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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所幸立即入了宁王府,没留时间让尚楚之纠结逃跑。
周宁彧递出帖子,携着楚之的手从正门入了王府。进了王府,男女眷属又各有门路,二人便分行了。
尚楚之偏厅留礼后,在嬷嬷的带领下,拜见了宁王府老王妃。然后见过了现在的女主人宁王妃——她的嫡姐,尚王府唯一的县主。楚之其实举止合理,只是太过冷淡。
被嫡姐拉进卧房的时候,两人并肩而行,确实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形容略有相似,只是尚凝栀言笑晏晏,楚之作派端庄,有些冷冷的模样。
尚楚之看着嫡姐神采飞扬,也不由会心一笑。听着凝栀叨念着各色事物,她觉得出嫁后的嫡姐越来越可爱了。
从前,凝栀是一幅画上的美人,言行举止无一不雍容大方,偶尔爱娇,也只在母亲面前。但现在她是活生生的,天真烂漫的姑娘。反倒比从前更像一个小女儿。
嫡姐牵着自己的手,“阿楚,周宁彧待你不好吗?为什么我觉得你比从前更安静了。”
尚楚之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似乎是自己对他不好。“六姐,近来愈发漂亮了。”
尚凝栀的眼神促狭地飘到楚之身上时,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就听见嫡姐开口:“你这话题转得太生硬了点。喜欢本身就是很耗磨人欢喜的一件事。我不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人,会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周宁彧对你的感情。”喝了一口茶后又继续“你若是一点一点消尽了他的喜欢,难道会更好吗?”
这样也很好,毕竟她远远谈不上喜欢他,而他喜欢的是她的嫡姐。这是京城淑人们在筵席间用眼风和探寻让她晓得的。尚楚之呷了一口茶,但笑不语。他们之间哪有什么真情脉脉,利益共同体下的真心并不值钱。
既然如此,当然是自保为上。何况,尚王府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虽然寥寥无几。可是父亲和母亲难道是举案齐眉的仙侣鸳鸯吗?也并不是。
想到这里,尚楚之平静了许多,“六姐,福泽不能强求。六姐同姐夫鹣鲽情深,自然令我殷羡。但我求得不多,只求一世长安。”到底,她的嫡姐幼时于她有教导之恩,同旁人是不同的。是以,嫡姐的一些话,终归还是入得了她的心。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她不再挣扎生存,不再寻求怜爱。一个人自由自在,这一场求全的婚姻,如若能这般长久,其实于她甚好。
看着尚凝栀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楚之抖了抖,坐得端正。正欲听凝栀继续说,便有乳母进来说凝栀的一双儿女在襁褓里哭闹。
楚之对凝栀劝说的有个孩子做伴也不错的言辞直点头,然后按例辞了出去,在偏厅里饮茶,看形形色色的夫人、姑娘家长里短,好不热闹。
宁王府委实比尚王府强上许多。尚楚之靠坐在椅背上如是想,继而望着琉璃灯默默发呆走神。直到某位夫人带着女儿过来交谈,她心中虽然诧异,却仍旧知礼地起身见过。见了礼,三人才纷纷落了座。
眼前夫人服饰简易,举止倒是落落大方。带的女儿估摸大她些许,着着嫩鹅黄的裙裳,秀丽可人。闲聊后,才晓得原是京郊兰台县的县官夫人孟柳氏,庶女佳期,带出门走动走动,指不定姻缘就有着落了,或许际遇转好也未为可知。
尚楚之除了赞叹孟柳氏有远见,不知还能说啥,便只能顺着她的话聊下去。
孟柳氏攀完亲戚,又东拉西扯了不短时间,有些着急的神色,喝了一口茶定了定魂,才继续:“周夫人,听说”看她神神秘秘地往自己腹上瞧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尚楚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孟佳期脸一红,把头垂低抿着茶,孟柳氏略略停顿又说道:“奴听闻,夫人近来有喜,有意给周尚书纳娶良妾。想着夫人日子还早,是不是也可以为我儿留意好儿郎”
闻言,尚楚之愣了一会儿,迅速回过神来,斟酌道:“不知孟夫人从何处听来的谣言,楚之并不知晓。但夫人所托之事,自然应该同他说的。万勿忧心。”
孟柳氏欠了欠身以示自己的回应,正打算再探听其他消息时,有嬷嬷传话开席了。
一众人循着指引进屋就坐。尚楚之两手相互摩着,脑中细细思量着孟柳氏说出的信息,心中感慨:究竟是多久没同这些人打交道了。为什么谣言如此离谱?周宁彧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果然无事起波澜,非奸即盗。原来最近这般笼络人心,还有一招是为此铺垫吗?
难怪嫡姐还劝说应当有个孩子。尚楚之按了按眉心,端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才发现是酒。为了不失礼数,尚楚之便放下了酒杯。然而茶盏里也无茶了,口渴的尚楚之有几分烦躁,没有注意孟柳氏时不时眼睛瞄过来。
开席半晌后,屋内女眷也提议出些乐子,最后议定了行酒令。请了老王妃身边的丫鬟当了令官,摸了骨牌,众人跟着酒令联诗对句,也不拘俗语。
厅内气氛欢乐又紧张。有些姑娘一着急,错了韵已饮了好几杯酒,脸颊红红的,但兴致也都高。
尚楚之也是怕罚酒的,格外注意听令。一轮一轮下来,竟也喝了三四杯,说些桃花酿也清,不易醉人。饶是这样,几杯下去后,尚楚之明显放松了许多,接下来的酒令都分外出彩。
醉眼朦脓里,风情愈添,露出几分的女儿爱娇姿态。
第3章 醉酒()
当周宁彧结束觥筹交错的晚宴来女眷偏厅接尚楚之的时候,就看见孟佳期搀着楚之,楚之手里握着酒杯,还不肯放。
他稍稍驻足,没想到尚楚之会喝醉,将她搂进怀里替她整理了背子,轻轻打横抱起。
尚楚之手里的酒杯的桃花酿洒了自己一脸。周宁彧哑言失笑,正想着今天乖巧的像只猫儿,就瞧见她之拧着眉毛,湿答答的脸颊往他襟上蹭去。周宁彧僵了僵身子,拥得更用力。
尚楚之有些喘不过气,伸手撑开一点儿距离,奈何只一会儿又赖了上去,也不理会周宁彧的“安分点”和“究竟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柔荑抚上他的眉毛,一笔一笔地勾勒,喃喃道:“月亮怎么是黑的?”歪着脑袋靠在肩膀上,一遍一遍重复:“有点儿难受。”
圆圆的明月在身后的树枝里格外清冷,踩着地上的雪簌簌声响不绝于耳。
终于感觉有些暖和后的尚楚之在颠簸中牢牢抓住什么冰冰凉凉的,感觉很是舒坦。
周宁彧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指尖不放手,另一只手探上楚之的脖子,见她冷的缩了缩脖子,低声叹笑道:“我现在是不是趁人之危?”
然后将她的脑袋枕到自己怀里,轻声嘱咐车夫慢点。周宁彧的手也没闲下来,一会儿摸着额头,一会儿描着她的红唇。
尚楚之被弄得有些发痒,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唇,头更往宁彧怀里埋。
他净了手,逗弄得更起劲,不停地在楚之嘴边抚弄,时不时沾点儿糖糕,引得楚之跟着吃了不少甜食。
周宁彧勾得她舔舐着自己的手,将她抱得更高,半搂进怀里。宁彧靠着楚之的额头,轻轻吐气,“明明已经是我的夫人了不是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君子呢?阿楚。”至此,她的双手握着宁彧的左手,而他右手轻压着楚之的手摩着她的唇角,姿势甚是暧昧。
马车骨碌骨碌的声音在夜里听得分明,寒风也不停歇,不一会儿大雪又开始纷纷扬扬。
回到周府时已更深露重。周宁彧也不唤醒她,轻松将人抱下马车,往内院走去。绿意为风雪中的俩人打着伞,低头不敢直视。
进了院中,丫鬟被摒退。周宁彧抱着楚之经过秋千时,楚之微微地睁开了眼,略微挣扎了一番。周宁彧便扶好她,以为她酒醒了。
岂知尚楚之歪歪斜斜靠向秋千旁的梅树上,在碎瓣流动里折了那支“别角晚水”,捧在怀里,就着雪坐在秋千上,靠着索绳嗅着花香,念叨着“春光懒困倚微风”,闭上眼睡了过去。雪花偶落在脸上,她只皱着脸,蜷得紧了些。
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当酒筹”。周宁彧想以后多些时机,把她弄醉似乎也很可行。毋宁说不错,倒不如说是好极了。
这幅模样多么讨人欢心。
周宁彧望着眼前脸红扑扑的小姑娘,很是快意,心下一动,上前拥着她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发。楚之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回抱了过去,梅花落在了地上。周宁彧把她安置好,在秋千架下拾了梅花插入瓶子,放在她的妆奁台上,抱了新的一床棉被睡在她的身侧。
这一夜,仿佛有淡淡的梅香绕着人织梦,两人都睡得特别甜蜜。
两人似乎要睡到天荒地老。外面的雪、外面的嘈杂一点儿也穿不进床帏之中。红袖、绿意往返院中多次,盥洗的水凉了又温,煨了好几次。
帷幕里,尚楚之睁开了眼又合上,手里握着热乎乎的,好似是一只手,于是她捏了捏,软软的。闭上的眼瞬间睁开,尚楚之松了手,登时坐起,起得太猛反而犯晕。
撑着脑袋,揉着太阳穴,尚楚之看着另一张被子里的周宁彧,皱着眉,好看的五官比平日里更加柔和。她有些发愣,想起枕下是林嬷嬷送来的书籍,有些不自在,脸色都发红了。低头瞅瞅自己,着的是中衣,脸上更是潮红一片。
尚楚之在思考怎么样摆脱这个窘迫的境地,周宁彧已幽幽醒来。
四目相对,正是最尴尬。
所幸周宁彧此时并不清明。尚楚之俯视着他,他指骨分明的手掀开被子,身上衣裳齐全,坐直料整了衣服。两人相对无言。
周宁彧打破沉默,唤了丫鬟进来梳洗。尚楚之换了一身水粉衫儒,同台上的“别角晚水”倒是很搭配。楚之闻着香味,问道:“绿意,这是谁摘得梅花?”红袖、绿意一边帮她打扮,一边摇头开口回应。
楚之同周宁彧在房中用了早膳,又被邀去书房。楚之收到了宁彧新折的梅枝,还是少见的绿梅,确实可爱。楚之翻着手里的书,完全看不下去,偷偷瞄了瞄周宁彧低头描描写写,她心里不明白,这人拉自己来书房的用意何在?
不知道第几次瞅过去,楚之听到他终于说话了:“我的美色足够吸引你的目光吗,阿楚?”楚之怔了一下,这么轻佻的语气,是周宁彧说的?她别过头,神色不尴不尬:“呃,还好,”回神才了悟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己这是为色所迷吗?
周宁彧放下手中的笔,朝她走来,抽出她的书,薄薄的唇露出煞是好看的笑容:“看来,我得努力点,才能长得得夫人欢心。”楚之对上他闪闪的眸光,一时忘了躲开。
周宁彧噙着笑,抚着楚之的一缕黑发,不紧不慢地开口:“夫人,不然玩一局赌书吧。”
烹茶罢,四溢芬芳。
楚之撑着下巴听宁彧说山海经里的典故,想着这局又输了,拧了拧眉,眼巴巴地看着岩茶被端了去。这两年,楚之也没养出什么旁的爱好,唯对茶很是有兴趣。
周宁彧眼瞧着,伸手递出了茶盏,楚之眉眼舒开,开心地接过,一点茶渍染湿了衣襟,却依然没失了她的兴致。楚之想,其实和周宁彧一起在书房也不难过,甚至时光过得飞快。
外院里偶尔传来红袖、绿意她们几个丫鬟玩闹的嬉笑声,衬得楚之、宁彧二人岁月静好的模样。楚之丢开了书,一心一意地品着周宁彧搜罗回来的武夷岩茶,高香清意,很得她的喜欢。
周宁彧别开她掉落的发丝,认真地说:“这样,你是不是会喜欢我点儿,阿楚?”楚之正品茶,闻言烫了一下,失手打翻了茶杯,裙子湿了一片,向眼前的人望去,不知道如何作答,嗫嚅道:“茶翻了。”
她很可惜地望了望茶,又瞧了瞧周宁彧,有点潮润的眼神格外可怜。
她左顾右盼,心如擂鼓时,周宁彧又开口了,手还压上了她的手,楚之一激动抽了回来,抬头定定对上他的眼睛,看他叹笑道:“阿楚,我在追求你。你的反应是不是太寡淡了,嗯?”
楚之咬着唇,心里肯定,这人一定是故意的,看自己慌乱地说不出话,很开心吗?而且他不是有心上人了?
好吧,大概赚得美人的喜欢也是不局限一二的。可她不愿意飞蛾扑火。
午睡方起的尚楚之并没有再见到周宁彧,坐在贵妃榻上的人,偶尔会发呆,想到那个同自己胡说八道的人,眉目有时紧锁,有时柔和。赏雪的人百无聊赖得将手里的明珠翻来覆去。
绵绵的雪一直到申正时才停了。
略吃过晚饭的人又摸进书房看会儿闲书消磨时光。没一会儿,王伯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