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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咬了咬牙,又笑着说道:“得知王爷要回府,我配了一些调养身体的药,望王爷笑纳。”
跟在一旁的春雨连忙将药呈了上来,王爷依旧一眼不曾看,也没有理会春雨。
他只是慢条斯理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盯着茶杯上的纹络看,看的很是入神。
安然依旧行着礼,完全规范的行礼,是需要双手放在腰间,双腿半蹲,背部挺直,头颅微低,虽然姿态极美,但是很累。
安然已经感觉到她的腿在颤抖。
墨言终于看不下去,道:“父亲,安然在给您请安。”
王爷依旧没有看安然,还是盯着杯子看,只是随意摆摆手,“我所剩时日不多了,没有时间去关注无关紧要的人,让她退下吧。”
安然身体晃了晃,无关紧要四个字,真的太伤人。
墨言终于怒了,他走了过去,扶着安然的腰身,让她站起来,不顾安然的挣扎,揽着她的腰身,让她的力量压在自己身上,“父亲,安然是我的未婚妻,您的儿媳,怎么就无关紧要了?”
王爷终于抬起头看了墨言一眼,“她是你的未婚妻?”他冷笑一声,“看来时间过的太久,有些事情你已经忘了。”
安然听到这句话,眉头微皱,王爷这么说什么意思?
墨言却盯着王爷,道:“我没忘!”
说完不再理会王爷,揽着安然出了房间,到了院子外,墨言松开安然,说道:“我还有些事要与父亲说,你在这里等着我。”
虽然安然心里有着疑惑,只是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时机,于是点点头,又说道:“不要和王爷吵架,你也说了,王爷只是对我有些误会,等误会解开就好了。”
墨言点点头,他摸摸安然的脑袋,“让你受委屈了。”
安然却笑了笑,只要墨言在乎她肯维护她,其实这些委屈都不算什么。
如果王爷对她冷淡,墨言也不曾有半丝维护,那才是真正的受委屈。
安然摇头,“我没事。”
墨言笑了笑,俯下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等我出来。”
“恩。”
安然目送着墨言进了房间,脸上的笑意消散,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王爷会这般不待见她。
当初,她给王爷医治时,王爷虽然以为她是男儿,对她有冷待,但是从来都是有礼的,现在根本就是故意忽视,甚至他完全不接受,墨言娶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墨言进了房间,王爷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墨言说道:“当年的事,她不知道,我也打算瞒她一辈子,你不许告诉她!”
王爷简直怒极,“真是出息了,连自己的父亲都敢威胁了吗!”
墨言低头,“不敢。”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是我爱她。”
“爱?”王爷脸上满是嘲讽之意,“我竟没有想到,我一向聪慧的儿子会说出这么愚不可及的字眼!”
“不要给我提什么爱!更别想说娶她,她只配被利用,不配被爱,让她生下一个健康的儿子,之后杀了她便是,若是不舍得,囚禁起来,做个供你发泄的禁脔也可,但是你给我记住了,永远不要爱上她,她不配!”
“父亲!”墨言急了,“她很好,她值得被爱!”
王爷盯着墨言,满脸失望,最终摇摇头,“我一向以为你聪慧,谁知道,竟然被她蛊惑到这个地步了吗?你还敢爱她?三百年前,沈家祖先的教训还没有受够吗?”
“这三百年来,沈家人受的折磨,忍下的屈辱,你都忘了吗!”
“还是说你想重蹈覆辙,再次上演三百年前的悲剧,让沈家祖祖辈辈三百年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我用自己一半寿命就换过来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墨言脸色一白,“我没有忘,但是安然也不是她的祖先,她很好。”
听着墨言还再为安然说话,墨言愈发的失望。
“她们这一脉的女人都极其擅长演戏,当年先祖何尝不是被那个毒蝎女人骗的团团转?结果呢?自己打下来的天下拱手让人不算,自己都险些丢了性命!”
“就算勉强留下一命又如何?满身是毒,身体再不复从前!先祖想尽办法繁衍子嗣,但是从此我们身上中的千千结,再也逃脱不掉,月月被折磨不算,还要用自己一半的寿命来让子孙延续。”
“我们沈家人每一个从降生起,身上就背负了无数条亲人的性命,我们任性不起,也赌不起。”
墨言低着头,脸色微白,没有说话。
端清王爷看着墨言这幅模样,叹了一口气,“别傻了,听父亲一句话,让她尽快生下一个孩子,然后杀了吧。”
第372章毁灭()
墨言沉默着,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但是却是在无声的抵抗。
端清王爷好说歹说,也换不来墨言一句杀了安然的承诺,顿时更怒,“你不动手,是吧?那么我亲自动手!在死之前,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给无数受尽折磨的沈家先辈报仇雪恨!”
墨言脸色一白,“父亲,当年的事情不是安然做的,和她有何关系?她不过是那个女人的后代而已,又不是她!”
王爷的脸色阴沉的厉害,“她确实不是当年那个将沈氏一族打入九层地狱的女人,她是被燕王府抚养长大,被皇室控制用来对付沈氏一族的利器,比起那个女人只会更狠。”
“现在外面的形势您又不是不清楚,皇室正在追杀她,她又怎么会与皇室有关系?更不会被皇室所利用了!”
谁知王爷听了这句话却更加失望,他看着墨言,一双和他极为相似的墨眸中盛满了恨铁不成钢。
“你的双眼已经被情爱彻底迷住,变的愚不可及!”
“现在皇室的确是在追杀她不错,但是从头到尾她可有什么真正的损失?”
“反而是你!你自己好好看看,现在端清王府,你墨公子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降了多少!”
“你因为她被皇上责令幽禁在府面壁思过,端清王府甚至被侍卫围封!”
“她呢?安安稳稳的躲在你的羽翼之下,任何损失都没有!”
“这难道不是她与皇上唱的双簧戏吗?”
墨言终于出了声,“她并不知道儿子沈墨的身份,犯的着与皇上演双簧戏来骗我吗?”
王爷冷哼一声,“你这是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了,她若是知道你的身份,沈氏一族早就毁到你手里了!”
墨言抿了抿唇,薄薄的唇瓣几乎抿成一条线,看起来有些冷峻,“就算曝光又如何?沈氏没有那么弱,儿子也没有那么弱。”
王爷眯了眯眼睛,盯着墨言看了半响,“你这是何意思?你要与皇室正面对抗?”
“不曾想过,他也不配。”
端清王爷看着依旧骄傲自信的墨言,心中终于欣慰了几分,声音也放软了许多,“当年我隐姓埋名潜入大安国,当了这端清王爷,最大的原因就是祖训规定的时间三百年已过,我们可以报仇了。”
“所以我潜了进来,寻找那人后人,以望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子嗣,我没有做到,你做到了,这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
“你不用再重复我的命运,但是同时也意味着,沈氏一族的担子全部都压在了你身上,你要三思而后行,决不可被什么感情迷昏了头脑,犯下先祖曾犯过的过错。”
墨言点点头,“儿子知道。”
端清王爷声音更软了一些,“这二十年来我经营出了端清王府,也算是帮了你一把,之前因为你的愚蠢让王府在大安国的地位岌岌可危,我就不与你计较,在我死之前,我会再帮你一把,让王府重回巅峰。”
“你自己也要争气,将你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重新提高。”
“与那女人生下一个健康的儿子,然后杀了她。”
“再有了健康的儿子之后,平稳夺权,将属于我们的江山重新夺回来,为父在九泉之下也就能瞑目了。”
端清王爷像是交代遗愿一样交代着墨言。
墨言一直微微垂眸,浓翘的像是一把扇子般的睫毛将他的墨眸完全遮住,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端清王爷说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王爷才再次开口,“说话!”
墨言猛地一下子抬起了眸,一直以来被遮住的墨眸完全展现。
冷厉,狠辣,痛苦,不顾一切,重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双墨眸像是被燃烧了一般,看起来近乎能灼伤人。
端清王爷被这样一双眸看的心底发寒,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似乎一直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这个儿子。
墨言开了口,声音极为冷凝,“这天下,我不要。”
端清王爷好不容易从这双眸的震慑中回过神来,又被墨言这句话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一拍桌子怒了,“孽障!难道你为了那个女人连沈氏一族三百年的屈辱都可以忘记吗?你对得起列祖列宗的忍辱偷生吗?”
墨言等着王爷把话说完,才缓缓的开口。
“这天下我不要,正是因为铭记先祖的屈辱,被贼人染指的天下,要了,脏手。”
“你待如何?”
墨言微微勾唇,勾勒出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人温度,也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微笑,可是正是因为太为平淡,看起来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他开了口,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向往,似乎在描述一个极美的蓝图。
“毁了它,既然这天下由沈家人打下来,那么就由沈家人来毁灭。”
王爷被定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墨言,似乎有点不认识他。
他这个儿子打小聪慧,从未让他操过半点心,他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骄傲,坚信,沈氏一族的屈辱会在他身上结束。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慧极必伤。
端清王爷想起这样一句话,墨言太过聪慧,但是又从小背了太重的担子,已经让他钻了牛角尖,走向偏执。
“你……”
端清王爷张口结舌,他有点不知道该和这个走向极端的儿子说什么。
他从小主意就正,他下的决定从无更改。
他也相信墨言的能力,他真的能亲手打造出来一个人间炼狱,做到他所说的,毁了这天下。
墨言还在缓缓诉说着他的计划,“当年先祖遭到背叛,不止有那个女人,还有皇室,儿子爱上了安然,不会杀她,亦不会伤她,还请父亲恕罪,但我会加倍的报复皇室,以慰先祖亡魂。”
“沈氏一族受到的屈辱,我会在皇室身上一一讨回,请父亲放心。”
“我已经成年,未来的路如何走,沈家的仇该如何报,我很清楚,这段日子,父亲安心度过就是,儿子必不会让父亲失望。”
墨言说完,转身离去。
安然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见墨言出来,急忙迎了上去,却猛地顿住了步子。
墨言大步朝她走来,但是那双眸,燃烧着熊熊烈火,带着睥睨天下的狂妄,不可一世的嚣张,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可是安然已然没有心情去看。
这双眸与沈公子太像!
第373章你是不是沈公子()
墨言一身狠厉,带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仿佛从九层地狱走出的神魔一般,大步朝安然走来。
安然呆愣在原地,身体不受控的颤抖起来,她想转身就逃,可是双腿像是定在地上一般,让她一动不能动。
墨言三步并做五步来到安然面前,伸手一把将安然揽在怀中。
安然下意识的抗拒,双手抵在墨言的胸前,不肯让他抱。
只是墨言情绪处在激荡之中,安然这小小的抵抗,反而更加触动了他,让他不顾安然的抗拒,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安然被墨言抱的紧紧的,他双臂像是钳子一般狠狠的禁锢在她的腰间,她甚至能听到她浑身上下骨头的呻吟声音。
墨言极少这般强势待她。
这般的强势她只在沈墨身上感受过,安然愈发的抗拒,用力的推着墨言,想把他推开。
可惜,安然的力气相对于墨言来说,就像是蚂蚁想要撼动大象,丝毫作用也无。
安然浑身都在颤抖,这一刻让她想到,她被沈墨侮辱的那两晚,她也是和现在一般,毫无抵抗能力。
“你放开我!”
安然用尽力气喊了出来,可是实际上声音并不大,带着颤抖和无尽的恐惧。
只是这并不大的声音,终于惊醒了墨言,他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立刻感觉到,怀里的安然在瑟瑟发抖。
墨言心里一惊,他与父亲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