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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杨悠茹这个女人给她的观感实在太坏了,而看自己小姑的神情,很明显这一跌是自作自受。
所以,她头一回破天荒不顾自己大夫的身份,坚决支持莫安娴撒手不管的态度。
这广场来来往往的香客,经过刚才杨悠茹发疯似的那么一闹,这会除了她们几个,压根就没有人靠近。
许是跌倒的时候伤着骨头,杨悠茹狼狈的半趴地上呜呜咽咽又哭又叫半天,她的婢女一个人却楞没法将她扶起来。
莫安娴与纪媛已经转过身,自然对这一切仿若未觉。不过,她是立心要给杨悠茹难堪,所以拉着纪媛往别处的脚步,是显得如此悠然散漫。
“莫安娴,你还是不是人?还有纪媛,你身为大夫,却见死不救,你还配做大夫吗?”
莫安娴一声冷笑,扭过头去,淡淡道,“佛门之地,哪来的疯狗。”
说罢,就不欲再理会杨悠茹这个新晋望门寡的女人。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却忽然传来急促稳重的脚步声。
“站住!”
莫安娴怔了怔,这声音?
“安娴,你怎么能对一个受伤的姑娘口出恶语!你快跟人家姑娘道歉。”
声音顿了顿,脚步又响了起来,“还请姑娘原谅,安娴她也是一时心直口快,并不是有意贬损姑娘。”
皱了皱眉,莫安娴已经听出来人是谁。可这自发将她归划为“所有物”的口吻,实在令她火大。
冷笑一声,她连头也懒得回。
至于代她向杨悠茹道歉什么的,她完全选择当耳边风好了。
她沉下脸,却不愿回头搭理,很明显那是个熟人,还是个她极不待见的熟人。纪媛就算不知道来人是谁,她也是无条件站在莫安娴这边支持自己小姑的。
便也没说话,继续与她并肩往前走。
不过,冷玥却暗下一声冷哼回头望了望那个以“自己人”自居的混蛋。
果然,望见一张自以为是又带着自傲清高的脸。
小姐早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了,裘天恕裘大爷,你就不能别再一副“我是你未来夫君”的姿态自居吗?
是非曲直都还不清陈,就敢先斥骂小姐,这种自大狂简直该一巴掌拍落悬崖,让他尸骨无存去。
免得总在小姐心情不怎么美妙的时候,跑到跟前闹心。
冷玥瞥见那人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就暗下琢磨什么角度暗中出掌将这厮拍下山崖能造成意外的样子。
莫安娴忽然看了眼冷玥,淡淡眼神里暗含阻止。裘天恕于她,跟路人甲差不多,何必为这种没带眼睛与脑子出门的渣弄脏自己的手。
“大嫂,我们过去那边吧,这里风真大。”
纪媛眼角往杨悠茹那边掠了掠,随即淡淡附和,“的确挺大。”
莫安娴漫不经心的走着,忽然一本正经感叹,“难怪今天疯子那么多,都是这大风给闹的。”
纪媛愕然,回过神后忍不住唇角微动,一抹清淡笑容就这样无声无息弥漫出来。
一个莫名其妙怨恨上她们,一个不分青红皂白责备她们,可不是疯子是什么?
莫安娴瞧见她嘴角那浅淡笑意,心情也瞬间愉快起来。
她们是来大佛寺上香兼散心的,又何必为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
“大嫂,我们去偏殿拜一拜观音,说不定也能沾些慈悲的佛气回去。”
拜观音沾佛气?
纪媛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兴致勃勃的少女,实在想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安娴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极高,在那边充当救美英雄的裘天恕自然听得一清二陈了。
别人未必听得出其中的讥讽意味,可与莫安娴相交也不算深的裘天恕,却似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听完这句话,莫名其妙怔了怔,眨眼,脸庞竟然微微发白,而追逐少女鲜亮身影的眼神也瞬间复杂起来。
大概因为杨悠茹这一摔,伤得挺重,莫安娴与纪媛后来又拜了好几座大佛,却一直没再碰见令人闹心又碍眼的杨悠茹。
就连那个昙花一现的裘某人,莫安娴也没有再倒霉的遇上。
“大嫂,我们该回去了,”莫安娴回头望了望身后巍峨殿宇,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来,心中思绪难平,垂下浓密长睫却笑了笑,“再晚回去,估计哥哥该追到这来问我要人了。”
纪媛脸颊一热,却含了淡淡笑意道,“就知道我们家安娴小嘴忘了把门,连嫂子都敢拿来打趣。”
这么说笑着,两人已经走下石阶,就要向马车走过去。却见杨悠茹忽然自一辆马车钻了出来,露面就是怨毒眼刀,开口便是怨愤质问,“莫安娴,你是不是妒忌我,所以才用些卑鄙无耻的手段害了他?”
“他?”莫安娴挑眉,神情诧异,“杨小姐说的谁?我又妒忌你什么?”
杨悠茹恨恨盯着她,语气凌厉声音尖锐,“你自己嫁不出去,妒忌别人,所以就暗中作怪!你敢不敢在佛祖面前发誓,李南胜不是你害死的?”
连纪媛这种性子冷淡不愿惹事的人,听闻这番话,都不禁对这位苍蝇一般的杨小姐起了深深厌恶。
莫安娴见怪不怪的笑了笑,大概见过裘天恕之后,杨悠茹这惹人厌的才终于想起她曾被退婚的事。
可是,在佛祖面前发誓?
“杨小姐,你亲眼看过李二公子尸身吗?亲自看着他收敛入棺下葬吗?”少女笑得温和柔软,语气也是轻轻柔柔的,让人听着舒服到不会提起防备之心,甚至丝毫察觉不出其中透着诱导意味,“会不会,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被……那个呢,要知道,他的爹可是当朝大将军!”
杨悠茹怔了怔,对上她晶莹明亮又透着意味深长的眼眸,灰败苍白的脸突然焕发出一层异样光彩来,她盯着莫安娴,甚至急切的重复追问,“他根本没有被哪个?”
莫安娴淡淡笑了笑,抛一个让人回味的眼神过去,却抿唇不语。
杨悠茹似是突然开窍了一般,然后惊喜道,“你是说……他还活着?”
“杨小姐作为李二公子未婚妻子,应该认得李二公子吧?”
莫安娴幽幽抛下这句,就与纪媛一齐钻进马车,也不待杨悠茹再发问,一上马车立时便催促马车赶路离开。
杨悠茹当然不会再追上去,甚至这会她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给震得晕乎乎,根本没留意到莫安娴已经行动迅捷如风的走了。
她双手大力捏着衣摆,咬着唇,抬头望着白云朵朵的湛蓝天空,似乎这样就能帮助她抑制激动一样。
可过了半晌,她双手依旧抖着,望着天空双眼视线也似覆着一层雾气,嘴里还一直不敢置信的喃喃,“还活着?还活着吗?”
那她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形容枯槁一潭死水行尸走肉般活下去?
以后也不会有人再用不屑的口吻不屑的目光,看待她这个“望门寡?”
啊呸!
他没死,她还守什么活寡!
想到这里,杨悠茹就差点激动得失态的大哭大叫。事实上,马车启程之后,她确实忍不住这样做了。
她要回去问问,对,要去大将军府问问,他是不是还活着……。
带着无比急切的忐忑心情,杨悠茹忍不住再次连声催促起来,“快些,将马车速度赶快些,听到没有!”
可惜,老天不能体会她的迫切心情,待到她从大佛寺回到城里,天色已经晚了。
这个时候,她再巴巴赶去大将军府过问李南胜是不是真死,显然不合适。
而经过这一路回程奔波,杨悠茹激动又迫切的心情终于平静了许多,眼见天色渐晚,只得无可奈何叹息作罢。
可这事一天不弄明白,都似有无形的毒蛇盘踞她心头一样。
便是这一个晚上,都似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样煎熬难受了。
一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于是,翌日她食不知味的草草用过早膳,就找了个借口往大将军府去了。
恰好这天离李南胜被砍头的日子,刚满一个月,以她未过门妻子的身份前往李大将军府还是勉强说得过去。
因为李南胜是因罪被斩首,他的身后事什么的一切只能低调从简。
杨悠茹前往李南胜设灵的地方呆了一会,有些麻木的拜了拜,就心不在焉的在将军府四下游荡。直接向人询问李南胜死没死肯定不成,所以她趁着这功夫一边隐晦的寻找证明李南胜还活着的踪迹,一边不死心的迂回曲折向人打听与李南胜有关的事情。
只可惜,她在大将军府流连了一个多时辰,除了再次确认李南胜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这个冰冷冷的事实外,压根没寻到一丝证据证明人还活着。
心灰意冷之下,她浑浑噩噩出了府,也没有直接坐马车回去,就这样恍惚的在附近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
然而,就在她万念俱灰,又对误导她的莫安娴恨之入骨的时候。耳边却忽然传来开门的“吱呀”声。
她无意识的抬头遁声望去,正巧望见有人自大将军府后门闪身出来。
从她的角度,只能望见那人背影。
即使是背影,杨悠茹精神恍惚之余也不禁眯起眼睛,发了会呆。
“这背影……瞧着怎么有些眼熟呢?精瘦精瘦的,就跟他差不多……差不多?”
前半句只是无意识呢喃,后半句却已经夹杂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在里面。
第384章()
她掩唇用力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一时错觉看花眼。
可是,手放下,那精瘦背影仍旧在眼前。虽然他脚步又轻又疾,虽然她只能望见那人背影。
但是,杨悠茹之前不知见过李南胜多少回了,便是订亲之后,也忍不住暗中偷偷见了好几次。
“是他……真的是他?”
勉强压抑着汹涌澎湃的喜悦,可杨悠茹的声音却难免激动打颤。
“既然活着,为什么要对我避而不见!”
惊喜未过,疑惑便袭上心头。杨悠茹咬唇想了一下,便果断决定追上去问个究竟。
问问那个男人这样诈死让她守望门寡是什么意思。
可惜她纵然心急如焚,脚步也没有男子的迈得大。眼看就要跟丢,她也顾不上其他,撒开步子跑着往那精瘦人影追过去。
然而,她这一跑,脚步声自然就又重又急了。前面那精瘦身影听闻身后动静后,也急得加快了脚步。
杨悠茹眼看着就要追上,却因为他这速度一加快,几乎立刻就被远远丢下。
心里一着急,便忘了这事要顾忌,直接张开嘴巴就高声唤了起来,“李南胜,你给我站住,说清陈这算什么意思!”
她不喊还好,这一喊却惹得前面埋头疾走的精瘦人影如惊弓之鸟一样,非但没有停下来等她,反而也同样撒开脚丫,拼尽全力往前跑。
那模样,看起来就是一心一意想要甩开后面紧追不舍的杨悠茹。
杨悠茹看穿他的意图,在后面气喘吁吁追着,一时心里又急又怒,之后便只余愤愤与伤心了。
“李南胜,你站住给我说清陈……”
她扯开嗓子大喊,前面的人越发惊得发力狂奔。
没过多久,杨悠茹当街追着男人跑还大喊“李南胜”这事就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了。
李怀天知道杨悠茹闹出的丰功伟绩之后,差点气得直接杀上杨家去。
不管他儿子死没死,杨悠茹作为李南胜的“准未亡人”,这事实在胡闹得太过份。
李怀天不好直接拿杨悠茹这个晚辈开刀,只能勉为其难的将杨悠茹的父亲拎出来痛批一顿,并勒令他好好管束自己女儿。
本来就诸事不顺的户部侍郎,再因为杨悠茹这一闹遭李怀天狠批,心情真是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于是,杨悠茹这个心里又怨又恨的女儿,只能倒霉的成为他宣泄怒火的工具。
被骂得狠的杨悠茹在其父再三洗脑下,开始死心塌地的接受了李南胜“已死”这个事实。
心灰意冷之余,却对莫安娴更加恨之入骨。
“害我不好过,莫安娴你也休想好过!”
“既然我的将来再没有指望,还不如拉个垫背的。”
谁也不知道深深怨恨着莫安娴的杨悠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或者有人预料过,却有意无意在暗中刺激着纵容着,还不着痕迹引导着。
再说自大佛寺回去之后,一回到枫林居,熟知其中详情的冷玥就憋不住了。
小姐说过,不懂装懂的永远是饭桶,她若想让自己变得聪明些,就要积极发扬不耻下问的精神。
犹豫了一下下,冷玥果断的问了,“小姐,为什么要向那个瞎闹的女人透露风声?”
像杨悠茹那个每次见面必暗中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