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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相携往留园去,方瑾笑道:“猜猜我来的时候碰见睡了!”
俞宝婵眨眨眼,笑道:“难不成是碰见我二哥了?”
方瑾一愣,紧接着脸颊腾的红了,伸手去掐俞宝婵的腰:“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殊慈忙分开两人,手指戳了戳方瑾的心窝,促狭道:“瑾姐姐今天是怎么了,俞二哥难不成偷了你的什么东西?这儿人多,小心被人看见,传出去说方大姑娘是个疯丫头,以后再没脸见俞二哥了!”
俞宝婵听了之后更是笑的眉飞色舞,三人之间从来不避讳,俞宝婵的二哥俞世安对方瑾很有些意思,几人几乎都是从小一起长大,中间的避讳少了许多,俞世安和方瑾也常常能见得到面。
李殊慈对他们倒是乐见其成的,俞世安温文尔雅,极有才华,只是前世方瑾不知是何原因,并没有嫁给俞世安。
方瑾听了这话,忽然闷不做声了。李殊慈和俞宝蝉面面相觑了一阵,正待相问,青鸽从前面过来,脸色煞白,脚步也有些虚浮。
因她身边现有蓝心雪心跟着,青鸽一般都被李殊慈指派去做更重要的事情。虽然大伯母和二伯母都是尽心,但毕竟三房中间的腌臜事实在不少,李殊慈便让青鸽去留园内看看,难免有什么疏漏。
李殊慈惊讶的看着她,青鸽向来成熟稳重,在她记忆力,从没见青鸽因为什么事情慌乱成这般模样。俞宝蝉和方瑾也是一脸疑惑,因为三人的关系,她们两个自然也是知道青鸽的为人的,目光中露出担心。
李殊慈道:“瑾姐姐,宝蝉,你们先过去。我稍后就来。”
方瑾点点头,叮嘱道:“万事要小心谨慎。”
说罢,拉着俞宝蝉跟着雪心先去了留园。
留园设在宅子的东南边,上京的房屋格局多是主宅多是朝南,分前院和后院,前院多为男客理事宴客的地方,后院中庭则是当家主母或老夫人的居处。其余则各房有各房的院子。
青鸽见人都走了,稳了稳心神才道:“姑娘,快跟我来。”
李殊慈跟在青鸽后面,青鸽的脚步很急,穿过西厢房和几条宽阔的游廊,青砖红漆,树木幽翠。也是往留园的方向,只不过留园设宴的方向在南边,而她们的方向,是留园西北角一处相对较偏的所在。
穿过月亮门,是一个门庭紧锁的小院子,这里以前有个角门,这间院子是给下人看门用的厢房,后来角门锁死弃用之后。这院子也就没人再来了。
许是无人居住,石缝里长出一堆一块的杂草。窗户掩着。青石板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上面有一大一小两双脚印,李殊慈心头一动,轻抬脚步便欲上前看。青鸽紧张的拉了一下李殊慈的衣角,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李殊慈朝青鸽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点点头示意放心。青鸽跟着李殊慈踩着青石板两边的杂草小心翼翼的靠近厢房,生怕再踩出多余的脚印来。
到了窗下,李殊慈便听见里面有一个声音低低的道:“大表哥,如今沈家已不是只有你和二表哥了。自从沈家大房过继了沈渊,二房和三房一再示弱。上次的事情,已经让沈家对你失望,若在这样下去,你就会被沈家抛弃,你难道真的甘心被当做一枚弃子?”
是李姝乔的声音。说话的人声音语调咄咄逼人,隐隐约约从窗棂中传出,根本就不像是平日里弱不禁风,两句话便要咳一咳的李姝乔!青鸽神色紧张的转头看李殊慈,生怕她听了下面的话控制不住,从前李殊慈可是从不肯吃亏的人。可李殊慈的眼里没有半分的惊讶,反而无波无澜异常平静。
对方支吾着,终于出口道:“沈渊毕竟是过继的”
“过继?哼,你说是庶子生的嫡子被看重,还是嫡子过继的嫡子被看重?”
“可”沈洪心里被李姝乔说的一颤。
“还可是什么!你要想清楚,若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你便能翻身成为丞相府的女婿,迎娶当朝太子太傅的嫡女。否则”李殊乔的声音有些激动,努力控制着压低声音,狠狠道:“否则,你不久之后便向那墙角的烂泥”
李殊慈听到这已经明白李姝乔打的什么主意,心中不禁冷笑,从三年前便时时要病一场,外面也传出了李府的大姑娘身子不好的话。可以周氏的脾气居然没有半分着急,李姝乔也从不会刻意在人前掩饰她的柔弱,看来他们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打垮三房,将李姝乔和沈渊凑成一双,将沈家和李家牢牢的绑在一起。
李姝乔的话没有说完,可沈洪已经明明白白,她说的对,他不被沈府看中,变得无关紧要,任由他自生自灭!“好,我做!”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沈洪的牙齿有些咯咯打颤。
李姝乔不屑地看了沈洪一眼。心中一阵膈应,暗道:这样的人,即便成了皇家的女婿也是草包一个!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李殊乔似是拿出了什么东西给了沈洪,道:“这种药十分奇特,平时喝了也不会发作,可若是沾了酒,只需要一点点,便会昏睡大约半个时辰。醒来药效便散了,找不到蛛丝马迹。到时”
青鸽听到这些话,心中一片冰凉,她虽然不爱说话,但不代表她真的什么也不懂,大房和三房早晚是要争一争的。可她没想到,平日里娇弱温柔的李姝乔居然用这么狠毒的招数来对付李殊慈。
“我知道了”沈洪犹豫一下问道:“你怎么会?”
李殊乔语气这回却平静下来,又恢复的往日的寡淡平和,声音中带着一种安抚和诱导,说道:“表哥别忘了,我和父亲也算是半个沈家人呢,我不帮你谁又来帮你。何况,就算你不信我,难道你还不信”
“难道是”沈洪语气惊讶,仿佛有了底气。
第31章 真名士,自风流()
两人的声音压低了些,里面只有透过紧闭的窗棂直射而下的光,积攒下的灰尘在光线处飞舞,再加上久无来人,越发显得破旧昏暗。他们没说出口的这人是谁?沈姨奶奶?还是谁?
李殊慈静静的听着她二人的对话,神色没有半分的变化,倒是青鸽面色愈发的苍白,双手发抖,手心都被指甲戳的破了皮,又气又怕。
李殊慈见她二人已经说完,扯了扯青鸽,也不怕犄角旮旯里的脏污,轻手轻脚的退到厢房侧面的大树后。李姝乔先行一步离开,脚步稳稳的踩在青砖上,一点没有平日弱不禁风的样子。
青鸽刚才听姑娘的吩咐去水阁查看可有什么遗漏,回来的路上,看见一道影子往这边来,像是大姑娘的身影,她心中生疑,怕出什么事,便悄悄跟上去看。没想到却撞见了
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手温暖,青鸽惶然抬头,看见李殊慈眼中的镇静和坚定,突然心中莫名生出胆气来,“姑娘,无论发生什么事,青鸽和姑娘都是一体的!”
李殊慈展颜一笑,“我知道!”
等了一会,厢房的门发出细小的吱呀声,想是沈洪走了出来,李殊慈就站在厢房侧面,微一探头就见沈洪举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走到院门口,停下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心神方出了院子。
青鸽跟李殊慈对视一眼,快速从不同的小路回去换了衣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进了留园女眷设宴的水阁。
留园内有几处水阁可供人休息赏景,平日里老太太夫人们若是想听戏,也会到留园的水阁外来搭台子。因此水阁内很是宽敞,四面通透,只挂了几幅半透的雪纱。里面一应器具都是齐全的。几台楠木浮雕八仙桌,桌子上已经放了各色点心小食,瓜果蜜水。桌上的青花瓷瓶中插着一两支绽放或半绽的白荷。是今早大夫人命人到湖心采来的。看在眼里倒是多了几丝沁凉。
大夫人惯常的精心周全。
水阁里坐着方瑾,俞宝蝉和四姑娘李殊宛,李殊宛正和方瑾说着什么,方瑾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俞宝蝉靠在凭栏上,不断向门口张望,远远见着李殊慈过来,直窜起来,“阿慈!”
方瑾那边听见了顾不得李殊宛,也急忙站起了身,李殊宛见此眼中显出一丝恼恨,却还是扯扯嘴角笑道:“五妹妹你来了。”
李殊慈朝李殊宛轻施一礼,“四姐姐。”
李唯启的两房侍妾庞氏和许氏向来两个心眼,许姨娘和女儿李殊宛跟周氏走的颇近。而庞姨娘则唯吴氏马首是瞻。
因此李殊宛常常跟着李殊雯同进同出,近日来大夫人周氏似乎已经将李唯承纳妾的事抛之脑后,专心的操办流芳文会,李殊乔身子不好,周氏便带着二姑娘李殊雯忙里忙外,李殊宛便插不上手。今日早早来了,也是想多些交际。
方瑾和俞宝蝉眼中带着询问之色,碍于李殊宛在一边不好将她晾着,也不能多说。
李殊慈给了她们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没事。青鸽此时也已经恢复常态,陪着李殊慈到了水阁便退了出去,留了雪心在这。
上京名望显赫的人家,能有资格参加流芳会的闺秀,除去已经出嫁的和年龄尚小的,也不过七八位,年岁相差并不大,十一岁到十五岁的都有。不管怎么说,今日名义上李殊慈是主家,自然要亲自将客人招待好。
安阳长公主要来,其他闺阁小姐们也不敢怠慢。三三两两都多少提前了一时半刻便来了。有几位甚至还赶着公子们的时辰就到了。水阁里的人渐渐多了,相熟的不相熟的,通过介绍,相互攀谈叙话,热闹起来。
让李殊慈惊讶的是,赫连老将军的长女赫连昀也一同来了。赫连霆征战沙场又是江湖出身,抛开赫连韬不说,赫连昀从小练武,也常跟着赫连霆去过军中,倒是极有老将军赫连霆的几分气势。高挑的身形,眉间一股英气。
一般闺秀间的聚会从来看不到她的影子,上京闺秀们都说赫连昀冷傲不喜交际。不过李殊慈并不这样想,赫连昀是真的对这样的聚会没什么兴趣,经历不同,和这些闺中女子又有什么好说的。
李殊慈招呼了一圈,见只有赫连昀和严御使家的千金严守芳一人守了一个角落各自坐着,赫连昀手中捧着杯果酒,低头凝眉不知在想些什么。李殊慈想了想便转向严守芳,严御使的官声极好,但私下里的的名声过于刻薄,交际寥寥,碍于此,严守芳的朋友并不多,此时独自坐着有些尴尬,刚要上前,便见到李殊宛娇俏的笑着招呼道:“严姐姐好,来了可习惯?千万别客气!”
说着给严守芳倒了一花酿,亲热的贴了上去。李殊慈便作罢,心道:这李殊宛爱钻营的性子真是厉害,冷脸热脸她都能贴的上去。
她转而走向赫连昀,默默在她旁边坐下也不说话,自顾自得拿了一半石榴剥着吃。
赫连昀见旁边有人坐下,眉头轻皱,她最不耐烦这些假情假意的应酬,奈何今日大哥跟着六皇子到这凑热闹,非要拉着她一起来。她正想着要怎么应付这位千金小姐,却见对方压根没打算说话,在一旁优雅的啃着石榴,将吐出来的石榴子包在手帕里。深蓝绸缎的帕子上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昙,正是李殊慈仿照着祝含英那个荷包绣出来的。虽然绣工不如何,但胜在神韵上乘。
对方不说话,她反倒有点不自在了,眉毛揪了揪,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额我是赫连昀。”
李殊慈噗嗤一笑,转头看见赫连昀一脸窘迫,伸手将方才掰开的另一半石榴递给赫连昀,这动作极其自然,一点也看不出她们不熟。
赫连昀见她如此,脖子僵硬的转动了一下,接过半个石榴,才微微放松下来,听李殊慈在一旁道:“我有一个朋友也喜欢自称‘在下’,你们若是认识,定然能合得来。”
赫连昀一愣,说话自然了许多:“你倒是和她们不同。”
李殊慈看着赫连昀干净的眉眼,没来由的生出好感。其实赫连昀并不是冷傲不喜交际,只是不会而已。她放下石榴朝赫连昀一拱手,严肃道:“在下李殊慈。”
赫连昀又是一愣,接着便被李殊慈的举动逗得笑不可支,赫连昀的皮肤是淡淡的蜜色,头发乌黑且浓密,穿着雪白的束腰长裙。她也就比李殊慈大上一两岁而已,但她长得十分高,看起来竟然像是十四五的姑娘了,爽朗的笑容更衬得她生机勃勃。
李殊慈看着她,又低头看看手中包石榴子的手帕,笑道:“这个适合你,可惜我用过了。回头再做一条送给你。”
赫连昀也低头看了看包着石榴子的手帕,眼中带着深深的笑意,答道:“好。”
想了想又问:“你怎么不和她们去说笑?”
李殊慈答道:“那叫什么说笑,样样分的清楚明白,出身决定是否一见如故。闺蜜有那么两个贴心的就够了。其他人,该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