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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莽撞的闯入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世界,不骄不躁,真实的向他表达一切想法,好的、坏的、喜欢的、不喜欢的……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而离开,也没有被他的真实面孔吓跑。她现在睡在他的书房,身上披着他的毯子,几小时前她颤着嗓子告诉他:这世上每个人都不同,生病不是他的选择。
柏翊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生活没有任何出彩,隔离外界般活在自己的世界,没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他没有碰到过令自己困惑的事,今天,他终于遇到了足以让自己感到困惑的事。
他看了好久,看到出神,看到想不通自己在做什么。
鬼神神差般的弯下腰,伸手,轻轻环住她的肩膀与膝弯打横抱起来,不顾散落在地上的毯子,找到房间将她安顿在床上。
柏翊有失眠的习惯,常年失眠,常年睁着眼度过漫漫长夜。今晚,他做了一个好梦。
*
姜芷溪睡到了自然醒,醒时大脑尚未恢复正常运转,还没搞清楚状况,甚至抱着被子换了个方向。直到最后一点贪睡的睡意跑开,再也没办法继续睡下去,才懒洋洋睁眼,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
四四方方的房间轮廓逐渐进入眼帘,白色调装饰,空荡荡的房间,陌生的柔顺剂味道。
姜芷溪彻底清醒了,记忆一瞬间回归脑海。这里是柏翊家,没记错的话她昨晚在书房看书不小心睡着了,可是怎么醒来就自己跑去了房间??
她还穿着昨晚离家时穿的薄毛衫,还有皱巴巴的牛仔裤。现在是早晨八点,手机上有三个十分钟前来自姜妈妈的未接来电。
匆匆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整了整头发就往楼下走,她给姜妈妈回了电话。
“妈,忘记告诉你了,今天要兼职,出门早,你们还没醒。”
姜妈妈本来还在着急,一听就放下心来,惯例数落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转出楼梯角,一眼就看到柏翊坐在餐厅,面前摆着两份盘子,也正在抬眼看她。
“你醒了?”
姜芷溪舔了舔唇瓣,指着楼上房间,整理措辞:“那个……昨天晚上我睡着了。”
他大方点头:“你睡着了,我送你回去的。”
脸皮再厚,也问不出怎么送回去的这句话。姜芷溪在柏翊面前一向游刃有余,这一次难得的卡壳。
柏翊停下手中动作:“我记得你昨天说,我们要好好相处。”
“……是啊。”
“我自动理解为我们现在是朋友,你说呢?”他抬头,那张精致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是朋友吧……”
“朋友间也会这么拘谨吗?”
姜芷溪明白他的意思了,顺了顺长发,做了几个呼吸:“谢谢你。”
他重新低头:“那就来吃饭吧。”
年纪小她一岁的弟弟依旧气定神闲,她好像也没有较真的道理,也只能跟过去,坐在他对面。
“平时你也这样,八点起床?”他今天意外的话多,竟然会主动找话题聊。
姜芷溪把这归咎于进步,不做他想:“一般不会,我有固定生物钟,七点起床。”今天真的是个意外了,她不仅没认床,还直接睡过了生物钟。
盘子里只有简单的煎蛋,撒着胡椒碎,还有两片烤好的面包,很西式的早餐。
“合胃口吗?”
她切了一块煎蛋吃进去,煎蛋嘛,最普通的食材最普通的做法,有什么合不合胃口的?
“很好,谢谢你。”
“你喜欢吗?”他又问。
姜芷溪顿了顿,她有充分理由怀疑柏翊今天说完了平常一天的说话份额。
“很喜欢,谢谢。”
他低头,吃的不紧不慢:“我做的。”
“咳咳咳——!”一句话,东西没咽下去,呛进了嗓子眼。姜芷溪捂着嘴,眼泪都咳出来了。
柏翊蹙眉,橙汁放在她面前,转身又绕过餐桌站在她旁边,手掌顺在脊背轻拍两下。
“你怎么了?”
咳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她擦了擦眼角:“没事,不小心的。”
姜芷溪觉得这小孩是误会了什么,这也太真性情了,好好相处就好好相处,至于这么大阵仗吗?亲自下厨做早餐,这听上去实在不像柏翊会做的事啊。
她捂着胸口,状似不经意问:“今天陈姨也不在吗?”
“嗯,”他不紧不慢回:“我不喜欢我的房子里有其他人存在。”
姜芷溪刚憋下去的生理性泪意不知道怎么又涌上来:“意思是……今天也是我们自己吃饭?”
柏翊瞥了她一眼:“番茄虾仁,我赢了。”
淡定的姜芷溪,险些淡定的吐出一口血。你赢了,你当然赢了!你成功的把一个家教变成了过家家玩伴,除了做饭就是做饭!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下周随榜更,所以明天可能不更新哈
第10章 第 10 章()
柏翊与刚认识时相比有一点改变了,这一点最大限度体现在他不会再对着姜芷溪冷言冷语,不过也仅限于此。话更少,表情也更少,姜芷溪陪在他身边,就这么不冷不热的,一整天也过去了。
他可以坐在书房和一本书度过一天,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好。遇上姜芷溪下楼倒水或者上厕所的时候,他就会默默抬头看一眼,弄得她每次都以为自己打扰到了他。
为此把阵地转移到楼下,过不了多久,他又会默默跟下来,保持一定距离坐的不远不近。
“你需要我做什么吗?”她忍不住问。
柏翊把书翻过一页,不冷不淡:“我在试图和你相处。”
行吧……这钱赚的太容易,姜芷溪几度受不了良心谴责。陪聊吧,他明显不爱说话;学习吧,最后的结果总会变成反被教育……整间房子里,就连小阳台的栏杆都被陈姨打扫的一尘不染。实在找不到事情可做,她就开始研究厨艺。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陈姨不再下厨,每周末姜芷溪来柏家,得到的都是柏翊没有吃饭的消息。后来姜芷溪自觉给自己添了一项任务,出发前买好两个人的早餐,在沉默中与他共进早餐。
至于午餐和晚餐,她有整个白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准备,提前问好他的意愿,下载食谱,买菜,一个人在厨房鼓捣几个小时,味道虽然不能媲美大厨,好歹也能入口。
几次过去,不仅厨艺见长,柏翊的胃口喜好也摸的差不多了。
一个欣慰的化学反应,姜芷溪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欣然接受自己家教变保姆的事实。
*
寝室四个姑娘,姜芷溪、孙顾白是N市本地人,剩下的两个,简繁也找了兼职,谢笙笙忙着社团活动。一周七天时间,每个人都安排的很满。
孙顾白身形高挑,一米七的净身高,长相却是甜美可爱挂。据她自己说,高中时曾参加过国防生选拔,差点就去做了国防生,还被模特公司的经纪人看中要她去做模特。虽然这些她都没选择,转而走上了学英语的不归路(?),可也时常能从以前认识的学姐学长或者经纪人那里找到不少高薪酬的短时兼职,经常去车展或婚纱展做模特。
赚钱容易,花钱时也十分容易,一放假就闲不住。尤其周末,是她骚扰宿舍其他三人的最频繁时段。姜芷溪因为需要全天陪在柏翊身边的原因,推脱了孙顾白每一次邀请,周一时理所当然被围在一起□□了。
“你说说你,别拿小鬼当借口!我们昨天出去吃饭,就你一个人没来,发朋友圈都不好意思!”孙顾白双手举着四支笔,在下第二节课之际来势汹汹把她堵在座位上。简繁抱着书在一旁看戏,谢笙笙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她是不知道这个她口中的这个小鬼是个什么样的祖宗……昨天中午她还哼着歌在柏翊家那个大到能游泳的厨房里准备食材,孙顾白的夺命连环call就来了。
柏翊从客厅把电话递给她,当时那个眼神就令她有些发毛。
她洗了洗手走到一旁接电话,他没走,接替了她的位置,不紧不慢洗一颗白萝卜。姜芷溪看着,莫名其妙感觉背后发凉。
孙顾白说:“小溪啊,我们在xx广场逛街,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这边有点事,下次再约吧。”
“哇你都几次不来了,合适嘛你!”
她在那边哇哇乱叫着控诉,姜芷溪为安抚她的情绪很敷衍的哄:“白白最好了,白白我好爱你,白白么么哒……”怎么肉麻怎么来。
随后就听到咕咚一声重响,她回头,柏翊木着脸站在水池边,那颗白萝卜不知怎么回事砸在了地板上。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捡起,而是转身,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擦了手重新回到客厅。
姜芷溪察觉不对劲,也顾不上再和孙顾白瞎扯,连忙挂电话。
她跟在柏翊后面,手机随手搁在茶几上。
“怎么样?有没有砸到你?”那颗萝卜挺大的,听声音就知道很痛。
柏翊的反应很冷淡,甚至没有看她一眼,拿起翻了一半的书:“你有事就走吧。”
“我没事啊,所以刚才有没有砸到你?”
他还是答非所问:“没有人要求你必须从早到晚都在这里,你想离开,随时可以。”
姜芷溪满头问号,搞不清这位少爷突然闹哪门子脾气:“我不走,我走了你就要饿肚子了。”
“不会。”
她想了想:“我舍不得那些洗过的菜菜,我已经和它们培养出了感情。”
柏翊终于掀起眼皮扫她一眼,薄唇动了动。
她继续:“你刚才还扔掉我的萝卜,它一定很痛。”姜芷溪笑了笑:“不过和萝卜比起来,我还是更关心你痛不痛。”
气氛沉寂了一阵,他突然开口:“孙顾白是谁?”
姜芷溪不意外他注意到了来电显示:“我舍友。”
“女生?”
“……”
“她叫你做什么。”
“逛街,没什么特别的事,所以我拒绝了。”
……
那个对话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姜芷溪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整个下午他都把坏心情挂在脸上,从小冰山进化为大冰山,有他在的空间就是低气压。就算到现在,她都没想通柏翊不高兴的点在哪里。
挡不住孙顾白纠缠,姜芷溪把柏翊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多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他的隐私一概没提。一边下楼一边聊,顺着人潮往出走。
“……所以最近我的厨艺进步了不少,毕业我要是找不到工作,去做个厨子也挺好……”
“别厨子了,门口有个小帅哥,还穿着校服。”孙顾白听着听着思绪就被带走了,她探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兴奋起来:“我靠真的好帅啊!这不是附中校服吗?他来找人的?”
下课十分钟,正是人流往出涌的高峰期,前方三三两两堵着成群的人,走得慢,视野也有限。
姜芷溪没在意,慢吞吞往出走,走至教学楼大厅,一眼就看到孙顾白说的那个小帅哥。人潮中一袭深蓝色校服,笔挺出众,深棕发色,双手插兜立在玻璃门前,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冰冷。
第一反应,有点懵。
她挣开孙顾白的手先出门,从后面轻轻拍一下他的肩膀。
柏翊转身,熟悉的冷淡表情,五官沐着正午最好的日光,鼻影处有一条完美的明暗交界线。
“你怎么在这里?”姜芷溪不掩意外。
此时孙顾白也挤出了门,低头整理弄乱的头发:“小溪你走那么快干嘛,简繁还在后面——”她抬头,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眨巴眨巴眼,立马换上另一幅表情,腔调柔了百倍:“小溪,你朋友吗?”
冷漠的少年眼中只有一个人:“今天不回家。”
姜芷溪看了眼孙顾白,点点头,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那你来N大……?”
“找你,吃饭。”
他有点挑剔,并且这个挑剔的标准一直成迷。比如之前姜芷溪带他去吃的那家面,柏翊只尝了一口,后面再也没有动筷。她想他没有当场走人,陪着她吃到最后,已经算给她面子。
这家店开了二十多年,老招牌,姜芷溪作为一个土生土长N市本地人见证了它数次装修和升级,老板没变,味道也没变,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
他吃不惯这样的大众美食,对她做的东西倒是可以接受。
他说来吃饭,姜芷溪理所当然理解为他拒绝附中食堂和N大食堂:“这里没有做饭的地方。”
柏翊说:“食堂就好。”
她有点惊讶:“你在这里特意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逸夫楼上课?”
“我饿了。”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可是这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