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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嘉自是心中不甘,趁着嫡母去看望嫡姐,她凭着素日在府邸里很是乖巧听话,又敬重嫡姐的行为央着母亲带她一起看看嫡姐。
闻人悦的母亲一向厚爱自己的儿女。闻人悦是头次有孕,她恨不得事事小心,于是就在李致远的小宅院里住了一个月,闻人嘉理所当然地留下服侍母亲与嫡姐。
闻人嘉见识了母亲的严防死守,就连嫡姐身边陪嫁的通房丫鬟也不叫李致远碰。李致远也一副专情的模样,一心一意地待闻人悦。大概是闻人悦本就娇气,孕中又多疑,李致远略看了丫鬟一两眼,她便不顺心。
闻人嘉抓住了二人之间的嫌隙,小住的第十日,在院中的假山里假意跌进李致远的怀里,也要感谢母亲防得太死,倒使李致远的不满爬高,避开了耳目,在假山里同自己这个看起柔软听话的妻妹颠鸾倒凤。
之后他常常在床上摆布她,花样百出。
闻人悦的父亲本就多情,嫡母出府月余,担心府中姬妾要翻天,好在闻人悦胎儿虽然不稳,但是日日娇养也无大碍。她便留了闻人嘉盯梢李致远,陪着嫡姐左右。她只当自己留了两个厉害的嬷嬷,闻人嘉又是省心听话的,必出不了差错,安心地回府整治那些狐媚子。
哪里笑得李致远和闻人嘉天雷勾动地火,盼着她离开日久,本担心这情缘为她所断,没想到她倒主动把人留下。是以不过一月多,闻人嘉珠胎暗结,只是没何害喜症状,竟也没引起老嬷嬷的注意。
日渐贪睡,她们也当作服侍闻人悦累着了。因她夜间常常伴在小榻上,端茶倒水很是殷勤,日间也总有半日陪着,还有午后半日总是睡着。
闻人嘉惊觉自己月事迟了很久,恍恍惚惚间报复的快感变成了害怕,不过一二日,又变成了狠毒,自己翻了不少的医书,才找到了这个伤人的阴毒法子,就在闻人悦的饮食了下了药,引得她身子骨愈发不好了。
她晓得李致远决计不会为了她得罪闻人家,于是拿出了自己积攒了多年的银子,顾了几个歹人,趁着七夕夜把她和嫡姐出门逛得时候掳走。闻人悦被那群歹人侮辱,孩子也没保住,她自己假意拼命地去逃跑叫姐夫救闻人悦。
这一事故发生得太突然,李致远接回了饱受凌辱、几欲寻死的闻人悦。闻人悦的母亲哭天抢地,直呼造孽,她的父亲也唏嘘不已。好在娘家强大,李致远待闻人悦不薄,发生这样的事依然相敬如宾。
闻人嘉日日以泪洗面,哭诉老天待姐姐不公。寻了时机,告诉李致远自己有了身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致远心思活络,因大夫说闻人悦小产伤身,这辈子恐怕再难有孕,故而舍不得闻人嘉腹中的孩儿,又畏惧闻人家的势力,便借着赴别州上任之际,哄着闻人悦同去。叫闻人嘉日日伴在左右,博得姐姐的好感也陪着一同去了。
闻人甫本就因为李致远与闻人悦成亲一事,折了闻人嘉的面子,又是庶女,说亲哪里容易,自己的嫡女不能再生,他便叫自己的夫人有意无意地怂恿闻人嘉留在李致远身边做小。故添了一把火,让闻人悦把闻人嘉也带了去。
一撺掇之下,她还以为自己亲手把妹妹送上了李致远的卧榻之上。虽然嫉妒得发狂,却不曾多言。哪知不过一月,妹妹便有了,她更是嫉妒。可是还是不得不小心守着,毕竟这也是她以后的孩子了。
自从闻人悦晓得嘉儿有孕之后,李致远表面功夫也不做了,日日宿在嘉儿房里。闻人嘉甚有手段,明明在孕中,却仍旧同李致远欢好不断,眼里连从前爱看的丫鬟也没了。他们二人仿佛是真正琴瑟和鸣的夫妇。
闻人悦心中痛恨,不免又病倒了。
闻人嘉身子八月时便如足月大了,只有李致远和闻人嘉晓得本就日子快到了,二人一合计,趁着闻人悦身子不爽利,闻人嘉伺候得很殷勤,借着端药时,装作被闻人悦身边的丫鬟撞到,顺势“早产”。
她生了一个女儿玉雪可爱,闻人悦带在身边很是喜欢。有了孩子,她就没有心思留在李致远身上了,也不管他和妹妹之间如胶似漆的感情了。
按道理闻人嘉身子健壮,本应该在这样的独宠下再度有孕,只是似乎当初撞得有些厉害,她和李致远厮混了四五月还不见消息。闻人嘉担心李致远妾侍一房跟着一房,于是在房中术下足了功夫,勾得李致远只要她一人。
逍遥了三年,李致远高升再次回京。他审理强人匪案时知道了当年闻人悦身上的事,镇惊地去找闻人嘉逼问。在她梨花带雨的哭诉里,瘫坐在椅子上。可他实在喜欢闻人嘉,责怪她的心狠手辣,到底还是没把她怎么样。
私底下,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这一群强人,又体贴了闻人悦一番,照旧同闻人嘉同床而眠。
日子又过了一年,不知闻人悦从哪里晓得了前尘往事,却一直隐忍不发,在元宵佳节把柔儿丢在人群之中,回到府邸,杀伐决断地狠戾了一番,逼得闻人嘉离开。
闻人嘉被李致远伪装成乳母“王嬷嬷”养在了京郊,一直到现在都没让闻人悦晓得。
这个故事曲折离奇,尚楚之听了大吃一惊。她着实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过脚上感受到周宁彧轻轻踢了一下她。她立马装作受不住打击的样子,晕了过去。于是顺利地和周宁彧二人留宿在这里。
闻人嘉对着自己的“女儿”吐露往事,心中既惊又悲,一时感慨无限。看着柔儿天真的模样,她有些羡慕,她活得太过勾心斗角,从来没有像柔儿一样单纯地过过日子。如果她是嫡女,那么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
第61章 证据()
周宁彧抱着阿楚在偏院住下后,发现原来还是有两个嬷嬷和丫鬟伺候闻人嘉的。他一人陪着阴晴不定的闻人嘉用过晚膳,便带了食物回房给阿楚吃。
不曾懈怠的他在给羞赧的尚楚之喂菜时,眨着眼传递消息。
尚楚之揉着太阳穴,叹气。今日唱作俱佳地演了一天,可她当真没能和他有这样的默契,是而压根看不懂他的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不过,幸好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不笨,既然他不能直言,说明这个偏院也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即便完全没瞧懂他的意思,但是她明白,只要好好配合总不会出错。于是一口一口地吃着周宁彧夹过来的菜,终于在他第三次柔声安慰她时,她懂了。
“柔儿,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他一下一下顺着她的气息,声音很是好听,“不管叔父他们做过什么,终究是你的父亲、母亲,你难过,他们也不好受。再说,你已经嫁给我了,便只要念着我就好,不能接受这些往事,也没关系的。”
抽抽嗒嗒的姑娘,却一滴眼泪也没掉下来,她真得哭不出来,捏着嗓音,尖尖细细地说:“我、我该怎么办?”她自己听了,总是以为有些不对劲,便扑在周宁彧的怀里,用他的衣料掩盖自己不怎么具有哭腔的音调:“那哥哥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软玉在怀,周宁彧忍不住心旌神摇,但是见自己的姑娘如此聪慧能演,心中自是得意,双手顺势搂着她的腰,放轻了语调:“柔儿乖,你有我就够了。再吃一点好不好,要是病了我会心疼。”
红着脸的阿楚吃下他筷子上的菜,抬着头望着他含笑的眼睛,用力地眨眼睛,像是问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周宁彧没有回她,继续为她吃饭菜,眼睛却瞄到窗户旁。尚楚之跟着瞧过去,定睛一看,果然有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她半张着嘴,讶异于闻人嘉的狡猾,这人听墙脚是怀疑他们的身份吗?她的猜测还没停止,就听到一声幽幽地叹息。
原来是不放心女儿的状态吗?明明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个好母亲,打从柔儿进了府,她正眼都没瞧过两次,开口闭嘴全是嫌弃女儿的无用,现在这一出是想表示爱在心底,不能说吗?
难得露出这样嗤笑的神态,尚楚之有些嘲弄这个趋炎附势的女子的意味,在她远去的脚步声,显露得更厉害。
倒没分心再去理会走远的闻人嘉的周宁彧,捏着阿楚的鼻尖,靠在她的耳畔吐气:“阿楚怎么这样的表情。”
她有些可怜那个所谓的柔儿,声音闷了些,头伏在他的肩上:“还好我的母亲是个好人。”
周宁彧神色凛了凛,没有吭声安抚,手拂着她的青丝。
尚楚之累极了,在他轻柔的动作里,渐渐放稳了呼吸。他将人打横抱起,安置在床上,手描着她的眉眼,轻轻地吻了她的眼睛,面容一片柔软,他有些担心。
跟着上床把人圈在怀里,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起身翻墙去了主院。他本来也不自诩是什么君子,凭着高强的武功,在香炉里撒下了一把掺着迷药的安息香,放倒了院中的所有人。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探看过去,最终在闻人嘉睡觉的主卧之中找到了暗柜,里面大量的交子,还有近来流行的银票。柜子里还有两本厚厚的册子,虽然不是直接记录的账册,但是却是带着暗语的书信,以及一些地契的来源记录。
周宁彧哂笑,把这两本册子揣进了衣兜里,放了两本空白的在里头。自己蹑手蹑脚地翻去其他院子。
李致远还算小心,记账的册子收在了厨房的灶前的地格之中,他也是摸索了许久才找到了。不过,很是幸运,没有惊动任何人,也不必再多费功夫,这个贪渎案的大部分证据已经到手了,人证也有了。
天明之后,他同阿楚撤离便了了。
翌日,大家都起得较晚。最早醒来的周宁彧痴缠着阿楚在床上闹着玩,在听见外头的脚步声传来,他抱着阿楚假装还在沉睡。
一点就透的聪明妮子,立马躺在他的怀里,没有多的动作,直至叩门声夹杂着讲话的内容传进来:“姑娘,少爷该起了。”她才哑着声回应。
然后同周宁彧不紧不慢地收拾好,面无表情地踏出屋子,一心躲在周宁彧身后,仿佛昨天的惊吓还不能回过神来一样,有些呆呆的,周宁彧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听见闻人嘉的声音时只一味地僵着身子、垂着头。
他沉声安抚性地低语,却让闻人嘉听得到他的言辞:“柔儿乖,不怕不怕。我带去你见你的父亲好不好?”
他说出这样的话,勾得闻人嘉也有些期待,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能认祖归宗再好不过,只是她这样子,实在是无能得让她痛心疾首。她的期待还是落空了。
尚楚之噙着泪,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没流下来却叫人更心疼。她摇着头,低不可闻地回答:“我害怕。”
周宁彧替她布菜,一直安慰地看着她,终究还是没再多说些什么。
垂首用餐的人,在余下的时间里埋头苦吃,一言不发。
他瞥了一眼失望至极的闻人嘉,清清冷冷地开口:“岳母大人也该给柔儿一些时间,她毕竟长在靳府,不谙世事。”
闻人嘉让了步,点着头,喝了一口水,把注意力从自己不中用的女儿身上挪开,看着气宇轩昂的周宁彧,开口提出要求:“你和李致远说清楚了,若是他想享齐人之福,我并没有这么大度。他和我才是一样的人,不要选错了路。”
周宁彧颔首不语,默默给阿楚夹菜。陪着闻人嘉周旋了又一个上午,他们二人便告辞离去了。
途中,尚楚之憋着巨大的好奇心不敢问。在他带着她入了相府的书房,她终于忍不住问了:“演了这么大一出戏,你拿到贪渎的罪证了吗?”
周宁彧给热着的姑娘扇风取凉,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发光的眸子,用着好听的嗓音告诉了她昨夜他翻遍了三进院落,把该要的证据全部拿到手了。
她心中一喜,觉得自己演得不错,这得到的报酬也不错。不过好奇心还是没得到满足:“既然你还是偷偷摸摸地取证,又为什么布这么一出局?李大人的京郊府邸应该没有什么人手,那么你的身手一定万无一失的。”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阿楚,凑在她的身边,勾着她的头发丝,痞痞地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贺兰先生手底下养了一个书肆,专门收集京中不为人知的八卦,写成故事卖出去。她从靳风云那里晓得一些,便求了我去做探子罢了。”
尚楚之万万没想到理由是这等的轻率,不可置信地瞠目结舌着,大着舌头:“那、那、那个柔儿真是养在靳府的吗?”
周宁彧点点头,他唇角扯得笑意更浓了,只是故事还是有些残忍,他敛了笑娓娓道来:“李致远的女儿五岁被人拐走,靳风云的爹爹回京述职的路上恰好碰见正在卖这个小女孩,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