至是更长的时间。
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被眼前的男人拽住了衣领,声音大概只能用冰潭里的水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