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了行了。”纪云深适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接着就掀开被子下了床,很缓慢很缓慢的站起身,“我和老傅喝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就先离开这吧,最近几天林城里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部署,这里不能久留。”
“这就走了?你不去跟乔漫说一下吗?”
傅奕怀这才感觉到了气氛似乎不对,按理来说纪云深出了车祸,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术,乔漫是最应该陪在左右的人,但却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她出现过。
“嗯,你俩先下去等我,我跟她说一声就下去。”
傅青山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路过傅奕怀的时候,又朝着他的小腿踹了一脚,然后迈着潇洒的阔步走了出去。
傅奕怀忍着痛,对着傅青山的背影一顿咒骂,接着也走了出去。
纪云深将身上布满褶皱的衣服换掉后,才去敲主卧的房门,敲了几下后,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他犹豫了两秒钟,便推开了房门。
外面的大雪变成了零星的小雪,风却好像大了,把根本看不见尽头的竹林吹的摇曳起来,在房间里,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竹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声音。
大床上的女孩面朝着落地窗躺着,被子盖到腰身处,她穿着七分袖的白色棉质卡通睡衣,露出的两个小半截白皙的手臂,堆放在脸的前面,本就昏暗的光影,被她堆放的手臂遮挡,在她的脸上形成了大片的阴影,如果不是离得近,大概根本就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她睡得很香甜,唇角有着浅浅的弧度,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伸出的大手,在离她白皙的小脸大概还有几公分的距离时停下,没敢碰触。
他深邃如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那只手上,突然笑了,大概没遇到她之前,他都不知道他的脾气可以这么好。
或者说,他都不知道他的脾气可以对女人这么好。
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几分钟,才抬脚离开。
轻轻关上门后,躺在大床上的女孩睁开眼睛,那上面早已经是一片浓稠的大雾,根本让人看不清方向。
在山里的日子,时光总是显得特别漫长。
漫长到这里的一天,仿佛是外面的一年。
这天晚上,乔漫照例去书房找书看,在书架上搜寻了几眼,发现想看的不想看的书都已经看过了一遍后,才惊觉时间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距离他上次来,距离他们上次通电话是什么时候,她在回想的时候,大脑竟然有片刻的空白。
似乎有四个多月了吧!
一开始的时候,他给她打过几通电话,她阴差阳错的都没接到,后来他好像就不再打了,而是每天打给赵嫂问她的近况。
当然,她也没有主动回给他。
一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是觉得这样相处能够让彼此都自在点,所以他没再给她打电话,她也就没有再给他回应。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书,今晚猛然间回首了下,大概还不会觉察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她借着书房角落的光源,看向落地窗外。
林城已经由漫天飘雪的冬天变成了绿意盎然的春天,她也由最初的一个多月的身孕,变成了现在将近六个月的身孕。
而这四个多月以来,除了傅奕怀定期过来给她做孕检,她几乎再没有见过任何人,真的就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人。
除了感慨,还有委屈。
大概肚子越大,越接近临产,就越会觉得委屈。
尤其是常常夜里被肚子里的宝宝踹醒,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她告诉自己,其实可以完全不必这么咬着牙坚强,哪个女人怀孕的时候不脆弱不矫情?不想那个让自己经历这么痛苦难过的孕期的混蛋男人呢?
即便那是夹杂着浓烈恨意,和责怪的想念。
可当她整夜整夜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天亮的时候,又会用那些无法让人原谅的伤害去抵挡这种想念。
她又告诉自己,算了吧,真的算了吧。
纪云深再次结束一个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军事会议时,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三十五分了。
坐在会议桌两侧的部下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很快,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坐在主位上的他。
他的背脊往后靠,深深的陷进椅背中,就这么呆坐了一会。
几秒钟,或者是几分钟,他已经分辨不出来,然后才动了动,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了一下锁屏键,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已经是深夜的这个点,想必赵嫂已经睡了,他已经不好再打电话过去了。
他又按了一下锁屏键,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然后伸手揉了揉眉心,大概又过了几秒钟,才站起身,捞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然后迈着长腿,阔步的离开了军事会议厅。
林城进入春天以来,天气格外的好,即便是深夜,也微风拂面,除了有点冷。
几个阔步走近停在散着橘黄色光线的停车坪前的烟灰色宾利车子,刚刚拉开车门,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屏显,才滑下接听键,“老傅。”
“嗯,我回林城了,现在在紫夜,你过来一趟,我有点事跟你说。”
“好,我现在就赶过去。”
想要瓦解纪东河建立了几十年的人际关系网,除了步步为营,还要有更卓越的军功保驾护航。
虽然他年纪轻轻已经军功显赫,但比起他们老一辈的开国元勋,还要差上很多。
不过最近倒是有一个机会,就是中缅边境的难民潮,以及境外贩毒组织猖獗的问题,如果把这个问题解决好,不出半年,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取代纪东河,成为军界新的神话和传奇。
他最近有开快车的习惯,从军区到紫夜的正常路程,需要四十分钟,可他只用了十五分钟。
傅青山刚要了一瓶酒,正倾身向前往空酒杯里倒酒,就听到包厢门被人用力的踹开,砰的一声发出震天的声响,他的手不禁一抖,酒水也跟着洒了出去。
他迅速的抬头,在看到纪云深那张脸后,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知道的是他心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他的女人给睡了,他来找他报仇来了呢?
“我说那门跟你有仇啊?有必要踹得这么大声吗?我又不是聋子。”
纪云深也没说话,迈着长腿走进来,守在门外的保镖迅速的把门带上,整个空间只剩下他和傅青山,安静的不像是在夜场,而像是酒店。
“少废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傅青山低头,继续倒着酒,“差不多了,不过老纪,我觉得这次的任务有点太危险了,虽然我知道你心急,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样反而容易功败垂成,易守难攻。”
纪云深坐到他的身边,修长苍劲的双腿漫不经心的交叠在一起,“没事,我心里有数,你只管办事就行。”
傅青山的眉头微微蹙起,拿起桌面上刚刚被他倒满酒的酒杯递给他,“你千万别想着拿自己当诱饵,让老爷子自乱阵脚,他这一辈子都在玩转阴谋和人心,你这样和他较量,明显是在不自量力。”
纪云深没说话,而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接着一饮而尽。
傅青山的眉头因为他漫不经心的反应而蹙的更紧,声音好像也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几丝急躁,“老纪,你也知道这次的任务有多危险,听奕怀说乔漫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还有三个月左右孩子就出生了,你可别指望你殉职后,我会替你照顾老婆孩子。”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想说什么都知道?”
“操,你还真是这么想的?”
纪云深漫漫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了一句,“我等不起。”
傅青山拿起手中的酒杯,凑到嘴边大灌了两口,“前后不过差半年的时间,你又何必拿命去赌?”
纪云深冷笑了一声,倾身向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声音被烈酒氤氲的更加低沉性感,“前两天,我看乔漫发了一条微博”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青山打断,“那么个深山老林,手机能有信号就不错了,她拿什么发的微博?”
“傻逼,不知道有一种叫做雷达的东西?”
“那不是会被人追踪到位置?”
纪云深瞥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的表情,“没听过国研中心发布的最新雷达产品?”
傅青山半天没说话,也就是说,为了能够让那个女人玩手游看视频,他特意给她在别墅周围安装了一座雷达信号塔,而且还是那种最新研发追踪不到位置的雷达产品?
“听过为女人一掷千金的,但像你这种钱多往死里砸的,恕我平生第一次听第一次见,孤陋寡闻了,海涵海涵啊!”
纪云深又瞥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红色的酒液在棚顶晦暗的光源下,泛着旖旎魅惑的光影。
“她发的,我想你了”
“或许她想的是别人呢?”
傅青山又一次打断了纪云深的话,当然,在那个男人如刀子般的眼神中,他自动的禁了声音,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大概间隔了十几秒,男人才缓缓的说道,“她在怪我。”
“怪我在她怀孕的时候不能陪在她的身边,怪我的家人伤害了她,而她却无能为力,也怪我始终不肯放手,让她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徘徊”
傅青山抿了抿手中的酒,小声的嘟囔了句,“她好像没有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徘徊,似乎就是不想爱了啊”
就算是小声的嘟囔,也引来了旁边男人的犀利眸光,他用着低沉的嗓音说道,“老傅”
“嗯?”
“你的脑子是不是真的被那场车祸给撞成傻逼了?”
傅青山,“”
说真话的下场,要不要这么惨?
傅青山没再说话,一副非常愿意洗耳恭听的架势。
“算了,喝酒吧。”
纪云深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在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改变现状之前,翻来覆去也不过就是那样。
老傅的话也许不耐听,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没有什么好抵赖的。
第288章 292,他说,漫漫我想你了,想得有时候我觉得心都空了()
和老傅在紫夜喝完酒,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十分了。
城市的霓虹灯影,混着眼前的园林景观灯,竟然将深黑色的夜空渲染成了泛着雾气的灰色。
他走下台阶,脚步停顿下来,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随后低头,一手护风,一手按下打火机,点燃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眯着眸,看向视线尽头的远方。
夜风将青白色的烟雾很快吹散,指间的猩红一点明明灭灭,在高大的玉兰花树遮下来的大片阴影中,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心脏在蜷缩刺痛,压在心里和脑海里的那道娇小身影,在酒后变得愈发清晰,清晰到刺痛。
就这样呆站了几分钟,他才掏出放在西服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赵嫂的号码。
可能是岁数大了,睡眠比较浅,几乎在手机震动响起的那秒钟,赵嫂就从睡眠的状态惊醒过来,她伸手打开壁灯,又戴上老花镜,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后,连一秒钟都没敢耽误,立刻滑下了接听键。
纪云深的嗓音带着被烟酒氤氲过后的沙哑,尤其在深夜的凌晨,听起来更加低沉,“赵嫂,抱歉,今天我开会开得比较晚,没有来得及给你打电话,漫漫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老样子指的就是窝在书房里看书,用平板看连载漫画,最新综艺,青春爱情类的电影,以及睡觉吃饭。
大概是这四个多月以来,赵嫂每天都重复差不多一样的话语,所以两人默认这就是乔漫的老样子,而今晚,也是赵嫂第一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是不是她今天过得不好?”
纪云深在赵嫂沉默下来的那几秒钟里,整个人几乎都僵硬的不会动了,青白色的缭绕烟雾,将他深刻立体的五官上浮现出的异样情绪,给朦胧了几分,但随着烟雾散去,那张带着着急神色的脸,还是暴露了出来。
赵嫂深吸了一口气,间隔了几秒,才用着语重心长的调子说道,“先生,其实这几个月以来,太太都不是很好,虽然看起来不错。”
“她应该是每天都会有很严重的孕吐反应,一开始她背着我,我没发现,后来我发现了,她又不让我说。”
“最近孕吐刚刚好一点,胎动又频繁起来,夜里根本睡不好,经常失眠起夜,我常常会在夜里听到她从楼上走下来的脚步声,然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