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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了吗?”
柏翊帮她压下被风吹起的长发; 眼中藏着柔意万千:“刚到,晚上想吃什么?”
姜芷溪带他走人少的小路,声音放开一点:“吃辣可以吗?今天天气好冷,适合吃火锅~”
柏翊捏捏她的指尖:“好。”
约莫快要走到校门,姜芷溪的手机响起来。她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余光看柏翊,稍有停顿。
月前她曾联系过柏文建的助理,想要谈一谈合约的事,奈何柏文建一直没有时间,几次电话过去都是助理公式化的客气回复,一拖再拖。
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
挂断倒让他多心。姜芷溪干脆接起来,她以为打电话的是助理,谁知竟然是柏文建本人。电话那边的男人语气很和煦:“姜小姐,柏翊回了N市,我们三人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果然……
柏翊和柏文建关系一直不好,姜芷溪也摸不清他会不会同意。
犹豫着回了一句您稍等,她将电话放下,捂着话筒,小声问他:“你爸爸邀请我们一起吃晚餐,好吗?”
柏翊蹙眉:“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你?”
刚要解释,又听他说:“以后他的电话可以不用接。”
男朋友口气很大。可惜柏文建不仅是柏翊父亲,还是姜芷溪男朋友的爸爸加老板,简而言之,是不能挂电话的那种。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客观的说一句:“你爸爸有半年没见到你了。”他可能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却是个很爱孩子的父亲,做再多也只是想与儿子拉近距离。
她想见到柏翊各方面都好,而不是眼光只局限在她这里。
柏翊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睫垂下不知在想什么。姜芷溪看出他情绪又不好了。
即将发作的边缘,这种时候顺着他的意思才是万事大吉,姜芷溪偏要给自己找麻烦。
过了一会儿,他声线淡漠,朝她伸出手:“手机给我。”
接过电话,柏翊顿了顿:“爸。”
柏文建没料到他主动说话,有些激动:“小翊,今天不忙吧?爸爸想见见你。”
他目光直视前方,说:“不忙。”
柏文建生怕他反悔:“我安排了助理在学校门口接你们,我们稍后见面再聊。”
姜芷溪听不到他们谈了什么,只听他嗯了几次,很快就挂断电话。
“我们去吗?”
“你不是想让我去?”柏翊扫她一眼,出乎意料的好脾气。
“这么乖啊~”她没忍住笑了,凑上去黏糊糊的抱他的手臂:“男朋友这么乖,应该有奖励。”
“嗯。”柏少爷很受用:“奖励自己挑。”
姜芷溪上道的点点头:“你说你说。”
“今晚住我家。”
……真的很会趁火打劫了。
但是没办法,她也不是很想拒绝这个奖励,想念又不是单方面的,柏翊思念她,姜芷溪也很想很想柏翊。
……
柏文建的助理果然等在校门口,很低调的一辆黑车,停靠在绿化带附近。见了柏翊,立马上来迎接:“小翊,你父亲在等你。”
柏翊冷淡应了一声,开车门送姜芷溪上车,随后绕去另一边,没有多攀谈的意思。
路上姜芷溪一直牵着他的手。汽车里气氛很僵硬,助理和司机坐在前排,数次欲言又止。柏翊还是那张厌世脸,脸上写满了厌烦与不乐意。
只有姜芷溪一个胆大的,时不时捡一些他不知道的琐事讲给他听。还算和谐。
柏文建选了一家专做江南菜的会所,人少,环境好,菜品也很合胃口。
他却是已经到了一会儿,他们去时他身边还站着几个下属,在谈工作上的事,一见人到了,眼睛一亮,低声嘱咐几句,就把人遣走。
这个男人依旧很年轻,如果不说,看上去至多而立。岁月给上位者足够的威严,在唯一的儿子面前丝毫都显露不出来。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柏翊,眼含欣慰,尽可能的蔼:“小翊,最近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柏翊给姜芷溪倒石榴汁,闻言也没有看他:“很好。”
姜芷溪瞥一眼柏文建的神色,站起身,主动给柏文建和柏翊添茶。
柏文建笑:“小姜,最近在学校怎么样,还顺利吗?”
“多谢柏叔叔挂念,一切都好。”她把长发顺回耳后,礼貌回话。
他笑着点头:“那就好,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尽管给我打电话,我总会帮你打点好的。”
姜芷溪笑容淡了些:“谢谢您。”
柏文建主要是为了儿子,他打出十个电话,柏翊有九个不会接,能见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趁着这次机会,他还想多聊聊。
“公司里怎么样?新配给你的经纪人还好吗?行程忙不忙?爸爸认为现阶段还是学业重要一些,你再忙工作,也不能忽略了学业……”
柏翊目露嘲讽:“我每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你不是都清楚?问我不如去问你的保镖和眼线。”
想不到儿子说的如此直白,把在商场无往不利的柏文建也说的一愣。
“都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这种关心。”他冷言打断。
……就知道说不了三句就要吵起来。姜芷溪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又觉得别人父子间的事外人不应该插手。
柏翊倏然起身:“我去洗手间。”
侍者开门,他一言不发走出去。
……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姜芷溪也不是很想扮演一个什么贤惠角色,她今天来,不过是借着机会和柏文建谈正事。
柏翊离开,正好给了她这个机会。
她轻抒一口气,换上一副正经语气:“柏叔叔,我想和您谈谈合约的事。”
……
门外柏翊去而复返,走到半掩着的大门口,恰好听到这一句话。
候在门外的侍者鞠躬,正要为他把门推开,柏翊抬手示意他不要动,站在门外,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想谈什么?”
姜芷溪说:“终止合约。”
柏文建手上动作一顿,语气严肃下来:“小姑娘,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良心发现?就算做她良心发现吧。
感情这种事原本就是不能拿来做交易的。他们开始的不对,姜芷溪也承认自己没有投入足够多的真心。她只是迷途知返,意识到柏翊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可以交换的物品,而是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块地方的活生生的人。
柏翊待她这么好,实在不应该再继续下去。
纵使这份合约存不存在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只要它生效一天,对柏翊都是一种巨大的不公,是她作为女朋友,不够喜欢他的证明。
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人情世故姜芷溪不懂,但喜欢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的喜欢,将他划到最贴近自己的圈子里,不该有任何隐瞒。
合约必须终止,她不会把这件事当做秘密,未来的某一天,挑选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
柏文建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儿子配不上你?你打算分手?”
姜芷溪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喜欢柏翊,如果可以,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真实想法说出来:“柏叔叔,这份合约的存在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很后悔曾经把柏翊对我的感情当做筹码来交易。他这么好,值得更好的对待。当初您让我签下合约,是因为不放心我的忠诚,这一点可以理解,毕竟当时……”姜芷溪顿了顿:“毕竟那时候我对柏翊,没有喜欢。”
看柏文建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姜芷溪更加放松:“这件事其实我更早之前就应该去做了,现在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柏翊应该被尊重。”
柏文建沉吟半晌,冷漠时的表情与柏翊有五分相似,他看着姜芷溪,在思考:“你该知道我的儿子离不开你,我这个做父亲的其他地方帮不到什么忙,但只要是他想要的,我一定会送到他面前。”
果然刚才长辈一般的和蔼只是假象啊,现在这样的威胁才是柏文建的额真面目……姜芷溪想叹气,可是一想到柏翊,内心柔软几分,又坚硬了几分。
“无论如何——”
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柏翊迈着长腿走进来,面无表情。
侍者稍有惊慌,不停冲房间里的人鞠躬。
他坐在姜芷溪身边,攥住她的视线,漆黑瞳仁里不染分毫感情,寒风刺骨的冰。
他笑,目光从姜芷溪脸上滑到柏文建脸上,又滑回来:“说啊,接着说!”
……靠,这鬼运气也太差了吧,什么门板隔音效果这么差。
姜芷溪霎时就明白过来,她咬着下唇:“柏翊,你……”
柏文建沉下脸来,没吭声。
他看着姜芷溪,目光太过用力,几乎在她身上打穿几个窟窿!柏翊嗓音蓦然提高,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艰涩冰冷:“你!和他签了什么合约?!”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高考了,祝大家金榜题名!考的都会,蒙的都对!考完来找我拿红包~
第70章 第 70 章()
呼……
预料之中他是应该生气的; 她会挑一个合适的机会,开诚布公的把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都告诉他,到时会有什么后果; 姜芷溪不知道,或者说逃避去想; 因为明知道他的病情受不了刺激,明知道一个错误的开始会带来很大伤害。
可是做错就是做错了,每天发生的事有那么多; 谁也无法预料一个小小的举动会在日后带来多大的效应; 就好像她当初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喜欢上别人的这一天; 还是这种程度的喜欢……
只是没有想到,这件藏在两人之间的龃龉; 会以这样不堪的形式暴露出来。
姜芷溪想过多种解释; 现在看着他漫溢黑墨的双眼;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什么好解释的,做错了事,本就不该解释。
她收回手,良久; 说了一句:“……对不起,早该告诉你的。”
柏翊盯着她笑,双眼红的骇人:“所以这么久,都是骗我的?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
当然不能算作是骗……如果姜芷溪对柏翊没有好感,怎么可能会答应和他在一起?就算柏文建逼到家门口又有什么用……
有时候说实话很难; 姜芷溪握紧拳头:“……我只是,当初没有那么喜欢你。”
“所以你背着我!和我爸搞这么一出来骗我?!你们把我当什么?”他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撕碎。
“柏翊……”她从没有这么难受,心口被人揉捏在一起,放肆搅动。她说不出什么话,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看他的脸,指尖探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
“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好不好?”
沉默到现在,柏文建纵使想置身事外也由不得他了。他现在只怕柏翊再次发病。
“小翊,这件事是爸爸对不起你,我没有想要欺骗你的意思,我怕你受到伤害——”
柏翊讥笑着打断:“怕我受到伤害,所以去利诱我喜欢的人。拿钱替我买爱情,对吗?”
姜芷溪一怔,利诱两个字仿佛两把利刃,切切实实由他亲手扎在她心口。她明明不是这样想的,更没有拿钱去出卖自己的感情。
她该怎么说?虽然这样做了,但是初衷并非如此,求你别误会……?
柏文建始终拿他没办法,更是被说的哑口无言。
柏翊一声冷笑,一根一根掰开姜芷溪的手指,牙关用力:“你,离我远点。”
她张了张口,手指很痛,双眼撑大,酸涩环伺。
……
柏翊走了,没过多久柏文建也走了。
侍者不敢上来打搅,桌子上满满当当摆着精致的菜,色相俱全。
姜芷溪软软的贴在椅背上,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半晌,颊面冰凉一片,后知后觉抬手去碰,触到一指尖的湿润,汇集在下颚,一滴滴落下来。
哭了?
原来她也会哭吗?原来因为感情伤心是这样的感觉,原来为另外一个人哭是这样的感觉。
她擦了擦脸,回过神来,第一个电话打给简繁:“我遇到一点事,最近几天不回学校了,能请假就帮我请假吧。”
一听出事两个字简繁就头大:“一个两个都怎么了,白白也好奇怪,刚才发微信说今晚不回来了。”
她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常:“没事,我可以处理好。”
简繁还是担心:“几天不回来,辅导员给叔叔阿姨打电话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她低头,盯着鞋尖看,说不出的疲惫。
“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