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良妃淡笑,“怎么会呢?”挽着八姐回到璃藻堂,坐下说话,“可是来看你额娘,见过了吗?”
“见了,额娘忙,我就偷懒,出来逛逛。”
良妃点头,低声说道:“是啊,四位大妃,总是忙的很。”
八姐瞧她双眸低垂,怕是又伤感起来,急忙挤出笑来,招来宋氏、武氏,“这是四贝勒屋里的,平日跟我可好了。额娘还没见过吧?”
宋氏、武氏听自家福晋如此说,急忙对着良妃行礼。良妃点头,叫她们起来,赞叹:“德妃娘娘好眼光,挑的人都这么水灵。”
武氏面色一红,低头不语。宋氏则是颔首,拉着武氏站在门口伺候。
八姐有心解释,说武氏是老四从南边儿带来的,不算父母赐下。转念一想,这么说了,反倒叫额娘与武氏难堪。想了想,笑着指指桌上古琴,“刚才可是额娘在抚琴?真好听。”
良妃点头,“好长时间没弹,手都生了。叫你笑话了。”说话间,瞥见武氏一双细手,小心问道:“武格格可也会抚琴?”
武氏见问,急忙回话:“回良妃娘娘,奴才略通一二,算不上会弹。”
良妃听了,莞尔笑答:“抚琴本在心境,指法略通,也就是了。”扭头跟八姐说话。时不时,还跟武氏、宋氏聊几句。不一会儿,武氏、宋氏就不再拘谨,款款应答。宋氏是内务府挑出来的宫人,对后宫诸位主子多少了解一些。武氏则暗暗称赞,怪不得,别人都说八爷性情温润如玉、待人诚恳。原来,是跟他的生母学的啊。
日近正午,良妃要留八姐吃饭。八姐想了想,还是婉言拒绝,说府里还有事,过两天进宫,再去咸福宫叨扰。
到底不是自己媳妇,良妃有心跟八姐多说些话,怕德妃知道不高兴,还是放她们回去。望着几个年轻人身影在花木中影影绰绰,渐渐走远,良妃幽幽叹息一声。贴身嬷嬷小声问:“主子既然喜欢四福晋,往后见面多说些话就是了。何必叹息呢?”
良妃苦笑摇头,“本宫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叫人一看就喜欢。瞅着她似乎有些忧伤,我心里也怪难受的。”
贴身嬷嬷轻声劝慰:“主子怎么忘了,四贝勒府里,大阿哥刚去不到半年呐!”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唉,苦命的孩子。”
八姐坐在马车里,闭着眼休息。宋氏、武氏看福晋脸色不好,谁都不敢多说话。一路无言,回到府里。李氏正抱着弘时出来散步。大老远瞧见四福晋带着两个格格回府,故意掐弘时一下,等他哭出来,这才带着儿子,一路哄,一路迎着三人上前,对着福晋恭敬施礼,嘴上说着:“哎呀,福晋回来了。您瞧,刚才三阿哥还睡着呢,许是知道您回来了,呀呀叫着,就醒了呢!”
要在平时,八姐还有心逗逗李氏。今天见了良妃,心里不高兴,恨不得钻到屋里,大哭一场。李氏这些小把戏,更是让人不耐。扶着武氏停下脚步,隔三步冲李氏怀里看一眼,弘时脸色红红的,脸颊还挂着泪珠,心中愈发愤懑,对着李氏冷冷告诫:“你自己争宠不要紧。没事别掐孩子玩儿。三阿哥你要不想养,府里头,有的是想养儿子的人。”
说完,深深看李氏一眼,扶着武氏绕过母子二人,就回正房去了。宋氏带着几个丫鬟,绕过李氏,紧紧跟上。瑞珠经过李氏身边时,冷笑着瞥她一眼。气的李氏直跺脚,偏偏没有一点法子。毕竟,那拉氏出身高贵,生母更是老祖宗努尔哈赤的嫡亲外曾孙女,就算她身边一个儿子也没有,也不是自己能取而代之的。无奈之下,只得抱着弘时,恨恨地回西边院子去。弘时窝在李氏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八叔,你在哪儿啊?侄儿怎么遇上这么个不着调的娘!呜呜!”
不说弘时如何哀怨:重生之后日子过的,简直还不如上辈子。八姐回到正房,挥手叫宋氏、武氏回去。对陈嬷嬷推说忙了半日,身子乏了,躺到床上装睡。
陈嬷嬷担心福晋身体,劝她起来吃饭再睡。八姐直摆手,“叫我睡会儿。醒了再吃。”陈嬷嬷无奈,只得放下帐子,带人出去。守在门口,免得打扰福晋休息。
听着屋里静悄悄的,八姐终于捂着被子哭出声来,“额娘——”
也不知哭了多长时候,只记得哭累了,闭上眼睛。等到醒时,太阳已经落山,剩下余晖,照在窗棂上。屋里空空的,只有一人,捧着书,坐在窗前默读。
八姐撑起身子,按按眼睛,一阵酸涩,对着那人轻轻叫:“四哥?”
四四扭头,看见福晋醒了,微微笑问:“起来了?饿吗?吃饭吧。”
八姐摇头,有气无力回答:“不想吃。”
四四听了,叹气,放下书,坐到床边,握住福晋的手,轻轻说:“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在梦里哭了一声。可是做了什么噩梦?”
八姐抬头,看一眼四四,问:“无论我做什么梦,都能跟你说吗?”
四四诧异一怔,随即点头,“当然,只要你愿意。”
八姐低头,闭目细思一番,开口回答:“四哥,我不是做噩梦。我是在睡梦里,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你看咱们府二愣家里,只有一子一女,却个个活的健健康康。而咱们呢?宋妹妹生的长女没了,弘昐没了,弘晖也没了。就连弘昀,听侧福晋说,也是成日里,病病歪歪的,都不敢抱出来见人。四哥,虽然咱们府里人多,可是,算起来,孩子长大的几率,还不如八贝勒家。更不要说跟大哥家比。我自认自从来到你身边,没有一天,不兢兢业业,小心谨慎。可是,那么多孩子,难道,都是身体不好?四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如果我一个人,能换几个孩子重生,我愿用我的生命,换他们健康。可是,可是——四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说到最后,八姐貌似已经泣不成声。
想到早夭的儿女,四四跟着叹息。看到那拉氏哭的肝肠寸断,四四也陪着掉泪。伸胳膊将福晋揽到怀里,轻轻安抚:“别怕,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们一起面对。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还会再有的。”
八姐一个哆嗦,老四,我的意思是叫你看着后院,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下手。顺便搅浑你家后院,在旁看乐子。你怎么就想着跟我生孩子了?
呃,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作者有话要说: 皇家剧院小剧场:
德妃:乖媳妇
良妃:好闺女
八四福晋:哎,俺滴娘喂
☆、同床共枕
第七章同床共枕
这天夜里,四四歇在正房。临熄灯前,陈嬷嬷领着众丫鬟们悄声退下,临走,还不忘给福晋递眼色。
八姐瞧见,故意偏过头,只当没看见。四四冷眼瞧着,只当是福晋心情不好,并未计较。自己脱了大衣服,轻唤福晋一声,“时候不早了,睡吧。”
八姐这才低头,迅速解开扣子,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背对四四,闷头装睡。
四四见了,哭笑不得,脱了鞋,挨着八姐躺下,轻声说一句:“早点儿睡吧。往后时间还长,慢慢来吧。”
八姐后背僵硬,闷头“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微微鼾声传来,四四已经睡着了。
八姐轻轻翻身,侧对着四四半拉秃瓢子,低声喃喃:“四哥你好宽的心呐,嫡亲儿子死了,居然想都不想一回。怪不得,外人都说你心冷。要是我——唉!”
白天睡太多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本想到院子里走走,又怕惊动枕边人。八姐闭着眼,暗暗数着“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青蛙两张嘴,……”,心里琢磨,过两日,是不是请八福晋过来坐坐,毕竟,过两年,弘旺和大格格都该出世了。提前劝慰劝慰,也好叫她心中好受些。想起前世种种,苦笑一声,都做了几百年的鬼了,居然还是看不透。真是该打!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渐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枕边人睁开眼睛,看着那拉氏恬淡的睡颜,轻轻抚着,嘴里低语,“你放心,晖儿的事,我不会轻易放过的。”躺在床上,看着蓝色的床帐,四四双拳紧握,“弘晖,我的晖儿!”两行泪,顺着脸庞,淌了下来,在昏暗的床帐中,亮晶晶的。
八姐一个翻身,搂住四四脖子,嘴里嘟囔:“四哥,坏蛋!”
四四一听,破涕为笑,轻轻搂住八姐,“你呀!”
等到身边人重新不动了,八姐才在心里长舒一口气,上辈子没尝过死儿子的滋味儿,当时还真以为老四不是很在乎。现在看来,他心中痛楚,不比四嫂差多少啊!
也不知为何,接下来几个月,直到过年,四四再没主动到李氏屋里去。除了每天到正房陪八姐说话,就是偶尔到武氏、宋氏屋里坐坐。两个年纪小的格格,虽然姿色都算不错,但毕竟没长开。老四年近三十,瞧见她们,自然不愿意碰。唯一遗憾的是,对着自家远房表妹那拉氏,见面之前,总是想着,今天要努力一下,好早日再生个嫡子。见了面,说上话,不知怎么的,就下不去手了。一二来去,到正房就是吃饭、说话、睡觉觉,正经事儿从没干过。
李氏本来还撒娇,说什么大格格想阿玛了,三阿哥会坐了,变着法儿地想让贝勒爷到她屋里去。
可惜,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争宠。
武氏、宋氏有正室福晋撑腰,不知怎么的,就拉拢上李氏丫鬟荷花,通风报信,每次李氏拉来贝勒爷,都有宋氏屋里兰儿,武氏屋里蕊儿,跑到西边院子外头,借机拦人。宋氏还倒罢了,武氏虽然性子淡薄,心机却不少,再加上四四跟她和得来。只要蕊儿出马,几乎没有不得手的。就是宋氏办不到,也有荷花背着李氏,对着四四抛媚眼儿。李氏知道了,又是一场气生。
一来二去,四四烦了。再也不去李氏院子。什么时候想儿女们了,就叫人抱到正房,跟那拉氏一同逗孩子玩儿。
见的次数多了,到了四十四年春天,八姐就琢磨出弘时这孩子不对劲,不像弘旺小时候纯粹。弘时也确定了嫡母究竟是何人。既然想明白了,弘时自然耍出小孩子脾气,趁四四也在,抱着八姐不撒手,立志要甩掉那个不靠谱的亲娘,跟着“八额娘”混。
八姐看着弘时章鱼一般,巴在自己怀里,任奶嬷嬷们怎么哄也不撒手,扶额连叹,看来上辈子弘时跟他亲爹翻脸,不完全是因自己挑唆,这娃骨子里,就有喜欢“继父母”的倾向啊!
四四看弘时小小年纪,就如此叛逆,先是不喜。只是孩子小,说他,他也听不懂,只得对着李氏发火:“你这是怎么教的孩子?”
李氏心中委屈,对着四四含泪哀怨,“我——”
“侧福晋莫急,小孩子大都这样,喜欢谁了,自然愿意跟她在一块儿。爷,三阿哥喜欢福晋,那是好事啊。”武氏笑盈盈上前哄劝,说完,依旧守礼退回去。
八姐微微点头,怪不得这妹子人都死了,还叫老四感念追封为妃,待遇比生了两个女儿的宋氏还好。瞧瞧,多会说话,多守规矩,多知道进退呀。
四四听武氏说完,脸色好了不少。看一眼弘时,正扒着福晋衣服,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看那小模样,怯生生地,惹人怜爱。略微笑笑,对福晋说:“要不,就让弘时在你这儿多住两天?”
八姐顿时乐了,“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哪有儿子不能住母亲身边的。弘晖屋子一直没动,每天都有人打扫。要是爷觉得合适,就让奶嬷嬷带着三阿哥住哪儿去?”
李氏听了,不顾贝勒爷在旁,急忙阻拦:“福晋,这怎么行呢?大阿哥的屋子,怎么能让三阿哥住?”
八姐奇了,“这有何不可?不都是爷的儿子吗?再说,大阿哥是体弱去世,又不是得了什么时疫。奶嬷嬷、丫鬟都是你亲自挑选的,还有什么不放心?”
李氏诺诺说不出来理由,脸色却越来越急。八姐看了,心中起疑,默不作声瞧了四四一眼。
四四摆手,“弘时毕竟还小,弘晖的屋子太大,他住着不合适。还是住在耳房里吧。好在,过两天,他抓完周,就还住到西院去。”
话音未落,弘时哇的一声哭出来,死死抓住八姐衣襟不肯撒手。“呜呜,不要回去跟额娘住,她整日里咒八叔早点儿死!不要跟她住!”
奈何一岁娃娃,还不会说话,哭了半天,除了八姐笑呵呵哄了几句,谁都没怎么在意。事情定下来,四四看着大格格背诗,外头来人,说十三爷来了。笑着摸摸大格格脑袋,嘱咐她:“有空跟你额娘好好学,她在诗词上,造诣不低呢。”说完,换了衣服,便去跟十三说话。
老四不在,几个通房格格顿时没了精神。李氏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