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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不活就算了,针锋相对还油盐不进。
路知意重重地躺在床上,想来想去都气不过,干脆大喊一声:“啊——”
这么用力一叫,倒是出了口恶气,要知道她可是憋了一路了,被他刺来刺去还没法还击,胸口真是堵得慌。
她躺在床上又啊了好几声。
还不过瘾,最后索性跳起来,走到窗口,探出头去大喊一声:“啊————”
像是吊嗓子,又像是释放压力。
喊到一半时,余光察觉到旁边的窗户也探出个头来。
她一惊,硬生生把余音给吞了回去,猛地侧过头去。
宿舍不是没人吗?
来时静悄悄的,陈声说这个点所有人都在吃饭,没回来这个念头转了一半,在看清隔壁的人时,路知意石化了。
近在咫尺的窗台上,陈声面无表情靠在那,“你吃错药了?”
“”路知意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舌头都不听使唤了,“你,你住我隔壁?”
“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
“没有就好。”他瞥她一眼,离开窗前时,声音还飘了过来,“有病吃点药,医务室的位置你是知道的。”
她知道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住她隔壁,马勒戈壁!
*
中午一点,去食堂补了中饭的凌书成和韩宏回来了,亲自把她的行李送到了房门口。
凌书成敲了敲门。
路知意从床上一跃而起,边走边问:“谁啊?”
韩宏捏细了声音:“你好,你有快递到了!”
路知意听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打开了门,“韩师兄,凌师兄。”
凌书成把饭盒递过来,“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吧?给你打了点饭。”
路知意都快感动坏了,先把行李箱拎进屋,然后去接那盒饭,“谢谢师兄,我都忘了我还没吃饭。”
她邀请两人进屋坐坐,凌书成忙说:“不了,还有一小时就要开始训练了,我俩先回去眯一会儿。”
韩宏:“你呢?你多久开始训练?”
路知意说:“陈——队长让我明天开始参加集训,跟你们一起出任务,主要目的是边看边学。”
凌书成笑了,“边看边学?”
依他看,要她贴身随行才是主要目的吧?
“行,你舟车劳顿的,赶紧睡个午觉,下午起来收拾收拾,养精蓄锐,明天才好加入训练。”凌书成嘱咐两句。
韩宏要跟他一起走,走之前又想起什么,拉了把凌书成,回头对上路知意的目光,笑着伸出手来,“差点忘了,欢迎加入第三支队,小师妹。”
凌书成也笑了,言简意赅:“等你很久了,路知意。”
拿到面试通知那一天,她欢天喜地。面试通过那一天,她如释重负。但只有今天,在新宿舍的门口听见故人对她说:“等你很久了,路知意。”她才忽然间觉得,时间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踏入的是新基地,重逢的却是故友。
这样的开端让她想起初入中飞院那一天,一切都是崭新的,未来可期。
*
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路知意睡了个没那么踏实的觉。
次日清晨,她六点就起床了,正洗漱呢,有人敲门。
凌书成隔着门板问她:“路知意,起来没?”
她赶紧吐掉嘴里的泡沫,“起来了!”
“洗漱完就去食堂吃饭,你的卡和制服都还没准备好,直接刷脸就成。全基地都知道三队来了个姑娘,不用担心没人给你饭吃。”
路知意笑着应了声:“好!”
凌书成不放心,多嘱咐了一句:“别化妆,头发扎起来,千万别迟到。你队长这几天跟吃了炸药似的,别没事找事干惹上他,他这人——”
话音未落,一旁的房门开了,陈声面无表情踏出来,淡淡地看着他。
凌书成眼都不眨一下,话音一转,“——他这人工作认真、态度端正,对上不卑不亢,对下和蔼可亲,实在是个尽职尽责的好队长。”
说到这,他一转头,满脸惊讶地看着陈声:“你,你什么时候出门的?”
然后就是一脸懊恼,“走路都没声的吗你!妈的,偷听我讲话”
陈声:“”
冷冷地瞥他一眼,转头走了。
食堂的早餐很丰盛,稀饭馒头包子咸菜,豆浆油条煎饼锅盔应有尽有。
路知意果然靠着刷脸就打来了一盘子饭,她挑的自己爱吃的,豆浆油条再加一只包子。
整个食堂,自打她走进去,上至窗口的大叔大妈,下到每张桌上埋头苦吃的队员,都不约而同对她行注目礼。
路知意算是淡定了。
看吧,反正看不了多久,等他们习惯了基地有她这么个女队员在,就不至于这么稀奇了。
凌书成和韩宏还是跟陈声挤在一桌。
三人公不离婆,秤不离砣。
虽说队员们都挺服陈声的,但毕竟不如这两人和他一路从大学走来,自然对他多了几分敬意,少了几分平等相处的友情。
凌书成看着离他不远的路知意,此刻正单独坐在一张桌上,穿的是白色polo衫、黑色运动裤,虽说和众人的制服有出入,但好歹选了同一个颜色,中规中矩。
头发也扎成了丸子,在脑后绑得紧紧的。
他满意地点点头,“小红还是很懂事的。”
伸手推了推陈声的手肘,“看看人家,你还担心她露这露那,分散大家注意力呢,人小红穿得多保守啊!”
陈声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努力吃饭、无视众人目光的路知意。
polo衫衣领很高,最上端的扣子一系上,从脖子到胸口,曲线毕露。
袖口也紧紧贴在胳膊上,手臂的弧度一目了然,像是嫩藕。
黑色运动裤有些贴身,将她又长又直的双腿衬得一览无余,从桌下伸出来,随意地交叠在一起,引人遐思。
“哪点保守了?”
陈声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端起盘子走了。
韩宏:“诶,去哪儿?”
“不吃了。”那人头也不回离开了。
韩宏一头雾水,“你又怎么惹他了?”
凌书成神秘一笑,朝他勾勾手。
韩宏凑过来,竖起耳朵,只听见凌书成含笑说了句——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欲盖弥彰?”
韩宏茫然脸,“什么?”
凌书成:“禁欲系的性感,别有风味,更何况在陈声眼里,小红恐怕披只麻袋,都能让他一举冲天。”
韩宏正在喝八宝粥,闻言一口喷出来,喷了凌书成一脸。
“你说的一举冲天,是我想象中那个一举冲天?”
凌书成淡淡地抹了把脸,“我他妈现在就想让你上天。”
第七十二颗心()
第七十二章
吃完早餐;众人纷纷去了训练场。
路知意也解决掉那只包子;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将空盘空碗都放在餐具回收台上;一个人朝训练场走。
沿途都有人跟她打招呼。
“嗨;三队的新人;对吧?”
——这是比较正常的。
“早上好呀;队宠!”
——这是比较调侃的。
“你好呀,第一天来基地,觉得怎么样?食堂伙食还习惯吧?”
——这是十分善良的。
“美女;有没有考虑过转队?我们四队有家一样的温暖,转过来哥哥们疼你。”
——这是比较欠揍的。
路知意都已经走到训练场了,欠揍的人还叽里呱啦说不停。
“我叫吕新易;加个微信呗!”
路知意微微一笑;“我不用微信。”
“这年头还有人不用微信?那你把手机号给我一个呗,有事找我;保证随叫随到;为你解决一切问题。”
有人在后面嗤笑一声。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四队的电话什么时候变成110了?”
路知意回头一看;“队长。”
叫吕新易的年轻男人也微微一顿;收敛了笑意;“陈队。”
陈声去了趟办公楼;出来时正巧看见吕新易一路跟着路知意到了训练场,走近几步,对话尽收耳底。
他扫了吕新易一眼;“离她远点。”
吕新易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说:“陈队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关心关心新人吗?你们三队成天忙着上天入地的,不像我们陆地协作,两支队待命。你们忙起来昏天暗地的时候,我们也帮你们照顾照顾姑娘,分担一下工作嘛。”
陈声笑了,“照顾?哦,这么说来,去年会计处的那姑娘也是托了你的照顾吧?”
吕新易脸色一变,“集合了,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路知意一愣,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会计处的姑娘怎么了?”
陈声:“怀孕了。”
路知意:“他的?”
“不然你问问他去?”陈声冷冰冰地说,“进了基地就踏实做事,才刚来就忙着搞男女关系,叫人知道,三队的脸往哪搁?”
路知意撇撇嘴,“又不是我主动跟他搭话的。”
“腿长在你身上,走不走他说了算?”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谨遵队长教诲,从现在开始,在基地我绝对不跟任何一个男人说话,你满意了吗?”
陈声扫她一眼,“你这是在说我不是男人?”
“谁知道呢?”路知意笑了,翻了个白眼,往三队集合的地方走去
陈声:“”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呵呵。
在两人身后站了好一会儿的凌书成,这会儿才带着韩宏走上前来。一脸同情地拍拍陈声的肩,“没事没事,别气啊,她早晚会知道。”
韩宏嘿嘿嘿,“没错,实践出真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陈声:“滚。”
在基地的第一天集训,仿佛重回大一。
陈声带着众人跑操训练,从三千米到俯卧撑,从引体向上到仰卧起坐。路知意跟着一队男性队员步调一致,也不喊累,不过一个小时功夫,已经满头大汗。
陈声仿佛没看见似的,经过她时,顶多淡淡地说一句:“五指并拢,动作标准点。”
或者伸脚踢踢她的腿,“腿打直,膝盖不许离开地面。”
一旁的贾志鹏频频回头看她,见她面红耳赤还咬牙坚持,忍不住出列:“报告队长,路知意是新队员,又是女孩子,我认为应该减轻训练强度,分开训练。”
陈声:“你是队长我是队长?”
贾志鹏面上一红,“我只是提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驳回建议。”
“”
路知意感激地看了眼贾志鹏,“不用减轻强度,我能跟上。”
陈声也并没有半点赞赏的意味,淡淡地看她一眼,“你必须跟上,不然就离队。”
众人一阵沉默,看他那么严苛的样子,都不敢吭声了。
陈声眉头一皱,“都继续做,停下来干什么?我让你们停了?”
大家又赶紧继续仰卧起坐。
一整个上午,队伍的节奏就是训练一小时,休息半小时,训练一小时,休息半小时
十二点整,解散。
路知意的衣服都湿透了,再看看周围的人,没一个不是落汤鸡。
事实上不止他们这队,训练场很宽阔,远处还有其他队在训练,基本上强度都差不多,就跟军训似的。
很难相信一个行业的人每天都在重复这样的训练。
可路知意是知道的,所谓飞行救援,并不单单是飞行,飞行不过是辅助罢了,真正重要的分明是救援。要想在海上作业,在空中作业,体能是最基本的要求。
众人三三两两去食堂吃午饭,凌书成叫上路知意,“走,食堂去!”
路知意回头一看,陈声独自一人往办公楼走了,迟疑片刻,对凌书成说:“你和韩师兄去吧,我找队长有点事。”
说完,她快步朝办公楼走去,试图追上那个身影。
宿舍的热水器很好用,但淋浴喷头似乎有些年头了,出水不顺畅,还老是卡住。
马桶有点堵,冲水时迟迟下不去。
还有,制服什么时候发?她的职工卡又什么时候下来?
路知意是新人,这些事情不好越过陈声,直接去跟政治处反映,所以只能去找他。况且他那人,如果她让凌书成帮她转达,他肯定要不高兴,多半还会冷嘲热讽回答一句:“她哑巴了,需要你当代言人?让她自己来。”
最后一个原因,她无声地叹口气。
哪怕他总是刺她,她还是忍不住想跟他多说几句话。
路知意追进了办公楼,看见陈声上楼去了。
她快步跟上去,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