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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又消失了。
而她还要好好地活下去,努力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不过绵蛮的家族实在庞大,在见过了黎家家主、夫人、大少爷、三少爷、七叔公八舅爹等一干人等后,小浮的脑袋早成了一团糨糊,光是感激的话就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实在疲惫得很。最麻烦的是,那位绵蛮少爷看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瞧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守在床前的黎家夫人抹着眼泪呢,忽地停住了,讶异地瞅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看小浮,恍然大悟一般赶紧拉住小浮的手,嘘长问短,旁敲侧击……
山里人虽说不像王城贵族那般讲究门第,可他们黎家是青灵山响当当的旺族大户,总要家世清白人家的姑娘吧?小浮这姑娘长得水灵灵,青葱似的好看,就瘦了点,不过没关系,她煲汤的手艺是十里八寨有名的,不出一年,定能养得肥肥壮壮!
小浮不安地向后缩,这个女人又是谁,眼神好可怕!
瞧着她的神情,就像盯着一口大肥猪!
最后绵蛮实在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道:“阿娘,你问这么多不嫌累啊?”
“噗哧!”一旁黎家的大少爷绵茨忍不住笑出声,“阿娘你就别瞎操心啦!咱家阿蛮的眼睛那是长在头顶上的,能让他看上的姑娘还能有错吗?”这位大哥长得酷似其母,白皙清秀,与如豹子一般矫健敏捷的绵蛮截然迥异。
绵蛮有点急了,“大哥,你瞎说什么呢!”
“哎呦,你们两个臭小子……”黎夫人假意怒道,“一个个长大了,都翅膀硬了,老太婆多说两句就嫌烦啦?阿茨你还好意思说阿蛮,他好歹是弟弟,你这个当哥哥的,眼见着都快二十岁的人了,到现在连个……”
“好啦!好啦!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别打扰阿蛮休息啦!”绵茨晓得他的娘亲想儿媳妇的老毛病又犯了,连推带攘的将黎夫人以及屋里一堆“闲杂人”等统统轰走。离开时还特意“体贴”地将门带上,冲绵蛮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一番。
小浮无语,这个人的表情好奇怪,干嘛就留下她一个人?
绵蛮窘迫极了,为了掩饰不安端起榻边的茶碗猛喝了一口,然后“噗”地喷了!烫……烫了!
小浮本就局促不安,被吓了一跳,紧张道:“绵……绵蛮少爷你没事吧?”
“没……没事!”绵蛮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结结巴巴道,“小浮妹子你别多心,我真没那个意思,都是他们瞎想。”
小浮一头雾水,“啊,绵蛮少爷你说的是哪个意思?”
绵蛮刚喝下去的第二口水又喷了,连忙拍着胸口道:“就是……就是……”
小浮歪着脑袋,好奇地盯着绵蛮,“绵蛮少爷?”
绵蛮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道:“别少爷少爷的,以后就叫我阿蛮好了!”
“阿蛮?”小浮迟疑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清脆的呼唤,让绵蛮瞬间呼吸急促,一颗心砰砰得直要跳出嗓子眼来,慌乱之间,一下打翻了旁边的茶盏,洒了一身茶水,茶壶杯子“哗啦啦”滚了一地。
小浮:“……”难道又惹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蛮子少爷的家人闪亮登场!
☆、番外(一)萌动
小浮最初的时候并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缕幽魂。
浑浑噩噩,四处飘荡。
直到有一天,她飘到九离江畔,看见一位美丽的女子抱着怀中的孩子哭泣。那是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吧,娇小的身子湿淋淋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眼睛紧闭着,好像睡着了。
小浮见女子哭得实在伤心,就忍不住凑过去,想看得更清楚些,不料竟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后,猛然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她可以闻到花香,听到流水的哗哗声,感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与舒适……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尝到了眼泪的苦涩。是的,她变成了女子怀中抱着的小女孩,又或者说,她的魂魄进入了女孩的身体。
总之,她从一缕幽魂变成了小女孩。
这是一个幸福的小女孩,父亲的伟大的南越王,母亲是南越王最受宠爱的妃子、天下第一美人云裳夫人。住在华丽宽敞的庭院中,吃最美味可口的食物,穿最漂亮昂贵的衣服,甚至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可小浮当幽魂当了那么久,有点不适应人间的热闹,还是很孤独,常常一个人蹲在寂静的角落里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终于有一天,小浮捡到了一条小蛇,通体雪白,像一根玉做的筷子,好可爱!
她叫它小白,小白很乖,小浮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小白总是乖乖地呆在她的掌心,一双圆圆的眼睛晶透明亮,认真地倾听着。其实很多时候,小浮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毕竟她只是一缕幽魂,一缕有一点模糊意识的幽魂而已。
但是她依然觉得很开心。
女孩的娘亲却很伤心,默默地站在不远处哭泣。
人们暗暗叹惜,说悠然公主的脑子在落水的时候摔坏了,不爱说话,不爱见生人,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女孩是南越王最宠爱的小公主,生得又那么好看,自然还是有很多人喜欢。
后来,小女孩渐渐长大了,越发出落得像她的娘亲云裳夫人一样美若仙子。
每次王城举行盛大的宴会时,小浮不愿意见云裳夫人难过,只好很不情愿地参加。像一只木偶般任人摆弄,插上花钿银蓖,穿上拖着精美繁复的曳地长裙,局促不安地站在美丽的王妃身旁,静静地垂下头,一言不发。
四周人来人往,欢声笑语,大家都在高声地说着什么,可小浮一句也听不懂。无数道陌生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让她有点害怕。
这个时候,她就会摸摸袖子中的小白,心里就不那么孤单了。
这样的日子也不算坏吧,有的吃,有的穿,有人疼爱,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至少比当幽魂的时候快乐多了。
后来呢,怎么会突然之间又一下子全变了呢?
小浮呆呆盯着头顶刺眼的阳光,想起了那个噩梦一般的黄昏。
小白突然不见了,她找遍了院落所的角落,焦急地翻开每一块石头,没有找到,从早晨一直到黄昏,拼命地找,依然一无所获。
小浮茫然地站在小院子里,心急如焚,小白这么乖,能去哪里呢?
长这么大,她没从有一个人走出长满竹子的小院子。那个黄昏,她实在怕急了,娘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连一个婢女都找不到,她只能一个人到处乱走。刚刚走出院门,小浮望见不远处湖边有一大群男孩子聚在一起,高声喧哗着,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过去……
然后,她看到了令她恐惧一生的噩梦!
她的小白,像玉一般莹白的小蛇被一个男孩子抓在手里,将头狠狠地按在石头上,用一根手指长的针残忍地戳得遍体鳞伤,旁边的孩子们们拍手大叫,欢呼雀跃!
当她冲上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男孩子一针刺破了小白的眼睛!
再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小浮想不起来了。等她醒来时,已经被绑在了王城门下广场当中的大柱子上,头顶是一轮要将人吞噬的烈日,脚下摆满了整整齐齐的柴火,漂亮极了,远远看去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莲花……
作者有话要说: 蜗牛君第一次写番外,有点小紧张,哈!
小浮和小白的故事,简单交代一下,怕后面的文章会解释不清。
感觉自己在文艺抒情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泪笨!
☆、又见瞎子
绵蛮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昏过去,长这么,还从没如此丢脸过。两个人尴尬地对坐了一会儿,绵蛮忽想到他想寸步不离看着小浮不错,总不能真让人家妹子跟他睡在一间屋子吧?最后还是安排小浮住到隔壁的小屋里,派人在门外轮岗看守。
小浮累极了,扑到榻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凄冷而缠绵。小浮静静睁开眼,见窗外仍是漆黑一片,有顷刻的恍惚,不过这一觉她睡得很香,此时也没了困意,躺了一会儿,就爬到窗外下的小几旁,提壶倒了一杯水喝。
茶水早凉透了,喝到嘴里涩涩的。
之前为了怕人进来打扰,小浮将门闩插上,此刻一室寂静,心里反而觉得有点慌。外面的雨声滴答滴答,像一曲凄美幽怨的哀歌,引得小浮不由自主地抬手推开窗子,向外面望去。
空濛的夜色,冰冷的雨点,一抹白影静静地飘在窗外。
按说这景象比上一次还要诡异,依小浮胆小的性子早该吓得尖声大叫,可这回,她却只是愣愣地立在窗下,望着夜色中那抹如水雾般氤氲飘渺的人影,一双黯蓝色的眸子,空洞洞却无比深情地凝视着她。
过了许久,小浮迟疑地轻唤了一声:“小白?”
她不认识“他”,却知道“他”的名字。
白影有片刻的颤动,飞快地游动到窗下,伸出一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慢慢地靠近小浮,像是想触摸到她的脸。
小浮也伸出手,去牵那只手。
然后,小浮惊讶地看到自己的指尖直直的穿过白影,触到一片虚无,这才猛然惊悟原来是一个幻影,或者说,只是一缕飘荡在人世的幽魂,怪不得朵朵会看不见。
白影似乎很难过,垂下头,如月华的银丝飞泻,遮住了绝美而忧郁的脸。
小浮能感觉到白影是想跟她说什么,可惜不能发出声音,甚至无法触摸。这个白影是谁?和那个时好坏神出鬼没的怪人一样,是她上辈子认识的人吗?她死了,堕入轮回,忘记了前尘往事,他们是特意来寻她的吗?
上一世,她是怎么样的?
小浮一时思绪纷乱,很快苦笑,想那么多干嘛?这一世,她就是一只没出息的狐狸,公子嫌弃她,到处给身边的人添乱惹乱。等天亮之后,她就去跟绿萝和朵朵告个别,回她的翠微山好好修炼几百年再出来吧!人类太凶残,被欺负的感觉好难受。
白影凝滞了片刻之后,又飘了过来,伸出手作出邀请的姿势,十分焦急的样子。
小浮试探着问:“你想带我出去?”
白影欣喜地点了点头。
“可是……”小浮郁闷了,门口守着人,楼下也全是人,她出去的话必定会惊扰人家,深更半夜的该怎么解释呢?
白影急得围着窗口直转圈子,忽而化作了一道长长的白光,一头扎入江水之中,很快,又从江水中浮出,又幻回人形。小浮恍然大悟,真是傻了,她是狐妖啊,可以幻化回原身的嘛!转身坐回榻上,闭着眼睛凝神轻念了几句,眨眼间化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
可以说,小浮是毫不迟疑地奔到窗口,一跃而下,跟着白影向九离江畔奔去。
白影在一片尖锐密集的暗礁堆上停了下来,转过身,安静的地望着小浮。小浮此时是一只小狐狸,只能努力地仰头回望,一鬼一妖,在细雨微凉的深夜江畔静静互相凝望了良久。
最后,是一股奇异的幽香唤回了小浮的神智。
小浮的鼻子很灵,尽管香味被雨水冲淡,若有似无,她还是闻出来这是松香的味道。松香是松树沁出的油脂凝结而成的晶体,晶莹剔透,里面有时还会裹着小虫子,毫毛毕现,就跟活的一样,她以前挺喜欢捡着玩儿。
可这里山脚下并没有松林,何以会有这么浓的松香味呢?
很快,小浮的疑惑被不远处隐隐闪现的火光转为惊惧,若是没看错的话,火光的所在处正是朵朵家的小楼!小浮拔腿往回跑,白影却飞快地挡在她前面,神情凝重地冲她摇头。可这个时候,小浮一心想回去看个究竟,根本不顾白影的劝阻,一路飞奔!
火光果然是从朵朵家的小楼里发出的,不光是朵朵家,沿着渡口长长一排的帐篷,都被一种幽兰的小火苗包围。吊脚楼下有不少值夜的水衙官兵、侍卫、家仆,可此刻都像中了盅一般,一动不动,僵硬如雕塑。
小浮被刺鼻的松香味熏得眼泪直流,雪白的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