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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鸾孽-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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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萧然终是「噗」一声笑了出来:「这是自然,臣妾必定恪守本分,操持好府内事务。」
  聂沛涵深深叹了口气:「她刚刚失了孩子」说到此处,却忽然住了口。
  庄萧然早听父亲提及,统盛帝破格允许一个风尘女子嫁入皇室,便是因为她腹中怀了聂沛涵的骨肉,只是这孩子福薄,到底没能留住。
  听闻此事时,庄萧然曾有过片刻醋意,但她自幼受教,便也知道正妻的本分。何况鸾夙与聂沛涵相识在前,她与聂沛涵相识在後,如此想想,便也很快释怀。
  此刻再听聂沛涵提起鸾夙的身世与滑胎之事,庄萧然心中倒是生出几分同情:「王爷正值盛年,鸾妃也还年轻,日後会有孩子的。」她淡淡安慰道。
  此话甫毕,庄萧然便听到身畔的聂沛涵发出一声哂笑,那笑声中夹杂着莫名的苦涩与自嘲,令她感到有些迷惘。难道说鸾妃日後不能再生育了?还是
  庄萧然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而是将这股猜测转化为一番善解人意,对着聂沛涵柔情道:「臣妾也会努力为王爷开枝散叶夜色已深,王爷安寝吧。」
  虽然庄萧然刻意加了一句话做掩饰,但聂沛涵还是捉住了她话中的重点。开枝散叶他忽然想起来此次赴京,父皇统盛帝所说过的话:
  「那孩子没了便没了,你也莫要太过伤心,待庄萧然过府再为你开枝散叶,生下嫡出的子嗣才是关键」
  「古语有云『齐家治国平天下』,古之欲成大事者,必先齐家,而後治国平天下。朕是在为你打算第一步」
  




 日期:2013…12…15 19:58
  聂沛涵深知,自古储君须得子嗣繁多,如此才显得出福泽深厚丶天命所归。但他识得情爱滋味是由鸾夙而起,这些年也算是不近女色,这样耽搁下来,便也误了子嗣之事。聂沛涵原本是打算将鸾夙的孩子视如己出,可如今那孩子没了,他从前做的准备便也无处安放,每每想来委实深以为憾。
  是该了断一切了吧!他娶了正妻,便也没了退路,即使不碰庄萧然又如何?他与鸾夙到底是回不去了。也许他是该有属於自己的孩子,不求多,但求精,养在膝下仔细教导,绝不重蹈皇家手足相残的覆辙。
  想到此处,聂沛涵不禁心念一动,一只手便探向了庄萧然的腰肢。温热柔软的触感滑入掌心,随之传来的还有女子一声娇吟:「王爷」
  聂沛涵感到身畔的娇躯有些颤抖,便轻叹一声,缓缓将手从她腰间滑落,再收入被中。到底还是勉强不得的,没有情爱,便也没有欲望。
  「睡吧。」他对庄萧然道,言罢缓缓闭上双眼。
  如此静默了不过须臾功夫,聂沛涵感到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王爷」女子的娇吟再次响起,一只滑腻的手在被褥之中缓缓靠近,最终握上了他的右手。
  聂沛涵感到虎口处的伤疤正被庄萧然细细摩挲着,那柔软温热的指腹不同於鸾夙的微凉触感,是令人安稳的真实。他感到心中逐渐变得异样,好似长途跋涉的旅人寻到了一处港湾,可以安歇解乏。
  聂沛涵忽然於黑暗之中睁开双眼,却不知到底想要看些什麽。只是鼻息间的处子体香越发浓重,渐渐成为了他的折磨。是的,他累了,他倦了,他不再奢求,便只好去寻找另一条出路。
  那条出路与情爱无关,只关乎权势。但那权势之路上有一朵必不可少的解语花,此刻就躺在他的身侧。聂沛涵知道自己不能辜负庄萧然,时势也不容许他辜负,他唯有折下这朵娇颜之花,与她相敬如宾丶绵延香火。
  聂沛涵终是握住那一只摩挲着他虎口伤疤的滑腻玉手,翻身而上覆住她的双眼。他永不会将庄萧然当作是鸾夙,只因鸾夙在他心中无可取代。
  窗外,秋风乍起;室内,春情回荡

  (本章完,明天见)
  




 日期:2013…12…16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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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2…16 10:41
  第124章:风云骤变
  聂沛涵大婚後第四日,京州,慕王正邸。

  「如今做弟弟的想见七哥一面,当真是比登天还难。你这府邸络绎不绝,我险些便要送上拜帖预约日子了。」聂沛潇前来京州参加聂沛涵大婚,此刻正吊儿郎当地坐在慕王正邸偏厅,悠闲地打趣着他最亲近的兄长。

  聂沛涵闻言颇为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自他大婚已然过去四日,可前来恭贺的公卿世家却是有增无减,送来的贺礼恨不能将他的府邸堆满。再想起庄萧然带来的九九八十一抬嫁妆,聂沛涵已能预感到他返回房州的路程将会十分艰难。

  「旁人调侃便也罢了,你还来凑什麽热闹!」聂沛涵的喝斥之中带着疲於应付的无奈。他平日只与军中将士交好,鲜少与朝中权贵结交。如今这一场昭然若揭的赐婚将他推上风头浪尖,他自然十分不适应。

  聂沛潇看着聂沛涵这副模样,拊掌再笑:「好得很,原来除却鸾夙之外,还有旁的事能教七哥头痛!今日我才算是开眼界了。」

  此话一出口,不待聂沛涵反应,聂沛潇已然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他看着聂沛涵逐渐变作面无表情的脸色,心中暗道糟糕。

  他这位七哥,平日里总是喜怒不形於色,尤其是忌讳的事情从不会轻易表露出来。从前聂沛潇看七哥还能对鸾夙流露出黯然丶伤情丶愤怒丶执着等等模样,然而如今,聂沛涵这副冷淡无波的表情,才更提醒着聂沛潇,那个唤作鸾夙的女人,是他七哥心中最深的一根刺。

  聂沛潇尴尬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父皇果真是煞费苦心,将庄家嫡女许配给你,这用意再明显不过。你都没瞧见,婚宴上老四气得连连冷笑。若是我没猜错,他近日里必定有所行动,我看他是等不及了。」

  听闻此言,聂沛涵瞬间恢复了冷冽:「敌不动,我不动。且看他耍出什麽把戏吧。」

  聂沛潇连忙附和,见成功转移了话题,便又半是好奇半是打趣地问道:「说实话,我当真奇怪,父皇微服私访的时候,七哥你到底做了什麽?怎得父皇一回京州,态度立刻明朗了?」

  他做了什麽?聂沛涵自嘲地笑了笑,说来此事还应多谢鸾夙。他不过是呈上了从江卿华那里得来的半幅龙脉地图,又言明已与云氏接上了头,父皇便下定决心将左相的名望与势力给了他。

  

  聂沛涵没有回话,无比寂寥地叹道:「经铎,其实我很羡慕你。」

  「哈!羡慕我什麽?」聂沛潇仍旧是那副风流模样:「七哥如今掌权在即,又如愿娶了庄萧然与鸾夙,往後江山美人两不误,这世间还有比七哥你更快活的吗?」

  聂沛涵打量着与自己最亲近的九弟:「你无意於权势,也无意於情爱,日日风流场上走,没心没肺。其实如此度过一生,倒也恣意快活。」

  「七哥若是想,也能如此。身为皇子,这点享受还是不成问题的。」聂沛潇笑道。

  「我不行,我的心太大,受的束缚也太多。」聂沛涵语中是淡淡的惆怅,叮嘱聂沛潇道:「经铎,这辈子都不要去碰触『权丶情』二字。沾上一个,你便放不下了。」

  聂沛潇终是收敛起玩笑神色,郑重回道:「七哥放心,这辈子我便是个闲散王爷,除了七哥,谁都别想用我。」

  这份兄弟之情到底是让聂沛涵感到安慰,他重重拍了拍聂沛潇的肩膀,笑了笑,没有再言。

  聂沛潇眼见着气氛又冷了下来,便佯作坏笑地问道:「你和七嫂还好吧?」

  聂沛涵瞥了聂沛潇一眼,面色冷淡:「你说呢?能不好吗?」

  聂沛潇听闻此言,心中暗暗想要扇自己两巴掌。怎麽如何说,都逃不开跟鸾夙有关的话题?成日里他自诩的精明眼色都哪儿去了?

  聂沛潇正自责着,却听聂沛涵幽幽道:「你无须自责,与你无关。」

  聂沛潇立刻笑了:「七哥还会读心术?」

  聂沛涵挑眉:「你的那点心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道:「自到了京州,我总会想起她,所以无论你说什麽,都是徒劳。」

  聂沛潇一句安慰之语尚未出口,聂沛涵又已换上了黯然的表情,沉声道:「她的孩子没了。」

  聂沛潇有些愕然,但他聪明地没有过问个中内情,只是笑道:「这不更好吗?」

  聂沛涵只自嘲地笑了笑,并不多作解释。

  这突然提起的伤感话题,令聂沛潇想起了前几日出使北宣所发生的事。他犹豫着是否要将自己私下赠送美人给臣暄的事告知七哥。聂沛潇感受着肩头属於自己七哥的温热手掌,到底还是一咬牙,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七哥此次臣暄登基,我奉父皇之命去黎都时」

  「王爷」聂沛潇的话刚说到一半,便瞧见一个粉色身影娉娉婷婷走了进来,挽着妇人发髻,眉宇间既端庄又妩媚,正是新婚不过四日的慕王妃庄萧然。

  她甫一入内,见聂沛潇也在侧,立时停下脚步:「九弟也在?」

  聂沛潇已然起身见礼:「七嫂。」






 日期:2013…12…16 10:41
  庄萧然对聂沛潇颔首微笑,这才转对聂沛涵道:「方缠爹爹派人送来口信,请王爷您过府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聂沛涵有些诧异。昨日是庄萧然回门的日子,他已陪着她去了一趟左相府,岳丈庄钦也与他密谈至挑灯深夜。怎得今日又让过府相商要事?

  聂沛涵眉峰微微蹙起,与聂沛潇不动声色对望一眼,才对着庄萧然道:「知道了。今日九弟留在府里用饭,你让下人多置备些酒菜。」

  待庄萧然离开後,聂沛潇立时大呼:「我今日约了人去醉花楼喝花酒!」

  「胡闹!」聂沛涵凤眼微眯:「堂堂皇子,怎得总是出入那种地方?传到父皇耳朵里有你好看。」

  聂沛潇耸了耸肩,不敢再言。

  待用过午膳,聂沛涵便与聂沛潇一道出了门,为着掩人耳目,马车先将聂沛潇送去京州最大的青楼醉花楼,才又折去庄相府上。

  如此一谈便是大半宿。待聂沛涵从相府回到慕王正邸,已是天色渐明,他便直接换了亲王朝服去上早朝。

  聂沛涵彻夜未归,庄萧然也挑灯等了一整夜。待聂沛涵下了早朝回到慕王正邸,庄萧然又连忙张罗着早膳。直到坐在膳厅里,夫妻两人才算好好说上一句话。

  但见聂沛涵面色有些不豫,将厅内服侍的下人们屏退,才对庄萧然道:「今日早朝之上,我已向父皇回禀过,咱们後日便启程回房州。」

  「这麽快!」庄萧然有些愕然。这府里诸事都要收拾整理,况且她的嫁妆与朝臣们送给聂沛涵的大婚贺礼,拾掇起来也需好几日。

  聂沛涵却是一派不容推後的口气:「等不及了,後日便走。你的嫁妆你最清楚,有些箱笼先暂且搁在京州无妨,来日再派人送去房州。至於那些贺礼,礼单我会命管家交至你手中,该留什麽该带什麽,你做主吧。」

  庄萧然虽对这个决定感到突然,却没有向聂沛涵询问原因。反倒是聂沛涵主动道:「京州形势有变。我与岳丈商量过,房州是我的封邑,於你而言最为安全。」

  「於我而言最为安全?」庄萧然敏感地抓住了聂沛涵话中的重点:「王爷的意思是」

  聂沛涵终是放下碗筷,隐晦地对庄萧然笑道:「你很聪明。我的意思是,这一次只有你回去」

  *****

  两日後,慕王聂沛涵与新婚王妃启程返回封邑房州。说是要轻车简从,可前前後後还是装了五十馀辆马车。聂沛涵与庄萧然同乘一车,与侍卫们先行上路,剩馀的行装浩浩荡荡跟着,脚程倒也不算太慢。

  只是出了京州不过七日功夫,他们便遇到一拨山贼打劫。聂沛涵本人没有露面,随行的侍卫们已将山贼一举歼灭,但慕亲王卫队也损失惨重,折损数十人。

  此後又走了十馀日,聂沛涵一行来到曲州边境,也是福王聂沛瀛的封邑。尚未来得及入曲州城门,他们便於近郊再遇一拨流寇。这一次,慕亲王卫队全军覆灭。待到福王聂沛瀛闻讯前来援兵时,只剩下十馀人护着聂沛涵与庄萧然所乘的马车,且战且退。

  聂沛瀛亲自带兵将流寇歼灭,此时诚郡王聂沛潇也带着援兵赶至,这才算是真正解了围。消息传回京州,统盛帝聂竞择震怒不已,立刻便将肃清贼寇的任务交由福王聂沛瀛主理,限期半年之内。

  此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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