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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讨好天子,完全不顾其性命,哪怕简宁性子淡泊也要生出几分厌恶来。更别提,这一次压迫也让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权利的恐怖。对于正德,她自然是想远离的。
毕竟抱大|腿这种事也是有技术含量的,对于小老百姓来说,权利名利权利场反是最安全的。
刘瑾不知简宁心思,更不知天子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不过能成为正德年间的权宦,刘公公自是有本事的。
只见他举手就是给自己几个耳光,哭着道:“皇爷恕罪,皇爷恕罪,都是奴婢行事不周,恼了先生,奴婢这就给她老人家去赔罪!”
说着又连连打了自己几耳光,然后可怜巴巴地望着正德,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似一深闺妇人般。
正德见他这样气便是消了一半,哼着道:“去什么去?!她是不知天高地厚,对朕也使小性子,莫去理她,补品不给她送了,免得恃宠而骄!”
“是,奴婢遵命。”
刘瑾含着泪,心里却是痛快了。
这简云舒虽能吸引万岁,可这清高自负的性子也不讨好,早晚得惹陛下生气,自己又何必着急?
想到这里便又小声道:“那皇爷,御医是不是要撤回来?太医可不是给普通人瞧病的,这般殊荣”
“哼!直接把人带走那也不好,那显得朕太刻薄了,那边的事你别管了,冷她几天,看她还跟朕耍心眼!”
吃了三四日药,简宁的病情大好,各种症状都消退了。身体好了,姨妈君也走了,心情也大好起来。在床上躺了好几日,骨头都有些散了,这日便是下了床,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然后才回到花厅里,跟喜儿等人商量雇帮闲的事来。
京城短时间是走不了的,射雕毕竟是长篇。且经过这次,她也不大敢太拼命了。她投身这主身子实在太糟了。像上辈子,她十九岁时不要说熬夜了,就是几天不睡都没关系。
可这身子不行,稍动一动就不行了。这回幸好有御医治疗,不然就她这感冒很可能将小命都丢了。
“现在侍卫都撤走了,咱们也可以自由活动了。”简宁对喜儿道:“再等上两日,等我身子好些,咱们就好好地去京城逛逛,然后也拜访下四邻,再打听打听找帮闲的事。”
“姑娘,我都打听过了。”
张妈接话道:“咱们这儿地住得都是达官贵人,离着西华门很近呢。”
简宁点头,“当初张公公有跟我说过,这儿离着陛下住的豹房很近,治安很好。”
想了想又道:“都是达官贵人么?那不去拜访也罢了,只送上些乔迁的喜糖喜饼,不失了礼数便好。”
正说话着,却见富有进来禀报,说是给简宁看病的钱太医来了。这位大夫颇为和善,看着也像忠贞之士,简宁对他印象极佳,听他来了,便是起身亲自前去迎接。
一番客套,便是把脉。过了好一会儿,钱恕便道:“姑娘的病好差不多了,再调养几日,待月信过了七八日,我再来给您开些补气血的月,往后每月吃上半月,不出半年身子定大好。”
“有劳钱太医了。”
简宁行礼,“钱太医今日不在宫中当值,我病了这些日子多亏您和周太医照应,今日不若就留下吃顿便饭也好让我尽下谢意。”
钱恕连连摇头,忽然拿出了一张药方,道:“为医者必当尽心尽力,姑娘不必客气。倒是姑娘忧思甚重,长此以往必是伤身”
他说着便是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道:“我这儿有套静心的药方可解姑娘忧思,姑娘若信得过便照着做,不出几日,心思必宁。”
他说着便是行礼,然后便是离去。
简宁拿着药方,望了半晌,眉头蹙了起来。
心病还需心药医。在这方面,药物从来就是辅助,哪有什么药方能真正解忧思的?
她又将药方看了几遍,忽然一个念头在脑里炸开:药方是假,传话是真,是有人要联系自己?!
第60章暗语()
“柴胡,石燕,香附”
简宁将一个个中药名字念过来,心里思索着:这人到底要表达什么?
“柴胡,香附石燕”
她的目光忽然集中到了这三味药上,隐隐觉着这三味药是线索的关键,这是直觉。
柴胡主用感冒发热,肝郁气滞之症
等等!
柴胡?!!
“此方可解姑娘忧思!”
钱恕的话在简宁耳边响起,她立刻提笔将这三味药写了下来,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胡附燕!这三字才是关键!
胡赴燕,这才是要表达的东西!
胡彦书来了!这是胡彦书给自己的书信!问题胡彦书是怎么将手伸到御医那儿的?
带着满腹疑问,她又继续在药方里查看。既然告诉了她信息,又千万百计地送到她手里,不会就只通知他来了京城而已吧。
果然在里面她又找到了几个关键词,只是这几味药却是让她面色发窘,都是壮yang药
她虽不学医,可这时代的人很流行养生固阳之事。这几味药莫说是她了,就是走夫贩卒都知道是干嘛用的。如此明显的用意,显然是想告诉自己胡彦书此刻在某个名中带阳的人那里。
李东阳三字闪出脑海。需要避开刘瑾将事做得这么隐晦,且有心想铲除刘瑾的,除了李东阳没别人了。
然后给出这两条线索后,又是仔细研究半晌,这下却是再也瞧不出什么了。
她思索了半晌,觉着这是李东阳的一次试探。她不知胡家和李东阳有什么关系,可她有理由相信,李东阳冒着这大风险将手伸过来绝不仅仅是告诉她胡彦书来了,想来更像是一种结盟信号,或者说是橄榄枝。
简宁将药方烧掉,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命运总是会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推着人前进,明哲保身是个技术活。她一点也不想参与进文臣与刘瑾的争斗,可她却知道李东阳伸过来的橄榄枝却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因为她知道,最后的胜利者会是李东阳,会是这群文臣。
而她,可是刘瑾找来的,若是此刻不吱声,到了清算时,自己很可能会被划拨进阉党内,到时可就是灭门之祸了。
明朝这些人很疯狂的,看看张居正倒台后的状况就知这些人的尿性了。所以,这橄榄枝是必然得接下了。
只是要怎么接却也是个技术活,真是佩服那些整日活在勾心斗角里的人,简宁光这么想想就觉头疼厉害了。
转眼又到了钱恕看脉的日子。钱恕把着脉,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姑娘近日可觉好些了?”
“有御医调理自然是好的。”
简宁笑着道:“对了,往日我看医书说这茯苓蒸熟后和以牛乳,再用微火煮成膏能健脾渗湿,涵养脾胃,不知我平日能否做一些来吃?”
钱恕笑着点头,心里暗暗吃惊,李东阳怎知道她一定能参悟那张药方?更令他吃惊的是,她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地就将话带了出来,这女子当真是学富五车,博览群书啊!居然还通一些药理。
茯苓有四时神药之称,能与各种药物配伍,不管寒,温,风,湿诸疾,都能发挥其独特功。
她这一问已说明很多问题。她不会为虎作伥,也不想卷入权利纠纷,但会在合适的时机配合李东阳,能和各种药物配伍,恰恰说的就是我只是一个想保全自家性命的普通女子,来京城也是被胁迫的。
有这心意已足够了。天子好新奇,也不知能迷恋这个简云舒多久。但可预见的是,只要她能不断写出新奇的书,天子就会不断恩宠,有这么一个还算清正的人在天子身边,他们做事可就方便多了。
几个呼吸间,钱恕已听出简宁的话外之音,笑着道:“姑娘如今的身体吃汤药是最好的,气血亏虚还需好好调养一阵,待好差不多了,可改吃龟苓膏,那味道好入口些。”
简宁点头,李东阳老谋深算,忍耐力极强,不用他说自己也不会冒然出头,自然会等合适时机与他配合发动。
机锋打完了,也该说说正经事了。在简宁眼里看来,这世上除了身体健康是头等事外,其他也没啥了。
毕竟钱少赚点没事,可命却只有一条。原主这身子骨弱得不行,难得能享受御医治疗的待遇,当然是要好好看的。
细细询问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及饮食的搭配后,便是笑眯眯地将钱恕送出了门。
胡彦书来了京城,虽说很想见上一面,不过眼下刘公公盯得紧,所以倒也不急在一时,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正德这几日都没来,她也得个清闲。张妈与福大也开始向新家周边开始活动。借着买菜买东西的机会,张妈倒是打听了许多消息来。
不谨慎点不行,就算是找帮佣也得顾忌着刘瑾是不是会安插人进来。故而这菜场与人搭讪便成了张妈的日常,没出几日,便是挑了几个粗使的婆子与小厮过来。
简宁简单地做了一些“训示”,便是安排新来的婆子与小厮上岗去了。
正经屋里的事不能用新人,所以这些婆子小厮也只做些粗使看门的活计,一时倒也不用怕有心人在她这儿插钉子。
身体好了,心情也轻松一些,特别是朱厚照这阵都没来,这让她很心安。不然他来或者派人过来,简宁总有种被催稿的压力。这几日这人没来,也没派人来骚扰,她那些忧虑之事也淡泊了不少。
一晃又是四五日过去,简宁的日子又变得规律起来。一日写三千字,写完便是在自己屋里做做瑜伽,然后用点小点心,好不惬意。
她在这边自在了,朱厚照可不自在了。
自己这些日子都没派人去,她怎得也就没声了?还有没有给自己写稿子?若写好了,怎也不派人送来?
忍了几日便是有些坐不住,他不禁问张永道:“张大伴,在简先生跟前伺候的御医可还在轮值?先生的身子怎么样了?”
“皇爷,您这是想先生了?”
张永读书少,性格更像武人,即使在天子跟前也比较耿直,“皇爷是想去看先生么?”
朱厚照一撇嘴,“朕不过随口一问。”
顿了顿又道:“我是在想她身子好没有?朕等着看射雕下文呢。”
张永笑了起来,“那皇爷何不亲自去探望下?想来有了皇爷的关心先生的病也能好得快些。”
“哼。”
朱厚照冷哼了一声,“她才不希望我去。”
“皇爷何出此言啊?!”
张永故作吃惊地道:“这天下哪有人不惦记皇爷您的关怀?”
“她。”
朱厚照本来觉着这事有点没面子,可一想张永可是一直照顾自己的人,跟亲人也没什么区别,便又故作淡定地道:“她跟旁人不一样,也不知是不是跟那婴宁一样,都是狐狸仙儿生的,不染尘世这俗气。”
张永听着这表里不一的话心里都笑喷了,可脸上却是不显,只蹙眉道:“陛下,奴婢看着简先生倒不是不想亲近陛下”
“什么意思?”
“奴婢觉着她就是害怕。陛下,您想呀,她父母早去,这样的人啊,在世人眼里都不祥的,往日肯定也没少受乡人言语挤兑,所以先生性子淡泊想来也有这原因。再说她写话本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这年头抛头露面的女子总要被人说三道四,她若不避讳着点,恐怕又要受言语羞辱了呢。”
“朕护着,谁敢欺辱她?!”
朱厚照瞪眼,忽然那瘦弱的身影闪现在眼前,想想她在乡梓受人言语奚落的场景一下就心疼了。
难怪那么瘦,还忧思肝郁,想来就是被欺负多了,才这般谨慎。
“陛下您不能时时护着她呀,且她一个无根无萍的人受陛下恩宠多了难免遭人嫉。”
“怎么?”
正德冷笑,“朕喜欢什么人什么人就要受罪了么?”
说罢他便是站了起来,“哼!我这就去看看她,我倒要看看谁敢说闲话。”
很快,朱厚照便是来到了简家门口,刚想让人喊门呢,却见简宁穿了一身男装从门里面出来了。
两人见了对方都是愣了愣,不明白对方这是要做什么。
“简云舒,你这打扮要去哪里?!”
朱厚照见她做男儿打扮,冥篱也不戴,顿时感觉浑身不舒坦了。这女子好没得规矩,女扮男装,抛头露面,这女儿家的脸是随便给人看得么?
简宁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得裣衽行礼,“民女不,云舒拜见朱公子。”
“你这是要去哪?”
朱厚照上前,眼里已带着浓浓的不悦,“好好的姑娘做男儿打扮,你这有失礼仪。”
简宁垂着头,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