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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见他着急,心里发软的同时又觉正德真还是个孩子,单纯得可爱。
只是这个话题实在有些难以继续,只得转开话题道:“我肚子饿死了,不说了,先吃饭罢,我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啊,你一天没吃?”
“新娘嫁人都是不好吃东西的,你看身上这衣服,这凤冠,万一途中要净身可就不好了”
正德瞪大眼,“乖乖,上回花轿这么受罪?”
“我还好,是嫁给您,您也不用受家里姑嫂捉弄,不然啊,一个开门就能折腾死新郎官”
简宁边吃边捡着民间的习俗说给正德听。正德一边吃着小菜喝着酒,一边听着,心里只觉简宁的天地广阔极了,完全不像他这个天子,被深拘在深宫,什么也不知道。
“你那郑和下西洋已经完结了,写得真好,你最近可有写什么?”
简宁点点头,“只是不是话本,我写了本中国史。”
中国一词非现代才有,在很早的古籍里就有这般说辞: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故而中国一词其实在周前就有了,乃是中心之国的意思。随着时间的流逝,中国,华夏也成了汉民族的代名词。
正德一听这话,筷子掉了下来,瞪大眼道:“你,你说什么?!你,你注史?还是我整个华夏史?”
简宁吐舌,“我也就试着写写,也不是全部,应该说是每一个王朝的兴亡。”
正德一脸古怪,“你写这做什么?”
“史可明鉴啊。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每一个朝代灭亡和崛起都是有原因的?可不是笼统上说的什么暴君无道,臣子腐败什么的我们要往细节里看,我就是想写这些。”
“你写多少了?”
“没多少,这个难写,得找不少史料,第一部分写秦国的崛起,从犬戎攻入镐京,秦襄公保卫周王室有功,被封诸侯写起,目前写到商鞅变法。”
“简云舒,你这是要上天啊。”
正德摇头,“你这要写的一个不仔细,可是要被天下读书人骂死啊。不写了,不写了,注解历史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写的。你想想啊,这古往今来,修史的都是哪些人?哪一个背后不是朝廷天子支持?”
“我也算不是写史,不过就是当故事写罢了。”
“不行,不行。”
正德头摇得厉害,“你还是将稿子拿来我看看,我帮你把把关,你要写得不好,不许发出去。你如今是朕的人了,可不能丢了脸面。”
“我本就是草根,陛下要嫌弃将我退回去好了。”
“你,你这人脸怎么如此短?说放下就放下?”
“难道不是么?我不过写着玩,他们爱说就说好了!”
“等等,今个儿不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么?我们为什么要在论这些?”
正德忽然一拍脑袋,狐疑地望着简宁,“你该不会在故意拖时间,不想跟我洞房吧?”
简宁气急,“你,你胡说个什么?!你,你怎能联想到那上面去?!你,你这样子跟那发情种猪有什么区别?!”
“你,你说我是种猪?!简云舒,你太恃宠而骄了!你居然敢骂我?!看我怎么罚你!”
正德一把拉过她,一眨眼,便是将人打横抱起,嘴里哈哈大笑,“小妮儿,如今入了我这紫禁城你还敢耍横?!之前总给朕脸色看,看我怎么收拾你!朕等这天等很久了!”
“朱厚照你疯了?!”
简宁捶他,“我,我,我还是早上洗的澡”
糟了!
我这是在说什么啊?!
某姑娘眼泪都下来了,耳边传来某人的戏谑声,“哦?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你这样可真像个狐狸精啊。啧啧,朕早就令人在隔间准备好热水了,朕来伺候你沐浴”
靠!
这人怎么一下就成流氓了?简直是色胚上身啊!
这,这真是自己认识的朱厚照?之前不是还很腼腆么?
简宁这会儿才恍恍惚惚地想起:那家伙刚刚好像一个劲地在喝酒?
酒壮色胆四字飘进简宁脑海,然后她就尖叫了,“朱厚照,你放我下来!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碧珠,碧珠!”
“碧珠姑娘,可不敢进去啊!”
崔余朴拦住碧珠,嘿嘿直笑,“今日可是你家主儿跟陛下的大好日子,你怎么能进去?”
“可,可姑娘在喊我”
“没事的,每个当姑娘的都得过这关。”
崔余朴故作镇定,心里却是在流泪:居然敢直呼陛下名讳,他伺候的这位新主儿胆到底什么做的?还有,为什么这侍寝跟杀猪似的?
“行了,行了,我逗逗你的,瞧你吓的那样。”
朱厚照将人放下,眼神有点迷离,“好了,好了,你自己洗,你自己洗总行了吧?我让人来伺候你”
“不用了,你出去。”
简宁将正德推出去,手却被他抓住,只见这人望着自己,神色肃然地道:“我也去沐浴了,你快点来啊”
简宁差点就爆发了!
这
果然,男人都是动物么?
“出去”
将人推了出去,她喘着气,想想等会要面对的,便是心跳不止。害羞有,害怕也有,她虽来自现代,可这方面实在没经验,也不知第一次难熬不难熬?
望着浴桶里的花瓣,简宁忽然有种想逃的念头:那啥能不能悔婚啥的?
第125章成婚(下)()
将头上的发簪凤冠都取下,才将东西放下,便听到碧珠的声音传来,“姑娘,陛下刚刚命奴婢和香芷过来伺候您,还说等会儿要与您继续喝酒。”
“嗯?”
简宁有些意外,“他真这么说了?”
“是,陛下说刚刚是看您戴着凤冠,穿着礼服,行动不便,故意逗逗您的。您和他的喜酒他还没喝够,想等您将这世间繁复的东西都去了,与您同着素衣在院中饮酒高歌,以月为证,共度一生。”
简宁的眼睛一下就泛红。
去除这世间一切名利的枷锁,她不是晋陵百小生,他不是大明天子,他们就是人间一对最寻常的夫妻
朱厚照
他的爱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直白地让人脸红却也暖人心肠。
简宁将门打开,道:“这头发上抹了发油着实难受,将头发也洗了吧,天热也不怕的。”
“是”
一身亵衣,外面简简单单披了件月白色的袍子,踱到殿外时,见朱厚照也是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不由抿嘴一笑,快走了两步,低低道:“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朱厚照轻笑,“如何是相望不相闻?”
牵过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我就在这儿,在你身边。”
宫人们识趣地退下,天子的情话岂能随便听?同时心里也是羡慕,不知这简贵人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能得一国天子如此倾心相待,连“朕”这自称都变成了“我”。
亲近之意可见而知。
简宁红着脸,低声道:“也不怕人笑话。”
“这是真心话,既是真心为何怕人笑话?”
他牵着她往葡萄架下走,五月(农历)的天,葡萄尚未结果,但藤蔓绿叶已是茂盛。月华遍洒,宫灯暖黄,给藤蔓平添了几分莹莹之感。
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已摆了些酒菜,玉制的酒盏里红色酒液婉转流淌,隐隐透出天上的月之荧光。
蝉鸣,月光,葡萄美酒,静谧的一切中带着爱情醉人的滋味,甜甜的,暖暖的,让人迷醉。
他举起酒盏,道:“第一杯酒,愿你富贵安康。”
说罢便是低低笑,“富贵是不用愁了,只愿你能身子强健些,能活到我百年后。”
“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这话听着令人有些难受,她忽然想起了历史上正德的结局,一丝惶恐与酸涩在心头涌过,端着酒盏的手忽收紧,“这样的话不要说了,听了心里难受。”
“哈哈,生老病死人之常态,可并不会因为我是天子老天就放过我。只是”
正德忽然低低道:“我想了下,要是我走你后头,想想受不了,所以我就自私点罢,还是你走我后头好。黄泉路我先去探探,以后等你来了,也好去迎迎你,别让你受惊。”
“今天是我们的大好日子,你怎么说死不死的?”
她将酒干掉,“这杯酒祝我们都康健,生死不离。”
正德一笑,将酒干了,“好。”
干脆利索的一个“好”却是饱含期待与深情,她与他对望着,心里流淌的是不断涌现的甜蜜以及微微酸楚。她说不清那酸楚是什么,总之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扎着似的,这世上哪有真正的生死不离呢?先走的那个总是幸福,后走的那个总是痛苦的
撇去心头的不适,她给他倒酒,“这杯我来祈祷吧。”
她将酒干掉,注视着正德道:“路漫漫兮唯在当下,未来之日只愿共赏日落日出,直至老眼昏花。”
他“噗”的一声就笑了,“前半句颇为清雅,后半句却世俗。”
“寻常人说话便是这般,你说过,无人时,你并不是天子。”
“说的是。”
他将酒饮下,又立刻满了一杯,道:“第三杯不是祈愿,而是朱厚照的承诺。”
他一口干掉酒,一字一句道:“此生简云舒不负朱厚照,朱厚照绝不负简云舒,天地为证,日月为鉴,若你我谁负誓言,当如此玉盏”
他将玉盏掷于地,“玉碎于地,永不相见。”
“这不公平。”
她嘟嘴,“你是天子,你到时不想见我就不见,我还能怎么着你?若有了新欢,寻个由头就将我打发了,你这算什么承诺?”
“我是认真的。”
他的神色变得无比严肃,“若你此心有变,不再如今日,那便是负我,我永不见你。”
顿了下又道:“今日简云舒之心倾负之人是朱厚照,来日简云舒之心若倾负大明天子,那便不用再相见。”
“若朱厚照来日只当简云舒是后宫一嫔妃又当如何?”
“你亦可不见我,我亦拼尽全力成全你之愤恨。”
“我怎么觉着说来道去的,还是我吃亏?”
简宁道:“人心易变,特别是男人。”
“所以我也在想”
正德又给自己满上了酒,喝了一口道:“近日总是有些患得患失,总在想你入了宫,进了这势利的深宫,有一日你这颗清冷却也傲然的心会不会被污染,然后有一天不再将我当朱厚照,如所有人那般,只当我是一棵可以攀爬的树?”
他自嘲了下,“这天下,恐怕也只有母后待我才毫无利益之心吧?你于我心之特别是因为你没有算计,你明白么?”
“我爱自由,却还是入宫了。”
简宁低低道:“你明白我心么?”
朱厚照放下酒盏,定定地望着她,过了许久,才笑道:“原来你也有担忧么?”
“我不信帝王有深情,古往今来,做到一龙一凤者也唯有你父亲。”
她低下头,“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惶恐么?”
他抓过她的手,站了起来,又将她拉起,拥入自己怀中,“其实我也不信承诺,语言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其实我知我说再多,以你的才智定也是犹疑的。可刚刚我还是说了承诺的话,其实我也不知我为何要说,只想着如此能稍稍减你心中恐惧便觉安慰。同时,也亦想知我在你心里如何,你是否也如我这般,患得患失?”
她伸手拥住他,低低道:“我患得患失很久,最终还是应了你,入了这深宫。未来如何我不知,但我想起码能试一试罢”
她抬头,抿嘴一笑,霎那间好似月华漫过,清冷眼里多了一丝温暖的光彩,“不要忘了你刚刚说的,来日若你负我,你要放我离去”
他一下拥挤了她,额头抵着她,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地道:“不会给你机会的”
月华静洒,将两人渐渐融合
寝宫内,绣了鸳鸯交颈的红色帐幔被放下,帐幔里的身影缠绵,红烛静默,岁月静好,只愿此刻永恒
当晨曦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时,她醒来,睁开的第一眼却是见他撑着脑袋望着自己。
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已成了已婚福妇女了。只是这二货看着自己作什么?
“你醒了?”
他的手指抚过她脸颊,“你这身子真太弱了,本后来还想再与你说说话再去洗漱,哪里晓得你居然睡着了,这身子,还得好好调理。”
简宁脸一红,道:“昨天一早就起来,忙一天了,又,又”
“又什么?”
“你不知道嘛?!”
她一瞪眼,见他嘴角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