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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闭上了眼睛。
“找死!”一声暴喝声响起,沈墨几乎像是一道闪电一般,疾驰而来,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安然,强劲的内力爆发,周围的刺客瞬间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安然感觉这个怀抱很熟悉,她以为是墨言,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金色面具。
沈公子。
她被他救了。
真是讽刺。
安然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笑容,脑袋一歪,陷入了昏迷之中。
沈墨有些颤抖的抱着安然,看到安然当胸一剑,看到她身上七七八八的伤口,闻着她身上浓郁的血腥味,眼睛有些红了。
沈墨抱着安然朝外走去,一步杀十人,千里不留行。
此时,沈墨抱着安然,深紫色长袍无风自动,一双墨眸冷厉如冰,疯狂收割着刺客性命,像是从地狱中走来的魔尊。
不远处,燕承隐疾驰而来,却晚了沈墨一步,他静静的看着沈墨怀里昏迷了的安然,转身离去,“刺客,一个不留。”
“是。”
数十名黑衣人冲了进来,然后又一波黑衣人冲了进来,收割着刺客性命。
原来是狩猎者的刺客,转瞬间成了被狩猎者。
沈墨看了一眼不同的两拨人,又看了一眼之前在护着安然,还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并没有说话,抱着安然很快消失在原地。
安然感觉很疼,非常疼,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旁边有人在来回的走动,然后嘴里被喂了苦涩的药汁,她知道这是救命的东西,并没有反抗,而是努力的咽了下去,只是药汁毕竟是苦的,半昏迷状态中的安然,皱紧了眉头。
沈墨喂安然吃了药,见她眉头紧皱的模样,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饯,安然含着甜甜的蜜饯,眉头终于松开,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沈墨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安然,浑身笼罩一层阴云,似乎随时会爆炸,看向安然时,神色才会柔和几分,但是柔和之中,暴戾却更多。
他又让她受伤了,而且一次伤的比一次重。
“主子。”零走了进来,跪了下去,不敢看在爆发边缘的主子,“刺杀燕三小姐的人,查出来了。”
沈墨开口,声音冰冷异常,“谁?”
“皇上。”
沈墨的身体颤了一颤,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只是他一直让自己忽视,直到她被刺杀重伤。
“原因?”
“燕三小姐追查千千结,查封了天下第医馆抓捕了那些医师,惹怒了皇帝。”
沈墨的身体又颤了一下,“当时保护她的人呢?是哪个势力?”
零顿了一顿,“没有查到,但是他们在暗中保护燕三小姐并没有恶意,如果不是她们的保护,燕三小姐怕是凶多吉少。”
“那个势力继续追查,不要产生冲突,表达善意就可以了,退下吧。”
“是。”
零退了下去,房间再一次陷入静谧之中,沈墨看着脸色苍白的安然,神情异常痛苦,很久之后,近乎颤抖的三个字响起,“对不起。”
沈墨声音很小,却很沉重,像是灵魂的呓语。
在他得知安然中有千千结,并且和他一样饱受折磨之后,他就在想,也许真的是他错了,安然并不是皇上的人。
可是,纵然认为自己错了,他也没有完全的信任她。
他总在想着,千千结是她的祖先下的,她的后代一样遭受折磨,也许是她没有想到的,或者也许这只是苦肉计,让他信任她的苦肉计。
侯逸修总说他,将一颗心藏的太好,不肯信任任何人,是不好的,让他相信,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的。
可是,他还是很难去信任一个人,尤其是女人。
他做不到。
所以他给自己找借口,他找一切的借口不去信任安然。
甚至,这次安然遭到刺杀,难道他没有预料到吗?
不,其实他想到了的。
只是他潜意识中的不去想这件事。
安然在追查千千结,他在暗中帮忙,他知道,千千结是皇上不能触碰的一个逆鳞,安然动了,并且在他的帮助下,将皇上布置下研究千千结的势力一网打尽。
如果安然真的不是皇上人,必定会惹怒皇上,皇上一定会派人刺杀她。
沈墨不是安然,安然不知道研究千千结那个势力背后的主人是皇上,他知道。
安然以为她已经把那个势力一网打尽,不会有人报复,可是他知道并非如此。
他知道的。
可是他忽视了这件事,他有意识的在忽视这件事。
也许在潜意识中,这又是他的一个实验,如果安然不是皇上的人,皇上必定大怒,要置安然于死地。
如果安然是皇上的人,她会安然无恙。
所以,纵然知道安然可能会有危险,他也没有派人到她身边保护她。
甚至也许,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个结果。
现在结果出来了。
而这个结果让他痛苦异常,让他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两巴掌。
看着她重伤昏迷躺在这里,他很后悔。
甚至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她,她根本就撑不到他的救援。
是他太过自大,他以为就算是皇上刺杀,他总来得及救她的,可是事实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自从知道安然是那人的后代,他就在一步步的试探着她。
他以为她会嫁给一个皇子,她没有。
他以为她没有忍受千千结的痛苦,千千结只是用来操控沈家人的东西,并不是。
他以为她是皇上派来再次加害沈家人的死士,她不是。
是他错了。
错的离谱。
可是他已经伤害了她,这个伤害别说安然会不会原谅他,他都不愿原谅自己。
明明,他已经试探了那么多次,心里明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错了。
为什么他还要再试探下去?
直到她躺在这里?
沈墨捂住了脸,却有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指缝落下。
安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疼的,她低头看到被包的像个木乃伊一样的自己,苦笑了一声。
多灾多难的人生啊。
坐在床边的沈墨看到安然醒了,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坐在那一动都不敢动,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让安然发现他的存在。
安然浑身上下只有一个脑袋能动,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之后,就打量着四周,然后看到了坐在一边的沈墨。
安然看到他,身体猛地一僵,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看到是他救了她。
感觉到安然的视线,沈墨的身体愈发的僵硬,嘴唇动了动,但是到底一句话都没有说。
半响之后,安然开了口,声音异常的沙哑,“你又有什么目的?”
第242章幽禁()
安然根本就不相信,沈墨会没有理由的救她,他救她,也许仅仅是因为不想让她死的太痛快。
现在她被他救了,重伤没有一点反抗能力落到他手上,不知道是不是还不如直接死了痛快一些。
安然话语中包含的浓浓的不信任和警惕,让沈墨本就苦涩不堪的心更苦了几分,他嘴唇动了动,半响之后才说道:“你好好养伤。”
养好伤,再被他报复玩弄吗?
安然抿了抿唇,问道:“这是哪?”
“我的庄子,很安全。”
安然冷笑一声,是他的庄子才不安全吧?
安然盯着沈墨,金色面具遮面,她只能看到一双漆黑如墨的眸,这双眸似乎还有点点的痛苦之意,安然感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谁能让堂堂的暗夜之皇,金面鬼王的沈公子痛苦?
安然再去看时,那双眸已经深沉一片,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安然暗叹一声,果然是眼花了。
“我要离开。”
安然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刺杀她,皇上,老燕王甚至面前的沈公子都有可能。
但是不管是谁刺杀她,她都不想呆在沈墨的地盘上。
沈墨移开了视线,有些不敢去看安然那双大大的眼睛,“你以后住在这里。”
安然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既然皇上下定了决心要杀她,一次不行,皇上会刺杀第二次,而且这次是他救了安然,虽然皇上派来的刺客,一人不留。
但是皇上恐怕已经认定是他救了安然。
在这样的情况下,安然处境会更加的危险,皇上会想尽办法除掉她。
只有把安然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放心。
安然不知道沈墨的想法,听到沈墨的话,心沉了沉,“你要幽禁我?”
虽然沈墨并不是要幽禁安然,但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以后她活动的范围,确实只能是这个庄子。
安然的目光,冰冷夹杂着愤怒,沈墨不知道怎么回答安然,只是沉默着。
很久之后,安然闭上了眼睛,心灰意冷,不说话,也不再看沈墨。
侍女端着粥和药走了进来,沈墨看了一眼,说道:“吃些东西吧。”
安然没有说话,依旧闭着眼睛。
沈墨想,安然现在大约不想见他,他站了起来,对侍女说道:“喂她吃饭!”
“是。”
沈墨最后看了安然一眼,举步离开。
沈墨离开之后,侍女说道:“燕三小姐,吃饭吧。”
安然肚子昏迷了几天,虽然沈墨想办法喂了一些流食,但是安然依旧很饿,虽然安然落到了沈墨手里,有些心灰意冷,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会和自己作对。
现在已经被沈公子给幽禁起来,想要逃走,至少要养好伤。
因此安然睁开了眼睛,在侍女的伺候下,喝了粥,吃了药。
安然含着一颗蜜饯,感觉味道有些熟悉,不过并没有深想,看着站在一边的侍女问道:“这里还在京都吗?”
侍女没有说话。
安然又问:“我昏迷了几天?”
这次侍女开口了,“五天。”
安然又问了一些问题,发现只要稍微涉及到关于沈公子的问题,侍女就装聋作哑,无伤大雅的问题,侍女会回答。
安然问了一会,知道问不出什么,说道:“你下去吧,我要休息。”
“是。”
侍女离开之后,安然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在想到底是谁刺杀她。
有可能是皇上,皇上一直在等她投诚,也许是耐心耗尽,干脆杀了她一了百了,只是安然觉得有些奇怪,她的身份特殊,如果皇上不是百分百确定她不会投诚,他应该舍不得杀了她。
也有可能是老燕王,毕竟之前安然和殷少联手算计了他,让燕王府的名声差到极点,而且之前老燕王就对她动了杀心,只是老燕王就算要对她动手,不该是现在,否则燕王府的名声会更差。
也许是沈公子,他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至于目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安然想了一圈,也难以确定到底是谁要杀她,只能暂时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不过,那十几个保护她的黑衣人是谁派来的呢?
安然很确定,不是昊天他们,是另外一个她不知道的势力,在保护她。
会是她一直在找的那个势力吗?
安然心跳的有些快,如果真的是那个势力,也许,她能从这里逃出去。
安然毕竟是重伤,杂七杂八的想着,慢慢就睡了过去。
之后的几天,安然一直没有见过沈墨,侍女会准时送来饭菜和药,伺候她用过饭之后,就会离开,房间很大,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刚开始还好,吃了药就睡了,慢慢睡不着,一躺在床上躺一天,开始无聊。
这天,安然吃完了饭,说道:“感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我伤好的差不多了,我要离开。”
侍女说道:“主子说,以后您住在这里。”
安然一挑眉,“他人呢?”
“主子不在。”
“他去哪了?”
“奴婢不知。”
安然掀开被子,下了床,想要站起来,但是腿还有些软,侍女扶住安然,“燕三小姐,您要去哪里?”
安然好几天没有下床了,适应了一会,才推开侍女,“我去转转,这个总可以吧?”
“主子说,只要在庄子内,您可以自由活动。”
“恩。”
安然推开门,阳光直直的照射过来,有些刺眼,安然把手放在额头上,遮挡了一下阳光,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住的院子。
院子很大,但是很简单,一个石桌,几个凳子,些许竹子,微风浮动,淡淡竹香飘散,很是清雅。
安然问道:“这是谁的院子?”
“主子的。”
安然心塞了塞,她观察过自己住的房间,虽然奢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