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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嫦曦因他这句话心中更加酸涩,强装的坚强一下决了堤,她非但没有接,还抱着腿“哇”一下哭了出来,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彷徨和委屈全都倒出一般。
赵瑗见她哭得伤心,顿时也没了主张,于是,连忙命人拿出牢房的钥匙,开了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前,顿了顿之后,犹豫地将她拥入怀中。
这个冷嫦曦一直贪念的怀抱还是依旧温柔,但却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不再如以前那般让她全然放心地靠在其间。
她稍稍挣扎了一下,而赵瑗的手臂却似收紧了几分,无奈下,她只能将头埋在他胸口抽泣。
赵瑗拥着她冰凉的身子,心生疼生疼的,他急忙用上衣将她单薄的身躯裹住。看着她一张哭画的脸,心底复杂着,眼前晃过僖王惨死的模样,他禁不住身子僵了半分。随即,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仿佛想要将她揉入自己怀中一般。
“小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说,我要怎么办?”赵瑗喃喃低语,声音中透着绝望,透着迟疑,透着心酸,透着痛苦,听在冷嫦曦耳中竟也觉得有几分痛意。
冷嫦曦止了抽泣,唇边绽放一抹苦意:“瑗哥哥,你始终不信我是吗?”
赵瑗没有回答,身躯只是僵硬了几分。可就是这么几秒,竟让冷嫦曦彻底冷了心。
她推开赵瑗,轻声道:“瑗哥哥,你走吧!”
“小宝儿!”赵瑗闻声,心中一惊。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冷嫦曦的口气听不出喜乐,却令赵瑗感到无与伦比的窒息。
“小宝儿,我,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赵瑗心中有些慌乱起来,一时之间找不到该辩解的话,最终只得叹了一口气,信誓旦旦道:“小宝儿,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处理?不是帮她查清真相,而是处理,原来这赵瑗竟还是笃定是她下的药啊。
冷嫦曦默不作声,赵瑗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建议,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更加疼了几分。
他见冷嫦曦这样,欲言又止,一句问话,憋在心底良久,赵瑗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小宝儿,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嫦曦的身躯因为这句话几不可见地轻颤了一下。
静寂在沉默中爆发,赵瑗心中越发的慌乱,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腾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嫦曦这才缓缓开了口,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瑗哥哥,我最后问一次,你当真不相信我是被人陷害吗?”
冷嫦曦的声音飘渺,仿佛一个晃神便要抓不住一般,令赵瑗动容:“你当真确定自己是被陷害吗?”
见她一再坚持,赵瑗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期待。
“这么多年的相处,你对我的信任竟然还抵不过一个陷害吗?”冷嫦曦唇边一抹苦涩的自嘲。
“小宝儿”赵瑗被她说得有些惭愧。
“从小,我就是你看大的,虽然任性调皮些,可我什么时候拿过人命开玩笑?”冷嫦曦的声音轻轻的敲在赵瑗心底,让他狠狠一震。
渐渐的,他那被悲伤蒙蔽的心开始缓缓擦亮:“可谁敢陷害你?”
“我若知道,还由得她陷害不成?”冷嫦曦声音带着一丝嘲笑。
赵瑗对冷嫦曦的话依旧将信将疑,他有些挣扎,思量半响,才徐徐开口:“若当真是这样,我一定还你清白。”
进入僖王府()
冷嫦曦还是从他那信誓旦旦的保证中听出了一丝不信任。
她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心冷如冰。
轻轻地推开赵瑗,她将赵瑗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还回,怔怔地望着他,眉眼间渐露疏离,令赵瑗心底愈加的慌乱起来:“小宝儿”
“瑗哥哥,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你的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所以,你先回去吧,天色定然已经很晚了,早些休息,我相信你会还我清白,”冷嫦曦打断他的话。
她口中的信任令赵瑗感到心中有愧,对凶手就是冷嫦曦的说法再次动摇了几分。
“小宝儿”赵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觉喉头梗塞。
冷嫦曦起身,将他推出牢房,接着“砰——”一声关了牢门。
当听到牢门外落锁的声音,她背靠着墙,身子缓缓滑落,泪水也跟着滚落。
这一夜,竟是难得有人能入眠。
天边透了鱼肚白,晨辉渐洒,驱散了一夜的雾霭,在深秋的花瓣上留下点点露珠。
陈少煊一夜未眠,竟在后院中的长廊下坐了一晚。自古情字最伤人,曾几何时,这个一向风流洒脱的陈家大少竟然也变得如此低落起来。
他眼中飘过一丝自嘲,轻笑一声,似自我安慰般想着,看到她嫁给赵瑗,幸幸福福的就好,然后自己再去海阔天空的自由流浪。因为在确定她幸福之前,他依旧无法洒脱地撒手,无论是心存一丝幻想,或是无法放心。
“五师兄”李雪烟悄然走到他的身后,将他那抹孤寂的身影望进眼底,欲言又止地轻唤了一声。
“我手中有她被陷害的证据,今日便如僖王府中会会赵瑗,你们无需太多挂念,等着我的好消息皆可。”陈少煊没有回头,执着的声音中透着胸有成竹。
令李雪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为自己的师兄感到难过。
“五师兄,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李雪烟越想越为陈少煊感到不值得。
“雪烟,休得胡言!”陈少煊沉声警告,就怕自己师妹这个祸茬子胡乱在冷嫦曦面前嚼舌根,给她平添了负担。
“师兄”李雪烟还想说些什么,却在陈少煊冷冽的眼神下噤了声。
她赌气似地跺了一脚,转身就走:“算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不再过问了!”
陈少煊没过多在意李雪烟的离去,只当她是个孩子,但躲在墙角后的灵风听闻两人的话之后,心底更加的酸涩。
用过早膳,已经是辰时将过。
陈少煊将那日青桃给她的纸条和冷嫦曦给他的纸条都仔细地揣去袖中。换了一身绣银丝螺纹白袍,貌若惊鸿,温润儒雅。
出了门,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便朝着僖王府缓缓走去。
这一进入僖王府,会发生什么,他也完全没有把握,靠的不过是一个赌的心态,他在赌赵瑗对冷嫦曦情,在赌赵瑗的理智,在赌自己的揣测。
坐在车上,他一双凤目半阖不张,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棱唇上翘,似回想起冷嫦曦曾经的一句戏言:人生处处都在赌,就看你会赌不会赌。
当时他不过当是一句戏言,过耳尤忘,可此刻,却异常清晰地在耳边回响。
“赌人生?呵呵,小宝儿,你还真是有意思,这场赌局,我一定要赢!为你而赢!”陈少煊在车中喃喃自语,一抹自信的笑意绽放。
忽而,马车停下,外面传来一声恭敬的叫喊:“大公子,僖王府到了。”
陈少煊心下微沉,面若桃花,带着点点淡淡的笑意,徐徐掀开车帘,从车上走出,那惊鸿之姿不知迷倒多少怀揣春梦的少女。
敲响大门,在侍卫的通传下,竟然出来的是赵管家。
赵管家一听是陈家的公子,当即不敢怠慢,将之请入中厅。
陈家虽是商贾,但确是整个南宋商贾世家中举足轻重的龙头老大,就连许多官宦之家,见了陈家都免不了要将那高贵的头颅低下几分。
“陈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到秀州来了?”赵管家一面命人奉茶,一面仔细看着眼前的这名男子。
赵管家曾在僖王那听说过,这陈家的公子似乎同冷嫦曦有些交情,这次冷嫦曦能如此顺利地逃离秦桧的追捕,这陈家公子的可是功不可没。此刻,突然到来,就是不知道用意如何,他必须要仔细着。
“听说秀州最近很是热闹,本公子就顺道来瞧瞧。”既然赵管家不点破,陈少煊也自然不会傻的自己捅破窗户纸。
“热闹都是人云亦云的,陈公子来得不是时候,最近秀州不太安宁,王爷这几日又旧疾复发,所以还真是一时半会没法顾及陈公子呢。”赵管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赶人的话也能给他说得如此好听。
陈少煊一双凤目轻瞥,淡然说了一句:“那还赶巧了,本公子今日前来并非是拜见王爷的。”
“那陈公子,是来”赵管家的声音轻扬了几分。
“我是来拜见赵瑗,瑗公子的。”陈少煊直截了当地讲话挑开。
赵管家闻言,顿时一惊。这赵瑗进府也不过才一日的事情,许多下人都不知道的事,他一个外人如何得知。
“陈公子,您是不是忘了,瑗公子并不在僖王府,若是找瑗公子的话,应该去临安才对啊!”即便是心下惊讶,但赵管家还是面上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要求挡了回去。
陈少煊又岂是这么容易被糊弄的人,他今日来,早就算准了赵瑗会不见他,因此,他有备而来,也并不着急。
只见他招招手:“赵管家,麻烦您帮我带一句话给瑗公子,若他还是不想见我,那我当自行离去。”
接着,他在赵管家耳边低语了两句,只见赵管家双眼骤然睁大,充满了不可置信。
“行了,下去吧,我单独坐一会。”陈少煊手中一把白扇轻摇,挥手让赵管家下去,实则是让他去传话。
而赵管家在听闻陈少煊的话后,果然不敢怠慢,退出中厅后就匆匆赶往赵瑗的住处。
情敌见面()
“瑗公子,大厅外有人找。”赵管家轻轻叩响赵瑗的屋门,令赵瑗有些吃惊。
“是找父王吗?”赵瑗探问。
“不是,是找公子的。”
“来人是谁?”赵瑗忍不住皱了眉头。
“陈家公子陈少煊。”赵管家据实以报。
“陈公子?”赵瑗挑眉,不明白为何他会如此笃定自己来了秀州。
“老奴本来说公子不在,但陈公子一口咬定要见公子,还让老奴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赵瑗剑眉挑高。
“他说,他是来帮瑗公子找真凶的。”
“什么?”赵瑗瞪圆一双星眸,心底一紧。
接着,他起身大步流星地往中厅走去。
“瑗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陈少煊一身白袍,温润儒雅,浅淡的笑意,在他绝色的容颜上绽放,一双妖冶的凤眸敛着秋波。瞧见赵瑗进了中厅,慵懒起身,招呼了一句。
赵瑗敛下了心神,客套中带着几分疏离笑道:“能在秀州城中见到陈公子,还真是我赵瑗的有幸啊。”
赵瑗这话听着是寒暄,实则就是刺探。他来秀州一事,本就是秘密,府中所有人一律下了封口令,这陈少煊又如何得知?还有僖王遇害,冷嫦曦下狱一事,更是防备得滴水不漏,这厮又从哪得知?还竟然找上了门,不得不让他有所怀疑。
“少煊适才在秀州办点事,正好听闻瑗公子也来了秀州,所以这厢才厚了脸皮登门拜访。”陈少煊手中折扇轻摇。
“那陈公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赵瑗闻言,冷冷讪笑一声。
“没办法,谁让少煊办的事正好跟这些消息有关呢?”陈少煊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丝冷冽,令赵瑗顿时上了心,星眸微眯,带着一丝警惕望向陈少煊。
陈少煊凤目扫了一眼赵管家,赵瑗便立即心知肚明,他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赵管家,你先下去吧。”
“是。”赵管家眉头轻蹙,犹疑片刻,但还是应了声退了出去。
“陈公子,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我们不如明人不说暗话。你今日造访,究竟所谓何事?”赵瑗一张俊颜满是肃杀。
陈少煊淡淡一笑,吐出一句:“我为小宝儿而来。”
霎时,中厅里一片静寂。赵瑗目光凌厉地望向陈少煊,而陈少煊也毫不相让地回望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厮杀。
“哼!”良久,赵瑗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冷笑一声:“陈公子是不是忘了,小宝儿是我从小就定下的未婚妻?”
“未婚妻?”陈少煊轻哼一声:“既然是未婚妻,那为何不相信她,不分青红皂白将她关入地牢?”
陈少煊话音刚落,赵瑗霎时周身爆发出狠戾的冷冽之气。
“不分青红皂白?”赵瑗面色森冷,声音轻柔。
“难道不是吗?未查明真相便将她关入地牢之中。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是什么?”陈少煊丝毫畏惧之意也没有,凌然地望向他,话语中带着一丝讥讽之意。
“在下想请问,陈公子同我的未婚妻是什么关系,竟然管起了我的家务事来?”赵瑗听闻陈少煊是为了冷嫦曦而来,心中便一直堵得慌,想起昨晚冷嫦曦的态度,那种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