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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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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恨张了张口,酒是全醒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后,陈恨沙哑着声音道:“我讲故事时没讲清楚,要自己给自己的衣带打结才作数的。你错付了。”

    “你剑术好,下回再遇见喜欢的人,直接就用长剑挑断他的衣带。”

    他抓了下头发:“我也就是为了断了你的念想。要说真心,半点没有。”

    “你自个儿也说你的心思脏,你把你那烂肉似的真心拾掇拾掇,我不喜欢,兴许还有旁的人要。”

    *

    梦境恍惚。

    三清山后山的别院里,李砚从梦中醒来。

    陈恨正拿着巾子给他擦脸,被他忽然睁眼吓了一跳,手一抖,巾子脱了手,就覆在李砚的眼上。

    眼前一片黑,李砚仍闭了闭眼睛,一抬手就抓住了陈恨的手。

    他的手仍是凉的。

    “离亭……”

    “诶?怎、怎么了?”

    “你别生气。”

    “好好好,不生气,不生气。”陈恨用另一只手去拿覆在他眼前的巾子,只看了一眼,便将巾子重新盖上去了。

    李砚的眼眶红了。

    陈恨一惊,装作看不见,只道:“皇爷要是倦了,不妨再歇一歇。奴守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挑断衣带的未解之谜解开了,皇爷在前世就吃了恨恨(尽管那时候的恨恨苦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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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要是穿越成了自己笔下的主角怎么办?!

    要说主角,他霸气侧漏,收后宫、集小弟、打脸高富帅,能有什么不好的?

    苏镜羽表示,要真是这样那是真的没什么不好的,但是!自己笔下的主角是被反派虐的!

    男主在前期是走的升级流路线,奇遇、妹子、小弟不断,但他在离成仙只差临门一脚时就要被反派虐死啊!

    都怪自己手贱,大结局给男主来了个众叛亲离、死无全尸的结局……

    为了不打出原文男主的悲惨结局,苏镜羽决定自力更生,不与反派作对,以求逃过一劫。

    不过,反派的设定貌似是重生的……

    尽管利用剧情,苏镜羽让轩辕异这个名字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但是,南陵止脩,虽然我不是男主,但我这个身体曾经是男主,你怎么可以把前世弄死自己的仇人压在身下呢?!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方有痴汉 1枚、阳光橙子solar 1枚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乖囡 34瓶、33203434 20瓶、三思而后评 19瓶、三思 18瓶、言情男配专用名 10瓶、陆味先生 10瓶、许小明 9瓶、欣意自佳节 6瓶、孔颂之 5瓶、酒柏 4瓶、咕咕 1瓶、平生不相思 1瓶、32468260 1瓶、花曲柳 1瓶、阳光橙子sola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37章 三清(5)() 
三清观一个幽僻的院子里,常年供奉着几个牌位。

    那都是被除了名儿的人物。李砚料他们不会乐意; 也不把他们迁回宫里去。只是供在三清山上; 每日都有道士前来供奉,长清公主也常来。

    上香时; 李砚请长清公主站在前边; 长清公主以为于理不合; 正要推辞; 却听闻李砚道:“母亲面前; 不论君臣,只论姐弟。阿姊领我们给娘亲上香罢。”

    他既这么说了; 长清公主便也站到了两人前面去。

    俯首磕头过后; 她直起身子来; 喃喃地念了两句话,却忽然转头; 对陈恨道:“离亭; 你也说两句话。”

    从方才开始,陈恨就只是规规矩矩地侍在一边。他此时跪在地上,只低头道:“奴不敢逾越。”

    “阿娘从前喜欢听你说江南话。我与阿砚说的,她都说不好; 你说两句。”她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中竟有几分恳切,“你随意说两句。”

    陈恨转头去看身边的李砚,见他也微微点头。只道娘娘与林姨娘都是江南人; 喜欢的东西大抵也差不多。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从前在长安时,他把这首诗念给想家的林姨娘听,她很喜欢,还让他写下来,绣在帕子上。

    不过林姨娘不知道辽西在哪儿,林姨娘问起,陈恨就骗她说,辽西是江南的别称。

    后来林姨娘就明白过来了,一个在西、一个在南,辽西和江南根本就是两个地儿。

    于是陈恨又骗她,说诗嘛,意思通了就行,不用太计较地名儿。

    长清公主将那诗默念了两遍,问道:“是你们江南那儿的诗?”

    “是一位叫做金昌绪的先生的诗。”陈恨再想了想,“他确实是江南人。”

    再跪了一会儿,长清公主道:“我与阿娘独自待一会儿,你们随处去走走罢。”

    天上稀稀疏疏地飘起了雪。

    李砚与陈恨坐在檐下台阶上,面前摆一个被火熏得全黑的铜盆,手边几叠黄纸。

    陈恨拿着火石,雪天潮湿严寒,敲了好几下也没能生出火来。

    “我来。”李砚拿走他手里的火石。

    “谢谢皇爷。”陈恨再伸手去拿黄纸,拗得齐整了,才敢凑近火石。

    黄纸易燃,很快就烧起来了。

    陈恨用树枝拨了拨,火光之间,瞥见李砚紧紧皱着眉头,大约是正难受。陈恨便拍了拍他的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

    “离亭。”李砚隔着衣袖捉住他的手。

    陈恨往后扯了扯衣袖,伸出手来,反握住了他的手:“皇爷若是倦了,不妨歇一歇。”

    “哪里敢倦?”

    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陈恨被他吓了一跳,料定他是心中有事儿,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哄他道:“奴在呢。”

    李砚抿着唇看他,神色认真,仿佛是从来没见过陈恨的模样。

    他忽然笑了笑,眉眼都舒展开,仿佛雪过天霁。

    他拍了拍陈恨的手:“你不是还要去看你娘?下午就要回宫,你总陪着朕,也不曾得闲,你去看看她吧。朕不打扰你与她说体己话,你先去,朕等会儿就去找你。”

    陈恨仍是不大放心他:“奴再陪陪皇爷。”

    李砚却道:“你去罢。”

    “要是累了,就歇一歇。”陈恨言辞恳切,好认真地看着他,最后嘱咐了一句。

    “嗯。”

    得了李砚一声答复,陈恨才起身,拂了拂衣袍,提起装着祭品的小竹篮子,撑着一把竹伞便走了。

    李砚在檐下撑着头看他,险些被风雪迷了眼。

    并没有提脚便走,陈恨出了院门,躲在暗处看了他好一会儿。

    直到李砚朝他摆了摆手:“你快走吧,小心雪大迷了路。”

    陈恨走后,李砚起身,也没有告诉长清公主,他一个人去找了三清观中的行相子道长。

    大冬日里,门窗全开,冷风吹进来,将案上茶水都吹冷了。

    行相子白发白须,只着一身夏日里穿的竹布衣裳,转眼见李砚进来,起身给他作揖。他的衣袍宽大,被风吹起,端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皇爷。”

    李砚在他面前站定,似是随口道了一句:“道长,现下是永嘉二年,正月二十五。”

    行相子捋着胡子,笑道:“天子果真可违天道乎?”

    *

    陈恨揣着满怀心事去给林姨娘上坟。

    林姨娘死时,他正在宫中陪着图遭变故的李砚,全然没想到她也出了事。直到第二日清晨,吴端偷摸着给他递信儿,他才知道,不只宫里,陈府也出了事。

    他把林姨娘的尸首从乱葬岗里找出来,又背着她上了三清山。

    坟坑是他亲手刨的,墓碑也是他亲手刻的,法事——

    当时山上的道士们也不敢掺和这件事情,林姨娘的法事,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道士见他可怜,发善心帮他办的。

    陈恨跪在坟前,将篮中祭品一一摆开。

    林姨娘在三清观中也有牌位,只是他喜欢到坟前来与她说话,这样真切些。

    一抬眼,便看见墓碑上的刻字。那是他的手笔,去年重新立的碑。

    上过了香,也烧过了纸,估摸着林姨娘若泉下有知,这会子也该感知到了。陈恨便敛起衣摆,靠着墓碑,盘腿坐在地上,与她说话。

    “唉——”这么多的事情,陈恨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先叹了口气。

    坐了有一会儿,他才唤了一声:“环娘啊。”

    环是林姨娘的闺名。

    他这一声环娘,语重心长的,根本就不是喊娘,好像喊妹妹似的。

    不过陈恨原本也没拿她当娘,多年轻呢,比他穿越过来的年纪还小,哪能这么早就当娘?

    心中这么想,口中未必这么说。

    他只道:“阿娘你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喊,我肯定没私底下这么喊你。”

    陈恨被自己逗笑了,有些冷了,便呵了呵手,正经道:“上回来,我说我封忠义侯了,还没一年,我就被废了。”

    他到底正经不过一句话,很快又忍不住笑了:“李寄书简直是个疯子。”

    陈恨将头靠在墓碑上,似是仔细地听了听,又说:“李寄书就是李砚,就是皇爷。”

    “我们刚来长安第一年,三月修禊,你带我出去玩儿,我又带了一个比我小的小孩儿。你怕我和他走丢,还把我和他的手用红绳子绑在一起——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问你一句了,你当时把我们绑一起,就不怕我和他一起丢了?”

    “你总以为他也是皇八子的伴读,还让我给他带点心还有一些小玩意儿,其实他就是皇八子。”

    “我又不是有意瞒你的,我是怕你知道了吓晕过去。”

    “我那时……是真想要带你一起去岭南的,等那时候你就知道这件事了。谁知道……”陈恨叹了口气,“不过也好,岭南贫瘠,日子过得清苦,你在江南、在长安,都是富庶之地,不用去岭南受苦,也好。”

    “方才说到什么来着?噢,说到李寄书是个疯子。”

    “我近来在想,他是不是重生之前受过什么刺激?可是我怎么会放下他不管呢?我不是铁石心肠的大奸臣啊。我造反之前,还怕他会恨我呢。”

    “那时候要是照着我的安排,我肯定能保全我们两个人,等做完了任务,我肯定就把皇位还给他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他重生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莫不是我狠狠地把他给伤了?”

    “俗话说得好,大奸若忠,大忠若奸,忠奸难辨。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哪一个,不过我肯定是最忠义的那个。”

    “从除夕那天我就在想,要不我找个机会,跪在他面前向他坦白了吧。可我又没法向他解释系统任务,我没法让他明白我是非造反不可的。”

    “但凡他放放松,我就给他请罪。”陈恨叹了口气,“我与他这么多年的情分,就这么熬着,熬成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我心里难受。”

    看起来是满不在乎的模样,陈恨却一低头,抽了抽鼻子。

    他缓了缓神,又开始在坟前絮叨:“他简直是铁打的,一坐下来能批一整日的奏折,要不就是去武场练剑,这人竟然能越活越没意思。”

    “我有时候觉着,他是不是当皇爷当得太累了?后来我又想,应该不至于。”

    “可他到底、为什么有时候看着心事重重的?”

    林姨娘自然没法子回他,陈恨自个儿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来,便转了话头,道:“环娘啊,我把你最喜欢的那首诗再念一遍吧?”

    “……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他才念完这句诗,李砚便到了。

    李砚亦是一掀衣袍,在坟前跪下,磕了个头。

    陈恨起身,站在一边:“皇爷,礼太重了,我娘她受不住。”

    李砚抬起头,道:“此处不论君臣。”

    “皇爷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李砚一垂眸,“只听见你念那句诗。”

    陈恨不疑有他,只道:“多谢皇爷专程来看我娘一遭,这雪越下越大了,还是快回去吧。”

    “嗯。”

    李砚帮他将地上祭品收进篮中,也容不得陈恨插手。

    他撑开竹伞,转头对陈恨道:“雪越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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