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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管家眯了眼,在心中暗自思量之时,突然一个很小的声音轻轻地传来:“赵管家,那个,我,我看见青桃,她,她似乎,好像,没有,没有一直站在原地”
“什么意思?”赵管家听他这么一说,口气冷冽了几分。
那人一直想着,只要抓出真凶就同他们没有关系了,于是,壮着胆子将自己所看到的说了出来:“当时我在烧火,当我抬头的时候发现青桃站在做好的菜旁,当时也没多在意,过一会再看,她又回了原地。我只当她是想看看那做好的菜长什么样子,因此也没多上心”
那人的话越说越小,赵管家听他这番话后,当即心底有了七八分判断,于是怒气冲冲地喊道:“来人去把青桃给我押过来!”
看着地上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下人,赵管家也让人领他们出去了。虽然大部分人已经洗脱了嫌疑,但在彻底水落石出之前,对这些人,赵管家还是多了一个心眼,让人全都看了起来。
西厢房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冷嫦曦,正兀自欢蹦地吃着桌上的事物,暗自盘算着时间,等着陈少煊来营救他的信号。
忽闻院外嘈杂,冷嫦曦不解地抬头望向青桃:“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要不奴婢去看看吧。”青桃低眉顺眼地说道。
“嗯,去看看吧。”冷嫦曦点头,心底估摸着可能是那药见效了,正要去找大夫。正好,她把青桃打发走之后,自己就可以背着背包溜人了。
落入陷阱(4)()
可是如意算盘打得虽然响,但却不及现实来的残忍,只见青桃还未走出屋门,一队侍卫便门也不敲地冲入了屋中,说了一句:“奉命将青桃带走!”之后,便迅速地撤离了西厢房。
冷嫦曦心底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腾升,她试着打开屋门,结果却发现门口屹立着两名侍卫,见她要外出,便将长矛交叉,挡在她身前道:“赵管家有令,让冷小姐呆在屋中。”
“赵管家?”冷嫦曦不解地望了那侍卫一眼,但对方什么也没说,径自将她赶了回去,关上了屋门。
冷嫦曦在屋中来回踱步,仔细思量,这个赵管家她之前有听青桃说过,似乎是同李伯一样,在僖王府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很受僖王的器重。
只是,为何今晚将青桃带走的是赵管家而不是僖王?按理来说,她也算得上是僖王的客人,若是有什么事,也应该是奉僖王的命,而不是赵管家的命才对,除非是僖王出了什么事。
这么一想,冷嫦曦惊了一身冷汗。
膳厅中的一地狼藉依旧没有收拾,赵管家背对着门站在那试菜人面前,看着他满脸的青白,心中复杂。他在府内这么多年从未发生过任何大事,这次的事件来得如同暴风雨一般猛烈,让人难以招架。他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赵管家的手紧成拳头,背在背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心中的担子重重的压得他有些喘过气来,李伯又被僖王派去送信,偌大的王府中,他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期盼赵瑗能尽快赶回来。
“赵管家,青桃带来了。”奉命带青桃的侍卫走到赵管家身边回禀。
赵管家闻言,随即收敛心神,这个时候,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一星半点的脆弱。换上一张严肃冷峻的面容,赵管家沉声道:“带进来。”
青桃被带进膳厅,她身后的侍卫往她肩膀上使劲一压,她“扑通”一声狠狠地跪在了地上。
“你就是照顾冷小姐的青桃?”赵管家的声音冷冷的。
“是,是,奴婢,奴婢就是青桃。”青桃胆子本来就小,突然被这些侍卫不明所以地抓到这里,就已经几欲吓破了胆子,再一听赵管家的口气,更是全身抖如筛糠。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诛九族的重罪?”赵管家一开始就给她来了一个下马威。
一听那诛九族三个字,青桃整张脸骤然变得惨白惨白的,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眼中流露着浓浓的惊慌失措,语无伦次道:“赵,赵管家,青桃,青桃不知道啊,发生什么事,赵管家饶命啊,赵管家,青桃,不知道,诛九族,什么诛九族,奴婢不知道”
青桃一个劲地磕头,嘴里喊着饶命,不知道之类的话。
赵管家瞧她的模样似乎并不像刻意装扮的,于是,当即心下起疑,不过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冷哼一声:“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想抵赖!”
青桃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惊惶地稍稍抬了头,这才注意到满地的狼藉。她一一顺眼扫了过去,在望见那躺在地上的试菜人的尸首时,她吓得哆嗦了一下,往后跌坐在地上,双腿发软,这可是她第一次见死人啊,还死得如此地恐怖,七窍都在流着血,阴森森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赵管家眯着眼森冷地望着她。
“奴婢,奴婢,奴婢,奴婢不知道,这个,这个”青桃被恐吓得泪流满面,神智变得都有些不清晰起来。
“来人,带证人过来。”赵管家见青桃还是不说,以为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于是让侍卫将那几个厨子带了过来。
“赵,赵管家”几名刚刚被放回去的厨子气都还没来得及松一口,又立即被提溜了过来,全都胆战心惊。
赵管家没看向他们几人,只是远远地抬了抬下巴,指了指瘫软在地上的青桃:“看清楚,可是这个女人?”
几名厨子闻言,皆战战兢兢地转头望向青桃。
“对,对就是她。”
“是她,今晚进膳房的就是这女人!”
“赵管家,没错,她就是青桃。”
为了尽快洗脱嫌疑,所有人在瞧清青桃的面容时,忙不迭地点了头。
赵管家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将这些厨子带下去。
随后,他踱步到青桃面前,恶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管家,奴婢,奴婢,奴婢真不知道,他们,他们”青桃被这阵势弄得更加心惶,也更加迷惘。
“有人在王爷的晚膳中下毒,索性发现得早!”赵管家索性挑明了真相,指了指地上的试菜人,意思很明显,这个幸运的人做了僖王的替死鬼。
“下,下毒!”青桃闻言瞪大了眼睛,这个不用说她也知道是重罪啊!
“有人瞧见你今日酉时进了王爷的膳房,并且在膳房中鬼鬼祟祟,刚刚那些厨子都是证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还不从实招来!”赵管家怒瞪着青桃。
青桃被他这么一吓顿时魂不附体,这下毒可是开玩笑的,就算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于是急忙辩解道:“赵管家,冤枉啊,冤枉,奴婢没有下毒,奴婢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那你下午鬼鬼祟祟地在厨房做什么?”赵管家的声音再次冷冽几分。
“下午,下午”青桃努力回忆着,突然想起了自己放的那一包药,倏地,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心慌意乱。
赵管家一直紧迫地盯着她,将她面容的变化瞧在眼底,顿时眯了眯眼:“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快说!”
“是,是”青桃咬着下唇,期期艾艾,不太敢开口。
“还不说?想要你家人都跟你一起陪葬不成?”
“陪,陪葬”青桃惊惶地瞪着一双眼睛望向赵管家。
“给王爷下毒者要诛九族!”赵管家一字一句地说道。
落入陷阱(5)()
一听赵管家的这句话,青桃再一想到自己的家人,便心底一横,什么都招了:“是冷小姐,下午的时候,冷小姐给了奴婢一包药,说是一种能延年益寿的补药。本来想要献给王爷,但怕王爷不高兴,不愿接受,于是让奴婢放在菜肴之中,等王爷吃出了效果之后,一个高兴,兴许就能给她赏赐。奴婢是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要是知道,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赵管家,还希望您明察,给青桃向王爷求个情啊!奴婢真是冤枉的,冤枉啊”
青桃口中喊着冤枉,但赵管家却无心去听,此刻他的心底沉甸甸的,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跟冷嫦曦有关。
于是,他又再次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这个药真是冷小姐给你的,而不是别人给你的?”
“青桃确定,真是冷小姐给青桃的!”青桃一面磕着头,一面说着。
赵管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他静静地思索着青桃的话。
如果这个药并非如同青桃所说,从冷嫦曦手中得到,那兴许冷嫦曦并不知情,那事情可以简单一些。可若当真是她给的,那这个事情恐怕就很麻烦了。
且不说冷嫦曦是冷家的小姐,又是僖王的客人,就说这冷嫦曦的另一个身份吧,他多少听僖王说过一些,很可能是僖王未来的儿媳妇,虽然不太可能是正室,但地位也不低。
僖王不待见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他自然知道,但赵瑗却将她宝贝得不得了。可眼下出了这么一桩大事,即便是赵管家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赵管家挥挥手:“将青桃先关入地牢,等瑗公子回来了再做定论!”
青桃一听要将自己关起来,慌忙喊道:“赵管家要为奴婢伸冤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照冷小姐的话去做的!赵管家,奴婢冤枉”
青桃的声音喊得凄厉,却也让赵管家听得皱了眉头,这个事情他本来就是在秘密调查之中,现在牵连到冷嫦曦,更是不能大张旗鼓。若是放任青桃这么喊下去,恐怕不到半日,府中各种揣测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于是,他不耐地上前两步,一个手刀敲在青桃脖子背后,让青桃顿时昏迷了过去:“将她拖下去,关入地牢,看紧点,在瑗公子来之前的这几日都不许任何人接近,听明白了吗?”
“是!”侍卫们齐声点头。
“还有,今日在这里听到的所有话,如果有人胆敢泄露半句,那就是死罪!”赵管家的话威严森冷,令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全都正了色,齐声道:“是!”
“来人。”当侍卫全都撤下,赵管家瞧了一地狼藉一眼,唤来几名下人。
“赵管家有什么吩咐?”
“把这里清理了。这试菜的人是谁,你们认识吗?”赵管家看了一眼那试菜人问道。
“是阿财。”其中一名下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小声地说道。
赵管家点了点头吩咐:“找一块好点的地把他下葬了,看看他家中还有什么人,若是还有老人孩子媳妇的,就给五十两银子,让他们后半生好生活。”
赵管家也是苦过来的人,知道一家人中若是失去了经济的支柱,这一辈子的生活恐怕就只能在水深火热中度过。当初他在最难的时候能得僖王收留,直到现在还记得这份恩情。僖王去世了,他无以为报,只能打着僖王的名号,做些善事,为僖王积点阴德。
带下人将膳厅全部收拾妥善之后,已经是将近子时了。
天高而远,朗朗乾坤,无一丝云霞,空中的皓月亮如银盘,漫天星斗点缀着苍穹。夜风徐徐吹过,唤醒了沉睡的花蕾,秋菊在清朗的月辉下妖冶地绽放。
赵管家站在院中,望着天上的皓月,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凄楚。
他跟在僖王身边几十年,在僖王年轻时,他就一直做他的心腹,伺候着僖王。僖王待他不薄,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兄弟和朋友。
年轻时,他仗着会一点拳脚功夫,喜好在乡中打抱不平,因此得罪了乡绅。乡绅派人将他抓了起来,硬是给他按了一个罪名,企图屈打成招,谁知他宁死不屈。那乡绅便将脑子动到了他家人的身上,先是抢占了他的结发妻子,爱妻不忍受辱,悬梁自尽。后又强行买走他才半岁的儿子,以至于儿子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家中老母亲遭此变故,一病不起,他花光了所有积蓄,却依旧无法挽留母亲一命。最终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就在他看透了世态炎凉,想要一心寻死之际,巧遇僖王,僖王救他一命,为他报了仇,至此他便一直留在僖王身边。
僖王偏好游历江湖,他便跟着僖王天南地北的闯荡,一起落过难,一同享过福,可谓是过命的交情。
僖王婚后定了性子,他便安安分分地做着他的管家,同李伯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打理着僖王府的一切。赵瑗出生后,为僖王府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他和李伯这两个算得上是伯伯辈的人,总是宠着赵瑗,因此还被僖王说过几句。
这些往事一幕幕清晰地在赵管家眼前飘过,就如同发生在昨日一般,可才这么一个眨眼,那位他跟了几十年的人便已经躺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