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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会说妹妹也不妥。想必太子心里也相当纠结该怎么称呼大公主陈贞烈那个不男不女的妹妹吧
她暗下皱了皱眉,心想但凡男人,对这种事估计都无法忍受的吧
如果太子路上无法狠心对太子妃下手,她不介意再好心的帮太子殿下一把。反正她都已经暗中帮了太子殿下那么多忙,再多个一两件小忙,她真的一点也不会跟他计较。
从京城往沧州,坐马车的话,大概六七日行程。
太子离京出发前往沧州那日,果然是悄悄带着太子妃同行的。当然他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皇后反对,所以这事直到出发,皇后才知道。
太子妃对于自己能独占鳌头与太子单独前往沧州,打心底里觉得一点也不高兴,甚至自她知道太子决定要让她同行的时候,心里还隐约的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而这种不安的感觉随着她启程前往沧州,而越发的强烈起来。
不过太子要带她前往沧州,事前绝对不会征求她意见,临走了才让人通知她一声而已。
道路漫漫,太子与太子妃分别坐在不同的马车上,一路也没有发生什么惊险的事。
日子一****平静且平淡的过去了,太子妃心头原本隐隐的不安,随着沧州的临近,似乎才渐渐的淡了些。
到了沧州之后,太子一行就住在了官衙里。
然而一路都极其适应无事的太子妃,却在住进沧州官衙的第二天,忽然严重的呕吐起来。
随行之中就有位御医,见她身体不适,婢女很快就将御医请了过来。
半个时辰后,御医一脸复杂的出了她的寝室。
而太子妃此时还保持着半个时辰前的坐姿,愣愣的仿佛还处在御医带来的诊断结果中,极度震憾的回不了神。
御医给她把脉之后,又问过她最近各种症状,忽然满脸喜色的对她作揖,声声欢喜道贺,“恭喜太子妃,你有喜了。”
直到现在,太子妃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恍恍惚惚犹疑身在梦中一样,总有种不踏实的虚幻感。
孩子,她盼了多少年的孩子。她曾为了求孕看了无数大夫,吃过无数药,甚至连民间偏方也悄悄尝试过不少。
这么多年过去,她等待的心情都慢慢愁成灰,完全沉寂得绝望了。
这个孩子,却如此突然的毫无预兆就来了。
太子妃觉得自己此刻心里应该是欣喜若狂的,但她听闻御医诊断之后,心里非但没有预想中的欢喜,反而隐隐的又浮上了之前淡下去的不安。
服侍她的婢女只以为她欢喜得呆住了,才会在这圈椅中保持一样的姿势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谁也猜不透此刻,太子妃心内是波涛汹涌难以平静的不安。
太子一早就离了官衙往大粮仓那边去了,他得实际仔细勘察过详情,才能拿出切实的治疗鼠患方案。
待他回到官衙,才突然听闻太子妃有孕的消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消息已经在第一时间他还未知道前,就已经有人马不停蹄的往京城里送了。
在对待这事的反应上,夫妻俩的神色倒是出奇的一致相似。
“她怀孕了”太子阴沉着脸,冷眼盯着前来报喜的婢女,又怀疑的再问一遍,“御医确定没有诊错”
婢女被他阴沉面色吓得惊了惊,他重复再问,立时便收了喜色,战战兢兢回道,“禀殿下,御医再三确认太子妃已经有了一个多月身孕。”
一个多月
太子心中冷笑,面色顿时变得更加骇人的阴沉。他目光转了转,冷冷对那婢女摆了摆手,那婢女福了福身,立时低着头飞也似的退出了偏厅。
太子脑海里不期然就想起在皇宫的跨殿中,曾悄悄目睹那龌龊令他如吞了苍蝇般恶心的一幕。
算算日子,太子妃肚里的孽种可不正是他那个不男不女的妹妹的
他与她夫妻多年,他盼星星盼月亮盼她有孕,然而他越盼心里越失望。却想不到临到头来,还是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厉害。
太子心中冷笑越甚,眼中冷酷之色便越浓。这个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袖下紧攥的拳头,磨着光滑的桌面竟也能磨出层层惊人的血迹来。
京城,富丽庄严的凤栖宫里。
皇后听着她的亲信冯嬷嬷将沧州的消息念出来后,冷艳脸庞上露出的不是欢喜,而是浓浓怀疑。
她眉头一收,抬头看向冯嬷嬷,面容更加冰冷,“什么太子妃有孕”默了默,森冷目光盯着冯嬷嬷,似要在冯嬷嬷脸上盯出个洞来,“消息确定无误”
冯嬷嬷连忙点头,肯定道,“娘娘放心,消息绝对不会出错。”
“消息没有出错”皇后自那宽大舒适的凤座站了起来,在大殿中缓缓走着,眉头越发蹙得紧,“那出错的就是她了。”
后面她自语之声极低,所以就连靠得极近的冯嬷嬷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皇后慢慢踱着莲步,脸上容色冰冷之中又似浮上一层隐约的淡淡古怪。
更古怪的是,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蹙着眉头低低叹息一声。
这叹息声,顿时让冯嬷嬷变得心惊胆颤起来。
娘娘没事吧
皇后当然没事,她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烦心的秘事。其实她早就暗中查出太子妃被人下了药,而下了那种绝后之药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想到那个人,皇后微微眯了眯眼,心中莫名一阵恼怒烦躁。
太子妃此生是断断没有机会没有可能怀孕的,但偏偏此刻,传来了遥在千里之外太子妃有孕的消息。
皇后慢慢又走回到那金光灿灿的凤座坐了下去,“冯嬷嬷,查一查祈福那三天,可有谁私下去跨殿见过大公主。”
她总觉得太子这次突然主动请缨前往沧州有些奇怪,而太子瞒着她将太子妃一同带往沧州,这事就更加透着古怪。
原本她没有多想,只当太子也渐渐学会担当学会长大了。
如今看来她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是娘娘,奴婢这就让人去查。”冯嬷嬷轻声应了之后,就转身出了大殿。
她也从皇后对待太子妃有孕这事不寻常的态度嗅出了不对的味道,所以这会出去吩咐别人查证,也是格外的迅速格外的用心。
以皇后的手段,要在宫中查证一件事,绝对不会费时太久。更何况,她要查的还是她最宠爱的女儿,底下的人就更加不敢有丝毫马虎怠慢了。
只过了一个时辰,冯嬷嬷就将查证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禀报到皇后面前来。
“太子妃、太子都先后去过跨殿”皇后微微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即低声冷笑起来,“本宫直觉这事有古怪,原来古怪在这上头。”
太子瞒着她,悄悄将太子妃撵去沧州,只怕是早就对太子妃起了杀心吧。
可她的贞烈虽然为人张狂,却不是个毫无城府的性子,这么多年都做得天衣无缝,又怎么会突然在那天露了破绽并让太子撞见
皇后撑着眉心思虑片刻,忽面色冷凝的看向冯嬷嬷,“最近这段时间,宫外是否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
冯嬷嬷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答道,“特别异常的事情倒是没有,就是前段时间周将军家的千金原本与莫尚书家少爷订了亲,后来因为周将军的千金突然得了急病暴毙,这婚事就作罢了。”
皇后眉心倏地跳了跳,抬起头,目光透寒的盯着冯嬷嬷,厉声道,“周家千金是如何暴毙的”
冯嬷嬷被她陡然冷厉的声音惊了惊,暗下战战兢兢的回想了片刻,才轻声道,“奴婢得到的消息就是她突然得了痧绞肠而去的。”
皇后眉头越发拧得紧,而眼神峭冷之中慢慢染上了怀疑,“她在发急病之前,可曾与太子妃或大公主接触过”
冯嬷嬷心下惊了惊,忽低下头,禀道,“娘娘,还有一事。周小姐生前就与莫大小姐结识,听说两人感情还不错。”
“至于周小姐发病前”冯嬷嬷迟疑了一下,随即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曾到过一间布料行,据悉太子妃那天也曾在附近逗留过一段时间。”
“还有一事,”冯嬷嬷默了默,忽想起外头纷纷称赞之事,“莫大少爷虽未与周小姐正式拜堂成亲,但周小姐急病去了之后却以莫少夫人的名义葬入了莫家坟地。”
说到这,冯嬷嬷的头更低了下去,因为她又想起另外一什事来。
“娘娘,”她神情惶恐,声音微微颤抖,“外头都纷纷称赞莫大少爷对周小姐情深义重,却极少有人知道将周小姐以莫少夫人的名义葬入莫家坟地,其实是莫大小姐出的主意。”
皇后本就冷艳的脸,此刻更似陡然罩了层寒霜一样。
她转目,眼神像两道利箭一样射向冯嬷嬷,“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何之前一直隐瞒不报”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下了命令,说要借由莫安娴的手磨搓磨搓太子,一并交待与莫安娴有关的事只收集却无需禀至跟前。
当然这些话,就算借天给冯嬷嬷做胆,此刻她也不敢说给皇后听。
只能一味低着头,露出诚惶诚恐的神色,低声告罪,“是奴婢疏忽,请娘娘责罚。”
“责罚”皇后冷笑一声,面色一瞬变得阴森冰冷起来,“先记着。”
“现在,立刻给本宫寻个妥帖的人,让她日夜兼程赶往沧州,务必保证太子妃回京之前都不能流产滑胎。”
冯嬷嬷心里打了个突,娘娘这吩咐有够怪异的,难道太子妃回京之后就放任她流产滑胎不管吗
“莫安娴”她暗下咬牙哼了哼,“本宫倒是小瞧这丫头了。”
翻云覆雨的手段,比起她来也不遑多让。
她的太子在那丫头面前,根本像个稚嫩的孩子,那道行根本一点也不够看。
眼下,太子就被那丫头耍得团团转也不自知。
如果她阻止不及,太子就要生生成为那丫头手中最锋利的复仇之刃了。
第187章()
为了胡家,太子妃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胡家已经为了太子,牺牲了一个胡亦帆。如果她连太子妃也保不住,那胡家这一脉只怕迟早悉数对太子寒心。
冯嬷嬷看见她垂下眸沉吟起来,当即不敢多话,连忙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尽快办妥此事。”
冯嬷嬷说的尽快,自然就是最快的速度了。
她在找人这段时间,也慢慢揣摩出不对劲来了。
只怕是太子想在沧州暗中对太子妃下手,而皇后却要保住太子妃性命。
所以她派这人,不但要细心妥帖,还有要过人的智计才行。不然在太子面前,哪里顶得住太子的气势与手段。
冯嬷嬷确定人选之后,立刻就带到皇后面前,让皇后亲自考察过才放心将人送往沧州。
皇后行的虽然是隐密之事,无奈莫安娴一直关注的就是沧州与皇宫之间的动静。
所以冯嬷嬷一将人送出宫往沧州赶,她几乎立刻就得到了消息。
“很好,母子大战拉开序幕了,”莫安娴坐在偏厅里,闲适的拨着算盘,听闻冷玥禀报,当下忍不住拍手称快起来,“就不知将来太子与皇后越来越离心之时,皇后还能不能继续决心保住这个儿子。”
她倒要看看,这一国之后站在母亲的立场时,是不是也能如此偏心到底。
且不说皇后眼下如何,就说太子自从知道太子妃确诊有孕之后,根本连一面也不愿见太子妃。
每天给太子妃的理由,都是忙
太子妃本来突然得知自己有孕的消息,心里就够忐忑不安的,而连日来太子对她越发冷落,更让她心头惴惴起来。
但若说太子不期待她肚里这个孩子,却又说不通。因为除了太子说自己忙得连见她一面的时间也没有外,却吩咐下人每日务必将她服侍得妥妥贴贴。
太子甚至还下了令,如果有谁胆敢让太子妃产生一丝不愉快,谁就自动奉上人头来见他。
如此一来,官衙里的气氛就变得更加奇怪而紧张了。
下人每时每刻都战战兢兢,而太子妃置身这种氛围下,就算她不欲多想也不可能。
就在这种莫名压抑紧张的气氛下,皇后专程派来看顾太子妃的人终于到了沧州。
太子妃得到这个消息,心里倒是突然松了口气,似是心头紧绷的弦突然能够放松下来一样。
但太子知道他的母后莫名其妙快马加鞭送个人来服侍太子妃之后,这脸色立时就变得阴沉到几乎能滴出水来。
“母后这么做,还真看重太子妃这胎啊。”
这语气听似感慨万分,然细心听的话,一定可以发觉他的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但愿太子妃能不辜负母后的疼爱才好。”
想平平安安回京平平安安待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