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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站起来与她并肩道:“林小姐果然不是林小姐,但本宫对忽然冒出来的身份不明的人十分介意。”
李持玉转身面相她:“那您觉得是之前的林玉兰对你更用处些,还是眼下的民女呢?”
皇后尚不明所以,李持玉又道:“战国时期,秦国为了一统天下对诸侯国采犬远交近攻’政策,先与齐国交好,稳定远国之心,再集中兵力攻打燕韩魏赵国,攻打近国之时,燕韩魏赵曾向东方临近的强大齐国求救,奈何齐国以为与秦国交好偏安一方不理不睬,终至四国灭亡,这时候秦国便集中兵力攻打齐国了,齐国孤援无助,最终也灭亡。大绥朝发展至今,越趋繁荣昌盛,依托于历代君王的深谋远虑,陛下是个聪明人,知道朝堂上权力掣肘才得以稳固社稷,倘若一方独大,那社稷将危,可偏偏有人欲打破这格局。”
李持玉看向皇后,“娘娘您说,若是三皇子杀了五皇子,那岂不是在朝中独大?太子本就不得陛下喜欢,国舅光有大司空虚衔,届时怎么与右相抗衡?聪明如您,不应当走齐国的老路才是!”
皇后大声呵斥:“大胆!”那语气里还有几分心虚,因为她没想到李持玉会猜透这些阴谋诡计,五皇子及崔玄寅一党一直针对太子,这会儿三皇子及右相插手欲除掉五皇子及崔家,她乐享渔翁之利,但是听李持玉这么分析,三皇子若真是强秦的话,可真不简单啊!她心惊的同时不明白林玉兰一届民女怎么知道这些,好像也买见她与朝中官员往来呀?
“你到底是谁?”皇后又道。
李持玉笑笑答:“皇后不必惊慌,我若真的是对您有害处的人,这一年来早该动手,何必等到现在还跟你坦白呢?只有一事,我也欲与皇后合作,才说这些。”
李持玉也是灵光一闪的决定,进攻时她从未想过还能利用皇后,不过现在看来水到渠成,何必不用?而且她无权无势,若真想保护她所爱之人,真的得依托于一位权贵。
皇后道:“你欲与本宫合作何事?”
“三皇子与五皇子之争,我可以助您摆脱纷扰,毕竟陛下也不想看着太子插手此事,甚至可以帮您除掉他们两个,但娘娘必须要保证替我保证一人的安危,无论出来什么事,您都要确保他不死。”
“你想保护谁?”
“崔景。”
皇后冷冷盯了她一阵,忽然眯眼笑:“原来林小姐采用的是离间计,你不过是间离本宫与三皇子的关系,而坐收渔翁之利?”
李持玉不屑一笑回答:“崔府的安危与我有何关系,我想保护的那一个人,只是崔景而已。”
皇后没想到她如此绝情,又淡淡打量了她一阵,深深觉得林玉兰果然不是之前那个软弱的林玉兰啊,可是她仍是不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你有能耐搬到三皇子和五皇子?”
李持玉有点想笑,看着皇后道:“五皇子可是准备倒了,至于三皇子,您觉得陛下最讨厌皇子之间做什么?”
“你想借刀杀人?”
“五皇子一死,三皇子必然也跟着倒,娘娘等着便是。”
“但是,五皇子一死,崔家已是覆巢之卵,如何保护崔景?”
李持玉沉思片刻,拧了拧眉,最终道:“围魏救赵。”
皇后再次不解。
送走了李持玉之后皇后还是不甘心,面色阴沉沉的,对刚采摘下来的牡丹也没心思做胭脂了,只一路快步走回寝宫。
苏公公见皇后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快步跟着,直到他听闻皇后吩咐:“派人再去给我打听那林玉兰到底什么身份,我就不信挖地三尺找不到她的来历!”
苏公公疑惑:“娘娘,林玉兰不是林琅的女儿么?”
皇后“嗤”地一声,没有答话。
而正在出宫路上的林玉兰想想都知道皇后打算干什么,心里想着:挖吧,把大绥的国土都翻了个遍也不知道她是个前世穿来的鬼魂。
太液池离北宫比较近,她就从玄武门出宫,护送她的只有一名持着皇后令牌的领路的小太监。李持玉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就想到毓琉宫的老妪,那老妪匆忙见她一眼,唤了一声公主就不见了,此中许多璇玑,她入宫不易,不若趁机会再一探究竟。
李持玉唤前方的领路人:“冯公公。”
冯公公回头,“林小姐有何事?”他的声音扭扭捏捏的。
李持玉故作无知地问:“此处是不是离冷宫比较近?”
“对呀,林小姐有何事,马上要走到玄武门了。”
李持玉笑笑,上前轻掩递给他一只手镯:“冯公公,前两月除夕宫宴,民女应皇后之邀入宫观看蹴鞠,从立政殿往西禁苑去时不小心遗失了母亲的传家之物,如今母亲也去了,实在想找回那传家之物以表纪念,您看能不能带我往冷宫走一趟?”
冯公公笑得像一朵花似得收了手镯,却客气道:“从立政殿往西金苑,怎么会把传家之物遗失到冷宫去,这路数不对呀?”
李持玉答:“当时是太子带的路,太子是走的冷宫,民女也不甚清楚呢,若您实在不方便,就算了”她把冯公公抓住手里的手镯又拉回来。
冯公公早就摸了好玉的光滑,哪肯放手,继续笑成一朵花说:“既是太子领的路,那也许不按常路走,寻找传家之物也是情理之中,我便带你往那偏僻处走一遭吧。”
李持玉道谢,这才松手,冯公公迅速收了手镯,免得李持玉又拉回去。
走到冷宫,李持玉找借口让冯公公在外面把风,她迅速往毓琉宫去。这儿极少有人,上次还能见到两个往禁苑干活儿经过的宫婢,这会儿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她推门进去,里头还是原来的模样,满殿的灰尘,没一处是干净的,看来除了她们上次来一趟就再也没有人关注了。
李持玉往书房走,唤了一声:“老婆婆,你还在吗?”
殿中无动静。李持玉道:“我是前朝长乐公主李持玉,老婆婆,你可在殿中?”
她转眼搜寻四周,没有见到人,也无任何可以的动静,甚至连半点声响都没有。李持玉再道:“老婆婆,您上次肯见我,必定有事吧,我入宫一趟不易,您若真有事何不出来相见?”
殿中还是无动静,李持玉等了一阵,打算放弃了,叹息一声走出书房。不过她看到正堂上的挂画,又想起江氏会不会还往里头藏东西,于是上去翻看。但也许江氏和沈之轶都警惕了,已然换了传递情报的地方,那里空空如也,再也没摸出东西来。
李持玉颓然,打算回去了,可是一转身,她便“啊”地惊叫一声后退,因为她居然看到了白衣白发满脸褶皱的老妪像个幽灵一样站在背光暗处盯着她,整个人阴森而苍白,唯独一双眼睛是亮的,十足的鬼样,咋一见,即便是淡定如她也吓坏了。
李持玉瞪大眼睛颤着声道:“老老婆婆您真的在!”
老妪施施然行了一个前燕的大礼:“公主见礼了,老妪等了您许久了。”
李持玉待平复心中的震惊之后才走上前,“婆婆,您是谁?一开始怎么知晓我的身份?”
老妪递上来一个信物,是一个雕刻着奇怪图腾的旧银扳指,那东西李持玉认得,可是太后生前侍婢,也是从小服侍她长大的苗疆籍宫奴阿祖的东西。据说那东西从阿祖出生时就挂在阿祖脖子上了,长大后更是一只戴在阿祖拇指上,可两百年以前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老妪身上,并且无残破,依旧如新?
老妪道:“这是我高祖母的传家之物。”
“你你是阿祖的后人?”
“高祖母临终前传下话,我族习巫术者必须世世代代守护在毓琉宫中,直至公主出现。”
李持玉心惊得说不出话,这事实在玄幻,但是信物在此,而那人的确认得她的身份,不能不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此守候的目的是什么?”
第38章 三十七祸起萧墙
“殿下,此生使命是否已了?”老妪道。
李持玉不明白她话中之意;只是想起了上一世临终前阿祖沧桑叹息:“公主孽缘未了;凡果皆有因;殿下种下的果不可不了结!”难道正是因为此事她才穿越了;并且是阿祖造成的?那么驸马、崔景的穿越呢;也与阿祖有关?只是阿祖说的因果是什么,莫非是情债?
上天不会因为一件情债而让他们穿越的吧;李持玉不信如此歪曲的理由。
“什么使命?”李持玉道。
老妪平静无波;继续说道:“殿下完成了使命便得以回去,无论重生还是轮回;殿下不是此生之人,不能留在此世”
“我不明白。”李持玉道。
可老妪仍是自说自话,话语沧桑沙哑,犹如穿越千年缓慢传来:“不仅殿下,驸马、昌平王,所有前世之人都将回去”
“阿祖可有留下别的话?”李持玉皱着眉头问。
“南越国王孙,为李家后人”
李持玉大惊,可是这个惊天消息与前世今生轮回有关系吗?况且那王越国王孙可不姓李!李持玉道:“南越国国姓赵,婆婆,他们岂可是李家后人?”
“王将军狭天子以令诸侯,事成欲毒死新帝,奈何得公主临终托付锦囊妙计脱身不死,潜逃南诏国,易李姓为赵,大燕灭亡大绥兴起,他联合南越部族建立了越国。”老妪说起历史,语气平静得无半点情绪,仿佛只是念字。
李持玉仍是非常震惊,若南越国为李家后人所建王朝,与大绥朝对峙百年不倒又是意味着什么?
“殿下,你的时机已到,愿您早日完成使命切莫耽误时机”
李持玉惊疑不定,轻轻问了句,“我们几人,谁先回去?”
老妪终于行了一个动作,摇摇头:“老妪无法参透天机,但此次使命中将有人先行一步老妪话已至此,蓝家守护六代责任终于完成,往后殿下便无需寻老妪了。”她说着慢慢走向书房。
李持玉看着老妪的身影,仍在惊疑当中,许久,她跟到书房呼喊老妪时,老妪却已经不见了。
此事犹如隔梦。
李持玉回园子,想着老妪的话,想着前因后果种种,仍是不明了。老妪说她重生带着使命,又告知她南越国乃李家后人,难道
李持玉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不过她又极力压抑自己的胡思乱想,如此平复了一会儿,但心中愈加坚定必须见一见南越国的后人了。
陛下四处戒严,李老太太说萧家做生意与越国皇室有牵连,崔景曾问起她是否见到可疑之人,莫非南越国的人已经潜伏入京城?
李持玉不得其解,暂压心头。如此平静了几日,这天终于变了。
是夜李持玉看书未眠,隐约听见园子里有声响,这大半夜的下人们不睡是要闹哪样?而后便看见管家敲门来报:“小姐,小姐,可是睡下了,不好了,不好了,五皇子领兵夜袭皇城,兵败后被陛下的禁卫军反扑,如今正追赶着朝我们这边来。南城郊就我们这一片园子,如此多的军队过来如何是好啊!园子上人心惶惶,都收拾包袱欲往外跑,小姐您看”
未及他说完,李持玉打开了门,睡在西厢房的珠儿也匆匆忙忙穿戴出来:“小姐,管家,怎么了?”
而李持玉院子里值夜的两个小丫鬟正跪在庭院里头哭,“小姐,奴婢不想死,奴婢家中还有父母、幼弟需养活,奴婢不想死啊!”
李持玉迅速下令:“让人把园子所有能出入的门都关了,狗洞也给堵上,谁也不许出去,所有人到前院集合!”
其实管家及众奴仆担心的是兵荒马乱,南郊也只有他们这个园子足够大可以轻巧躲人,万一反贼害怕躲进来了,引来禁卫军,刀光剑影下那可血流成河了,因此众人都想着趁大军没来赶紧逃出去,躲到高山里或是低洼里,逃得一命是一命,总比守在这里当活靶子的好。
可李持玉没这么想,这些人没经历过乱世,她经历的乱世可太多了,这种兵荒马乱之际越是逃命被误杀的可能性越大,她宁可所有人守在大宅子里,若反贼跑过去了,他们也安全了,万一反贼没跑过去,而冲进他们园子里躲命,那他们所有人皆集中跪在地上,任由他们与禁卫军打打杀杀皆不管,他们只是寻常百姓,与他们无冤无仇,那些人也不是敌国逃兵,不至于伤害了自家百姓,只要他们乖巧不吱声,没人会理他们怎么样。
李持玉不至于很担心大绥过朝士兵为难他们,她更担心崔景那边的情况。五皇子既然已造反,便是狗急跳墙、鱼死网破了,说明此事已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崔家必然也受牵连。五皇子被陛下追杀,那崔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