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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不用我这个胸无点墨的丫环再愁了。”
红影微微用力紧了紧掌心握着的东西,应和道,“嗯,深有同感。只要小姐好起来,我们做什么都甘愿。”
说完,冲青若点了点头,便往八角亭子那边走去。
“小姐,这是右相派人送来的东西。”
将东西奉到莫安娴跟前,连红影都不禁暗暗在心里叹起气来。心想离王殿下跟右相大人是不是约好的,不管做什么都较着劲。
这较劲也较得凑巧,送东西也罢,人露面也罢;几乎都是同时,不分轩至的。
连她这个做丫环的,如今都渐渐看明白了。
那两位对她家小姐的心思只怕不一样啊。
“夏星沉?”莫安娴一怔,随手拿起红影送来的小巧长形盒子,低声嘀咕一句,“他也有东西送?”
红影一听闻这个也字,就默默垂首扯了扯嘴角。
嗯,看来风流在外的右相大人似乎稍稍落后了那么一点点呢。
打开盒子,莫安娴从里面拿出了一枚青铜制的令符,还有一张写着名单还细列着各人特长的纸。
她在眼前晃着那枚两指大的青铜令符,脸色微微冷凝,“这是……令符?”
红影将东西送来之后,就轻轻退了出去。所以这会莫安娴也不担心会有别人看见她手中的东西。
她这会眯眼盯着令符自言自语,自然也没有人会给她解惑。
“难道这东西是用来号令这纸上名单之人的?”她蹙了蹙眉,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垂眸,又反复看了看纸上名单与手中令符,“夏星沉,你确定没有送错东西来给我吗?”
就算她是个白痴,看了这名单后面分列的各人特长,也看得出来这些人分明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并且人人都有特殊本领的小队。
需要用令符与暗号才能号令的队伍,当然是极其秘密的。这秘密,说不定还关系到夏星沉身家性命。
如此重要的事情,如此沉重的心意,她就算勉强收下,心头也是沉甸甸的,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她皱着眉头,转了转眼睛,不确定道,“难道你这是愿意将自己身家性命全部放到我手里,任凭我处置的意思?”
可她自问,她与夏星沉之间的交情,根本深厚不到这种地步。
她盯着令符怔了半晌,一个模糊念头慢慢自心底转过,眼神忽然从困惑变得骇然起来。
如果从来,就有人注定被辜负的话。最起码,她尊重那个注定被辜负的人的心意。
暗下叹了口气,虽然夏星沉送来的东西对她十分有用,但她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更不能将别人对你的好,视作理所当然。
如果假装坦然接受夏星沉的好意,最起码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关。
莫安娴默默将东西重新放回盒子当中,扭头往廊下唤道,“红影,你过来。”
红影立时快步走到了她跟前,瞄了眼她收拾整齐的盒子,压下心中讶异,道,“小姐有何吩咐?”
莫安娴指了指搁在麻灰石桌上的盒子,淡淡道,“你亲自将这东西送回去给他,就说东西太贵重,我付不起代价。”
红影脸色变了变,瞄了眼神情冷凝的少女,头默默垂低两分,“小姐,奴婢还有话要说。”
莫安娴心头一跳,抬头若有所思看着她,“你说。”
“右相派来的人,还另外有交待,”红影不敢抬头,面对少女清亮目光,她更觉得自己心虚得慌。虽然她从来没有生出半分背叛小姐的心思,但她听了别人吩咐隐瞒了小姐,这事本就是她先辜负了小姐信任。
“他说,如果小姐要将东西退回,就将这东西交给小姐。”
莫安娴眨了眨眼,心里默默在想,上一回从梅庄回来路上遇刺。夏星沉身边的人受伤,当时是红影替那个叫君白的小子包扎的……。
这回过来给她送东西的,该不会也是君白那整个人都白得跟纸一样的小子吧?
待红影将缩在袖里的东西递到莫安娴跟前时,莫安娴忍不住瞪大眼睛用力扯了扯嘴角。好半天,她才压下翻白眼的冲动。
“瓶子?”又是空瓶子!
陈芝树与夏星沉前世一定在同一娘胎里待过的吧?
不然,为何两人的心思都如此近似?
红影不敢抬头,只轻声道,“是,就是这只瓶子。”
至于右相大人让她后面再将这只空瓶子送给小姐是什么意思?红影摇头表示,她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右相既然有万全把握小姐看到这只空瓶子就不会再拒收那只盒子,这只空瓶子对小姐而言,应该意义非凡的吧?
莫安娴盯着那只两指大的琉璃瓶子,眼神渐渐迷离,脸色也慢慢变得古怪……。
因为她从某个角度对着日光斜斜看去,看到了瓶子里面某个隐藏的字。而她想要再看清陈一些时,拿了瓶子到近前,却发现那个字已经随着日光渐渐消隐不见了。
她若有所思的盯着瓶子,脑里忽然想起很多事情。很多以前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在看见这只空瓶子后。哦不,应该说是她看见里面逐渐消隐的字之后,竟慢慢的想通了其中关键决窍。
“原来……那一次,我救了他两次,也无意救了自己一次。”
她握着瓶子,眼神慢慢融了些让人看不清的淡淡烟雾。
红影有些紧张的看着她,见她神色有异,忍不住轻声唤道,“小姐?”
“哦,我没事。”莫安娴一笑,眼神霎时恢复了平日的清明闪亮,“东西我收下了。”
她想了想,随即又道,“那小子一定还说过,迟些他会亲自过来取回这只瓶子吧?”
红影脸色倏地染了青灰,低着头,战战兢兢道,“小姐,请处罚奴婢。”
莫安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默然半晌,才语重心长道,“红影,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能力。”
她话风一转,语气依旧淡淡的,可红影听着其中蕴藏的凉意,心莫名的惊得跳了跳。
“但是,我更欣赏一个人绝对的忠心。”她顿了顿,声音依旧轻轻的动听的飘出红唇,“我的人不必事事对我坦诚,但若她的忠心掺了杂质,你该明白像我这样的人能容忍什么不能容忍什么的,对吧?”
她看得出红影对她忠心不二,但适时的敲打,也是对她自己的提醒。
适当的信任,可以让下面的人全心全意为她做事。过度的放松,就会变成纵容。
一旦越了界,纵容带来的后果就是害人害己。
她可不希望日后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无论是对红影,还是对她自己,有些结果都不是她可以或者愿意承受的。
红影面上极力压抑战战兢兢心慌的情绪渐渐退了去,她抬头,坚定而决然的看着紫衣少女,慢慢地一字一顿道,“小姐,奴婢明白了。”
第183章()
莫安娴点了点头,看着她含笑不语。
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
红影退出亭子之后,她凝着手里的空瓶子,唇角慢慢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夏星沉,要她付这代价其实挺昂贵的;她目光往桌上那只小巧长形盒子瞥了瞥,嗯,这东西她倒是可以问心无愧收下了。
三月初,春寒料峭的时节。按照习惯,皇帝皇后会汇同三品以上文武官员及家眷在宫中,进行为期三天的祈福活动。
这是祈祷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重大活动,所以但凡符合条件的官员,无故皆不得缺席。
而且因为这是祈福活动,因此在这三天内,所有参与活动的人员只能按规矩每日素食两餐,且穿衣打扮皆应尽量朴素。
青若担心莫安娴冷着饿着,在进宫参加活动之前,一直想方设法让她多吃有营养能抗饿的东西;又费尽心思在她朴素的外裙底下,特别缝做了一件夹棉的贴身袄子。
进宫之后,莫安娴才明白青若担心得多么有道理,也万幸青若有先见之明替她做了件障眼法的贴身袄子穿在里面。
祈福的活动是分开男女进行的,不过分性别并不分地方。不过是分别由皇帝皇后率领着,每日早中晚分三次在勤政殿外面的广场集中跪上半个时辰。
寒风凛冽里,吃不饱穿不暖,每日跪三次,还是为期三日如此漫长的时间。
莫安娴跪得笔直,垂首的姿态标准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可她低垂的眼角却隐隐透着几分讥讽的了然,难怪放目整个广场黑压压一片人头,几乎都是年轻人了。
上了年纪的,谁受得了这样的苦。
按照惯例,跪完之后,大家就可以按照男女分开,各自到勤政殿东西两侧的配殿休息。
今天已经是祈福活动的第三天,只待完成晚上最后一次仪式之后,他们这些人明天就可以离宫回府了。
像太子这样身份尊贵的人,自然不用跟一众官员都挤在配殿里休息的。
不过,为了表示他亲近没有架子,一般白天休息的时候,他都会先在配殿里待一会。
眼下,一众参与祈福活动的官员就聚在东配殿里小憩,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低声闲聊着。
聊的话题自然与政事无关,不过男人聚在一起,聊的话题永远也脱离不了女人就是了。
有人道,“凤凰楼最近来了个容色不俗的歌姬,啧啧,那歌声简直比百灵鸟还婉转动听。”
南陈风气开化,并不反对官员出入这些风月场所,况且,听听曲看看戏什么的,也有助于身心愉悦。
因此就在皇宫里头,这些官员聊些这些话题也是稀松平常随意得很。
太子心中一动,想着有机会的话他也要去凤凰楼听上一曲。
就在这时,忽然有低低的声音飘了过来。
“不要……”
娇媚又透着欲拒还迎意味的熟悉女声突兀地蹦进太子耳朵,他浑身陡然震了震。警剔的抬眸悄悄打量了四下的官员一眼,却见大伙都若无其事一般,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火热。
他皱了皱眉,捏着眉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这两天休息不好产生幻听了。
“嗯,你好坏哟,人家真的不要啦……”
这一句声音更清晰,语气更娇媚入骨。
太子面色都骤然变了变,他狐疑的看了看殿中诸人,却不见有任何一人露出震惊疑惑或好奇的神色。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环顾了一下殿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但那娇媚熟悉女声却依旧断断续续的声声入耳。
想了想,他若无其事站了起来,朝殿内其他人点了点头,然后慢条斯理的走出了东配殿。
看着他出去的方向,似乎是离开勤政殿,但实际上,他在外头绕了一圈避过众人耳目之后,又悄悄绕到正殿之后各个**厢房去。
因为那道熟悉的女声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太子妃。别人听到这样的声音还可以装聋作哑,他却是万万不能。
不弄清陈刚才听到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难以舒坦。
绕到后面的**厢房之后,估摸着刚才他听到的声音是从那间发出的,才借着廊柱掩映悄悄潜近了去,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奔过去,而是先隐在暗处望了望。
这一望却有些意外,因为厢房外面并没有宫人守着,仅仅关上了门而已。
不过随即一想,他心里又释然了。
为了表示节俭朴素,他的太子妃进宫时可没有带任何一个婢女。
这时候,耳边又响起了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吟声。
太子已经悄悄的站在了门口,听着里面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浑身血液都轰的一声瞬间冲到了头顶。
但凡是个男人,但凡还有一点点血性的男人,这个时候都无法忍受这种耻辱。
更何况他是堂堂当朝太子一国储君。
被人当面戴绿帽,这口气无论如何他也吞不下去。
血液上冲的同时,他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房门的两眼赤红如火烧。若是愤怒眼神能烧开房门,此际紧闭的房门一定已经被他眼神烧开了大洞。
这个时候,太子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他咬着牙根,大步一跨,双掌贯力往房门一劈,“呯”的一声,紧闭的房门不堪他粗暴的手法,立时歪歪的跌落里面。
此际,愤怒已占据了他全身心,除了里面声声不堪入耳的调笑声外,他再听不进其他,甚至也看不到其他。
房门一破,他立即怒气腾腾的往房里闯。
然而,这脚步刚跨到一半,就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两三名衣衫不整的、明显嫔妃装束的女子,大半身子都趴了下去,而且还是分在两侧趴在一个男子身上,正努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