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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的月光下,灰衣男子的身影被拉的很长,他抬头看着天空中半圆的月亮,眉宇间有一抹担忧,又快到月底了啊。
离千千结发作的日子,很近了。
墨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极为轻的声音,灰衣男子没有回头,道:“你来了。”
墨言神色冷然,他走了过去,道:“是你。”
灰衣男子回过头,看向墨言,神色依旧一片云淡风轻,“是我。”
墨言的猜测得到肯定,神色愈发的冷,“既然躲了三百年,为什么不继续躲下去?”
灰衣男子道:“不曾躲,只是在等待她的到来,如今她来了,我们的使命该完成了。”
“呵呵。”墨言低声笑了一声,冰冷而充满杀意,“三百年前,那个女人背叛了我的祖先,和那卑鄙小人,一起做了流芳百世的帝后。”
“但现在三百年已过,我不是我的祖先,安然也不是那个蛇蝎般的女人。”
“这一次,没有人能让她离开我,更没有人能阻拦我!”
灰衣男子看着睥睨天下又充满杀意的墨言,被他身上的气势稍稍逼退一步。
但他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道:“三百年前的恩恩怨怨,现在再去探究并无意义,现在,安然身上有她要背负的使命,你的隐瞒,瞒不了多久。”
墨言剑眉微微一挑,那双眉眼愈发凌厉迫人,周身内力运转,周边的树木被他身上气势所压,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
“你若敢告诉她一丝一毫,李家,赵家,蒋家,周家必将灭门,那个女人留下的势力,将不再存于世!”
灰衣男子脸色终于变了,沈家的人性子,他还是了解的,而沈墨又是其中,报复心最强的,他一向说到做到。
灰衣男子开了口,“我若是想要告诉她,不会等到现在,真相不会是由我来揭露。”
墨言微微眯了眯眼睛,“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灰衣男子点了点头。
墨言转身便要离去,灰衣男子看着他的背影,道:“个人力量再强大,也无法阻拦历史的进程,她终会知晓的。”
墨言的声音传来,坚定而冷然,“不会有那一日。”
灰衣男子看着墨言离去的背影,当他身影看不到时,身体一个踉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扶住旁边的树才没有倒下去。
他抹了抹嘴角鲜红的血,露出一抹苦笑来,“深受重伤,还能有这般强大内力,他武功究竟有多高?”
墨言回到王府,哪里也没有去,只是站在院子里,神色冷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第二天,安然醒来,推开门,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墨言。
安然一愣,道:“怎么起这般早?”
墨言回过头去,看到刚刚洗漱完,只是头发还散散的披落下来的安然,眉宇间的冷然终是消散了几分,道:“睡不着。”
安然走了过去,习惯性的就要去给墨言把脉,只是这时他却忽然抬起手,去拢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簪子拿来,我给你盘上。”
安然没有摸到墨言的脉搏,但是也没有想那么多,欣然道:“好啊。”
墨言用手,一点一点将她微微凌乱的发丝梳顺,感觉到她柔顺的发丝在他的指间滑落,墨言的神情终是又柔和了几分。
许久之后,墨言才用簪子,将安然的头发给盘好,然后顺手就牵了她的手,“走吧,该用早餐了。”
用了早餐,安然道:“把胳膊伸过来,今天还没有给你把脉。”
墨言脸色一僵,他躲了那么久,还是没有躲过去,只是依旧不愿伸出胳膊来。
昨晚,他没有忍住,动用了内力,又一夜未眠,安然一把脉就全部都清楚了,他解释都解释不了。
墨言迟迟的不愿伸出胳膊来,只是说道:“本就是小伤,又调养了这么些天,不碍事了。”
安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墨言,她为什么觉得墨言,有点心虚?
墨言被安然看的,心里愈发没底。
半响之后,安然眼睛一瞪,道:“你是不是又动武了?”
墨言下意识的就要否定,安然道:“别骗我。”
第432章安然生气了()
一句没有彻底卡在了喉咙之中,吐不出来,墨言最终还是被安然打败,点点头,道:“动了。”
安然脸色一变,一把拽过了墨言的手,然后掀开他的袖子,将手放在他的脉搏上,然后脸色愈发的难看。
安然一个字都没说,站起来,拖着墨言,一路拖到了房间之中,然后将他按在床上,粗鲁的扒掉上衣,选了最粗最大的银针,一针针毫不留情的扎了上去。
安然一点都没留手,甚至她故意弄疼墨言,饶是他能忍,脸色也渐渐有些白,额头都浸出了冷汗来。
把针扎好,安然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就走。
墨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安然,低声道:“我错了。”
听着墨言可怜巴巴的声音,安然心里的怒火却是一拱一拱的,难受的厉害。
上次在皇宫,他被沈公子伤的不轻,她从未见过,他伤的那般厉害,他不知道,她心里有多难过有多自责。
这些天,她小心看护,唯一想的就是,将他的伤养好。
而且,千千结发作的日子快到了,他受着这么重的伤,再去挨千千结发作的痛,挨不过去该怎么办?
这些都压在安然心头,她不敢想,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倒好,竟然一而再的动武!
他身边有武功极高的零与壹,还有一群侍卫,哪里就需要他亲自动武不可!
安然用力甩胳膊,想把墨言的手甩掉,只是他握的实在是紧。
安然猛地回头,怒道:“放开!”
墨言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安然,又道:“我真的错了。”
安然低头看着墨言,他身上扎满了银针,脸色微白,额头有点点冷汗,一双漆黑的眸,再没有往日的冷静和淡然,满是请求的看着她。
安然心里忍不住就是一软。
只是随后就硬下心肠,墨言这人太随心所欲,一切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从来不去顾及后果。
如果她这次还轻易的原谅他,下次他还会明知故犯。
安然伸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将墨言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掰了下来,然后一个字也没说,转身离去。
墨言看着安然怒气冲冲的背影,抿了抿唇。
早知道,他当初就不受伤了。
安然离去,其实也没有去哪,而是一头扎进了药房之中,她得多配一些药,来帮助墨言,平安度过千千结发作。
墨言静静的坐在床上,垂着头,看着竟有几分可怜。
许久之后,他才开了口,“她去了哪里。”
隐身的零现身,站在一边,低着头道:“药房。”顿了顿他说道:“在给主子配药。”
“哦。”
零看着墨言,终是忍不住说道:“主子明知道小姐会生气,何必要动武?千千结又该发作了,小姐本就担心,主子……”
墨言抬头,漆黑的眸看向零。
零一下子就闭上了嘴。
墨言瞥了一眼零,这才又低下头去,看着身上一根根粗大的银针,想起安然扎针时的快准狠,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次是真的把安然给惹恼了。
许久之后,墨言才再次开口,“该怎么哄她?”
零一愣,眨了眨眼睛,有点怀疑自己的幻听了。
墨言等了一会,不见零开头,又抬头瞥他,“说话!”
零一下子站直身体,下意识就答道:“是!”
墨言一双漆黑的眸静静的看着零,等待着他给答案。
零应下就想哭,他一个万年单身狗,连女人的小手都没摸过,现在问他,女人生气该怎么哄,他怎么知道?
墨言等了一会还不见零说话,又恼了,“说啊!”
零嘴唇动了动,憋出了一句,“属下实在不知。”
墨言瞥了一眼零,漆黑的眸中赤裸裸的写着鄙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我要你何用!”
零低头,更想哭了,你不是也不知道吗?
墨言看零低着头杵在那里,怒道:“还站在这干什么?不知道不会去查啊,还用我教你吗?”
“是!”
零应了转身离开,只是步伐异常沉重,他宁愿主子让他去砍了皇帝的脑袋,都不想接这个任务。
墨言看着零垂头丧气离开的样子,心情终是舒畅了一些。
安然在药房里呆了一整天,压根就不清楚,因为她一场怒,整个王府都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一群大老爷们在苦苦思索,女人生气,该怎么哄?
王府里屈指可数的几个小丫鬟更悲剧,被一大群大老爷们围在中央,一直被追问,女人生气,该怎么哄?
可是,一整天过去了,连一个好的方案都没有想出来。
讲真,墨言这里的人都是精英,就是让他们造反,也分分钟能拿出数种方案来,但是哄女人真的不是他们强项啊!
安然配了一天的药,也没有去墨言的房间,径直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
反正,他身上的银针,她已经让人通知侯逸修,时间到了,就拔掉了。
墨言左等右等不见安然来,问了人才知道,安然已经回房睡了。
墨言苦着脸,看来这次是真的惹怒了她。
第二天一早,安然就去了墨言的房间,脸色依旧沉沉的,一句话都没说,给他行了针,就打算离开。
再次被墨言抓住了胳膊,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真的错了,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会再动武。”
安然阴沉着脸,抽出自己的胳膊,看着墨言沉默了半响。
墨言这次动武,只会是在她睡着之后,但是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说明,他不是在王府中动的武。
他昨晚出去了,见的谁,为何动武,安然一概不知。
她去问了零,零不肯说,只是说让她问墨言。
安然看着他,在犹豫要不要问他。
墨言被安然看的心里有些发紧。
虽然安然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但是她不是傻子,住在王府三年,王府的势力,她不说一清二楚,也是明白一些的。
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王府该有的势力,甚至连燕王府比起端清王府来,都有不及。
可是燕王府是一个历史悠远的大家族,传承数百年,而端清王府只有两代。
这些势力是哪里来的?
墨言从未提起过半句。
她在等墨言告诉她,可是没有等来。
这一次,他在她睡着后出去,也是在有意瞒着她。
她要问吗?
第433章造化弄人()
墨言被安然看的心里一阵发紧,他知道安然在怀疑,也知道安然在等他的回答,可是有些问题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又不愿再说谎骗她,只能故作不知,不去回答。
安然盯着墨言看了许久,见墨言紧紧抿着双唇,一双漆黑的眸异常的幽深,深邃的她什么都看不明白。
安然有些颓然的低下了头,他还是不肯说。
安然嘴巴动了动,还是没能问出口来。
即便是两个人关系再亲密,都需要自己有的空间与秘密,她不是也有秘密没有和他说过?
那么,他瞒着她也可以理解。
既然他不愿说,那么追问出来的,也是欺骗,更没有必要去问。
虽然在尽力安慰自己,但是安然心里依旧很不舒服,她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
墨言看着安然离去的背影,手下意识的就抬了起来,想要抓住她,只是又颓然放下。
有些事,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和她说。
安然离开了墨言的房间,小侍女就迎面走了过来,道:“小姐,四皇子求见。”
安然一愣,随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安然在会客厅见到了安子俊,他背对安然而站,天气已然转暖,但是他身上依旧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色披风。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短短几日不见,他看起来更加消瘦,往日那双温润的眸,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一般,带着些许颓废。
他看到安然,勉强笑了笑,叫了一声,“安然。”
安然看到安子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照理说,这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可是之前的种种,又让她无法真的将他看做哥哥。
安然苦笑了一声,“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们会做兄妹。”
安子俊眸中划过一抹苦涩之意,“大约没有人会料到今日的情形,我若是能早些知道……”
安子俊说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那双眸看着更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