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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没有动,她的视线从他重新变的干净的手上划过,看向了墨言。
他一身雪白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红的艳丽,红的触目惊心,趁的他的脸色愈发的惨白,惨白的面容上,一双漆黑的眸,更加的幽深,让人不敢窥视。
可是,即便是这样,满身是血异常虚弱的他,依旧让人有一种胆颤的感觉。
他是天生的魔。
安然终于开口了,“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看到你穿红,很好看,比白更适合你。”
墨言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安然又笑了一声,“不过,相对于红,暗紫色更适合你,和你的身份也很配。”
“其实,你生的好,穿什么颜色都很合适,除了白,穿上它,你不再是你,而我也被你披的那层白,迷住了眼,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你。”
“所以活该我被骗。”
墨言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安然没有再说话,她也没有再去看墨言,她只是看向打斗激烈的众人,静静的看着。
她心里很迷茫,不知何去何从,整个人都失去了方向感一般。
这时安然感觉到地面在震动,她听到兵马的声音,她抬头看去,看到无数身穿盔甲的士兵,朝这边赶了过来。
在最前面,安然看到了皇上,看到了老燕王,还有安宇朗。
黑衣人瞬间停止了战斗,一个个护在了墨言身边,警惕的看着成千上万的兵马。
皇上驱马而来,看到一身是血的墨言,又看了看站在一边身上也是血迹斑斑的安然,“朕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朕一心信赖的爱卿,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沈公子!”
墨言只是淡淡的瞥了皇上一眼,并没有理会她,而是重新看向安然,道:“我们该走了。”
安然还没有说话,皇上大笑起来,“走?你还是断了这个妄想吧,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安然看向跟在皇上身后的千军万马,又看了看墨言身边并不算多的黑衣人,以及重伤的他,默默咬了咬唇。
皇上说的没错,今天该是他的死期。
皇上让墨言逃了太多次,害怕今日再出现什么意外,根本就不再废话,说道:“弓箭手,准备!”
“是!”
成千上万的侍卫拿出弓箭,拉开了弦,一个个闪着厉光的长箭指向了墨言。
安宇朗看到这个情况大惊,大叫道:“公主还在,不许动手!”
弓箭手没有射箭。
安宇朗急忙道:“安然,你快过来!”
安然没有动,她看着一个个闪着利光的长箭,心里没有一点点的恐惧。
也许,她是活够了,今天死在这,也挺好。
墨言忽然动了,他身体微微一晃,就来到安然身边,然后伸手就想将她揽在怀中。
这时,一个灰衣人忽然出现,在墨言之前,就将安然拉到一边。
墨言拉了一个空,看到灰衣人,眉宇间闪过一丝冷意和愤怒,“是你!”
灰衣人没有理会墨言,只是看着安然,“和我走吧。”
安然看着灰衣人包容万千的淡淡琉璃眸,半响之后缓缓点头,“好。”
听到安然答应,墨言眸中闪过一丝惊怒和难过,他大喝一声,“不行!”
安然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墨言,沈墨,从今日起,我们恩断义绝,愿此生不复相见,再见,便是你死我活,绝不共存!”
安然这话说的极狠。
墨言只觉得一道一道的利刃朝他的心射了过来,瞬间已是千仓百孔,他看着安然,缓缓的摇头,嘴里不断的说着,“不,不……”
皇上看着突然出现的灰衣人,眯了眯眼睛,问道:“你是谁?”
灰衣人微微一笑,“故人而已。”
说完,灰衣人不再停留,揽住安然,拔地而起,朝天空中掠去,然后忽然出现了缕缕烟雾,待烟雾散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墨言眼睁睁的看着安然被带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大吼一声,“不!”
皇上亦是大惊,没有半丝犹豫,喊道:“放箭!”
万箭齐发,朝墨言飞射而去,眼看着就要将墨言洞穿。
飞射的箭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个完全碎裂开来,随着碎裂的箭支,一股异常强大的内力自墨言身上爆发,向四面八方涌去。
“砰砰砰!”
围攻他的侍卫,被这强大的内力一个个掀翻出去,马匹被惊住,嘶吼着奔腾着,皇上,老燕王一个个狼狈不已。
墨言站在中央,乌黑的发,染红的衣,剧烈的飞扬着,一双墨黑的眸,渐渐染了红,嗜血冷厉。
他疯魔了。
第468章再次合作()
“啊!”
墨言手臂张开,仰天长啸,这饱含内力的声音,刺透人的耳膜,穿入人的心肺,激荡着人的血液。
“啊。”
“啊。”
一声声惨叫声响起,那些没有内力护身的来不及逃走的侍卫,一个个五窍出血凄厉的哀嚎着,他们捂着耳朵,在地上疯狂的翻滚,可是却挡不住魔音入耳。
马匹更加混乱起来,疯狂的向外逃奔而去,上面的士兵一个个被掀翻在地,来不及逃掉,就被疯狂的马匹踩成重伤。
皇上被重重侍卫护在中间,虽然有侍卫用内力阻挡这声音,只是他的心胸依旧被激荡着,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惊恐的看着中央,双眸血红,乌发与衣衫剧烈飞扬,双臂大张,仰天长啸的墨言。
“他疯了,给朕杀了他,杀了他!”
只是皇上疯狂的喊叫声淹没在更加凄厉的哀嚎声中,别说听令,一个个躺在地上疯狂打滚,有些已经一动不动,只有口中还不断的吐着鲜血。
不知谁喊了一声,“快逃啊!”
人们连滚带爬的往外逃,这时什么尊贵的身份,都一文不值,现在人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这地狱一般的地方。
在所有人都向外逃的时候,零等黑衣人却拼命的朝墨言走去。
只是墨言的武功实在太高,现在又是爆发,他们根本就不能近墨言的身。
零拼命的大喊,“主子,停下,快停下啊!”
墨言置若罔闻,他脑海里还不断的回响着安然说的那句话,她说恩断义绝,她说不死不休。
她离开了他。
墨言眼前一片血红,心痛欲裂,什么都不想,只想发泄出来。
近乎疯狂的大喊声持续了很久,连零等人都忍不住吐了血,而在墨言四周,躺了一地的尸体,有的紧紧缩着身体,有的保持着疯狂的向外爬的动作,只是都有一个共同点,皆是五窍出血,看着极为悲惨。
可以说方圆五里,除了墨言等人就是死人。
皇上老燕王等人已经不知被侍卫护着逃去了哪里。
许久之后,疯狂的大喊声戛然而止,墨言一字未言,眼睛一闭,就倒了下去。
零冲过去抱住了昏迷的墨言,脸色惨白满是惊恐,下一刻他就冲天而起,向外掠去,“让侯逸修带着所有的医师在别院待命,快!”
“是!”
灰衣人带着安然逃离了京都,来到一个小小的别院中。
灰衣人看着安然道:“这几日,你先住在这里。”
安然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灰衣人还没有说什么,只见安然说了一声谢谢过后,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灰衣人大惊,连忙接住安然,呼喊道:“快来人!”
灰衣人抱着安然一路狂奔进了房间,待医师进来,打断了他的行礼,道:“快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是。”
大夫看着安然脸色惨白躺在床上的模样也不敢耽误,给安然把了脉,半响之后,面上浮现一抹了然之色。
他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少主这是伤了心脉啊,不好办。”
灰衣人皱眉,“伤了心脉?怎么会这样?墨言在,怎么会让她受伤?”
大夫摇摇头,“自古情字最伤人,少主这不是外伤,而是过度伤心造成的。”
“过度伤心?”
“是啊,过度伤心,听过心碎吗?这不是一种简单的感觉,而是心真正的碎了,少主就是这样的情况。”
灰衣人沉默了一会,他看向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眉头紧皱的安然,心有些疼。
她这是被墨言伤到了何种境界,才会痛到心脏都承受不住的地步,开始碎裂?
“怎么才能治好?”
大夫说道:“这是情伤,普通的药物治疗只能缓解,想要痊愈,只能自己慢慢想通。”
灰衣人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大好看,“如果她继续伤心呢?”
“那么,心脏会疼,会继续破碎,直到承受不住的那日。”
一向是云淡风轻淡泊宁远的灰衣人,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混蛋!”
大夫没有说话。
灰衣人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怒意压了下去,这才说道:“去配药吧,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病情控制住。”
大夫道:“属下尽量。”
皇上和老燕王等人狼狈不堪的逃回皇宫,静坐了好一会,才感觉到胸腔震动的血液才慢慢平静下来。
只是两人脸上都有着惊恐之色,知道沈墨的武功高,没有想到会这么高,被当胸插了一刀,竟然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威势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皇上说道:“沈墨必须死,必须得死。”
他若不死,就会成为他永远的噩梦。
老燕王亦是惊魂未定,他道:“沈墨和他的父亲,隐姓埋名来到大安国,一定是有所求,恐怕是……”
老燕王没有说下去,皇上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消沉了三百年的沈氏一族,来报仇了。
两人又对视一眼,最终皇上开了口,“当年的事,谁都逃不掉,以沈家人的性子,这个沈墨今天死了便罢,若是不死……”
皇上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老燕王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消息。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赶过来,说道:“沈公子被带走,生死不知,端清王府已经人去楼空。”
皇上沉默了许久,才摆摆手让侍卫下去。
两人又沉默着,这时老燕王开了口,“沈家人都是怪物,中了千千结也能一代代的熬过来,这次怕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死了。”
皇上沉重的点点头。
老燕王又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机,暂时休战,一致对外,待沈墨死了,再说其他事,如何?”
皇上脸色有些难看,这恐怕是历史上第一次,像他们这样的君臣,已经造反,还能继续坐在一起。
可是老燕王说的不错,现在不是内讧的时机。
他点点头,“好。”
自此,皇室与燕王府再次联合起来,一致对付沈氏一族,正如三百多年前一般。
端清王府被封,无数告示贴了出来,重金悬赏,捉拿沈墨。
墨言就是沈墨的消息几乎在一日之间传遍了整个大安国,人们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真正的乱世即将到来。
第469章你是谁()
“她怎么还没醒!”
灰衣人看着依旧在昏迷沉睡的安然,焦急不堪,“不是说吃了药就能醒吗?这都十天了,整整十天了!”
屋子里占满了大夫,领头的是安然很熟悉的人,曾经医馆的坐馆大夫,吴老。
他正在外采药,听到安然的消息匆匆赶了回来,此刻他正在给安然把脉。
半响之后才松开了手,摇了摇头,“少主心脉破碎,已经得到了控制,按说早就该醒了,到现在还不醒,恐怕是因为,她不愿醒。”
灰衣人有些暴躁,“不愿醒是什么意思?”
“太过伤心绝望不愿面对,只想沉睡。”
灰衣人沉默了下来,“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吴老摇摇头,“这不好说。”
雏菊正半跪在安然床前,听到吴老这么说,哇的一声就哭了,“那如果少主不愿醒来,是不是一辈子都不醒了,就这么躺着?”
吴老看了一眼安然,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这意思谁都明白。
灰衣人神色有些昏暗,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
吴老看了一眼安然,点点头走了,很快屋子里的大夫都离开了,只有雏菊还跪在安然床前,低声哭泣着不愿离开。
灰衣人皱眉,“你也出去!”
雏菊猛地回过头来,大喊一声,“我不走!”
灰衣人看着哭的眼睛红红的雏菊,心里更加烦躁,只是到底没有再往外赶她。
他来到安然床边,说道:“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知道你不想面对,但是你有你的责任,有你必须要背起来的责任,难道你就这么逃避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