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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和乐融融,姜芷溪却有点心神不宁。
刚才席间外婆说要她提前跟去S市过年。姜芷溪家里的传统是在外婆和奶奶家轮流过年,今年该轮到和外婆一起过了。
姜妈妈的意思也是兼职不兼职的不重要,去了S市也可以再找一份,多陪陪老人家。
长辈说的都有道理,姜芷溪无从反驳,可一想到柏翊,又有点头疼。
手机里对话框还停留在上午,他没发来消息,可能还在忙。
她思索着这件事该怎么说,经过半年的相处,他们的关系终于有了可喜可贺的进步,已经互通联系方式了,不一定需要当面说。那么这件事是当面说比较好,还是发微信告诉他呢?
会不会又生气……大概率是要生气的。
等等,为什么要纠结呢?实话实说而已,这又不是她的错,生气就生气,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和柏翊相处怎么把她变成这样?竟然会浪费时间思考这种无聊的事?放在半年前明明四个字就能解决——关她屁事?
不谈恋爱,逼事没有。说的太对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痴男怨女陷足于爱情中,明明谈恋爱是如此麻烦的一件事。
……
九点钟,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姜芷溪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接起来:“喂?”
电话里有呼啸的风声,柏翊问她:“在哪?”
姜芷溪用余光扫视一圈,声音小一点:“外婆家。”
“地址?”
“你要干嘛?”
此时卫衍川默默把电视调成静音。
于是柏翊的一声“我想见你”不大不小透过话筒传出来,低低的,明显的男声。
而姜芷溪身旁坐着活到六十岁听力依旧很好的外公外婆,斜对面是爸妈,右手侧还有两个舅舅。
……
她握电话的手一个用力,表情冷静,冷静之下是想掐死卫衍川的强烈冲动。
卫衍川第一个打破平静哈哈大笑,笑出猪叫笑成了哮喘的驴笑成了社会大鹅,狂拍大腿眼睛都看不见了,狂喘气说的断断续续:“哈哈哈哈哈自己哈哈哈哈哈哈哈暴哈哈哈暴露,还还哈哈还跟我装。”
姜芷溪:……
舅妈在他头上敲了个脆瓜:“这孩子傻了不是?”
这么大的声响,柏翊想不听见也难:“怎么了?”
她抽了一口气:“没事,不过今天不能——”
外婆突然在她腰上拧了拧,不停的使眼色。姜爸爸姜妈妈看似平静,实际眼神都在不断瞥向这里。
在全家人的暗示中,姜芷溪顿了顿,改口的十分勉强:“……地址是xxx,待会见。”
……
柏翊来的很快,五分钟不到就拨来电话,姜芷溪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套上大衣就下楼。
月光下是他颀长挺拔的身影,抱着手臂,眼里难得没有冰冷,倒有一点笑意。
姜芷溪连拉链都没拉好,电梯等不到,一口气从八楼跑下来,还有点喘息。远远看见他,脚步慢下来。
“怎么这么晚来?”
柏翊动手很自然,牵过她的手腕带到自己身前,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是有点晚,不过我没时间了。”
他笑了笑:“喜欢这件衣服?”
姜芷溪眼神有点闪躲,刚才下楼前她就想到了这一点,想穿卫衍川的外套糊弄过去,谁知道这个家伙不安好心,抱着衣服死活不撒手。当着众人面,她也不能动作太大,以免此地无银三百两。
“还行吧……”
柏翊抬头,仰着看向她身后大楼的方向:“是你的家人吗?”
她回头看,阳台上不怕冷的一家人挤在一起,鬼鬼祟祟偷看,最前面的是她亲爱的外公外婆,卫衍川被挡在最后面,一跳一跳的。
众人与她对视,齐刷刷转过头,后面推前面赶着往家里走。
姜芷溪瞪了一眼卫衍川,后者贱贱的吐舌头。
“他们就是好奇,你别介意。”她摸了摸头发,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
刚才还装模作样要回家的人们,在姜芷溪转头的瞬间立马又回来,做好观望的姿势。卫衍川好不容易挤了个前排位置,跳的欢快,手掌平放,对着柏翊一遍一遍做割脖子的动作,表情狰狞。
柏翊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不会,很有趣。”
她哦了一声,“你刚才说没时间,是什么意思啊?”
“我要去意大利了,凌晨的航班。”
姜芷溪把手缩回袖子里,感觉有点冷:“什么时候回来?”
柏翊的表情稍显冷淡,视线凝在她脸上,沉默了有几秒:“不回来了。”
……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可能有点傻。
他唇角勾了勾,似乎是被她的举动取悦到:“有个很好的机会跟在大师身边学习,我母亲不希望我放弃。不回来只是暂时的,我们的约定还没有作废。”
姜芷溪没说话,有点懵懵的。
柏翊轻叹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还记得上次我们做的约定吗?这半年我不会再干涉你,再放你半年自由,以后可就都得归我了。”
半年后他会如约回来参加考试,进入盛世国际,做他想做的事,让她彻底属于他。
姜芷溪瞅了瞅他:“就算在一起我也是自由的,你措辞不对。”
他看上去似乎在思考,浅浅蹙眉,随即轻笑:“好像是不太合适,那么我换种说法。”
“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柏翊垂眸看她,两个人的距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更近了一点,他压低声音,像是在宣告所有权,又似承诺,眼神从长发开始向下话落:“这里……这里……都是我的。”
他眼神暗了暗,最后落在那颗小小的泪痣上,低头,印上一吻。
浅浅的亲吻过后,手指抚上去,摸了摸。
“看好了,这是我的东西。”
无限柔情,无限深情。
作者有话要说: 卫衍川你知道你手里的一百块大洋是你用割脖子动作威胁的未来姐夫施舍的吗?
嘎嘎嘎
好像还是没有写到改写的内容,下章一定!真滴没了!以后没有特意通知改时间的话,就都是八点更新喔
第37章 第 37 章()
……
呼啸的冷风一阵阵; 今晚太冷了。有可能是半年内的最后一次见面; 柏翊却没有逗留很久; 很快就把她送到楼底。
姜芷溪恍恍惚惚的,捂着脸上楼,连卫衍川守在门口都不知道。
她妈妈卫女士一个劲儿的探头朝她身后看:“没把人领上来瞧瞧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外婆也急忙迎上来:“那个小伙子这就走啦?”
刚才一腔奇奇怪怪的情绪瞬间被家里人打破; 姜芷溪略有无奈:“外婆,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 那他还亲你啊!”外公立马不干了; 吹胡子瞪眼的。
果然是偷看到了; 就知道他们不会老实。
她扶住额头,又加上一个限定词:“暂时没关系。”
因为柏翊的突袭,今晚的家庭谈话重点就放在了姜芷溪身上; 这个问一句那个问一句,她本来话也不多; 更加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假装打着呵欠往房间里躲。
门外还有低低的讨论声; 二舅一家住在同小区,已经回去了; 小舅一家今晚也不打算留下。姜芷溪关了灯睡在床上,攘去一室喧闹; 这个夜晚寂静的有点不真实。
半年不见; 半年啊……
半年之后他还会保持这样的想法不变吗?
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
*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毫无知觉,一周过去,姜芷溪的期末成绩已经登记在官网上。她期末踏踏实实复习了一阵; 答题时自我感觉不错,倒是不太担心,出了成绩果然全线都在八十分以上,说不定还能争个奖学金。
姜妈妈也不想让她闲在家里,到了一月底就把她撵上了飞往S市的飞机,陪着外公外婆早早过去。卫衍川因为期末成绩又遭遇滑铁卢,被捉去了补习班疯狂学习,比上学害惨,苦不堪言。
这个年过得如同以往一样热闹,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庆祝今年无灾无难平安顺遂,祈祝新的一年继续平安顺利。
远在英国的陈伽策最先弹来视频,他和朋友们一起过年,桌上像模像样点着火锅,饺子汤圆一样不落。
今年因为陈伽策不在,陈父陈母去了乡下陪老人。他们的工作性质一年四季都在全国各地跑,过年休假,只图个安稳。前段时间姜芷溪看陈伽策爸爸发的朋友圈,亲自在院子里种上的白菜已经有了收获。
孙顾白一如既往的浪,她是真心热爱模特这份工作,已经不纯粹为了赚些零花钱。带她的经纪人姐姐欣赏她,虽然她身高只有一米七,条件不算太好,可是很有天分,一直很愿意提携她。
年前去A市拍了一套片子,虽说是做备用,运气好也有可能上首封。
至于其他人,简繁参加了全国英语竞赛,谢笙笙报名了马拉松。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生活规划的井井有条,尽可能的充实向上。
只有姜芷溪日复一日过了这么久,柏翊一走,忽然有些迷茫。
她从小都没有什么大志向,也没有什么野心,对任何事都很难狂热起来,这也带给她一些好处,甚少冲动,几乎从不感情用事。
暂时的想法是按部就班的走,考一个研究生,毕业后可能做老师,可能做翻译,不求大富大贵一飞冲天,简简单单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而这样的生活里是否会多一个人,姜芷溪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思考着思考着,春天来了。
校园里的梧桐又开了芽,她选好角度拍照放在朋友圈。
最近一段时间和柏翊的交流都很奇妙,他还是会用微信,没有失联,每天会固定抽出十几分钟与她聊天,偶尔睡前视频,其余时间都回的很慢。
这种感觉很微妙,柏翊在时,她的生活被界限分明的分割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正常生活,另一个部分只有柏翊。而在他离开后反倒逐渐步入正轨,生活互相交融,一点一滴都有对方的身影。
这学期姜芷溪加了笔译课,体育老师也不再是大胡子,明明在一个学校,见到大胡子的概率却微乎其微。
笔译课的副教授是个年轻的女人,三十多岁,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交过几次作业后老师对她印象很好,私下里问她要不要做些兼职翻译。姜芷溪几乎没有考虑,当时就给了答复,从此课余时间经常是埋在电脑中度过。
连简繁都感叹:“上学期还是个咸鱼,这学期就努力上了,由此可见现在的就业形势喜人啊。”
唯有孙顾白趴在床上吃零食,不屑的翻白眼:“什么就业形势,你们还看不出来吗?柏翊走了,小溪找事情给自己做,好让自己不去想他呢。”
谢笙笙居然有和她意见一致的时候:“说得对!”
*
柏翊来到意大利的第一个月,柏翊的母亲蒋冉女士利用人际关系为他创造了最好的学习条件。
她很欣慰看到唯一的孩子没有放弃小提琴,选择了继承衣钵,与此同时她也相当严苛。
“你这么多年没有练习,比起十几年日复一日下苦工的人已经差了很远,一定要尽快补上。”
柏翊与她交流甚少,一般不是在琴房练琴,就是在老师的家里。
偶尔有几个不着眠的夜晚,蒋冉看到他抱着大提琴坐在墙角的角落,低沉的嗡鸣声缓缓传来,敲入她的耳膜,她只从琴声里听出萧瑟的孤冷和沉寂。
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即便柏翊身边有再多的人,和再多的人产生接触,他还是一个人,他不许任何人走进他的世界里。
……
五月一过,蒋冉第一百次试图说服柏翊留在意大利。这里的学习资源和环境比国内要强不少,她实在不能理解放着米兰音乐学院不上,为什么偏要去A市音乐学院。
柏翊第一百次沉默,无言收整寥寥无几的行李。
柏文建早就派了得力助手来意大利接他回国,他也有半年没见到儿子,虽然平时父子间关系不好,但亲情还在。
蒋冉心知劝不动,唉声叹气好几天。
这个优雅的女人即使年逾四十,岁月也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眼角不见细纹,风韵十足。
她作为一个母亲,最终放下了尊严。
“以后有时间……就常来见见我,我也不想和唯一的孩子疏远,虽然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柏翊转身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这一天上午九点,他乘上了回国的飞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hin尴尬,怎么还是没写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