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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同你一处玩,一开始我是不大愿意的,你那时沉默寡言性子又闷,直到后来熟识了,才渐渐感觉我同你挺合得来。直到师父找上门要将我掳了,君上出面才将师父说服,咱们又成了同门。这些年过的战战兢兢,好歹有惊无险。”
六皇子被赫连韬一番话牵进往事,“我比金晟还大两岁,却自觉比他差的远了。这些年阿爹护着我,将他推到前面,替我承受许多,也比我更努力上进。如果他坐得这江山,其实我当真无半分怨言。可阿爹说儒王性子像他,疑心太重,又狠心绝情。会坐江山,也能毁了这江山。”
“我阿娘心善,愁苦都淤积在心肺里,所以阿娘怀我的时候,身体特别不好,君上以此为由,便封了春芜宫,连朱大官不能进。”
“君上生生将我们母子关了四年之久,春芜宫里的宫女嬷嬷全是聋子哑子,大字不识一个。这期间,阿娘的贴身婢女小织有了身孕,他们母子同我们关在一处,我身子弱,长到四岁,同两岁的儒王几乎分辨不出年纪大小,等春芜宫解禁,我便成了六皇子,而儒王成了我阿娘的儿子。”
“过了没多久,小织就死了。”
赫连韬震惊的看着他,他早先虽然知道他的身世,却没有从他口中亲自述说来的更真实,“儒王至今都被蒙在鼓里吗?”
金曜摇了摇头,“他那般敏感聪明,怎么可能半分察觉不到,即便从前不知道,自从阿爹病重,许多事情兴许都瞒不住了。而且,师父频频出手,又与李五姑娘接触越来越多,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心中不忿不平,我其实当真能够体会。我总觉得愧对他,因为我和阿娘的缘故,让他承受母子分别之痛。”
赫连韬沉默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话错了,他虽然替你顶住了一些风霜,同时也享有了本应属于你的尊荣和富贵。相比于他,你不是受了更多的苦吗?君上的初衷虽然对他不公平,但这些年来,君上对他的成全和保护也已经足够弥补了。剩下的路他如何走与你又有何关联呢?”
金曜长长出了一口气,释怀一笑:“咱们在一起,走一条路。”
这是李殊慈说的话,赫连韬听了便笑起来,心中的憧憬和雀跃又重了几分。
木山站在营地外,看着耸拉着肩膀的向九:“你想什么呢!”
向九从赫连韬那里听说了林氏伙同惠妃坑害俞宝婵的事,嘟囔道:“最毒妇人心!这人怎么坏成这样?为了自己丈夫的姘头就要害人家清白无辜的姑娘家!当真可恨至极!可恨之极!”向九将旁边盛水的桶踢的当啷一声,引得赫连韬和金曜都望过来。金曜疑惑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赫连韬很久没这么眉飞色舞了:“小五交代了我一件差事,南阳郡王府家的小幺似乎对这憨货有几分意思,让我帮着打探打探向九心里到底有没有想法。免得到时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那个俞三姑娘?”金曜眉毛一挑,好笑道:“看来他还是有意的。”
“哈!哈!哈!”赫连韬假笑三声,“我管他有没有意,当初他可没少与我较劲儿,往本大爷的脸上摸黑,背后与我下黑手都是家常便饭,这回让我逮着,我得好好试探试探!敲打敲打!”
金曜笑着摇摇头,头顶的天空似乎突然蓝了不少。
然而木山此时已经开始不怀好意的刺激向九了:“人家姑娘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这厮凭地没良心!”向九瞪着他:“好歹她也是小五的好友,也算的上咱们的好友吧!她还愿意听我说书!这么有眼光的姑娘,怎么能给那个色欲熏心的人做妾!荒谬!简直荒谬!小五心眼那么多,怎么不直接把这毒妇给杀了算了!”
“嘁!”木山白了他一眼:“心眼再多也就是个弱女子,我妹妹也是三脚猫的功夫,偷摸欺负个普通人还好,若是遇上练家子,她们俩个只能一起被撂倒!”
“哼!你懂什么。”向九哼哼哼冷笑三声:“小五说了,最妙的杀人方式不是亲自动手,是要借势!借势你懂吗?”
木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懂,你懂就行了。”
合宜殿,奴奴眼圈发红,似乎因被刁难而感到痛苦委屈:“县主说的什么?奴婢不明白”
李殊慈紧盯着她,语调缓慢的说:“我只讲几件微末小事。第一,当时康阳郡主命你将我带进欢喜园,我与你说明利害之后,你并无半分后怕神色,而是将你的怯懦委屈表现的淋漓尽致,并且立即下跪认错对我感恩戴德。这说明你不仅早就想到此事的后果,还故意想要被人看到,让人以为我在责难于你,最终逃脱康阳的责打。”
“第二,你与康阳说起王美人与五皇子之间的事时,康阳郡主惊疑的问,‘此话当真’?说明康阳此前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而你,既然胆小怕事,又为什么要故意与康阳说起这件事而挑拨纷争呢?事发之后,在我收买你为我办事的过程中,你又展现出十二分的小心严谨。整件事都说明你的胆子非但不小,而且还对这件事的发展走向了然于心。”
“你的目的就是借我的手离开康阳,并且出宫。因为在这宫中,只有我不是真正的宫里人,只有到了我的跟前,你才能有最大的可能跟随我一同出宫,所以才会开出让我收留你的条件。从你一开始对我示弱,示好,就已经再开始打算了不是吗?”
“最后,你既然能利用王美人与五皇子来脱身,说明你不是惠妃一脉的人,也不是儒王的人。这般有心计的你,想尽办法想要从宫中脱离出去,是要开始自己的人生吧?不被人拘束和掌控的人生?似乎在这宫中,已经无人知晓你的身份,无人再在背后驾驭着你,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不受主子的待见,想方设法讨了我的欢心,借以出宫,实在顺理成章。而且,你似乎也不担心出宫之后会贫困潦倒无家可归,这样的想法,定然是出自一个有本事的人。一个落魄街头乞讨九岁进宫的孩子,能在不被主子待见的情况下,看懂晦涩难明的大乘佛经的宫女。”
“一个全面崩溃的势力才会对手下的人失去束缚和管制,任由她们自己想方设法寻求新生。那么,你到底是谁呢?”
奴奴堪称完美的伪装寸寸龟裂,胆怯与紧张被惊愕所替代。李殊慈微笑看她:“事到如今,还需要我再多说吗?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奴奴身上的气质瞬间变化,除了还保持着之前的跪姿,简直判若两人。“既然县主看的明白,并开诚布公与奴婢讲的清楚,恐怕并不想为难奴婢,奴婢确实也不好再隐瞒。”
李殊慈淡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我应承了你的条件,将你从康阳那里要了出来。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自然不会反悔。但之后的事情”
“县主气量过人,奴婢夏星愿与县主合作,助县主一臂之力。”
“你就是夏星?”李殊慈虽然隐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惊讶。
“是,奴婢是古尔雅公主身边的四女侍之一。元霜在李府大少爷李铮身边,已经死在县主手上。秋英一直在沈府六姑娘沈嘉怡身边,后随之入宫,在太子之祸中漏了行藏,身死于怡妃之手。至于,冬至”夏星看着李殊慈的脸色,毕竟眼前之人是儒王的准王妃:“她从小被送到儒王身边,后来却背叛了古尔雅公主,转而为儒王效命”
李殊慈的神色却未变:“你说的,是王美人?”
第238章 八公主()
木云和青鸽都被李殊慈的疑问惊了一跳,一时间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是。”夏星十分肯定的给予了李殊慈答案。“冬至入了‘飞花’之后,逐渐在训练中得了儒王的青眼,而冬至也在这过程中渐渐倾心于儒王,想必古尔雅公主事败,与冬至脱不了干系。”
“飞花?”
夏星看了李殊慈一眼,知道儒王并没有将此事透露给眼前的娇小姐,便说道:“儒王爷手下有一组织,名为‘飞花’,其中女子若干,多是从小从各地搜罗来的孤女,聪明。慧黠。王爷定期会到组织中去抽取有用的人来为他办事,她们有的入宫成为了宫女分布在各个宫中,有的进了官员的后宅,成了姨娘妾室。”
李殊慈顿在原处,她知道儒王未雨绸缪,但绸缪到如此地步,当真前所未有的可怕。“既然冬至对儒王如此忠心,儒王爷又为何让她来送死呢?”五皇子这桩蠢事一经事发,无论最终是什么结果,王美人都必死无疑。
“就是因为她太过得用,所以在成事之后不得不被舍弃。”夏星苦笑道:“儒王所谋,无论是先前还是以后,哪一件都是不可宣扬的丑事,会成为他将来的大业的污点。以他的性子,又如何能容忍冬至在活下去呢?”
“这个理由似乎并不充分?”李殊慈垂眸望着夏星,她直觉此事不会这么简单,“这其中是否还有别的原因?”
“县主说的没错,是还有一件事县主以为,奴婢为何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想要从此中逃脱?”夏星犹豫一番,抬眸对上李殊慈的目光,“儒王也之所以早就渗透道古族人内部,却没有动手,便是因为他所谋取的,不仅仅是利用古尔雅公主事败所带来的威信,还有传说中的前朝遗脉。”
“当真有前朝遗脉吗?”似乎沈豪威胁古尔雅的时候,也曾提及前朝遗脉。
“已经太过久远,奴婢也不知传说是否属实。但儒王对此事的追查是毫无疑问的。古尔雅公主的人几乎被屠戮殆尽,四女侍只剩下冬至与奴婢。奴婢每日活在朝不保夕的担忧之中,更因为冬至的死而对这一切感到厌弃。所以,极力想要借这件事情脱身,却没想到被县主察觉。”
“如果你不利用我来脱身,兴许我也不会注意到你,不过,对于你说的事,我有些不明白。”李殊慈思虑着方才夏星的话,问道:“冬至已经被君上下令处死,为何你还如此急切?就算是与作为康阳郡主的陪嫁,以你的本事,也应该很好脱身才是。”
“县主果然一叶知秋,这宫中,只有冬至知道奴婢的身份,她会顾念姐妹之情,并未将奴婢的身份告知儒王,但奴婢不敢将自己的性命交托于淡薄的情分上。若是被儒王爷盯上,不管奴婢能不能说出遗脉的事情,都是一个死字。”夏星目光复杂,沉吟片刻说道:“所以奴婢首先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庇护性命的主子,而县主,不正是在儒王爷的羽翼之下吗?县主与王爷在一条船上,以县主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即便往后王爷知道了奴婢的身份,也会因为奴婢是县主的人而不会对奴婢如何的。”
李殊慈笑了笑:“如果不是呢?”
夏星的脸色变了变,片刻又慢慢缓和下来:“如果县主与王爷站在对立,奴婢身为县主的人,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上百倍。”
“你倒是想得开。”
“奴婢往后的好与坏,全赖县主,所以奴婢也必定全力为县主做事。”夏星深深叩首,青鸽见李殊慈点头,忙上前将她扶起,她本身对奴奴的印象就不坏,“咱们院子里又多了一位伙伴。”
夏星听到‘伙伴’二字,眼神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能成为她们中的伙伴,但,这不是她渴望了许久的吗?
碧心宫,端敏公主看看眼前笑容温和的康阳郡主,再看看那只金丝楠木雕花匣子里装的钗环镯子,和舒云捧着的各色布料,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康阳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似乎主客间已经反了过来:“端敏,从前是我不好,我脾气倔,常常没有好脸色,委屈你让着我这许久,如今我就要远嫁他国,方知自己有多么不舍,多么后悔!今天,特意来给你赔罪,希望你能原谅我。”
端敏这些日子没有太后和其他人的为难,脸色已经好了不少。之前干瘪的小脸也已经莹润添了光泽,略微消瘦的削肩细腰,更突显出少女的软玉芬芳,加上一双眼睛春湖般潋滟羞赧,连康阳见了也不禁生出几分嫉妒来:“端敏妹妹若是肯原谅我,我心里多少能好受一些,将来我想念崇南的时候,这里还能多一个人念着我的好这里的每一个人,一草一木康阳都舍不得”
端敏心软,看着她就要悲伤落泪,也为她的遭遇感到难过同情,便说道:“姐姐说的哪里话,端面没有怪罪姐姐,姐姐千万不要把事情郁在心里,坏了身子。”
康阳抹掉那堪堪掉下的眼泪珠,开怀笑道:“端敏当真不怪我吗?”她不等端敏答话,将舒云手中捧的一套浅蓝宫裙抖落开,笑道:“这是前些日子太后赏的料子,衣裳制出来之后,我便想着送给你,特意改了你的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