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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许久,怕该引人注意了。”
点头的周宁彧翻出去前回头看了一眼圣女,看着她吐出了一口鲜血,折回送上了神医的一粒药,便回了牢中。离开前,他分明听到跪在地上的阿碧问她:“公主为了不相干的人,当真要放弃了离开的机会吗?”
“她不是不相干的人。”
他想到了理由,她或许是因为裴苼,才对阿楚格外在意。可他似乎也帮不了她什么。
进入自己待的牢房,他没发现异常,便又拐出去看了看阿楚,此时也蜷缩地睡着了,进去给她盖了被子,他握着她的手良久,方离开。
前脚踩进自己的牢房,后脚一柄冰凉的剑锋抵在他的颈项,他低低地笑出声:“我没想过将剑架在我的脖子上的人会是你!”
“我也没想过。”周宁彧背后的男子说得清冷无比,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水,也不再继续说话。
第90章 出狱()
“那么你来,为了什么?”两指架开冰凉的剑,鲜血顺着锋刃流出丝缕,他偏着头,不甚凌厉的目光望着持剑的人。
持剑的人,一身的劲装,玄衣黑铁在牢中倒也不突兀,面色淡淡的,也不像来寻衅的,堪堪收回手中的长剑,依靠在牢门上,吊儿郎当地开口:“好奇,你同我那妹妹,在雪阁里聊了什么能聊这么久。”
“纡尊降贵,就为了在我面前表现出兄友妹恭的场面?”周宁彧轻蔑地笑了笑,“贺兰雍,这不是你会做得事情吧。”
丢弃手中的黑铁,贺兰雍丝毫没有被人点破心思的窘迫,更是无所谓地搭着手看向周宁彧,“我对这样的表演自然没有兴趣,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我那不中用的妹妹跟你说了什么?”
挑高眉头的男子,慢慢地盘腿坐在了地上,抬起头不痛不痒地看向三王子,“我以为,以王子的手段,探听我和长公主的对话,应该不在话下。”他点了点头,含着笑:“不过,也是无用的长公主让子由在屋顶布了不少良将吧?”
微微被激怒的贺兰雍拧着眉头,眦目看着周宁彧:“不要忘了,我们始终是盟友!激怒我,你有什么好处?”
“我们是盟友,可不是狼狈为奸!”周宁彧在一个即将成为王者的男人面前,也并没有任何的气场不足,相反的,为着阿楚被卷入楼兰的一团乱糟糟的内政,他着实不满。
有些头疼的贺兰雍头一次华丽丽地爆了粗口,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弟弟,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走神,否则又哪里来的误拐尚楚之来孔雀城,他又何必被老朋友嫌弃加报复呢?
虽然,贺兰雍同周宁彧相处的日子并不算很多。但彼此欣赏的英雄,总是惺惺相惜的,了解也是最起码的。他也晓得,此时周宁彧未必会做些什么,但是来日就很难说了,偏偏他那只不省心的小野猫,还很是喜欢周宁彧!
略提了提过程的差错,贺兰雍到底也没有纠缠在雪阁里的秘密。他素来自负,即便不知道细节,也无妨碍他的宏图霸业。他不是他的王父,决计不会只能拿下江山,而护不住想要的人。
脚下的土地,怀中的女子,他一个也不允许错失。
怼完贺兰雍,周宁彧终究还是细细琢磨了一下,如何顺利脱离牢狱之灾。
只是,还未他有任何的动作,臭着一张脸的九王子就在天大亮的隔日放人了。他面露阴狠之色,在有些不明所以的尚楚之耳边横道:“不要以为,你还有第二次的好运。”
重回的雪阁两人当下就听说了长公主苏醒,去圣驾前亲自说出了不是尚楚之谋害的她。二人自然就洗脱了嫌疑。然而,跟着的便是楼兰城中,许多官员人人自危。毕竟谋害圣女的真凶还未找到,万一有个好歹,他们的干系也大了。
尚楚之也不蠢顿,在回来稍作探听,就隐约知道了贺兰渠拿到假死药是真的,放开离开雪阁和楼兰也是真的。
她心中本就有一片柔软,自然也是万分同情贺兰渠的。只是,这世间不圆满的事太多了。徒添嗟叹外,她也确实帮不上任何的忙。再加上,周宁彧也并没有全部透底给阿楚。
楼兰的孔雀城中,依旧如常。除了官员有些动荡外,住在雪阁里的大家都是很和谐的。扣掉镇日忙里忙外的周宁彧,阿楚也已经很多次在夜里看见子由偷偷摸摸地进出雪阁。
她还在疑惑,跟着周宁彧的人怎么就成了贺兰渠的心腹呢?阿月又是不是知道呢?蹙着眉尖,看着跳动的烛火,她的表情有些凝重。
刚回来的周宁彧进门看到的便是此景此情,于是不客气地撩开衣袍,抱着阿楚坐在自己的怀里,低头温柔地说:“阿楚在想什么?也许你好奇的我知道呢?”
揉着太阳穴的尚楚之也知道他近来和贺兰雍进进出出地忙碌着,自己也不过闲来无事,猜上一猜,并没有想搅紧浑水中的意思。毕竟,她一向不是爱惹麻烦的人。而且,即便彼此信任,也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地交代。
“我不过百无聊奈,猜测着楼兰这一场大戏里,每个人的角色是什么罢了。”她偎着他的肩膀,精神松懈,没有初来时的拘谨。
替她揉着太阳穴的周宁彧,修长的手指不由得顿了顿,“倘若阿楚,发现自己也是避无可避的剧中人呢?”阿楚牵扯不多,可到底她的母亲生前死后,都在这场风暴的中心。他拿不准,她在意的有几分。
闻言,尚楚之睁开眼定定地瞧着周宁彧,削葱似的的十指松开了交握的状态,轻轻扯着自己的衣角,“你知道了什么?同我有关系的?”
安置好阿楚,周宁彧抿着薄唇,起身从柜中取出了一幅画。
偏着头看得认真的姑娘,指尖抚过画上的美人,心如擂鼓,她仿佛可以晓得他要说些什么。那画上亭中回眸一笑的妙龄少女,同着阿月有七八分的相似,大约就是她的生母。
她的手抖了抖,难怪贺兰渠会说“太像了”。阿楚抚上自己的眼睛,她日日对着铜镜,时时能看得到自己的这一双眼睛,同画上的女子十分相似,即使她们的容貌只有那么一两分重叠,但这一双眼睛,是个例外。
“你从哪里得来的?”阿楚又一次摸到了画卷上的美人。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见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画像,穿着楼兰的服饰,在亭子里半蹲着采花,而这个人是她真正的母亲。
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她想自己表现得足够平稳了。可是,寂寞了这么多年,让她有个念想的女人,终于有了实实在在的模样,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贺兰雍给的。”周宁彧说得云淡风轻,没有点明自己擅闯三王子府邸时,一场惊心动魄地打斗。也没有说,他踩准了时机,趁着子由和贺兰雍为贺兰月起冲突时,假意被打进书房,瞧见了这幅图。
然后,便是不要脸地要走了。
总之,无论过程如何,他终归拿到了。
“阿楚,你的母亲到底是楼兰的妍语郡主,你当真看着楼兰的风云变化,不会让自己搀和进去吗?”他还是担心,血缘这种东西,是天性。他唯有她不能赌而已。
愣了片刻的尚楚之轻轻地笑了,她于此看得格外通透:“虽然我与楼兰有些渊源,但是我既然已经晓得,南朝无心使楼兰覆灭,你选的合作盟友,至少不会暴君,那么剩下的都是我不能左右,也不想参与的,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风云的变数呢?”她从未想过要做一个伟大的政局者,也不觉得自己能够蚍蜉撼树。
静静地围观,是她能做的,也是无故卷入后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舒了一口气的周宁彧,这时才抽出一封信,让阿楚细细地看了。他握着她微抖的手,“裴苼没事,你不用担心,这书信是他亲笔写的。至少,别让他更担心,他在信中特别注明,不教你晓得的。”
稍稍平复了心情,阿楚差点没把信笺掀到他的脸上去。
她和裴苼之间没有过多的相处时间,可他到底是她的兄长,明珏郡主唆使人在陛下赐婚当夜的游船上纵火,让裴苼落了水,险些没命。可是,没有痕迹的手段,便只能推做天灾。明珏郡主岂是好相与的,她必定是想要了兄长的命!
不在京中的她,都能想象到那个场景里的险象环生了。而他的安抚,不能算作无力吧?应该是正常女子都想骂一顿了。
“阿楚,不要激动。裴苼肯定没事的。”皱着眉头看美人在自己面前横眉怒目,周宁彧颇有些冤枉,他说得信誓旦旦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只不过这个理由不能暴露
于是,就演变成他得罪了自己的小娇妻?这笔买卖万分不值当,心中叹气的男子便毒骂了裴苼两句。不是大舅子的时候,他以为阿楚喜欢这样的男子,成了大舅子后的裴苼,依然没留给他一件好事。
聪明的彧郎,也不在此处多做纠缠,拿出了前几日贺兰渠给他的珠子,他捧着她的手心,将珠子扣在她的手中,“这是你的吗?”
诧异地看了周宁彧一眼,阿楚伸手去摸自己颈间挂的小锦囊。她舒了一口气,锦囊还在。慢慢地摸遍了锦囊,她又蹙着眉头了,她贴身带着的珠子居然不翼而飞了!若不是他给她,她竟然无知无觉。
“怎么会在你拿?”阿楚小心地将珠子重新搁回锦囊之中,抬头好奇地问道。
轻叹了一口气的周宁彧简明扼要地说了贺兰渠拿走的过程,却没有点破楼兰的这一段秘史,王室的卷宗里的肮脏,他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也不愿意亲手将危险交予她。这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她便越不容易和楼兰的王室分割。
心神不在周宁彧的纠结上,她发现了那幅画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第91章 画中物()
她坐在桌前细细翻看那幅画,举着对上灯火,却无发现。纤纤玉指抚遍每一寸卷面时,她意外地感受到丝毫的湿意,也正是这里有些不对劲。
“你快过来看,这儿是不是有问题?”阿楚半眯着眼认真地瞧着,颜色似乎不大对。
闻声跟来的周宁彧,从她的身后俯下,手撑在她的手侧,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身上,语调和软:“哪里?”
颇为不自在的尚楚之抬起眸子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尽想着调戏她。微热的脸上涌起潮红,她扶着额抽出被他压着的手指,指了指,“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同?”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他垂首看了片刻,痕迹将退未退的,变得越发隐约了。拧着眉的男人才开口:“确实是不一样的。”他定睛一看,那一块痕迹愈发淡了,“或许是水浸泡过才出现的?”
没有接触过这些的阿楚,自然地抬头侧身看向他:“画浸泡在水中是大忌吧?”而且她手中的这幅画,明显不是牛皮纸一类耐水性强的。
“你看,你找到的那一处是不是有些水渍,所以我才想到的。虽然普通的画确实遇水就毁了,不过特制的笔墨倒是正在此处用的。”他将画卷从阿楚手中接过,把桌面的东西清空后,细心地把画卷平铺好,继而道:“偶尔我同裴苼也会利用这样的方式传信。不过,特殊的传递方式也有不足之处,便是味道很是与众不同。这幅画倒没有这样的问题,我猜有人很小心地熏染过了。只是,我瞧着这纸禁不起折腾,我们还是柔和些。”
不明就里的尚楚之瞧了瞧周宁彧信心十足的模样,对于这样的说法算是接受了。可是,画卷到底是她生母的画像,她有些担心,万一猜错了,岂不是念想也没了。
他看见她的犹疑,顿时想到了什么,心中无限柔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将画卷卷起正欲收好。
他的姑娘,不轻不重地按住了卷轴,她稍微不自然地扭着头,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咬着唇:“试一试吧。”她只不过一时迟疑,他有必要这么聪明地反应过来吗?毕竟,在风云场上,任何的秘密都可能导致事情的走向不同。
她已经发现了苗头,又岂会逃避。
“阿楚若舍不得,我们还可以找其他的线索。其实,除却好奇心外,这幅画中无论多少的秘密,都不会影响结果的。”他绝不会让意外发生,所以看不看、找不找都无所谓。本来,他拿来这个,就只是为了哄阿楚开心的。
倔强的姑娘摇了摇头,“会把秘密放在画卷上,一定不是小事。这样被小心翼翼地供着却从未有人怀疑过的画肯定不同寻常。”
再一次展开画卷,她眼睛一瞬不瞬地扫着曼妙的少女,而后让周宁彧动手了。
拿着盛满水的茶盅,周宁彧很快地洒了画卷的一角,静待了一会儿后,果然出现了一部分隐藏的画,他这时才用更多的水将画全部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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