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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见到墨言,迎了上去,看着浑身上下都透着嗜杀与悲痛的墨言,安然抿了抿唇。
她知道他在恨,恨当年给他的祖先下千千结的人,可是,王爷又是执意阻拦,不让他报仇。
心中的恨与嗜杀却又发泄不得,让他有些失控。
安然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才好,只能默默的跟在他身边。
墨言只是低头看了安然一眼,墨眸中的杀意却猛地更甚,只是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继续默默的抱着端清王爷来到了灵堂。
安然才跟上去,墨言开了口,声音极为沙哑,“你出去吧,我给父亲换上寿衣。”
安然停住了脚步,“哦。”
灵堂的大门被关上,再次打开时,安然看到墨言已经跪在灵堂前,身上的血衣也换成了孝服,默默的跪在地上。
安然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在墨言身边跪下。
在他们身后,零带着众位王府侍卫,跪了一个院子。
这一跪就到了深夜,墨言一直直挺挺的跪着,身上的嗜杀之意慢慢散去,连悲痛之意都不显,一张俊美的面容,冰冷的像是没有一点人气。
这样沉默冰冷的墨言,却更让安然担心。
月上枝头,四月份的天,其实还有些凉,安然穿着小厮的衣衫,不保暖,又一连跪了数个时辰,此刻忍不住有些发抖。
墨言没有看她,只是开口,“你去休息吧。”
安然摇摇头,“我陪你。”
“去休息!”
安然沉默不说话,只是倔强的跪在原地不肯动。
墨言终于看了安然一眼,神色也软了一些,“将身上的衣衫换了吧,你是他儿媳,穿成这样,他会不高兴的。”
安然换衣衫易容,主要是担心如果有人来,她就不能陪着墨言,只能躲在一边。
因此,有些犹豫。
墨言说道:“不会有旁人来。”
安然明白了,以墨言对皇室的恨,大约是不想任何人来打扰王爷的清净的,于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安然换了衣衫,去了脸上的易容,很快又来到灵堂,然后在墨言身边跪下。
墨言看了安然一眼,见她身上的孝服并不算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默默的给她传输内力。
随着内力的进入,安然感觉到又一股暖流涌入,僵硬的身体,酸痛的膝盖都好了很多。
只是她有些担心墨言会透支,她挣扎了一下,想要挣脱墨言的手,只是他握的很紧。
安然看了他一眼,想让他放开。
“你乖。”
安然声音有些疲累,似乎一动都不想再动,似乎连开口,都让他很累。
安然不敢再挣扎,只能任墨言一直往她体内输送内力。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安然陪了墨言整整三天。
如果不是有墨言一直给她输送内力,她坚持不住。
三天后,墨言沉默着给端清王爷磕了三个头,然后看着端清王爷的遗像说道:“父亲,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但是我的理想,不会变,还请父亲能够理解。”
安然也随着墨言磕了三个头,听着墨言的话,叹了一口气,也说道:“墨言只是希望为祖先报仇,希望父亲能够理解。”
在他们身后,零以及众位侍卫磕头送别王爷,之后,零带着几个侍卫将棺材抬起。
安然跟在墨言身后,以为棺材会被抬去墨家的墓地安葬。
可是,并不是这样,王爷的棺材被抬去了一个冰室。
安然有些意外,“不安葬吗?”
墨言看着零他们将王爷的棺材放好,看着冰室的大门缓缓阖上,这才开口,“还有些事,没有做完。”
等他报了仇,父亲的尸体,自然要到该到的地方去。
安然有些不太明白墨言的意思,只是见他脸色白的近乎透明的模样,没有忍心追问,只是点了点头。
王府的大门紧闭,一连三日,想要来吊唁的王族大臣,没有一个人都进去,百姓们更是在外跪了一地,送别端清王爷。
皇上一直关注着王府动静,心里也是焦急不已,现在前线的消息虽然还没有传过来,但是真的耽误不起啊!
若是旁人,他可能直接一道圣旨直接让他奔赴前线,只是想起那日墨言那双充满嗜杀的眼睛,他就不敢,只是默默等待。
白涟薇更是忐忑不安。
那天,回到府里,白相已经得知消息,自是大怒,直接将她幽禁起来。
她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却愈发的不安,虽然王爷饶她一命,但是这意外毕竟是因她而起,以墨言的性子能放过她?
“不会的,王爷早该三年前就死了,现在还多活三年,他的死与我无关,就是与我无关!”
“对,把这个告诉墨言,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再怪我的!”
这一天,关闭了三天的王府大门,终于打开了。
第394章阴谋()
白涟薇步子一顿,停了下来,一双近乎疯狂的眸,慢慢平静下来,许久之后,她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来。
没错,重生才是她最大的优势,她知道墨言的秘密,知道未来的走向,虽然有很多事情和上一世不一样,但是大体上总是不会变的。
这才是她立身的根本。
一直以来被燕凌梦那个该死的女人牵着鼻子走,她竟然忘了她最大的优势了!
只是这个优势必须要好好利用,否则一不小心恐怕会被墨言杀人灭口。
她不能死,她还得逼着墨言不得不娶她。
她得好好计划一下,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先把王爷因她而死的这个污名洗掉,不然这会成为她嫁入王府,最大的阻碍。
只是这污水泼到谁身上好呢?
白涟薇唇角微勾,一双水润润的眸像是淬了毒一般,阴狠毒辣。
这天下还有谁比燕凌梦那个天命煞女更合适呢?
王府的大门一开,就有一直候着大臣百姓想要进入吊唁,只是一排的侍卫挡着,不许任何人进入。
“王爷已经安置妥当,请各位离开吧!”
众人吃了一惊,他们日日夜夜守在这里,就是想等王爷安葬的时候,可以一路送行,可是并没有见人出来过呀,怎么就已经安置妥当了呢?
有人问了出来。
侍卫说道:“王爷遗愿,愿安葬于项城,守卫国家,世子出征时,会护送王爷到边境。”
众人一听,就有人忍不住又落下了泪。
“众位请离开吧,王爷喜欢清静,还请不要打扰了王爷。”
“是。”
百姓们闻言纵然不舍,也都乖乖的离去。
很快这一消息就传到了皇宫之中,皇上也是沉默半响,才感叹一声,“端清爱卿是个忠心的,只是他那儿子,太桀骜不驯!”
皇上想起,那日墨言抱着端清王爷,一身血迹,满眼嗜杀的模样,就忍不住心颤。
端清王爷说,墨言天资远胜于他,看到那样的墨言,的确让他不得不去相信,这样的人,一旦上了战场,那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是性子太不服管教。
皇上可不想培养处第二个燕王府出来。
皇上问身边的大太监,“你说,墨言那人该怎么管理,才不会生出二心?”
大太监躬了躬身道:“奴才不懂那些高深的道理,只是自小就听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墨公子身边一向没有女子,若是有一个女子能走入他的心,那必然是捧在手心呵护,皇上不如给他赐个女人。”
皇上皱眉,“主意虽然不错,但是朕又不是没做过,给他赐了多少女人,全部原封不动的送回来,连大公主赐给他,他都不愿意,你说,什么样的女人能入他的眼?”
大太监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女子的形象。
燕凌梦。
那女子生的极为貌美,性子虽傲,但是就是因为傲,才会更吸引那些优秀的男子,更何况,她还有一身过人的医术,曾救过端清王爷一命。
若是她,必然可行。
只可惜,燕凌梦也是个不服管教的人,而且现在连影子都寻不到。
这些念头只是在大太监脑海里一闪而过,并不敢说出来惹皇上烦心,而是说道:“大公主就很好,不但相貌好,性子也娇憨,惹人怜爱。”
皇上瞥了大太监一眼,“难道你忘了,墨言拒绝大公主时的冷漠了?”
大太监腰更弯了,“皇上别急,奴才见墨公子是个极为孝顺的人,王爷的遗愿,想必他是会遵循的。”
皇上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行啊,你这个老东西,脑子还挺好使的!”
“奴才愚笨,只是说了众所周知的事情。”
皇上哈哈一笑,“行了,你别谦虚了,等这事成了,朕大大有赏!”
“多谢皇上!”
安然与墨言并不清楚,此刻针对于他们的阴谋已经在酝酿。
三天三夜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的他们,坐在餐厅中,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却没有人动一下。
安然看着墨言脸色白的近乎透明,一双墨眸仿佛没有焦距一般,看起来有些涣散无神。
安然知道他还未从王爷离世的悲伤中恢复过来,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三天没吃东西了,多少用一点吧。”
墨言那双墨眸动了动,看向安然,然后才稍微有了些许神采,“我不饿,你吃吧。”
安然放下筷子,“我很饿,但是你不吃,我就陪你!”
墨言看着安然,她陪了他三日,原本身子就弱,此刻脸色异常憔悴,再不吃些东西,她恐怕就撑不住了。
可是,安然的固执他领教过,她说陪他,她就会陪到底。
墨言终于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安然唇边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也端起碗,喝了一口粥,甜甜软软的粥入口,进入空空如也的胃中,安然觉得她,终于活过来了。
好不容易用完了餐,安然拉着墨言回到房间,把他按在床上,“睡一觉,醒来,我有礼物送给你。”
墨言沉默着看着安然,半响之后点点头,却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在怀里,“陪我。”
“好。”
安然脱下鞋袜,刚钻到被子中,就被墨言死死的抱在怀里。
安然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这三日,她从未见他,落下一滴泪。
“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墨言摇摇头,只是沉默着抱着安然。
从有记忆起,他就做好了准备,父亲会早早的离开他,他以为他能平静接受,可是这一天,真的到了,他发现,他感觉整个人都似乎被抽空了一般。
幸好,现在有安然陪在他身边,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安然没有再说话,其实她很能理解墨言。
在现代时,她也是从小就知道母亲会在三十五岁这一日离开她,一直就很独立的她,在母亲离开那一日,差点也跟着去了。
母亲在时,再独立,她也是觉得她是有人陪的,有人在乎的。
但是母亲一旦离开,她感觉她似乎被整个世界抛弃,只有她一人,那一种孤独无法忍受。
第395章送你的礼物()
两个受伤的人,彼此拥抱,陪伴,舔舐伤口,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黑。
安然在墨言的怀里蹭了蹭,才抬起头,看到墨言一双墨黑的眸子,正看着她。
安然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你已经醒啦!”
“恩。”
墨言应了一声,比起之前,他看了起来好了许多,脸色虽然还有些白,但是一双墨眸,似乎恢复了平静,不再是之前那种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的失控。
安然盯着墨言不错眼的看着。
墨言被安然看的,忍不住问道:“看我做什么?”
“我在看你,是真正的想开了,还是只是把仇恨压在心底,等待爆发的那一日。”
墨言似乎笑了笑,“那你看出了什么。”
安然叹了一口气,伏在他胸口,“你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看开没有那么容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点不安。”
安然也不知道她在不安什么,只是一觉醒来,看到已经恢复平静的墨言,她总觉得不好。
没有人能这么快的抽身,母亲去世,她花了几年的功夫又遇到了那个占星师好友,才慢慢走了出来。
墨言怎么可能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墨言揉了揉安然的脑袋,眼神悠远,没有说话。
安然抬头,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墨言,心里愈发的沉重,她忽然觉得,她宁愿看到,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他,也不愿看到,这么平静的他。
墨言见安然眉头越皱越紧,说道:“不是说有礼物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