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让人感慨。
“嗯!隆兴镇?你在隆兴镇政府工作?什么时候去的,负责哪一块啊”感慨一晃而过,何局长仿佛才想起什么一般,身子猛的向前一倾,用一种热切的眼神询问起安平来。
“何局长,我是七月份在农校毕业的,分配到了郊县隆兴镇,刚刚参加工作不到两个月。我是学农业的,在镇农业办工作,负责农业生产和农技推广”市民政局和郊县的隆兴镇,安平想不出两者之间会有什么交集,也分析不出来何局长为什么会用这种热切的眼神来询问自己,但能与何局长搭建起融洽的沟通,对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有一定好处的,安平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当即中规中矩的做了简要的介绍。
“哦,农业办,那可要常跟庄稼打交道了。听说你学习非常好,可惜了,没能上大学啊!隆兴镇西街村的黄大发你认识吗”看到安平有些诧异的摸不到头脑,何局长意识到自己有些表现的太过了,这病急乱投医,连安平这个毛头小子都当成救命稻草了,实在有失身份,轻轻地将身子又靠回了椅子上,脸上又恢复了作为领导特有的威严。
“黄大发?当然认识了,镇里的种粮大户,今年响应镇里号召,又种植了不少的烤烟”参加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安平见到了太多的领导形象,别说何局长这种市里的处级干部,就是镇里的副科级干部,所摆出的姿态都是高高在上的,而领导所说的话看似不着边,但往往又意有所指,安平猜测何局长绝对不会没头没尾的把黄大发扯进与自己的交谈中,心思一转就把黄大发这个名字生生的印在了脑子里。
第2章 急转()
“嗯,你是替李院长来办理补贴款的?按理说,补贴款一个季度一支付,上个月就该把钱拔下去,但现在局里的情况很复杂,资金很紧张,这钱一时半会是拔付不了。这样吧,你回去跟李院长说,再坚持一下,下个月财政拔了款,我最先把福利院的账清了”似乎意识到了安平这样的一个小科员帮不了自己什么忙,何局长提过了黄大发之后,并没有将话题继续延伸下去,整个人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神在桌上的申请单上扫了一眼,拿捏起了官腔,那样子就像是能在下个月把款子拔付了,是给安平多大的人情一般。
“何局长,福利院的帐上早就没了钱,粮食也见了底,局里再不拔款,可真得要饭了,老院长就是因为想不出办法,才急的生了病,您帮帮忙吧!”眼看着何局长耍起了官腔,几句话就想把自己打发了,安平的心里就是一沉,老院长就是找过这个何局长无数次,每次都是今天拖明天,这个月拖下个月,拖来拖去到现在也没个结果,这会若真是再听他唱独角戏,福利院里的老人都得饿死了。
“不是我不帮忙,确确实实是账上没钱,我就是想给福利院拔款也拔不了,这事没得商量,让李院长再坚持一个月吧,好了,我这还有工作”安平不依不饶,极不开事的样子,使得何局长刚刚对安平建立起来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面色一沉,显然也没了继续谈下去的耐心,抓起桌上的申请单直接朝着安平甩了出来,撵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何局长”何局长的语气生冷了,安平也急了,心里的狠劲也上来了。就何局长的这个态度,跟隆兴镇里的领导推诿上访的群众的做法如出一辙,还真应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的那句老话,又哪让他如愿,今天若是不把这钱批下来,自己说不得要跟他耗上了,若是顶不住,就回去找辆板车,拉着那些孤寡老人上他家去,左右是翻脸了,那就翻个到底。
“铃铃”安平打定主意要跟何局长摊牌,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不得已,安平又将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静静地等着何局长打完电话再说。
“什么,李教授去参加学术研讨了,联系不上,得等一个星期?我说哥们啊,我内弟种的烤烟虫害严重,再拖下去,可就绝收了,可等不了一个星期了,十几万的投入要是打了水漂,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拜托,拜托,你一定帮帮忙,尽快帮我联系一下李教授,农技中心的人说了,清江除了李教授,这病虫害谁也治不了”抓起电话,何局长看到安平还赖着不走,脸上闪过几分的不痛快,阴沉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安平一眼,就有发火赶人的意思。只是这个火还没发出来,就被电话里的消息搞的麻了爪,对着电话一个劲的递小话,再也顾不上找安平的麻烦了。
“嘿嘿,你何局长不是牛吗?不是高高在上吗?怎么也有递小话,求人的时候,活该你家的庄稼被病死”看着何局长冲着电话一个劲的说着拜托,帮忙之类的话,严宁的心里这个痛快,这风水轮流转,刚刚咱还求你帮忙呢,这么快就轮到你不可一世的何局长变得低三下四了,一丝不屑的冷笑在安平的脸上一闪而过。
“嗯,李教授?黄大发、烤烟、病虫害、李教授”兴灾乐祸归兴灾乐祸,痛快归痛快,但看着何局长一脸的急切,安平将何局长看似不着边的几件事联系在了一起,头脑中猛然间迸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里面似乎可以做些文章。
虽说打算跟何局长耗到底,甚至安平都做好了跟何局长彻底撕破脸的打算,但这个想法是在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情况下的无奈之举,但凡能有另外一种解决办法,安平也不想去走这个极端,毕竟福利院是民政局的领导下,是何局长领导下部门,得罪了上级领导,今后穿小鞋的日子多了去了。而现在透过何局长的电话,安平意识到似乎可以通过烤烟的病虫害,来跟何局长在心平气和的情况达成共识,从而解决福利院被拖欠的补贴,这似乎比撕破脸去达到目的更好一些。
何局长口中左右不离病虫害、李教授几个关键的字眼,放眼整个清江,能在农业学术领域中称为专家、教授、权威的,只有北江省着名的农学家,清江市农业学校校长李唯江教授。恰恰安平是清江农业学校的毕业生,也是李教授的得意的学生。在农校的学习生活中,安平聪明,好学,专注,认真的特点,牢牢占据了农校奖学金榜,很是得李教授认可和喜欢。也正是在李教授的悉心教导下,安平不但掌控了娴熟的农业业务知识,更对北江省的农业生产格局、气候环境、土壤特性,庄稼栽培等多方面复杂问题有着深刻的理解和认识,这让安平有信心解决黄大发家烤烟的病虫害。
“你怎么还在这呢,补贴款的事情我跟你说不着,有事让老李来”一声暴喝将思绪飘的有些远的安平从晃忽中惊醒了过来,却是何局长的电话已经打完了,一双外鼓的大眼珠死死的盯着安平,火气都写在了脸上,显然是对安平赖在这里的不开事看不过眼,言语中再没有了之前的客气。
去年党中央召开了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路线方针被确定了下来,一时之间华夏全民皆商,在周围环境的影响下,一向比较古板守旧的何局长看着大把大把的钞票流向了别人的腰包,心思活泛了起来。左挑右选之下看准了烤烟种植的项目,一咬牙拿出了十几年的积蓄,与内弟一起在隆兴镇承包百多亩的大田发展烤烟,心中是充满了丰收的期待。
可这种庄稼可是靠天吃饭的行当,何局长做梦也没想到,当初内弟说只要打通关有人收购,种植的烤烟绝对是一本万利。这天花乱坠的景象没看到,却迎来了严重的病虫害,满心的期待就要变成了泡影,十几年的积蓄就要打了水漂,何局长的嘴角急的起了一溜的水泡。偏偏在这着急上火的时候又碰到了安平这么个赖赖叽叽不开眼的毛头小子,何局长的能客气才怪了呢。
“啊!何局长,刚刚听您在电话里提及了烤烟病虫害和李教授?我才想起来,我们隆兴镇的黄大发种了不少的烤烟,受了严重的病虫害,如果您要是为这事着急的话,或许我能帮你解决这个困难”何局长发了火,安平也是心气有些不顺,但安平知道,这个时候还不能跟何局长翻脸,必须牵着他的鼻子,让他跟着自己的思路走,才能顺利的把补贴款要回来。
于是,安平压下了心头的火气,镇定了一下心绪,不紧不慢的将抛出了一个对何局长来说是天大的诱惑话语。安平在赌,赌何局长口中的内弟就是他所提及的黄大发,赌何局长口中的李教授就是自己所熟悉的老师,赌他口中严重的病虫害自己能够应付过去。
“你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安平对自己的话不为所动,何局长的脾气更大了,阴沉的脸色越发的深沉,整个人隐隐有刻制不住的迹象。可就处在暴发边缘的时刻,安平的一句话让何局长挥舞的手猛的一顿,溜到嘴边的脏话生生的又咽了回去,一脸诧异的打量个安平不停,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怀疑。
“哦,何局长,我不知道您要找的李教授是不是清江农业学校的李唯江教授,如果是的话,您的困难,或许我能帮您一下”何局长的样子丝毫不差的落入了眼中,安平的心里一阵窃喜,看这意思是让自己赌对了,已然处在了暴走边缘的何局长能生生的咽下一口气,显然是对烤烟的病虫害比正经的工作更上心,不怕你没需求,就怕你没想法,只要猜对了心思,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何局长,我是清江农校的毕业生,李教授是我的老师,也算是科班出身,如果您在农作物种植上有问题,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决”安平这话倒没什么水分,中专三年,安平一边学习,一边打小工,在半工半读的情况下,学习成绩却仍然名列前矛。
而且,安平从小生活在福利院,吃百家饭长大,特殊的生活经历让安平比同龄孩子更早的成熟起来,有着同龄人所不具备的手勤、腿快、嘴甜、眼尖的习惯,这样的学生哪个老师会不喜欢。李教授就是对安平最赏识的一个长辈,悉心教导培养之下,一身本事毫不保留的传授给安平,而安平也凭着聪明的头脑废寝忘食,贪婪的汲取着李教授的学术精华,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将李教授的本事学去了十之七八,所差的就是经验火候积累的不足罢了。
第3章 人情交易()
“小安,你坐,坐。那个李教授是你的老师?现在能联系上不,这个时间不等人,我这庄稼可得靠李教授帮着想办法呢”何局长有如变色龙一般,紧皱的眉头,阴沉的脸一瞬间舒缓开来,连称呼也从生硬的安平变成了亲切的小安,高高在上的样子再不复存在。
“何局长,你的朋友说李教授一个星期能回来,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据我所知,老师参加的是全国性学术研讨会,不到学校开学,是不会回来的”安平在毕业前听李教授提过要到天南省参加学术研讨,而李教透所撰写的高寒地区农作物种植的论文还是安平帮着拓写的,参加这种全国性的学术研讨会,与全国农业领域的专家学者进行沟通交流很难得,以安平对李教授钻研劲的了解,这个假期怕是都要扔在天南省了。
“暑假结束?那这百多亩的烤烟可就全完了,这钱可就打水漂了”安平的话无疑将何局长心中最后的一点期待碾碎了,眉角一阵的抽搐,想起十几年省吃俭用的积蓄就要成了泡影,心中有如滴血一般的痛,目光无神,手足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何局长,您也不用急,我跟着老师学习了几年,主攻就是高寒作物病虫害防治,只要不是北方不曾有过的疑难病症,我应该能应付”何局长失魂落魄,安平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趁热打铁的自荐起来,想来解决了何局长的麻烦,让他欠下了自己的人情,也就等于有了把柄在自己的手中抓着,那福利院的补贴款他怎么也不好意思再拖着了吧。
“你?能解决?”何局长有如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失意的眼神紧紧盯着安平,仿佛要从安平稚嫩的脸上挑出朵花来一般,满眼尽是怀疑。
“呵呵,本来老师要安排我留校任教的,但您可能也听说过,老院长曾经就是教师,在动乱中受到了迫害,对教师这个职业很排斥,不同意我去做教师。而我又是孤儿,没有关系可以去走,所以才服从组织分配,去了隆兴镇政府工作”安平说的轻松,丝毫不像是在诉说自己的际遇,更像是提及一件不相关的事情,但脸上透着沉重的失落,无不展现出安平心中的不甘。
老院长曾在中学任校长,动乱期间被打成了右派,受到了狠辣的迫害,平反之后心态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说什么也不肯再去中学做校长,对教师这个职业避如蛇蝎,这个际遇直接影响了安平的人生走向。安平是个重情重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