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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青天皱了皱眉,目光往人群一扫,立时有不少人站出来附和道,“姚大人,这小伙子说得对,确实一直都是这位公子将他往死里打。”
这会围观的百姓之所以不惧王居之,那是他们信任姚青天会保护他们。
姚青天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王居之;王显是礼部尚书,虽然这职位算不上什么肥差,不过好歹也是正三品,大理寺卿自然也见过王显的儿子王居之。
“王公子可有话说”
王居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他旁边默不作声的御史大夫尉迟无畏。
木然点了点头,倒是十分爽快承认,“是我先动手打他。”
姚青天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继续问道,“王公子何故知法犯法,当街打人”
如果是一般口角之类引起的纠纷,调解两句这事就能揭过了。
可姚青天瞟了眼一旁打得面目难辩的小子,心头却无端紧了紧。
他可没忘记这小子刚刚大呼救命。
王居之默了默,一时半刻之间显然还未想到什么好理由来搪塞姚青天。
站在一旁的小子不忿了,“大人何必问他,直接问小民就是。”
姚青天扭过头去看着他,“哦那你说来听听。嗯,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小民姓冯名大柱,”他忿忿瞪着黑着一张脸的王居之,怒道,“是他用诡计骗走了小民手里的好东西,事后还想着要将小民杀人灭口。那东西比小民的命还重要,今天偶然在这撞上了,小民就想让他将东西还回来。”
“他背信弃义欺骗了我不说,我问他要东西,他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说我害他。”
姚青天皱眉,“你丢的什么东西如此贵重”
贵重到王居之不惜杀人灭口
冯大柱看了看姚青天,突然一脸悲伤,更突然流出滚滚泪水。
姚青天与尉迟无畏对视一眼,两人心头俱是一凛,这情形,只怕个中内情不简单。
“丢的据说是一本记载着高深武功的武功秘籍。”
冯大柱说得一脸淡然,并且还用词模糊,可姚青天掠了眼面色泛青的王居之,已经难禁的暗暗倒吸口气。
“这并不是小民急着要找回来的东西,”冯大柱看着姚青天,面上略略露了犹豫之色,欲言又止的又望了望四周,才又道,“而是藏在其中的另外一样重要东西。”
他如此语焉不详,即使精明的姚青天能从中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却也听得云里雾里。
“那你想要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不能说明白点吗”
冯大柱咬了咬牙,犹豫的看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紧张问道,“姚大人,他们都说你爱民如子,如果我将实情说出来,你会保护我的吧”
姚青天看着他紧张模样,心头掠过一丝迟疑,这事看来很棘手啊
尉迟无畏却扫了眼王居之,沉声道,“只要你说的是实情,没有蓄意诬蔑他人,姚大人肯定会保证你平安无事。”
冯大柱可不管答应的人是谁,只想着能与姚青天并肩而立的,身份就一定不会差。
更重要的是,这位大人答应的时候,姚大人没有阻止,那就是同意了。
心里念头转过,冯大柱随即惊喜激动的又跪了下去,哽咽着连声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姚青天摆手,阻止他不停的谢下去。
冯大柱站了起来,“那里面藏着一份证据,一份关系到我们全村人枉死火海的直接证据。”
姚青天眼皮跳了跳,“全村人枉死”
尉迟无畏立即问道,“你小子哪个地方的人”
冯大柱看似傻楞楞,不过关键时候可一点不傻,反而挺机灵的望了望四周,却低头沉默不吭声了。
尉迟无畏反应过来,倒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脑袋,“是我糊涂了。”
他的职责是监督众官员,问案查情这些可是姚青天的活。
况且,关系全村人性命,可不是小事,确实不宜在这大咧咧公开来问。
姚青天沉吟了一会,才道,“既然如此,就暂请两位随我一同回大理寺。”
“待问清缘由,再作定夺。”
王居之不发一言,只阴恻恻的冷眼盯着冯大柱。他之前还觉得今天这架打得痛快,可现在,他却有种感觉:自己被这楞头楞脑一根筋的小子给坑了。
他有心不去大理寺,可今天他在这打人被大理寺卿当街逮个正着,还有那么多人作证是他不对。
皱着眉头,又恨恨瞪了眼冯大柱,这才不情不愿的跟在姚青天身后往大理寺走。
到了大理寺,姚青天反而将王居之这个斗殴“主犯”王居之给晾在一边,而将冯大柱单独叫到一个房间里询问起来。
“跟我说说,之前说的到底怎么回事”姚青天这一路琢磨回来,心情竟有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此刻,将冯大柱单独叫到房间里,他也没有坐下,而是负手在台前站着,与冯大柱平视。
冯大柱知道眼前这位是真正为民请命为民作主的大好官,听他这么一问,立即激动的跪了下去,“姚大人。”
唤了这一声,冯大柱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低头呜咽着压抑的痛哭了起来。
姚青天眉头一跳,脸色不期然的沉了沉。
叹息一声,也不催促,反而上前拍了拍他肩头,伸出双手将人扶起来。
耐心的站在一旁,只等着冯大柱哭够,待到他情绪能够稳定下来为止。
幸好,冯大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崩溃,那也只是一时而已。
站起来再悲痛的哭了一会,就十分干脆的止住了哭声。
“姚大人,小民原是城外八十里三花镇灵水村的村民。”
听闻灵水村这个地名,姚青天这眉头就不自禁的跳了跳。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心中疑虑就打断冯大柱,而是耐着性子看了眼冯大柱,鼓励冯大柱继续说下去。
“大约半年前,有个自称龙姿先生的男子来到我们村里,说是看中我们村背山靠水好位置,想要租种我们全村的山地与水田。”
姚青天怔了怔,想不到灵水村出事之前还有外人想要租种那里的田地,这事他倒是没听说过。
冯大柱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可从他脸上悲愤莫名的神情来看,这往事显然十分不愉快。
“那个人原本是想将我们的田地全部买下的,可田地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的命,我们怎么可能卖掉。”
姚青天点了点头,确实,让村民将赖以生存的田地卖掉,那还不如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可不卖,只怕这事最终也难以善了。
冯大柱又道,“我们不愿意将田地卖掉,也不愿意租出去。”
姚青天默然。田地既然是村民赖以生存的根本,将田地租出去,拿着一点微薄租金,他们还怎么活?
“可那龙姿先生说,租种我们的田地之后,他会给我们灵水村的村民提供更好的去处,到时就相当于挣两份工钱。”
姚青天看着面色悲愤的冯大柱,默默叹了口气。以利益为诱,只怕这龙姿先生动机不纯。
就听得冯大柱继续道,“我们在他巧舌如簧的游说下,居然真鬼迷心窍相信了他说得天花乱坠的鬼话。”
冯大柱哽咽了一下,声音恨恨,“谁知我们按了手印将村里的田地都租出去不久,村里就发生祸事了。”
姚青天看他一眼,神色幽沉晦暗莫名,“我听说灵水村的村民是在一次集体祭祀中,因为天火一次性的全部罹难。”
一场天火,将两百多条人命全部吞噬了,记得当时他听说这事时还暗自唏嘘了一番。
他静静盯住神色激愤的冯大柱,眼光冷锐闪亮,“不知你是如何从那场天火中逃生的?”
“狗屁天火!”冯大柱想起惨烈死去的亲人,神情显然激动得厉害,“那就是一场阴谋,是那个自称龙姿的混蛋从出现在灵水村就开始谋划的阴谋一部份。”
姚青天心头一凛,皱了皱眉,也不急于知道他如何逃生,顺着问道,“阴谋?什么阴谋?眼下的灵水村难道不是因为瘟疫而完全封闭成了死村吗?”
“租田地,瘟疫,天火,这些统统都是那个自称龙姿的混蛋欺骗外人的障眼法而已。”
似乎是回忆起当日的惨烈场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冯大柱居然又激动了起来,而且还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若不是祭祀那天我因为意外摔断腿没有去参加,我也不会侥幸存活下来,更没有机会知道那个混蛋的阴谋。”
姚青天目光锐利的盯着他,皱着眉头却沉默不语。
难怪在街上这楞小子高喊让他救命,原来内里大有乾坤。与王居之斗殴那件事,如今看起来简直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是让他伸手去管灵水村灭村案的引子。
今天他与尉迟无畏会在街上撞见王居之殴打这楞小子,只怕是背后有人替这小子出高招。
可令姚青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很明显,不论是王居之还是眼前这楞小子,压根就不知道今天这事是有人另外费心安排的。
姚青天对这一点只是觉得费解,而对另外一件事却觉得惊心了。
要知道他今天会到那一带地方办事,事前完全没有计划。也就是随意性的,谁能有如此未卜先知之能,猜测出他今天必然会出现那个地方?特意促使王居之殴打这楞小子的一幕在他眼皮底下发生?
姚青天负手在原地走了几步,冷光闪烁的打量了冯大柱一眼。
他当然想不出背后将这一切“巧合”安排得天衣无缝那位高人是谁,可不管那个人是谁,促使他出手管灵水村的案子又怀着什么目的。如今他既然知道了这事另有内幕,就绝不能撒手不管。
第373章()
默默叹了口气,他定定盯着冯大柱,口气不觉透了几分凌厉,问道,“你跟我说说,都意外知道了些什么?”
姚青天在大理寺紧张的询问冯大柱的时候,莫府枫林居里,也因为某个话题,气氛也较平时多了几分紧张意味。
“小姐,姚大人果然巧遇上王居之当街殴打,眼下已经将人扣回大理寺审问去了。”
莫安娴呷了口茶,才抬头看向明显欲言又止的冷玥,笑道,“有什么话便说。”
冷玥迟疑了一下,“这会李坚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街头那一闹。”
也就是说,李江啸那边很快就会知道李坚瘫痪如同活死人,是因为中了王居之恶毒的算计。
“王显与李江啸会因为这事决裂吗?”
莫安娴抬头,似是瞬间看着飞斜而出檐角出神,半晌,方淡淡道,“不是生死却赛生死,这样的仇恨在足够利益面前不是不可以化解。”
冷玥怔了许久,才慢慢回过味来。
也就是说,这两家若没有足够诱人的相关利益,联盟决裂是一定的事了。
可想明白这个,冷玥冷淡眸子又多了丝困惑。莫安娴瞧见她这求知旺盛的样子,只好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曾经伸手参与害过我侄儿,谁都跑不掉的。”
打散王显与李江啸的结盟,只是其中一步而已。
“小姐,”红影从外面回来,立时全到莫安娴跟前禀报,“外面已经闹起来了。”
冷玥在边上瞧见红影意味深长的眼神,怔了怔,“闹?”
莫安娴转了转眼睛,眼神清亮明正,唇畔却掠过浅淡若无的幽幽笑容,“你是觉得光是王居之与李坚的事,还不够令他们两家反目成仇么?”
冷玥心里一激灵,“所以眼下,是他们两拨人在闹?”
可闹什么呢?
瞧小姐这神情,这后招分明比前面更厉害。
红影看了看冷玥,却松口气,微微笑道,“不,外头闹得正凶的,是京城百姓。”
权贵结盟,说穿了,都不过奔一个“利”而去。
想要拆散这个因利而结合的同盟,只要抓住他们都在乎的要点就行。
她们家小姐,明显是个中好手。
听红影这么一说,再看见自家小姐淡淡面容上讳莫如深的神情,冷玥似懂非懂的转着眼睛。
普通百姓的愿望其实十分朴实简单,吃饱穿暖平平安安就行。
但是,若是连这最朴实的愿望也被人为破坏时,即使再胆小怕事的人,被逼急的时候也有可能变成会咬人的兔子。
尤其是,这些受害的百姓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一群的时候。
法不责众,这是连不识字的老百姓都明白的道理。
此刻,荣华大街一间规模较大的盐铺前,就聚集了大批前来闹事的百姓。他们将这间盐铺堵得水泄不通,空地上,还摆放着好几副担架。
群情汹涌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