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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康阳的面上露出一丝笑,“韬哥哥,为什么你宁愿喜欢别人的女人,也不能留在我身边,我宁愿死!”
奴奴一声惊呼,“郡主不要!”
赫连韬电光火石之间横掌挡在康阳的雪颈前,尖锐的金钗刺中掌心,从手背穿出。鲜血滴溅在康阳脸上。她的尖叫声还没出口便戛然而止,软到在地。赫连韬收回手掌,说道:“送她回宫。”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应该答应康阳,至少能让一个人不似他这般痛苦,可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
第206章 血祭纸偶()
耳边传来不间断的吟唱声,李殊慈猛地坐起身,感觉自己只睡了一会,又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脑中混沌一片根本无法判断。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一般,她废了很大的劲儿睁开,入眼全是迷蒙的白色。待她定睛一看,在她的头顶上,吊着的全是一个白衣白裤的死人!
李殊慈控制不住的恐惧尖叫,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四周有节奏的吟唱声,一丝清明在心头划过,原本在眼前晃动的死人也立即静止下来,她下意识的用手臂环住自己想要站起身,却冷不防左脚向下陷去,卡在了什么东西上。
她这才注意到,方才她躺着的地方,是密密麻麻的树根,如同一张大网错落密布在整个空间之中。目光沿着树根向上,巨大粗壮的树干呈现出一种妖异的血褐色。树皮像一块块干枯的血痂,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她吸了几口,立时觉得一阵昏沉,吓得她连忙捂住口鼻。
树干之上,巨大的树冠一直延伸到最顶处,繁茂的树枝上没有一片树叶,只有无数细细密密的树枝交织缠绕在一起,如果不是有一块石壁还空着,李殊慈几乎就要以为她已经不在地宫之中了。这是什么树?如此妖异巨大?李殊慈相对于这棵树,最多也就是一片叶子的大小。
而此时她才看清出那密密麻麻的白色‘吊死鬼’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确信自己在还在地宫里,她几乎以为自己正站在乱葬岗中。想起自己曾竟用纸扎人吓唬黄商户,今日也算是报应了。
“公主,她醒了。”
石门刺啦一声从石壁处滑开,古尔雅用奇异的目光看向李殊慈:“你果真与众不同。”
“这是什么东西?”
“放肆!这是我族神树!你竟敢称之为‘东西’”古尔雅身后的一名异族少女都露出怒容,古尔雅抬手制止了她们。“既然她醒了,告知她也无妨,反正还要再多费些时间。”
李殊慈疑惑的看着她们,尤其是古尔雅,她此时换了一身装扮,如同她曾在书中看到的古巫一般,又不尽相同。古尔雅身后的另一名少女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说道:“公主,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早将她掳来,控制在手中让她乖乖听话,岂不省下许多麻烦?”
古尔雅摇摇头,说道:“时机未到,她来了也没用,只会坏了她的灵性,到时我们再去哪里找一个灵眼,你们去将其他人带过来。”
古尔雅姿态优雅端然走到李殊慈面前,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李殊慈想开口问,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从何问起,只好从最近的问题开始问:“什么是灵眼?”
“你在我眼皮底下做的那些事,我都一清二楚,之所以没有杀你,就是因为你是我看中的‘灵眼’。”古尔雅长长的裙摆拖在高低不平的树枝上,形成一个个小波浪,“我古族千年神树,关系着我全族上下存亡。千年来受万灵祭奠,保我族血脉不灭。”
“什么?”李殊慈一时间没有听懂,古尔雅眼风在她脸上扫过,看向头顶密密麻麻的纸扎人,“如果不是因为古尔真的祖母妇人之仁,我古族何至于此?”
李殊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些纸人,不知道什么地方又开始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吟唱声,这次李殊慈听得清楚,那些吟唱中的细密节奏,是一声声鼓点,鼓点声音不高,却让人觉得浮躁不安。树枝受到轻微的震动,树冠上悬挂的纸人也跟着颤动起来。纸人一个碰着一个,摇晃越来越剧烈,白纸发出呲呲的摩擦声。李殊慈看到自己正上方的纸人,白色的纸裤管中,隐约露出的黑灰色的腿骨,她头皮在一瞬间炸开,这不是竹骨,是真的人骨!
“万灵祭奠?”李殊慈不敢相信的喃喃道。
“你的确很聪明!”古尔雅难得挑起唇角笑了起来,“我古族神树千年来受活灵祭奠,保我族兴旺昌盛。可惜百年前的那次祭奠,却因为古尔真祖母的阻拦,最终没有完成!她就古族的耻辱!古族的罪人!古尔真同她的祖母一样,什么血腥?什么残忍?古族将在我的手中恢复荣耀!”
“你是说这些纸人,不,这些人都曾经是这棵树的祭品?”李殊慈看着古尔雅兴奋疯狂的神色,根本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纷乱。
“你说的没错。古族是一个有着古老传承的部族,千年来一直将信仰寄托在这颗‘神树’之上。他们相信这颗喜欢‘饮血’的树木会保佑他们强大下去。然而,随着部族的强大,分支渐多,心甘情愿为部族奉献生命的人少了,各分支间争斗不断。最终,他们达成协议,每隔百年的祭祀,都由十二分支推举一名族人做为祭品。”
血树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丝丝缕缕的钻进李殊慈的口鼻,她知道这香气定然有古怪,不断掐这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可那些密集的吟唱声和鼓点声,还是不断钻进她的耳朵,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被影响而再次失去意识,便集中经历与古尔雅公主说话,可以忽略那些声音:“这些被推举出的‘祭品’恐怕都是被各个部族所抛弃的人吧。”
“就如同现在的强势家族一样,永远都有一些人成为牺牲品。”古尔雅看着她笑道:“然而,隐患还是不断出现,渐渐地,有人开始反对血祭。这颗承载这古族信仰的神树最终成为了古族最大的秘密。而神树也只能接受那些最卑微低贱,被家族抛弃之人的鲜血。”
“所以说,这座地宫根本不是为了人建造的,而是为了隐藏这颗树而建的。”李殊慈冷笑道:“难道公主不觉得用活生生的人来做一棵树的祭品,荒唐而残忍吗?”
“残忍?为高贵的神树奉献生命,他们应该感到荣耀。”古尔雅的眯起眼睛,“当年若不是古尔真百般阻挠,我将会用你们的帝王来做祭祀的灵眼。可惜现今他的生命即将枯竭”
“你真的以为完成了神树的祭祀便能复国吗?”李殊慈毫不意外,古尔雅利用古尔真进宫之后,想对煦文帝下手,却被古尔真发现,阻碍了她的密谋。“这就是你进宫的目的?德妃娘娘是你杀的?”
“古尔真和她的祖母一样,居然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弃自己的族人于不顾。”古尔雅的目的很明确,用崇南最尊贵的人作为灵眼祭奠神树。可古尔真竟然敢反抗她!“既然如此,死了也罢。”
“公主,人已经带到了。”
李殊慈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去看,只见异族女子牵引着几个缟衣素服的人进来,当首一人居然是“沈渊?”李殊慈看向古尔雅,发现她的神情根本毫无波动。回头再看,沈渊身体僵直,目光无神,任由异族女子将他们推着往前走。
后面跟着的是木云,蓝心,两个人双眼无神的看向前方,雪白的脸颊如同雕刻般呆滞。接着是几个不认识的人,然后有一男一女李殊慈觉得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再后面进入石室的是李姝乔,她的手臂诡异的摇晃着,似乎马上就要脱离肩膀掉下来最后面的居然是太子妃梁氏,她的小腹隆起,将素服撑起一块。
一共十二个人。
古尔雅的目光一个挨一个的扫视这些人,像是在看一件件物品,“可惜了,元霜和秋英都死了,只能用你这两个丫头来代替了。”
“木云!蓝心!”李殊慈试着喊了一声,只是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反应。
“没用的,你们谁也救不了谁。”
十二个人被引到古树周围,围成一圈,正好是十二个时辰的方位。四周的吟唱声似乎变得比刚才响亮了许多,李殊慈一阵晕眩,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几乎同鼓点的韵同样的快。问道:“为什么沈渊也在其中,她不是你的孩子吗?”
古尔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泛起冷笑,目光中满是不屑和鄙夷。血树的香味越来越浓,周围的景物慢慢模糊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慌紧张之感紧紧缠绕这她。她感觉有人架起她的四肢,将她往香味的源头抬了过去。
李殊慈守住神思间的最后一丝清明,用自己小指的指甲狠狠的抠进手心,钻心的刺痛没能让她清醒,那些香气却似乎更浓了。随即她想起这些树木似乎是用鲜血浇灌的,不敢再乱动,等她被放到树根上,便屏住呼吸,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掐了自己腰间一下,那种蔓延至全身的僵硬似乎和缓了许多。
远处细碎的脚步声消失,传来石门滑动的声音,李殊慈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出去了,如果留在这里,会不会也受到影响。她狠狠的掐了几把自己身上最容易感到疼痛的部分,挣扎的往木云的方向爬动,可眼睛还是忍不住想要闭上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声,李殊慈挣扎的回头看去。“李姝乔?你!”
第207章 合作(一)()
阴森森的笑声回荡在耳边,李殊慈反而觉得脑筋清醒了一些,随即她想到,方才就是她的尖叫声打断了那些吟唱声对她的影响。李姝乔的手臂还是以怪异的姿态吊在那里,如同没有骨架支撑的一块破布。她却毫不介意,只一瞬不瞬的盯着李殊慈,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吞下去。
李殊慈心焦不已,血树发出的香气让她浑身僵硬,行动艰难。吟唱声在脑中嗡嗡作响,为什么李姝乔能不受香气的影响?她不知道李姝乔是不是趁此机会杀了她,正犹豫着要怎么做才好,只听树后面有人说道:“慈妹,与我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恐怕你也别无选择了吧。”
“沈渊?原来你早有防备。”难怪李姝乔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她,不敢动手,原来沈渊也没事!看着他眼中透出浓重的戏谑和玩弄,李殊慈只觉得无比厌恶,“世间竟有你们这样一对母子,当真不容易。”
沈渊冷笑一声,“慈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嘴硬的好,除非,你想和你的两个丫头一起死在这。”
李殊慈费力的扭身看了一眼,木云和蓝心还是毫无反应,“你有办法破解这巫术?难道是想杀了其中一人,破坏这些布置?”
“如果是这样就能出去,我不介意将所有人都杀了。”沈渊的目光阴沉的扫过地上躺着的太子妃等人,说道:“所谓巫术,在我看来,如果能达到何种作用的话,就只是单纯的杀戮而已。这些古老的血祭,不过为了借机处死自己的死敌而做的幌子罢了。他们利用的,就是这血树能够至迷至幻的香气,同时利用吟唱来迷惑‘祭品’。只有那个蠢女人,会一心相信什么血祭!”
李殊慈打量沈渊的神色,觉得他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既然你已经有了盘算,又需要我来做什么呢?”
“知道为什么古尔雅用你来做灵眼吗?而原本的灵眼其实是我。”沈渊笑了笑,“因为你的精神力异常强大,她们用尽全力才勉强能操控你的心智。结果你还是醒来了。”李殊慈不知道她说的精神力强大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因为自己是重生之人吗?沈渊走到树下停住,在一处杂乱的树根中掏出一块羊皮一样的东西和一只黑色瓷瓶,看来他早就偷偷来过这里。
“我要你一直唱这首曲子。”沈渊将黑色的瓶子打开,放在李殊慈鼻下,一股腥臭的气味冲进鼻腔。李殊慈恶心的干呕了两下,脑中却已经不再混沌不堪。她狐疑的那块羊皮接过细看,羊皮古旧,上面是一些韵律和文字,都是用金线细细的绣上去的。可她从来就不精通音律,这种古老罕见的标注方式她更是没见过。“我根本就看不懂这字写的是什么”
“为什么我认为重要的东西,你都要同我抢!”李姝乔上前一步,从李殊慈手中夺过羊皮,声音嘶哑难听,她说:“我来教你哼唱,你只需要学会曲调便可。”
说完,李殊乔看着羊皮仔细的哼唱起来,曲调果然同现在大不相同,轻灵空远之感在耳边盘绕,李殊慈不敢大意,默默记下。到了后面自然而然的同李姝乔声调相合。这曲调似乎与吟唱中的鼓点声碰巧错落开,从而达到与吟唱声相反的效果。沈渊满意的看着她,说道:“香气虽然可解,但吟唱鼓声仍能扰乱我等心智。只有慈妹你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