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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妃娘娘!”
侍郎的脸一下通红,气愤地道:“您这是胡搅蛮缠!”
“到底是爱卿不分场合,不知轻重还是本宫胡搅蛮缠?!”
简宁的口气严厉了起来,“今日什么场合,爱卿不知么?”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侍郎昂着脖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身为礼部侍郎有教化天下臣民礼仪的职责,故而臣不吐不快!”
“哈!”
简宁大笑,“好一个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简宁冷笑着,“俗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今日外国使臣在此,尔让君父面上无光,难道这就是你的忠君之道吗?!!”
“难道这就是你的忠君之道吗?!!”如一个响雷般在殿堂里炸开,简宁的气势越发强悍起来,“裹足优劣我等关起门来自可商讨,做人做事,不分场合,张口便来!君子慎独,当以慧心观世,诚于中,形于外,这样的道理难道还要本宫来教你吗?!你的书是读狗肚子里去了吗?!!!”
好可怕!
说实话,大臣们这也是第一次真正面对这个穆妃。以往只在文字里揣测着她的模样。如今模样不知,可听这声音,这说话的风范,不愧是扳倒刘瑾的人啊!这太可怕了,这气势!
侍郎脸通红。素来靠喷人吃饭的他竟觉有些慌张了,这怎么可以?!他可是靠“喷”吃放的啊!
穆妃这不守妇道的女人!堂堂奉天殿内竟敢斥责他这清流,简直不可饶恕!
他强打起精神,昂着脖子道:“臣乃两榜进士出生,自精通圣人语。圣人有言”
“行了。”
沉默半天的正德冷着脸道:“爱卿若身子不适,就回去吧。”
“陛下?!”
侍郎大惊,“臣”
“下去!”
正德一拍扶手,“身子不好就不要强撑,朕的江山还要仰赖尔等!今日国宴,不谈国事!张永,送陈爱卿回去!”
“是,陛下!”
“陛下。”
李东阳站了起来,“陈侍郎带病参国宴也是忠心之举。”
说着便是冲那侍郎道:“陈侍郎,有什么话可以朝会上说,莫要让外人看笑话。”
侍郎张了张嘴,最终垂下头来,行礼道:“臣孟浪,陛下恕罪。”
正德大好的心情被破坏了,只是碍着外宾在场也不好发作,只得顺着李东阳的台阶下来,“回去坐着吧。”
皮莱资也看出了气氛不对,但译者显然翻译是不对的,但他刚刚被简宁呛了,所以也不敢轻易张嘴。
西班牙与大食的使节在旁看着,嘴角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与葡萄牙人不同,他们与明人的接触更早。
大食人就不用提了,在汉朝时就接触过了,后面接触也没断过,就算大明闭关,可总有胆大的汉人与其接触,所以这官话也是能听懂的。至于西班牙人
吕宋的汉人非常多,都是沿海活不下去,出海讨生活的。虽是第一次踏上大明的国土,可对大明的语言却不是很陌生。没了译者,虽听得不甚太明了,可却也能听个大概。
呵呵,起内讧了?真是有意思。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葡萄牙人吃瘪了,这让西班人觉得很爽。这两个国家如今是整个地球大洋上最强劲的两个舰队,且分别对大明的贸易虎视眈眈。本着敌人吃亏我受补的心态,西班人与大食人纷纷跳出来,表达了一番赞美之情,然后献上了礼物。
礼物也无非是点海外珍奇,其实大明现在也不缺,不过人家一片诚意,收下便是了。
宴会又变得热闹起来,夏氏拍着心口道:“刚刚可真吓死我了。”
张氏瞄了她一眼,道:“怕什么?有哀家在,你以为那侍郎还能翻了天不成?”
说罢便是目露赞赏,冲简宁道:“穆妃,你刚刚说得很好,有礼有节,又不失妇德。”
“让娘娘见笑了。”
简宁起身福了福身,“陈侍郎虽耿直,可到底有损国朝脸面,臣妾深受皇恩,不敢让陛下颜面有损。”
“你做得很好。”
皇太后感叹,“这些清流最不好对付,若是刚刚输了气势,今日这宴会就开不成了。”
她说罢便是轻轻摇头,显然对于大明文臣的尿性已深刻领会过了。当年先帝独宠她,不也说她骄忌嘛?真是天可怜见的,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对宫人也是和和气气的,也不知这话是从哪里传来的?
“不过穆妃”
皇太后意有所指地道:“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今日风头出过了,怕是要反击的。”
简宁抿嘴一笑,“太后娘娘觉着这裹足可好?”
皇后,德妃等人吓得东西都不敢吃了。这风俗自打南宋开始后,就成了大家闺秀的标志。虽没人说这道德不道德的,可现在大脚的确被视为低贱,且不好嫁人。
“穆妃觉着呢?”
皇太后轻轻一笑,抿了口酒道:“楚王好细腰,国中多饿人。这裹足,哀家看着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娘娘圣明。”
简宁道:“臣妾喜史书,近日倒也发现一些有趣的事。”
“哦?穆妃有何趣闻?”
“臣妾看这宋时史书记载,这宋人招兵身高要求可真不一般。便是做做后勤打扫的,都要在五尺三以上(1米65左右),若是禁军,没有5尺6以上(1米75),连最低门槛都摸不上。像那负责天子的羽林卫,都要是六尺男儿呢!
六尺男儿,这差不多就是要1米85左右了。由此可见,唐宋时期的人并不矮,高个子还是很多的。不然以“冗兵”著称的宋朝何以招募那么多大高个儿?
要知道宋朝实行的是募兵制,招募对象多为灾荒饥民。然后在其中选强健者为禁军,弱者为厢军灾民中都能选出那么多高个儿,只能说明宋人的平均身高不是很低的。
但反观明朝
在明朝初年的史学记载里,大高个儿们还很多。可到现在,1米7都算得上高大了,这是何道理?
一个人的身高,跟基因,饮食都有很大关系。但除此之外,跟母体强健也有很大关系的。
裹足摧残的可不仅仅是女人的脚,这种伤害是整体的,盆骨也会因此变窄。加之裹足行动不便,怀孕后,更是负担加重,且气血不畅,这孩子又怎能健壮?
先天基础没打好,后面想补回来可难着呢!
太后听了若有所思,又看看乳娘手里吃蛋羹正吃得起劲的驹儿,想了想便道:“若能废了倒也好”
简宁一笑,“太后娘娘慈悲心肠,以后天下的女子都将感谢您”
第160章 正德心术()
果不出太后所料,皇子周岁宴过了三日,新一期的皇家日报上便出现了抨击天足的文。
正德气坏了,将报纸重重摔在桌案上,骂道:“这是在打朕的脸!”
简宁呵呵一笑,“果是来了么?”
说着便是做了个伸腰,发怒着的正德吓了一跳,忙拉住简宁,道:“你要做什么?!这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陛下以为我要做什么?”
简宁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你总不会以为我会冲出宫去打陈侍郎罢?”
将报纸捡起,“再说也不一定是陈侍郎做的事呢,这上面用的名字明显是笔名呢。”
“我这不是怕你冲动么?”
正德松了口气,“别人不知你性子,我却是晓得的。你这人,过了你底线,真不知你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想想当年她一介草民就敢那样骂刘瑾,便知这人骨子里是多疯狂了。
简宁嘿嘿一笑,踮脚伸手在正德肩上拍了拍,“我哪有那么蠢?我若打了他岂不是给他借口口诛笔伐了么?”
她耸了下肩,道:“再说上期才刊登了我说的依法治国,陈侍郎不过是说了自己的想法,我岂能以言论罪?这不以言获罪是你定下的,我可不会打你脸。”
正德咬咬牙道:“朕稍微宽待了一些这些人,这些人便又故态萌发,当真是不可纵容!”
“我倒也想与这些人辩一辩。”
简宁眼里闪着寒芒,“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这道理天天挂嘴上,怎么到了女人这儿就变了?难道女子的身体就不是授之父母?”
“是这道理啊。”
正德用力点头,“我以前就觉裹足的女子特别难看。走路滑稽得要死,就像个蹦跶的蚂蚱。什么扶风弱柳,步履轻盈简直见鬼了”
他说着就模仿起小脚女人走路的模样,“这叫好看么?!这什么眼光啊!”
说罢又摇摇头,“且我听人说,这女子因裹足而死的不在少数”
“你恐怕不知”
简宁想起自己前世查资料时看到的资料,不由面色沉重地道:“有些人家为了让脚裹得好,裹得更小,便是在裹脚布里掺入碎瓷片,以达到皮肉破损,自行腐烂的效果”
正德不由毛骨悚然,“这,这简直太无人道了!”
“是啊。”
简宁摇摇头,“裹足一般都是五六岁起,孩童身子骨弱,哪里受得起这折腾?好多都因外伤腐烂引起高热不止而去的”
“这些都是那些卫道士搞出来的事。”
正德颇有些愤怒地道:“楚王好细腰,国人多饿死!这哪里与妇德相关?!要我说还不是男儿好色?!”
简宁笑道:“你不也是男儿?”
“朕才和那些伪君子不一样!”
正德昂起下巴,“朕若好女色也是光明正大的,才不会寻着什么破借口掩饰自己的好色!”
简宁想想正德的德行,不由点头表示认同。
正德这货,的确不会找借口。历史上他临死前,不就说了么?那些烂事都是我导致的,都是我误国
这么想想,倒觉得自己以前对他偏见太大了。想想正德这人,心地善良,追求自由平等,为人却又平易近人。且从历史上他指挥的那场战争来看,他的确有真才实学且武艺了得。
再转念一想,心里有点喜滋滋的,姑娘的眼光还是不差的嘛!
“你笑什么?”
见她抿嘴笑,他不由伸手去捏她脸,“又在心里编排我是不是?”
“哪里有?”
她拉下他的手,“我是忽然觉着以前对你偏见太大了,总觉你是个胡闹的人。可现在想想,你这性子挺好的,真诚,还爱打抱不平”
“你才发现啊?!”
正德不悦,还很委屈,“难道你不是因为发现了我的好才肯嫁给我的么?”
简宁抿嘴,“那时只觉你对我好,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多优点。”
“简云舒!”
正德气得红脸,“我不跟你说话了!”
简宁笑嘻嘻地起身,走到他身后,捏着他的肩膀道:“男子汉,心间宽,我给你捏捏,不生气了?嗯?”
“你到底是因为我是朱厚照嫁我的?还是因为我是天子,不得不嫁我?”
朱厚照忽然较真了,“你这人不会贪慕权势,但也惜命。”
话音刚落,便觉耳朵一阵痛,他不由惊呼,“痛!简云舒,你大胆!”
端着燕窝走到门口的吴玉娘一见这一幕,立刻转身就走,还冲着碧珠等人直摇头。
娘唉,娘娘的威武果然可怕!龙子都敢打啊!奴婢可什么都没看见呐!
“我若是匹夫早死刘瑾手上了!命就一条,谁不珍惜?!但那也是有底线的!你竟说出这等话,简直就是羞辱我!”
简宁故作生气道:“我若不愿,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嫁你!”
“疼疼疼!”
正德被拧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这婆娘不是闺阁娇弱女子。事实上,她看着纤长瘦弱,可力气却不小。她天天在宫里快步走,还做那个什么劳什子天竺气功,叫什么瑜伽的,身姿柔软不说,力气也是大得很。
这当真是神功!她越练力气越大了,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好媳妇,好媳妇”
正德听着她这清冷入骨的嗓音便是心里发紧,忙是求饶,“好婆娘,快,快松手!你,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疼,疼,疼死我了!”
“哼!”
她松手,“朱厚照以后再敢怀疑我,我就将你耳朵拧下来。”
朱厚照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悲苦,“我,我,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虎姑婆哦”
“那你将我休了便是。”
简宁嘟嘴,“反正我在这宫里也待得无趣。”
“别,别。”
正德忙凑上来,一脸谄媚,“别这样说嘛,我不过随口一说。”
刚说完,另一个耳朵又被拧上了,“你的随口一说可伤了我的心”
正德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就吐血了。
你这冷心冷情的婆娘还有心么?对自己夫君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