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望着李持玉大大剌剌与崔景亲密,珠儿已经习惯了,并无多大表情,从某种意义讲她家小姐骨子里是男儿,不受女子闺仪的束缚,她喜欢谁便喜欢了,不喜欢谁也便不喜欢了,不会介意别人的眼光。薛逸心下失落,但也镇定,就是梅神医不太能接受,眼神颇为异样。
崔景感受之间的温度,慢慢转头对着李持玉,可能不能发声,所以他只是僵持着动作,没有任何言语。
李持玉见他颌下胡子扎拉,面容更是憔悴不少,手指也是又糙又厚,宽袖下还蜿蜒几道疤痕,似蛰伏的蛇盘旋手臂,攀上手背,她心痛不已,无法直视,索性松开他站起来往外走。
十分难得的是崔景居然没有反应,讷讷地收回被李持玉拉过的手,又安静地坐着。
薛逸心细,盯了崔景片刻,只觉得疑惑,便问神医:“他除了这些症状还有其他问题么?”
梅神医抬头不解。
薛逸低叹一声,随李持玉走出去。
珠儿正安慰李持玉,李持玉冷淡道:“我没事,只是不忍心见他这般,令我想起”想起前世他在战场上也是这么伤痕累累,后来遭遇陷害而死,崔景太苦了,到了这一世还受累。
薛逸问她:“你还好吗?”
李持玉沉默片刻,听闻梅神医蹉跎的脚步跟了出来,便转回身道:“要怎么样才能解开他的蛊毒,还要多长时间他才能好?”
梅神医低头瞥向一处,摇摇头叹息:“这蛊毒,非巫蛊之人,无解,因此老夫没法解。而且看他这几日症状有加深趋势,他刚来之时老夫见他还能呻/吟咳嗽,如今连发出一声叹息也没法了,可见不能再拖,须得赶快医治,拖得太久,还不知引发什么无法挽回的症状。”
“那那怎么办?”珠儿焦急地问。
梅神医复又朝太子和李持玉拱手:“就看两位能不能找到解开蛊毒的法子,但这样的话,只能深入南越险地了。”
李持玉沉默片刻,斩钉截铁道:“我自会深入南越,还请先生代我照顾好他,十日之内,我会想法子找回解药。”
薛逸一怔,李持玉便转身走了。
珠儿追上去,“小姐,你不看崔公子了吗?”
“不看了,我只想看他完好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而非如此!”
薛逸跟随她回太守府,入门即问:“你要去南越?”
“我要想办法会一会赵显庆,蛊毒是他派人下的,他应该有法子。并且要找一找那老妪!”
“那老妪恐怕不在南越国中,她要是她还在永安城呢?”
“那也得想着法子见她吧,她出身女巫族,本部即在南越国,她的属下应当有法子联系到她,我要找她问清楚,当年毓琉宫那番话何意!”
薛逸忽然把李持玉拽住:“玉儿,是不是我对你狠一些才能把你的心拉回来?”顿了一下,他道,“我可以帮你救崔景,我不想看着你为他涉险,还有,我可以和他公平竞争!我不甘心你的心皆向着他!”
李持玉清冷一笑,拧开他的手:“随你的便!”于是便走了。珠儿跟随她,徒留薛逸与侍卫站在庭中。
李持玉最终还是入越国探险,随行的只有薛逸之前配给她的两名大内高手,她走时薛逸并不知晓,等她入了越国境内薛逸才得知消息。
李持玉乔装入昭阖城,做越民打扮,入坐酒楼吃酒探听一番,才知赵显庆已经勉强起身,入宫请罪,并且尊越王之意开始主持大局。时间不等人啊,赵显庆哪怕重伤未愈也不可能一直卧榻坐以待毙。
越王手下无人,对这位隐忍的三王子倒是器重,他甫一出来就让他着手处理内乱,赵显庆不负所望,如今的昭阖城已经比二十日之前的混乱井然有序许多。
绥军太令李持玉失望了,援军迟迟不到,白白错过了南越国内乱这等大好时机,大绥的皇帝到底打什么主意,李持玉至今琢磨不透。
出了酒楼,李持玉等人先找落脚处,如今京内对往来过客及客栈住房排查森严,李持玉令侍卫花了一笔钱收买京城一户土著,入住寻常百姓人家,对外只称亲戚,如此倒也避免一番凶险。如今关键之处便是如何联络赵显庆而不被抓,李持玉派人打听赵显庆踪迹,待寻时机。
她在昭阖城中等了几日,听闻背叛越王的那两个江湖兄弟皆被抓获并处斩了,赵显庆手段非凡,平息了这场祸乱。按规矩,每当祸乱一过,国师必要做法感激上天怜悯,并祈祷日后平顺。祭天仪式定在两天后,在天台举行,由阿德亲自主持,越国王室及百官皆出行,昭阖城百姓可围观,这倒是一个机会。
天台就在之前赵显庆带她去见阿祖的那一片竹林之中,虽在郊区,必也戒备森严,李持玉想着如何趁着当日/逼赵显庆给出解药。
两天后,李持玉混在百姓中围观在天台外层,这里当真是人山人海,外层与内层之间隔了一圈禁卫,内层近天台之处是文武百官及赵越国王室。
那阿德祭拜中途,王室礼完毕,赵显庆忽然走开了,他独自一人走入竹林里,身后一个守卫也没有。
李持玉觉得十分奇怪,想了想,还是悄悄跟在他身后。
赵显庆到了一座亭台内,入座,那里已经煮好了茶水,他坐下之后,摆开两只杯盏,斟茶等候,似乎有什么人即将到来。
李持玉等了好一会儿见四周毫无动静,倒是赵显庆护忽然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儿!”
李持玉一惊,她身后的两名守卫直接面面相觑。
“你不是要崔景的解药么,那就出来,本王给你机会。”顿了一下,赵显庆道,“全国上下都在通缉你,若抓到必定处死,可你对本王还有用处,本王并不想你死,因此本王不会蠢到在此地大兴兵戈抓了你!”
李持玉低头迟疑,赵显庆又道:“出来吧!”
李持玉最终还是决定走出去。那两个侍卫拦她,一人以口型低声道:“林小姐,我们先代你出去探探情况?”
李持玉打开他的手,还是坦然走出去了。面对赵显庆,她还是有这个胆量!
赵显庆见她出来,笑了笑,带病而洁白的脸比往日更清俊文雅,掌握杯盏的手修长莹润,姿态端方,即便身穿越袍,梳着不伦不类的发髻,他还是称得上翩翩佳公子。
李持玉随着他的手势入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赵显庆打量她一身越国妇人的打扮,心底徒增好笑,“崔景的蛊毒是我下的,你要救他必然回来寻我,而祭祀大典,万民朝拜是你见我的唯一有力机会。”
李持玉心想,这人倒也料事如神,心下提防,脸上却笑道:“看来还有得商量,那这解药你给还是不给?”
赵显庆捂拳请咳两声,语气幽怨道:“你刺我一刀,害我九死一生,难道就不先关心我?”
李持玉扯起嘴角,情绪不明,眼波流转:“三王子若当真记那一刃之仇如今也不会见我了吧?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给我崔景的解药?”
赵显庆手举杯盏,低头兀自一笑,“其实本王肯见你只是想问问,林小姐心中爱过任何人么?尝过被所爱之人伤害的感觉么?”
李持玉又是一笑,“三王子又何必拿这些话酸我,你我心中皆明白,感情在你的霸业面前一文不值。”
赵显庆终是哈哈大笑,灿然双眸却又几分酸涩凄苦,笑罢他点头,“也对,林小姐爽快,我也不跟你说暗话了。你不愿嫁给我赵某可以,但,你需得助我完成大业,当初娶灵女便是希望灵女助我一臂之力,如今你若肯助我,我便给崔景解药。”
“哦?”李持玉挑眉,“你打算得倒是极好,那我也不跟你说暗话了,可惜越王室种种作为令人齿冷。”
“林小姐这是不答应?”赵显庆顿了一下,幽幽转动着茶杯,看里头浮光掠影,水波荡漾,微笑道,“本王不明白,林小姐一向厌恶大绥王室,这回怎么宁可弃本王而逃归入镇南军麾下?你说越王室令人齿冷,难道当年薛家夺大权,驱赶燕皇室便是正义行为?”
李持玉伸手取杯,试了试茶水温度之后,眼帘抬起,又盯着赵显庆:“小女子不敢说胸怀天下,但也有慈悲闵怀之心,南越与大绥,是是非非无法计量,我看的不过是谁能让百姓过得更舒坦些。”
“林小姐这胸襟,还不算心怀天下?既然林小姐作此计较,那为何不想一想,将来绥国太子薛廷昭继位,与本王继任越国王位,谁更有能力主持天下?还有,林小姐要为了这番胸襟弃崔景病情不顾?”
“你恐怕也不晓得,我生平最痛恨他人威胁?”
赵显庆忽然起身到李持玉身后,长指穿/插于她的发间,继而双手搭到她的肩上,低头凑近她耳迹:“玉儿你也不了解我,我想要的东西不论用了什么手段都要得到,你若是不听话,我只能按我的方式夺取了。玉儿,你刺我一刀,我却更喜欢你!”
李持玉毛骨悚然,感觉被她触碰的地方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正待回应,忽然听到一声呵斥:“三弟你在此私会灵女,偷藏逃犯,可对得起父王?来人啊,把他们都抓了!”
李持玉回头,便见那彪壮的越国太子领兵走来,而四处还冲出一拨人,可见埋伏已久,她未来得及看到赵显庆的表情,便已经被冲出来的薛逸的护卫救驾,企图拉着她逃走,可惜战乱纷纷无法寻找出路。也不知谁放了烟雾弹,一声惊雷起,浓烟滚滚,李持玉只感觉被一人拉了手往外跑,她正待挣扎,那人道:“跟我来!”
李持玉瞧清楚了那一身祭祀礼服,缁衣绶带,章纹是太极图,长袍宽袖隆重地裹在那一个小身板身上,李持玉惊讶:“阿德?”
那小孩子不理,拉着他一路套入丛林里,又钻入密道,李持玉迷迷蒙蒙的,强迫自己理智苏醒,快速把这一串现象联合起来,可脑子仍是混沌,觉得这是一个阴谋,可阿德好像不会害她。
她跟随阿德走入一处密室,里面无人,只看到一座炼丹的金炉,可也没有生火,密室里光线昏暗。阿德松手回身,忽然对她笑眯眯:“阿姊!”
李持玉只觉心下一颤,皱眉问他:“你为何叫我阿姊?”
“我是持良啊,你不认得我了?”
“你”为何李持玉觉得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写一章,把大结局收尾。
第58章 大结局三
“你怎么是李持良?”李持玉双眼凛冽;眉头微皱;警惕地问,这个变实在太突然。
阿德双眼眨了眨,“原来‘持良’姓李呀!”
“你”李持玉越发疑惑;也越发觉得事情玄虚。
阿德笑道:“这几年我学习读心术;可惜功力未达成;在擅长掩饰的人面前也未必看得明白。我知你每每看到我时便想到你的弟弟;你唤他持良是么?既然持良姓李;那么你也姓李了?可你不是林小姐么?”
李持玉才知道此等黄毛小儿的厉害;她侧头打量他;不愿多说;生怕多说多错。
阿德仍是笑笑,忽然牵着她的衣袖:“阿姊不必防着我;从你眼中我看出来我与你的弟弟长得相似。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为何你还有一位弟弟,还与我长得相似?阿姊,你快告诉我吧,会不会我即是你走散多年的弟弟?”
阿德那英俊未脱稚气的脸,圆圆的眼睛,笑起来展露小虎牙的模样,当真与东宫海棠树下呼唤他阿姊的少年十分相似,多看他几眼,她便要把他错认成李持良了,可惜她仍是十分理智,她明白,他不是李持良,他之所以知道李持良的存在,只是猜测。
“阿姊,你在防备我么?”阿德低头叹气,“我初入国师团,带我的乳娘说漏嘴,她说我是被我阿姊抱来的,因此即便我不认得我的亲人,我仍是知道我有一位阿姊,这些年我试图寻找她,也希望你即是我的阿姊!”
顿了一下,阿德又道:“要不,我直接认你当做阿姊吧,我与你极有缘,你可能真是我的阿姊!”
从他眼中李持玉看出少年对亲情的渴望,正似持良,少年失恃,与她相依为命。母后宾天,她出逃,持良孤苦无人陪伴,等她回皇宫初见他时,他兴奋得找不着北,当时他望着她的眼神即与阿德的相似。
都是可怜人,都企盼有一份亲情可图。
李持玉稍稍放松警惕,仍是眯眼俯视:“这是哪儿?”
“这是炼丹房,往时唯有我才可以进出,若未经我允许,他们不敢进来的,阿姊放心吧!”
“你要救我么?”李持玉试探地问。
“当然。”
“外面发生了什么,为何太子领兵捉人,赵显庆应当不会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