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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福晋点头不语。
再说直亲王夫妻俩回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如今皇子中,数他最大,论军功,数他最多;都是庶出,谁也不比谁高贵。本以为这些年过去,老爷子对自己多少还能再看一眼。哪知道,瞥也不瞥自己一眼,直接将朝务交给老三、老四。嘴上不说,心里难得不平。大福晋知道他心里难受,本想出言讽刺一二,转念一想,他毕竟是孩儿他爹,夫妻二人荣辱与共。心中也跟着埋怨康熙偏心。越想越难过,竟然掉下泪来。回过头来,还得直亲王反过来安慰她。
至于四爷、八姐这对儿,一个比一个能忍的主。再加上八姐身怀六甲,大格格眼下就要生了,府里琐事繁多,不宜张扬。趁着如今局势未明,悄悄地下行事。
畅春园中,年秋月则拿出贵妃威仪,领着一帮子老少妃子,轮班伺候康熙。没过多久,宜妃先病倒了。接着便是荣妃、惠妃先后得病。只有德妃心中有念想,陪着年秋月管理琐事。和贵妃挺着大肚子,偶尔也来陪康熙说话。念在未出世的孩儿面上,康熙总算慢慢顺了心气,安心调养。
马奇、年希尧翻遍整个京城,再也没见那些个戏子。就连家眷也没能再见。只是那些个莲花落戏词儿,倒是成了京中娃娃们竞相传唱的童谣,民谚难止。康熙于病床上得知,又是一阵晕厥。
幽幽醒来之后,调养几日,总不见好。康熙明白自己八成大限已到,想想这十几个年长儿子,再看看还是儿童的几个儿子,幽幽叹息一番,传话出去,叫马奇、张廷玉等几位军机处大学士,与所有皇子来见。众人一看,心中猜测不成事关立储,不敢怠慢,一个个整肃衣冠,列队而入。
康熙前后看了看,颤着声问道:“老二不在了,弘皙顶着他阿玛呢。怎么不见他来?”
三毛子硬着头皮说道:“理郡王在门外侯着,无旨不敢擅入。可是要宣?”
康熙点头。就有小太监到殿外传话。不一会儿,弘皙大步进来,径直到康熙床前磕头。刚叫一声“皇爷爷”,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康熙也不多说,略抬抬手,叫他站起来,又看十三身后,不见十四,想想十四孩子还小,便不提十四一脉。咳嗽两声,喘口气,慢慢说道:“朕登基,将近六十年了。古往今来,也是难得。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算算日子,离大行之日,大概不远矣。”
他这么一说,众皇子并大臣皆诚惶诚恐跪下磕头,说什么皇上万岁。康熙冷笑一声,接着说道:“纵然朕能万岁,也没什么精力治理国家了。你们不是一直想问朕属意谁为储君吗?今日,朕就告诉你们。”
瞬间,屋里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康熙四下看看,只有二十三皇子、二十四皇子年纪尚小,一派懵懂。其他人,一个比一个脑袋垂的低。康熙咳嗽一声,就着三毛子的手,喝一杯茶,慢慢说道:“就是咱们的四爷,雍亲王胤禛。”
作者有话要说:皇家剧院小剧场:
德妃:哇哈哈,儿子当太子了,偶要当皇后啦
惠妃+宜妃+荣妃+良妃:哼,走着瞧
☆、55汉武再世
第五十五章汉武再世
历史证明,康熙朝储君位子;相当不好坐。
原本康熙执政多年;越到老年;越享受乾纲独断、高处不胜寒心境。冷不丁给形势逼的不得不立储,不愿挑得宗室大臣之心的皇子,便挑了个人缘儿最不好的冷面王。饶是如此,还是千提防、万小心,生怕四爷生出异心;来个玄武门兵变,学李世民逼老爹退位。
菊花正盛时节,定下储位。磨磨蹭蹭到明旨立储、祭天,已经是万物冬眠。不说底下诸位兄弟们卯足了劲儿,把四爷当第二个太子一般乱扯后腿;单单是头顶上皇帝,每天去病床前听训,老爷子那眼神儿,就叫人浑身汗毛眼儿都打颤。
也就是四爷能忍,打定主意装纯臣,装富贵闲人。康熙住在畅春园养病,他就领着八姐等人住在圆明园,就近侍奉,凡事顺着康熙意思办。老爷子说一,绝不说二。这才慢慢把康熙哄高兴了,言谈中,不是那么戒备。八姐也提前跟德妃通气,请她万事小心。眼看事将大成,可不能在最后关节上给人拉下马来。
劝完德妃,八姐忍不住自己鄙夷自己一把:上辈子做梦都巴不得老四倒霉。怎么如今自己还上赶着帮着?伸手摸摸鼓一般大的肚子,不住叹气:爷都是为了孩子,不是为了老四。绝对不是为了老四!
到了冬月底,康熙带着妃子、年幼儿女们回紫禁城,四爷就老老实实听从礼部安排,带着妻儿们住进皇宫。康熙说太子东宫毓庆宫多年未住人,怕四爷一家住进去不舒服。四爷连个嗝儿都不打,主动奏表说,家里人口少,不用十分麻烦,还想住在原来少年时候住的南三所院子里。
康熙见四爷这么上道,心里虽有不忍,到底还是准了。毓庆宫毕竟是胤礽多年住所,冷不丁换了主子,一来怕爱子英灵不乐;二来,也怕死过人的屋子给老四一家住了晦气。如此一来,父慈子孝,皆大欢喜。倒是众位大臣、宗室,大为不解。兄弟们更是认为老四这个储君不得老爷子喜爱,定然做不长久。一个个伸直了脖子等着老四给撸下来的那天。一时间,朝里朝外,热闹非凡。就连德妃,也一日日心惊胆战,想想太子,若不是死的早,嫡子也得给废了。更何况老四连半个嫡子都不算。只有夹着尾巴,领着弘春、二格格两个孙女低调度日。堂堂四大妃之一,在外人面前,竟然连话都不敢多说。
倒是四爷,心境平和。扶着八姐进宫,请她住到南三所中间院子里,名中所,李氏、王氏与宋氏三位侧福晋分别住在左右院子,为东所、西所。其余格格分别安排到三位侧福晋院子里,四爷的书房等重要所在,只能暂且放在中所前院。弘时与弘旺、弘昼、弘瞻兄弟,也只得委委屈屈住在八姐所居后院厢房内。好在弘春与二格格早就入宫陪伴德妃,两人在公主所都有住处,不用跟八姐、宋氏挤在一处。若不然,四爷这一家子,连同伺候的宫女、太监、嬷嬷等人,还真住不下。
好容易过了腊八,眼看隆冬时节,家家户户准备过年,料想到来年开笔之时,都不会有什么大事。四爷也轻轻放松下精神,领着弘时、弘旺、弘昼,抱着弘瞻,到八姐屋子里说话。商量今年在宫中过年,都有什么规矩。
八姐算算,大格格刚生了小儿子,到正月初三恰好满月。到时候,自己腹内孩子也该出生了,正是过年热闹时候,事多人杂,便叫来陈嬷嬷,命她带人把各色应用之物提前预备下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来不及。
陈嬷嬷答应一声,带着瑞珠下去收拾,留下翠环,领着几个二等宫女站在一旁伺候。
四爷今日高兴,饭后喝了两杯小酒,跟八姐说起圆明园池中水都结冰了,园子里人问要不要凿冰取鱼。八姐笑道:“鱼倒不急着吃。倒是让人过些时候,凿些干净大冰块儿,放到地窖里,到夏天,咱们也好凉快凉快。”
四爷笑着应了。弘昼拍着手叫好,“做冰镇酸梅吃。要吃冰镇酸梅。”
他这么一嚷嚷,弘瞻自然也跟着闹要吃酸梅。四爷哈哈大笑,“成,等明年夏天,就给你们做冰镇酸梅。”
弘昼自然知道这是敷衍之词,耷拉着脑袋退到八姐身边。弘瞻年纪尚幼,哪里听得出来。坐在四爷怀里,拍着手连声说好。众人少不得一阵乐。
正在此时,外头弘时贴身小太监传话,说是年熙大公子来见三阿哥。
弘时点头问道:“可说了有什么事?”
小太监摇头说并未提起,不过年熙大公子身后小厮抱着茶具,想必是来邀三阿哥斗茶的。
弘时闻言笑了,扭头对四爷说道:“上回多亏阿玛教我,斗败了年熙。哪知道,他居然还就不甘心了。罢了,这回,就给他个台阶下吧。”
四爷笑着点头,对弘旺说道:“你也去瞅瞅。这些年斗茶的少了。临近年关,不拘着你们看书,暂且歇息半日,长长见识。”
弘旺听了,躬身称是。兄弟二人携手而出,八姐看他走远,扭头轻声问道:“年熙不是病了,出宫调养去了。怎么才不过两日就好了?这大冷天儿的,叫人多送些炭火。免得再病,可就不好了。”说着,对四爷使个眼色。
四爷点头,出去安排人手。天近正午,年熙告辞而去。弘时、弘旺簇拥着四爷回来,爷儿仨进门,脸色都不好看。
八姐正与弘春、二格格说话,看神态,不好多问。便吩咐上饭。一家人围坐着安静吃完,撤下饭菜,弘春、二格格到永和宫去陪伴德妃。翠环领着宫女们送上茶来,各自出门在外守着。四爷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这才幽幽叹道:“又出事了。”
八姐捏着茶杯,不说话,只看弘时、弘旺。哥儿俩看看四下无外人,便小声说道:“朝中有人准备上折子,请立皇后。”
八姐眨眨眼,不信问道:“请什么?立皇后?”老爷子都六十多了,立后等于娶媳妇,老不害臊的,这是唱的哪一出?
弘时、弘旺点头,解释道:“年熙来时,那些人正在商议。此刻,折子应当已经进了乾清宫了。”
八姐点头,又问:“可是年家主持?”
弘时摇头,“不是。此事与年家无关。反倒是赫舍里家早年放出来的奴才,叫高斌,他家姑娘叫高红丽的,与年熙之妹是手帕交。年熙也是偶然听她状似随口说起,说是此事八成受明珠老大人暗示。年熙是明珠老大人重外孙,特意找人到姥姥家打听了,也没打听出来准信儿。这才来告诉咱们,好叫咱们心里有个准备。”
八姐听了,一时无语。赫舍里家、叶赫那拉家,连同年家,怕是都有推手参与其中。说是立皇后?立谁?德妃?这话要挑明了,不过是借机推到老四罢了。呵呵,老爷子不主动提立后,谁提谁倒霉。不仅提这事的人倒霉,老四这个新任储君更加倒霉。弄不好,就跟汉武帝他哥——栗太子一般下场了。只是,年熙巴巴地跑来告密,此举倒是惹人深思。
想了一想,扭头劝四爷:“这件事,爷您不宜多说。无论如何说,都是不合适的。”
四爷点头叹道:“爷岂不知?只是,这次可要如何拆招?”
八姐想了想,看看外头天色,起身道:“我先去永和宫给额娘请安吧。这事儿,咱们毕竟年轻,还是跟额娘通通气,免得有什么地方,咱们想不到。也好叫她提点提点。”德妃你可不能犯糊涂。
四爷点头,招呼弘时、弘旺,“外头天色不好,你们陪着过去。”
兄弟俩答应下来,护送八姐去永和宫。见了德妃,悄悄一说。德妃自己先吓一跳,低头沉默半晌,长出一口气,拉着八姐的手说道:“万岁爷选我儿为储,实在从来都没敢想过的事。如今我只知道伺候万岁爷,含饴弄孙,管好永和宫就是了。哪里还有精神,管别的呢?”
八姐看她明白过来,略微安心,感叹一句:到底是四大妃,政治觉悟就是不一般。反过来劝德妃一阵,说好日子在后头呢,请德妃一定要保重身体,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争取五世同堂。
德妃听了高兴,指着八姐肚子笑道:“成,我就等着这孩子给我添重孙孙呢!”
婆媳俩说笑一阵,八姐这才扶着弘时、弘旺告辞。德妃看她身子重,亲自送出殿外,望着他们母子三人远去,垂眸半日,站在廊下吹了一阵冷风。第二天一早,永和宫就传太医,说德妃感染风寒,卧床不起了。好在不严重,弘春、二格格两人便能照管,没两日便好。四爷、八姐这才安心。
康熙接了奏折,正是生闷气的时候,听说德妃病了,心中火气不知怎么的反而下去一些。后来德妃好了,康熙又气上了。原本就体亏,连着生了几日闷气,不觉又病了。接连几日,乾清宫传药问医不断。
四爷本欲亲自侍疾,奈何康熙见了他就咳嗽。不得已,只敢留在偏殿,随时等候召唤。朝内外见此,俱传言,说康熙克子,这位新储君八成也熬不到登基那会儿。一时间,各方又开始骚动起来。
德妃、八姐虽然心急,奈何后宫不得干政,婆媳俩只有每日里互相安慰,小心翼翼护着弘时、弘旺兄弟几个。
二格格手里暗藏四爷粘杆处部分势力,与宋氏母女二人小心翼翼看着宫内势力动态。这个时候,四爷嫡女弘春,出人意料地一反往日凡事不管姿态。冷眼旁观几日,冷笑一声,拍拍巴掌,带着人赶往乾清宫求见康熙。
康熙刚喝了药,正抱着年秋月所出小女儿逗弄,听小太监通报,说太子家三格格来了,不由奇怪:“弘春?”弘旺孪生妹妹?“她来作甚?”
小太监低头回话:“回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