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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公主还没有回府,府中人不知要如何安置我们,所以才留我们在府中三日,等公主回来。若是公主从宫中回来,见她提前送到府上的贵客不见了踪影,你让那些下人们怎么受罚?
“这也是高门大户的规矩,住进了府里,就是客,客人要出门,总也要跟主人说上一声。主人不在,管家在未禀报给主子之前,哪儿敢擅自做主?你以为公主府的进入就跟平常百姓家一般随意吗?
“唉,你跟着为师长大,四处行走,实在是不懂这些规矩!以后在京中行医,我们师徒也免不了要出入那些高门,有些事,也要尽早熟悉起来。京中的贵人多如牛毛,想整治人,容易得很,可不是靠你师祖的武力四处横行的地界儿了!你要沉住气,不要被几句闲言碎语挑唆,就发疯!徒儿,多长点心吧!”
云倩听师傅语重心长告诫于她,便低声应“是”。
不过,在逛了一会儿街后,云倩又马上活泼了起来,对师傅道:
“京城真是好繁华呀!师傅,我要吃云花糕,糕点里有我的姓哎!师傅,那边店铺里卖醉鸭子,我们去尝尝!”
柳大夫无奈,他对这个徒儿一向宠溺,只好被她拉着去东看西看,买了一堆的东西。
京城,他以前来过,还曾在一家药铺里当过大夫,所以他对京城大户家的规矩也了解一些。现在只盼着他聪慧的徒儿早点晓事,不要随便得罪贵人。
但是,天不从人愿,他在心里越念叨什么,什么越早出现!
他的徒儿云倩,本就青春貌美,伶俐活泼,在公主府又用了上好的衣裙、上好的首饰装扮,越发显得唇红齿白,貌美若花。
再加上她身边又没有侍女或随从跟着,(仆从跟随,代表了人的身份。)如此美貌的小娘子,又地位不高,简直就像是春天的花朵儿般,向外面散发着源源不断的蜜的诱惑。有些大家族的纨绔子弟,在街上巧遇上她,互相施了个眼色,就要找人下手。
偏也巧,魏家的老爷魏威过来了。他们一看,正好可以用魏府的名头,将那女子虏来。让那魏老爷出面,几个狐朋狗友一起享用,不是正好!
这魏威本就爱美色,被人吹捧了一番,在几个朋友的撺掇下,自认为良好地迈步过来,拦住云倩去路,文质彬彬地施礼说道:
“这位姑娘,气质高洁,如兰似玉,我见你甚是面熟,不知在哪里见过。这么有缘分,可否给在下个薄面,去那边楼上一起饮上几杯?”
云倩跟着师傅和师祖闯荡江湖,见多识广,这么有礼貌的搭讪,也不过是改头换面的勾搭美人儿。见那些恶奴悄悄堵住了她的退路,她一眼就识破了真相。她微微一笑,将他们迷得七七八八,那些纨绔们都以为这个妞儿傻,好勾搭。谁知道,就在他们放松的那一刻,那美妞儿就深吸一口气,用极高的嗓门喊了一声:
“师傅快来有采花贼!”
这一嗓子,既高又亮,还不带喘气儿的!不仅附近的人们过来看热闹,就连巡街的差役都被吸引了过来!她的师傅连忙在袖中揣好了一把迷药,从旁边店里跑了过来。
那几个纨绔纷纷捂脸,这个丢人呐!
——我们想说不认识她,现在还来得及吗?我们有名有姓,家里也有头有脸儿,绝对不是那宵小采花贼!
那几个纨绔悄悄后退,让出了正中的魏威魏老爷。
魏威一看,眯着眼儿一乐:这小妞儿够辣!她要是不随他的意,用文的不行,那就干脆动武!前儿个被他抢回家去的那个七品小官儿家的闺女,最后不也从了他嘛!更何况,现在骄阳公主的名声正盛。他名义上是她儿子,只要事不闹大,再瞒着点公主,这天下间谁也不敢惹他不是!
谁知道这次他遇到了硬茬儿!
他刚指挥人上前去强抢,一位青衫男子就大步跑了过来,顺着风袖子一挥,狗腿子们摇摇头,还坚持着向前走了几步,就晃晃悠悠地倒了下来。
这时候,差役赶了过来。这长安城新上任的京兆尹,也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愁找不到个由头开刀,显示一把自己的刚正不阿,所以,他的手下差役们领会上意,二话不说,“哗楞”一下扬起锁链,将一干人犯带去了衙门。
同一时刻,公主府的书香,在走廊上遇见了李姑姑,还有些气不顺道:
“李姑姑,你真是太好心了!公主请他们住进府里,噢,还敢嚣张地放火烧物,若是在宫里,看太后不马上命人砍了她的头!我听说,你还给他们送了时兴的衣物和首饰,看吧,人家掉头就走,根本不领你的情!”
李姑姑笑道:
“我不是为他们,是为了公主。我出生官宦之家,他们充其量只是个草民,有什么值得我高看的!我只是提前听了点小道消息,公主有意让那位柳大夫入赘当驸马。”
书香嗤笑道:
“合着,你这是朝我这儿打听真相来了!我看啊,不过是路上无聊,公主开个玩笑罢了。这不,她胡闹得厉害,公主二话没说,将他们赶了出去!”
李姑姑笑着摇头道:
“既然如此,可真是浪费了我花心思给她挑选的时兴的裙子和好首饰!”
其实吧,那些心思还真没白花,要不怎么把人打扮得人比花娇,被几个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看入了眼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四章
见差役将纨绔子弟们带走了,那些随从们“呼啦”一下散开,全都跑回府去报信。若是主子有个好歹,那可就要了他们的小命儿喽!
不多时,京兆尹家接到了帖子,几家夫人同时上门求情!
——若不是大家族里没有人宠着,也养不出这些肆无忌惮的纨绔来不是!
这下子,京城里可热闹喽!
听说关于那位柳大夫的宫中的封赏旨意下来了,前来宣旨的小太监四处找不到人,急的头上直冒汗,最后终于查到了去处,那位民间名医和他徒儿,在街上意图伤人,被拿进了衙门!
得嘞,这接下来是赏是罚,还说不准呢!那小太监在衙门里晃悠了一圈,打听完真相,就捧着圣旨回宫了!
单说这一边,魏府的下人急慌慌地回去,跟主子禀报,魏家的夫人立马急了,亲自来求见公主。
在骄阳公主的三问两问之下,魏家的夫人吐露出真相,让公主勃然大怒!
——这当初举世景仰、威名赫赫的魏家武将之门,如今得衰到什么地儿,才能把武力值用到强抢民女上,还抢不过,倒霉地被个弱鸡子似的大夫给撂倒了!最后还丢人现眼地被衙役锁进了衙门里!
这幸亏不是亲儿子,若是亲生的,简直恨不得把他打死,再重塞回亲娘的肚子里!
但是,她在礼法上是他的嫡母,还真的不能不管他!
若是外人,她看不上他的行径,还能说一声:让他去死!
可惜,处在她的位置,就连袖手旁观都不行,还得给他瞒着兜着,把他给弄回魏家去。现在,起码还能维持个大面上的光鲜!若是他真的被衙门定了罪,那魏家可就彻底被抹黑了!
骄阳公主派人出去打探,很容易就把事情弄明白了,另一方是柳大夫师徒!
就连书香都惊讶地看向李姑姑,意思是:就是你那些礼物惹的祸!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姑姑斜睨了她一眼,一脸的理直气壮:她乐意穿,她乐意要,关我嘛事?
可见,一个人如果美丽,不是罪过,可是没有能力保护这美丽,有时候就会飞来横祸了!
骄阳公主回府后,一直在听属下禀报,还有翻看各种密报,了解京中的动向。比如,谁家与谁家联姻,从此后同气连枝了,谁效忠了皇帝,谁进献了美人,谁又在朝上告了谁一状,结果两家撕开了脸,结了仇等等,还来不及问一句魏府的情况呢,结果就被云倩的事、魏家夫人来访的事打断了!
如今,属下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将魏威近期做的事儿全说了一遍:
“启禀公主,魏老爷一月前在红粉楼里,一掷千金,与人争抢一位名叫‘红纱’的头牌,还大打出手,将于大人的儿子打折了腿。于大人气愤之下,跟皇帝那儿告了一状,皇帝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将事情压了下来。
“两个月前,他还强抢一位七品小官之女,并假借公主的威风,许诺给那七品小官职位,那户人家不知是巴结权贵,还是忍气吞声,竟然将此事默认了下来……”
如此等等,不止一桩。
公主不在京中,没有长辈压着他,他简直是任性妄为,借着魏家和公主之势,要翻了天!
他的嫡母费尽心机收拢官员,他却在一旁给她拉仇恨!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骄阳公主大怒,带领众人直冲进衙门。她闯进单间的牢房,二话不说,拿起大棒,亲手将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打了个半死,打到最后,余怒未消,还一脚踹过去,硬生生踢折了他一条腿。
公主这才消了气,施施然起身,理一理裙摆,扶正凤钗,仪态万方地去见京兆尹,将逆子魏威带回了魏府。
当然了,公主也顺势为柳大夫师徒说了话,只说是一个误会,本来大家都认识,大街上不过是开个玩笑。
柳大夫师徒见公主前来营救,再加上这监牢里也不好待,所以默认了公主的说词,顺利地出了监牢。
京兆尹见此举立威成功,公主亲自前来处罚了魏威,还打得不清,也就顺势将此事放过。
他夫人那边一天之间,接见了好几位来求情的夫人,个个在她面前,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哭哭啼啼,外加送了厚礼,眼看就快顶不住了,这时候见公主前来解围,也就顺势松了口。京兆伊前去,将那助纣为虐的几位纨绔,狠狠教训了一番,这才把他们放了出去。
皇帝那边也得到了信儿,亲自传公主进宫,详细询问了一番。最后得知是个误会,柳大夫也被放了出来,他就吩咐内侍捧着前面的圣旨,再去赏赐一番,封柳大夫为七品御医。
柳江因为师傅是江湖中人,所以他本人对朝廷的名义看得很淡。若是之前没有进监牢,他也许对御医一职并不看重,或者还会推掉这个职位,在京城待上个把月,看完公主带来的皇宫内珍藏的医学孤本,就去别的地方游历了。
可是眼下,公主恼了,他只有成为御医,才能看到宫中的医学藏书。再加上有了官职,他能更好地护住徒弟,没人敢像现在这样再随便抓人,根本就不容人分辨,一句“街上闹事”,就将他们师徒投入狱中。所以,柳大夫欣然领旨,将“御医”一职当成了看书的出入牌和护身符。
至于魏府,公主前去狠狠整顿了一番,将魏威身边不规矩的家仆,发卖的发卖,打板子的打板子,并请来御医,为魏威治腿。
魏威还算有几分小聪明,就算心中记恨公主,在监牢里被打得“嗷嗷”只叫,疼极了也只喊上几句“亲爹”,但是不敢明白咒骂公主。因为公主一恼,真的不管他了,京兆尹只要拖延办案,他就只能在监牢里受苦。
魏府中,当家的夫人安排好事务,前来看望夫君。魏威根本看不上这个媳妇,因为他这个媳妇不孝顺他的生母,管家理事上也糊涂,让他生母受了很多委屈,常常来他这儿抱怨。所以,他咧着嘴,“哎呦哎呦”地喊着疼,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地骂道:
“公主就没把我当儿子看,你看打得这个狠呦,哎呦,我快被打死了!我爹当初怎么娶了这么个悍妇,一点都不贤惠!”
他的夫人垂首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在礼法上,公主才是她的正经婆婆,又刚帮了个大忙,将夫君从牢里带回来,还顺便处理了一批府上不听她管教的刺头儿,所以,她不会顺着夫君的意,埋怨公主。
她看得清楚,得罪了夫君不算什么,若是得罪了公主,这才是自个儿堵住了后路!毕竟,以后她的儿子,要正经唤公主一声“阿婆”。
魏威看她那木讷不讨喜的样儿,不耐烦道: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是根木头,我的小红纱呢?快把我的小红纱叫出来,嘿嘿嘿,叫她都脱光了,只披一身红纱过来,在夜明珠下跳个舞,老爷我一乐,浑身就不疼了……”
他的夫人见他说得起劲,说得荒唐,不忍心使劲打击他,就拼命忍住心里爽快的笑意,微微抬起头,似乎在回想什么,小声说道:
“刚才,公主似乎是给了红纱一个包裹,把她赶了出去。”
“什么?你个木头,你怎么不拦着?”魏威拍着床大骂道。
夫人一本正经地说:
“公主不接受贱籍进门,要为魏府清理门户,我怎么敢拦?”
魏威不敢置信地望着她,说道:
“此事,我不问,你是不是就不说了!还有什么,你一气儿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