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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年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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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终究还是有人将她拉入万丈红尘。她心底漪澜涟涟,说不清的闷。

    阙氏瞧着她皱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踩着她的痛楚,心不由悬得老高,若是她狠些,她和五姑娘岂不是不得安生。心怀鬼胎的人不禁后悔自己莽撞地求助,垂着头不再多言。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送走姨娘的。吹着这夏日的风,她竟觉得凉得厉害。可是心中的闷感,需要这样的风才能吹散。

    偶尔还能听到窃窃私语,或者是私底下的谈论。说得大多是今日的排场,以及她这个九姑娘的腕段不可小觑,竟能在满心仰慕县主的尚书大人的心中占得一席之地。这样的品格在王府里不显山露水,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她听得恍惚极了,只觉得自己似乎又进入那一场梦境。火光扬起的游船,周宁彧、兄长他们都去救嫡姐了,没有人晓得怕水的她纵身跳进了湖里。彻骨的寒冷似乎现在也裹在她的身上。

    心神不宁的姑娘,望着湖水发呆。连有人靠近都没有警觉到。当周宁彧从身后环抱着她,温柔地问:“怎么了?”她都没能听出语调,一味地挣扎,差点掉下游船。他不明白她怎么了,自然而然地捏着下巴逼她正视他,加重了语调:“阿楚,怎么了?”

    终于回神的人,用力地咬着唇盯着跟前的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似乎怎么说都不对。

    瞧着她委屈不说话的模样,周宁彧的心抽疼了一下。这个尚王府也是祸害,可是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不止。他也觉得闷得慌,于是破天荒地懒得去应付那些人,抱着她躲在清静的地方,听了不少妇人在背后“称颂”阿楚的手段厉害。

    他的姑娘如果只是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应该不会闷不作声吧。那么定还有其他缘由。不过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毕竟他舍不得她掉眼泪。

    夜深了,尚楚之和一众姐妹及夫婿都留在了王府过夜。周宁彧对她小时候生长的地方颇感兴趣,自从进了她的小屋子就打量个不停。奈何心尖的姑娘明显得魂不守舍,他好奇的心也凉了一半。

    饶是聪明的绿意也不知道姑娘入夜后是怎么回事。

    好在他的耐心还不错,等着阿楚梳洗过后,他才悠哉地坐在床上等候着她。把目光无神的她拉上床,跌坐在自己的怀里,比平时更加像一个浪荡风流的公子。他犀利的眼光盯着她,右手食指挑着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嫩滑的红唇,故意压低了声音:“阿楚,怎么了?”

    这是他第三次开口问了。

    忽然就泪眼婆娑的尚楚之哀怨地望着他,不客气地抻着手推开了他,抹着自己的眼泪,把红唇咬得发红,吸着气不说话。

    周宁彧被这只炸了毛的兔子“咬”了一口,没能回过神,但是心思一绕就知道这事还和自己有关系?他不可思议地挑着眉看向阿楚,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似乎没招惹什么桃花吧。那个孟佳期,他打发得挺利落的,最近也没人拿着纳娶良妾去烦她了。

    所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拧着眉的清俊男子,直勾勾地看着要哭不哭的小姑娘,没能想明白,自己的手已经脱离意识,自觉地替她擦干净眼泪,哑着声说道:“阿楚,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他的尾音拉得有些长,故意勾着温柔的语气,叫阿楚无力招架。

    她一听,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双手抓得死死的,明明很讨厌自己抽抽嗒嗒,硬着声儿,却还是露出了这样软弱的语气:“你是不是喜欢嫡姐?”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言辞如此直白,不加修饰。

    周宁彧觉得自己冤得厉害,不说莫寒那小子会找自己算账,就是这个谣言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他不自然地就着拳头咳了咳:“你哪里听来的?”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潮,他发现自己的姑娘有些可爱,没有吃过醋,此时喝大了,倒是和平日和顺的脾气大相径庭,叫他看得很是着迷。

    瘪着嘴的阿楚,可怜的样儿同阿月撒娇时相似极了,她抓着他的衣襟,一点眼泪也没有了,说话的调却是断断续续的:“她们说得没有错,你果然一直喜欢嫡姐。”

    指骨分明的手一直摸着她细腻的脸颊,听了她不成调的控诉,倒是轻轻地笑了:“阿楚,我发誓,没有。”

    她狐疑地看了一次、两次,大约有些累,眼饧的阿楚是以迷离的眸子看着,声音恢复平日清清冷冷的调,说话也顺畅了:“可是那些淑人都说你喜欢嫡姐的。”

    他抚着她的青丝,唇角弯得好看,声音温柔得更好听了:“我第一次见到县主时,她已然和莫寒有所往来了,我哪里看起来像个不要命的浪荡子了。”他顿了顿,继续:“会有夺妻的念头?何况,她的模样我都未曾记清,说我喜欢她。我着实冤枉。”

    似乎有些道理,尚楚之一瞬不瞬地瞧着,然后反应慢了一拍,偏过头去:“这只是谣言吗?”

    “自然,你看你和我同进同出,何时见我为你的嫡姐牵肠挂肚过呢?”他笑及眼中,对于阿楚累极了的无措反应很是满意,乘胜追击:“我担忧的人,是谁,阿楚,你会不晓得吗?”

    她笑了,尽管嘴角扯得很浅薄,但的确是笑着的。她点了点头,彧郎所言没有问题。可是为何大家会有这样的误会呢?她还是好奇的,只是没给自己找到一个好的倾向去光明正大地发问。

    惊觉自己反常的行为犹如泼妇,她的底气一下子不足了,垂着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一次地绞着自己修长的白玉指陷入沉默。

    周宁彧顺着她的毛,好不容易勾出她的情绪,怎么能叫她轻易抽身呢?他亲了亲阿楚的手,阻止她的小动作,让她不能忽视他,沉着喑哑的声音:“阿楚会因这些流言蜚语吃醋,我很开心。这说明,进入婚姻的话折子里,我不再是一个人唱独角戏的,对不对?”

    他的目光热烈,灼人心肺。

    尚楚之一下子烧红了脸,心中跟着重复他的言语,她是吃醋了?她原来是吃醋了吗?理智告诉她,追根究底不是她这样身份的女子该做的。可是,她和他是夫妇,难道追问这样的过去,也是不应该的吗?

    “阿楚,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的。”周宁彧再接再厉地蛊惑她不坚定的内心。若是能让阿楚敞开心扉,那么往后白首相依的日子还会远吗?他觉得自己在感情方面也并没有莫寒说得那么糟糕嘛!

    眼瞧着他真诚的目光,没能守住内心的纠结,仰着头看着他,声音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你和嫡姐之间真得从无往来吗?”

    “阿楚,除却莫寒当初得罪县主时,我帮忙请过贺兰先生做了个手艺活儿外,我没同她有任何交集了。”他回想了一番,大抵也只有这一件事情值得被人误会的吧,毕竟贺兰清轻易不肯动手,他专程请人帮忙,在他人眼中可不就是为了讨得县主的欢心么。

    一个男子费心费力去讨女子的欢心,如果不是倾慕于她,便是别有居心。可他终究无所得,那不正是因为爱慕吗?

第64章 坦白() 
冤大头般的周宁彧,心中暗暗骂了莫寒,要不是他和县主的事,怎么会带累他现在被阿楚误会呢?

    不过,也不是没好处。虽然阿楚总是淡淡的,但是这个行为还是充分肯定了他的地位。只是,他的姑娘似乎反应迟缓了许多,自己的心意也是后知后觉的。他还是有些开心的,尽管夹杂了点苦笑。

    尚楚之蹙着眉,好像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她看着他的手,没能有勇气伸出自己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宁彧,倘若你有中意的人。”她瞧见他皱起的眉头,又重新斟酌了一下用词,“我不喜欢同人抢东西,如果被人觊觎,我就会想放弃。”

    周宁彧眉头锁得更紧了,她这样的意思是不是也把他当作“东西”,只要有人争取,怕麻烦的她,为了过得简单些,她便会毫无犹豫地舍弃他。如此认知让他先前仅有的点点愿景慢慢冷却。

    “阿楚,你明明答应我会好好考虑我的。”他声音有些许低沉,委屈的意味浓厚,“你是打算始乱终弃吗?”

    她被呛了一下,明明说的内容这么严肃,怎么一到这人嘴里就总是出人意表的暧昧呢?眨了眼看了又看,才发现他说得似乎再认真不过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何时有这样神速地进展了,果然是因为她太纵容了,他才得寸进尺地攻城掠地吧。

    “唉!”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意欲放弃这个缠绵的问题,于是主动地转移了话题:“今日的烟火还不错。”

    “阿楚,不要切换话题。”他喟叹一声,靠在她的肩上,不打算让她轻易躲过这个矛盾,“你不能逃避我们之间的”犹豫了一下,他没能想到更好的用词,继续说道:“该正视的,归根究底要面对,否则,我们之间永远存在问题。”

    她不免开始头疼了,阿楚自己完全没理清楚自己的纠结,不明白莫名情绪是有何因缘,要说什么呢?显然面对执着的人,沉默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有些困了。”还是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神色正了正的公子,不允许她的逃避,“阿楚,看着我。”

    “周宁彧,追根究底是会被厌弃的。”她一脸正直的表情,仿佛一个婢女向管事嬷嬷汇报职责时,一丝不苟的模样,瞧起来是不合时宜的态度端正。

    “咳,呵。”他的唇贴在她的面颊滑过,然后停留在细白的耳畔,轻轻地吐出言语:“阿楚,耍小性子是好的,只不过你只说这样的话,我就想对你耍流氓了。”

    “”或者无言是聊天的最高境界,实在无话可说的姑娘,抖了抖身子,不能理解他神奇的思路。何况他明明时时找理由做些流氓的行径,其心委实可恨。然而,她却硬气不起来,对着他放些狠话。

    倘若周宁彧晓得她的心绪,一定欺身上来,要将她的心绪搅得更乱。她的言辞哪里不够狠,放在旁人身上,不知道吓退了多少人,得亏他心智坚强,越挫越勇。

    拇指在她略微凌乱的鬓发处流连,不时拂过她的下巴,良好的触感叫他心生旖旎,只可惜场合一点儿也不对头,不能让她一退再退,不然他便真的成弃夫了。“夫人,你看,我多坦白,你是不是应该向为夫学习学习呢?”挑了挑眉尖的人,配合了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容,很是阴险的感觉。

    终于,退无可退的姑娘豁出去了,闭眼低声呼道:“周宁彧,若是你三心二意,我便、我便”

    “你便如何?”瞅见她又将退缩的时候,他立即随之追问,目光不能从她眼睛离开,生怕错过她星星点点的闪烁,一丝一毫的不恳切。

    “我便再不要你了。一别两宽,永不复见。”她终于一鼓作气地说出平生再也不能更大胆的话了。好像压在身上的那些闷气就此一扫而空,她轻松了许多。

    他点着头,赞赏的眼神溢于言表,噙着笑,扶住她的腰,防止她松快后有些懈怠的肢体软绵无力,“说出来也不是很难,对不对?你心里更有底气了,是不是?”周宁彧低沉浑厚的嗓音循循善诱:“阿楚,你直言不讳会让我心生欢喜。”

    他看着她,没有因为贴在腰间的手而发笑地后躲,他便知晓,此时此刻她的关注点在于他。那么他不多做些什么,使她印象深刻,简直对不起凝重的气氛。

    是以,他迅速攫取她的唇瓣,描摹冰凉的红唇,趁着讶异时微张的嘴,卷住她的舌尖,追逐躲闪的香津,勾得尚楚之意识一点点得不清明,整个人软弱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他才放开她,让她喘息。

    “这是不坦诚,收取的利息。我们在学习相互信任,所以你、你不能总是忽视你的存疑。”原来自信满满的人,也是有不自信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讲话功底还远远不够,不能勾动阿楚的情绪。是而,他一再地强行靠近。

    但是,只要能让她一丁点儿、一丁点儿的,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那么就都值得。

    “好。”依在他怀里的姑娘,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闷闷地说了一个字。激动的叫他十分用力地搂紧娇小的姑娘。

    眼皮很重的人在烛光里显得年纪更小的样子,瓮声瓮气地开口:“好困。”

    他倒是想替她宽衣解带、抱在怀中入睡,只是担心自己忍不住将她拆骨入腹,柔柔地吻在额间,轻快地笑道:“好。”

    到底还是选择自我折磨,为她除去了褙子,安置在锦被之中,理了理她的长发,发出低不可闻的叹息。

    下了床,灭了烛光,在一室的漆黑里望着她的睡颜,好像益加无法自拔了。索性再待自己不好些,翻身上床把人带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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