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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左脚底有颗痣！”郭广文眼里一丝神都没有，愣愣的看着尸体发呆。
“确实有颗痣！”法医见状确认了一下，对祁利民点点头。
“雯雯啊！”
郭广文又哭上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一拳一拳的捶着地面，恨不得死的那个是他自己。
“老郭！”赵志国抱着郭广文，将他从地上拖起来，硬拽着往后走。
我给胖子使了个眼色，帮着一起把郭广文塞回了车里。
看不到尸体，郭广文慢慢又缓了过来，他将手插入头发，使劲揪了两把，喃喃道：“是我害死了雯雯，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老郭，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赵志国问道。
郭广文没回答，牙却咬得咯吱作响。那张脸扭曲着，眼中除了悔意，更多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恨意。
河滩上，警察开始收尾，尸体从拉杆箱里搬出，放入尸袋内，开始装车。
五分钟后，两辆警车开道，我们跟在后面，回返县城。
不出所料，回到县里后，郭广文又一次被叫出，询问他到底有没有仇家。
郭广文还是那个答案，没有。
其实不用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以这种残忍的手段杀郭雯雯，一定是为了报复郭广文。
郭广文身份在那摆着，又是受害人家属，他一口咬定没有仇家，警察也没办法。
半个小时后。郭家的人到了。
郭广文媳妇，大女人，大女婿，还有二儿子，二儿媳。全都赶了过来。
见到尸体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崩溃了。
警察还是按部就班的查案，虽然郭广文认出了尸体，但是尸体的脸被毁了，具体是不是。还是要做一下DNA验证。
在我看来，基本上可以确定，尸体就是郭雯，一是那颗痣太明显，二是郭家的另外几个人也认出了尸体。
想要找出凶手。目前来看，不算太麻烦。
现在到处都有监控，想要把尸体运到漳河，肯定是开车来的，只要开车。绝对躲不过监控。
只要比对一下监控，看看是不是同一辆车，基本可以确定凶手。
如果没有发现尸体，那还真不好说，但是发现了尸体。一切就简单了。
我和胖子比较尴尬，我俩是过来抓鬼的，搞到现在，鬼还没见到，尸体倒是见到了一具。
在我看来。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是郭广文引起的。
郭广文右眼尾部的那个黑斑有一个名头，叫刑子女，说白了就是克子女，也就是说。他的女儿郭雯，是他克死的。
子女可以克父克母，同理，父母的也可以克自己的子女，郭广文验证了这一点。
郭雯的照片我看了。很温柔也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结果太惨了。
从尸体的惨状上就能看出来，对方到底有多恨郭广文。
看着乱成一团的郭家人，我把胖子拉了出来，自打过来，我俩还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出来之后，我抽出一根烟递给胖子，问道：“说说，为啥一定要我来？”
“哥，我是昨天到的。晚上就在那间办公室睡得，郭广文也在！”胖子吸了一口烟，说道：“来的不是一个两个婴灵，我数了一下，足足有五个！”
胖子伸手比划了一下。继续道：“五个婴灵，不是野生的，而是有专人供养过的，身上透着一股血腥气！”
说到这，胖子脸上闪过一丝余悸。说道：“哥，幸亏郭广文那个老家伙身上有太奶奶留下的护身符，不然的话，我昨天绝对会交待在那，那几个婴灵太猛了。身上的怨气太重，我对付不了！”
“今晚肯定要出事！”
听了胖子的话，我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郭雯只是第一个，郭家的人搞不好还会继续死下去。
郭燕过来的时候我看了，印堂红中带黑，一脸的死相，她活不长。
除此之外，郭广文右眼角的黑斑也能证明这一点。
郭雯死了，正常情况下，黑斑应该淡化一些，可黑斑不但没淡化，反而更亮了，也就是说，郭燕也有危险。
“哥。这个浑水，咱们哥俩还要趟吗？”胖子问道。
我沉吟片刻，关于太奶奶的事情，我一直告诉胖子，说实话。我不想把胖子卷进来。
“哥，我知道你看了郭雯的尸体不忍心，其实我也不忍心！”胖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郭家的三个子女我从侧面了解了一下，心肠都不坏，也就郭广文那个老王八不是个东西！”
“先过了今晚再说！”我想了想说道。
我要是让胖子自己先走，现在这种情况，他是绝对不会走的。
别的我不敢说，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行！”
胖子点点头，将烟头仍在地上碾灭，和我一起往里走。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雯雯也不会死！”
刚进楼，就听到一个女人疯狂的咆哮着，是郭广文的媳妇。
夫妻四十多年，自己的男人什么样子，她很清楚，女儿的尸体成了这副摸样，对方摆明了是为了泄愤。
所以，她将全部的怒气都发在了郭广文身上。
“行了，别闹了！”
出乎我预料的是，郭广文爆发了，他一巴掌抽在了自己媳妇脸上，眼神阴的好像要杀人。
抽完自己媳妇，郭广文对自己的儿女命令道：“找家宾馆，送你妈去休息！”
可能是郭广文平时的积威太重，他媳妇被他一巴掌抽傻了，窝在自己闺女怀中，嗷嗷哭了起来。
郭燕一边安慰着，一边半抱半拖的带着自己亲妈往外走。
“小顾，我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就在这时，郭广文看到了我，阴着脸向我走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谁是凶手（）
“郭哥，什么事你说！”
说实话，面对这样的郭广文，我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
“走，咱们去外面说！”郭广文阴着脸说道。
“行！”
我点点头，和胖子一起出来。
跟着郭广文来到外面，他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确认周围没人后，问道：“老弟，干你们这一行的，不只会抓鬼吧？”
“郭哥，有啥话你就直说！”我回道。
郭广文深深看了我一眼，道：“那好，我就和你敞开了说，我想要你帮我咒一个人！”
“这活我不干！”我立即摇头。
“十万！”郭广文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呵呵！”
我笑了。说道：“黎阳鬼校听说过吧？”
“嗯！”郭广文狐疑的看着我，没懂我的意思。
我也没在意，只是用一种随意的语气说道：“我解决的，那一单，我赚了二十多万！”
郭广文听了沉默半响。用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盯着我，再一次报价：“二十万，你和你兄弟每人二十万！”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郭广文，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郭广文陷入沉默，没有吭声。
沉默等于默认。我笑着说道：“这样吧，还是这个价，我和亮子保你家人平安，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郭广文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盯着我。
“你自己看看，看看自己的右眼角，郭雯只是一个开始，下一个就是郭燕！”
我摸出手机，挑出照相机，对着他拍了一张照片，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他看过后又是一阵沉默，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
“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教你一个办法，赶紧找祁队长，告诉他你怀疑谁，只要抓住了凶手，你一分钱都不用花！”我给他出了一个办法。
郭广文还是沉默，不知道想着什么！
“那行，你慢慢想吧，我不打扰你！”我给胖子使了一个眼色，一起离开。
“哥，老郭这个瘪犊子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吧？”
走的稍稍远一点，胖子立马开腔问道。
“有可能！”我点点头。
如果老郭的女儿没死，事情还有缓，但是人死了，事情就闹大了，一旦抓到凶手，闹出点桃色新闻，这个盖子是捂不住的，到时候老郭很可能下台。
之前看老郭哭的那个样子，我还在感慨，说什么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老郭刚才的那番话让我明白，这个人到底有多自私。
闺女死的那么惨，正常情况下，如果猜到谁是凶手，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警察，让警察抓到凶手报仇。
可他呢。这会想的竟然是自己，他想要买通我，让我下咒干掉那个凶手。
这么干，无非是害怕他的丑事曝光。
“小顾，你们俩每人三十万！”
就在这时，郭广文从后面追了上来。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回道：“郭哥，我最后说一遍，我们俩只会抓鬼，不会下咒害人！”
“四十万！”郭广文咬咬牙，再次提高了价码。
“什么四十万？”
一道声音从我们侧面响起，我转头看了一眼，是祁利民祁队长。
“哦，郭厂长出四十万，让我们哥俩保他家平安！”我说笑话一般的回道。
“你俩是保镖？”
祁队长狐疑的看着我和胖子。
“不是保镖，神棍，抓鬼的！”我拿出一张符抖了抖，笑着回道。
祁利民的表情有些怪，正常人听到神棍两个字，第一反应要么是鄙夷。要么是提防，他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俩一眼，说道：“挺好！”
我有些懵，挺好是什么意思？
祁利民没管我听没听懂，又道郭广文道：“郭厂长。我们已经初步确定嫌犯，这就去抓捕，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哦！”郭广文明显比我很懵，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出发！”
祁利民面容一整。对身后的几个警察挥了挥手。
几辆警车呼啸而走，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我们仨。
我和胖子懵逼是因为祁利民奇怪的态度，而郭广文明显不是，他在害怕。
其实在发现郭雯尸体的那一刻，凶手就已经难逃法网。
从明山把人运出来。要有车。
把尸体运到漳河，同样要有车。
对比一下监控，如果出现在漳河和明山的车是同一辆，那么就妥了，十有八九是凶手。
郭广文神色一阵阴晴不定。刚想对我说点什么，李志国从楼里出来了，喊了一嗓子：“老郭！”
郭广文的话瞬间憋了回去。
“呵！”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剩下的时间，等待便是。凶手抓回来，一切自然清楚。
“哥，咱们哥俩这次可能要白跑一趟了，万一老郭牵扯进来下台了，咱们找谁要钱去啊？”胖子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囔道。
“没事，就当看戏了！”我回道。
胖子就是这样，到了这个时候，他想到的是钱，而不是可怜郭雯那个小姑娘。
在他看来。死的人再多，只要不是我们哥几个，就和他没关系，就比如这一次，他顶多说一句白瞎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了。
除此之外。别想让他心里有多少波动。
我和胖子的想法差不多，就比如现在，如果换了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可能早就动起来了，或是通过招魂寻找真凶，或是陪在郭燕身边，防止她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我和胖子的选择很简单，旁观看戏。
祁利民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半个小时后，带队回来了。嫌疑人也被抓到，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看到嫌疑人，郭广文明显有些诧异，我顿时明白，这不是他认为的那个人。
审问很快开始。我和胖子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消息，但是李志国可以，他是警察，又是受害人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所长。
一个小时后。李志国出来了，对郭广文道：“老郭，那小子招了，不过目前疑点还是很多！”
李志国说，凶手叫宋智。三十二，出租车司机，他杀郭雯，是见色起意，想要劫财劫色，结果郭雯反抗的太激烈，一时失手，把人杀了。
杀人之后，为了毁尸灭迹，在尸体脸上浇了硫酸，然后把尸体扔入了漳河。
解释的看似合理，可不合理的地方更多。
毁尸灭迹可以理解，但是把胸割掉算什么，还有，为什么用刀割下阴处？
这是泄愤。不是毁尸灭迹。
尸检报告虽然还没出来，但是人明眼一看就知道，郭雯的胸是被人用刀割掉后才浇上硫酸的。
这么残忍的事，除非宋智是变态，否则心智正常的人。根本做不出来。
而在听说宋智抗下一切，没有供出其他人后，郭广文明显松了一口气，皱着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