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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蘋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愤怒的想要破顶而出,却死死咬住银牙,哀求道:“主子,奴婢不想”
“你怕什么!他们又破不了你的身子!”沈嘉怡死死捏住她的肩膀:“将来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谁又能知道这件事?难道你想一辈子在这里苟延残喘,了此余生吗?在这里等死,还是博一个前程?好采蘋,你仔细想一想!”
第250章 借刀杀人()
宫中的流言甚嚣尘上,愈演愈烈。
连李殊慈都在其中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一走一过都能听见宫女内侍们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见有人来了又慌忙散去。“开始明明就是几句笑谈,怎么不过才几日功夫就传成这样?”
夏星已经成了几人中的包打听,虽然不敢太过暴露,但小道消息还是相当灵通的:“听说朱大官都亲自斥责了好几回,还发落了几个,却也没见平息。今日早上已经传到了君上耳朵里了,君上发了好打一通脾气,斥为无稽之谈。特意叫了卫嫔过来训话,让她好好抚养九皇子和十五公主。”
“卫嫔可是吓坏了吧。”李殊慈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卫嫔那副德行。
“可不是,这几天一直哭丧着一张脸,从君上那里回去就病了,叫了太医来问脉,说是忧虑多思。”夏星无语道:“不过,若说她是吓病了,我是不信的。这宫里,如今就属她占了个嫔位,品阶最高,还不够她显摆的。今日还在太后那里告了华贵人一状,惹得华贵人又不大好了。”
“卫嫔如何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我总觉得这流言背后还有别的事。”李殊慈闷闷进了碧心宫,心里总有点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想到似的。
碧心宫里比从前热闹多了,宫女内侍也添了好些人。一见李殊慈,立刻激灵的上前问安。端敏听说她来了,高兴的上前拉住她,“你来了,我方才还在念叨你呢,但我又不敢去找你。”端敏虽然受了君上的待见,但太后那里对她始终还是淡淡的。太后一见她,就能想起池越公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李殊慈看了一眼立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花嬷嬷,打趣她道:“你有什么好事要急着告诉我?瞧你高兴的。”
“就是六哥要回来了,我心里就高兴的不行。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最盼着六哥来看我。他一来,就准有好事。”端敏拉着她坐下,叽叽喳喳说了一通,李殊慈笑着听她说完,压下心中的那点不安,点点头道:“你这茶不错。”
端敏因为康阳闹的那场事,因祸得福,倒是让煦文帝对她生出几分怜悯爱护之心,有了什么都不忘往她这里添一份。端敏也渐渐露出了活泼可人的天性,她见李殊慈不接她的话,就摇着她的胳膊嘟嘴道:“你这人,真是的。就不能应承我几句?”
李殊慈知道端敏在高兴什么,不止六皇子要回来,那个与端敏早有情愫的晋亭,据说也要回来了。“你笑成这样,那还用得着我再来添彩?”
端敏突然用双手捧住她的脸,一双圆圆的杏眼盯住她,道:“阿慈,我当真喜欢你,可惜你已经有了婚约,不然你若是能成为我的嫂嫂,不是,是我的六嫂嫂,就好了。”
李殊慈吓了一跳,连忙拍开她的魔爪,“胡说八道。”
端敏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没胡说,我六哥的好,别人都不知道,谁若是做了她的皇妃,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当然了,谁若能娶到你,也是几辈子的福气。我就是想说,我六哥受了不少苦,我当真希望他能觅得一位好姑娘,成就佳偶。”
李殊慈看着她,不知道怎么跟她阐述这其中的复杂,如果六皇子当政,佳偶不佳偶的还是不要想的太多为好,“好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看啊,你就是想找个与你对脾气的嫂嫂,好多一个人宠着你才是!”
端敏嘻嘻笑着,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过从前的苦楚和污浊,如心生婴儿一般纯净美好。李殊慈拍拍她,“你放心吧,咱们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肯定都能达成所愿。”
站在两人身后的花嬷嬷眸光一动,现出几分暖意。
即便是冬日,大安宫中也是处处盛景韶华。白雪红梅开遍,从高处看去,更显清淡天和,玉宇琼楼。
八皇子金豫站在晴华宫阁顶,却全无心思欣赏眼前美景,整张脸都几乎拧到了一起,听着华贵人喋喋不休,哭闹不止,不由气闷的摔了桌上的瓷盏杯碟,拂袖出了宫往御花园去,他今年已经十二,该懂得懂了不少,不该懂得也知道一二,正是求胜心切的年纪。没想到他的外家一朝破落,连母妃也不复从前尊贵,他这个所谓‘最受宠’的皇子,又能光彩到哪里去!
“今日母妃怎么又开始哭闹了?”梁家说倒就倒了,连点预兆也没有,华妃什么都没做,就一朝成了落水的凤凰,哪里能受得了刺激,当下就有点不太正常了,这段日子都是时好时不好。
跟在他身边的内侍刘历看他脸色不好,忙将前两天华贵人与卫嫔的一场相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道:“今儿上太后娘娘那请安,卫嫔又告了一状,贵人受了太后一顿斥责,定是心下不太好受。殿下别怪奴才多嘴,贵人受了极大的刺激,要小的说,还是先将贵人的病治好了再说,不然”
“你的意思是说,起了冲突都是我母妃的错!”华贵人再狼狈,到底是他的生母。
“啊奴才不敢!奴才怎么会认为是贵人的错”刘历小心的看着主子的的脸色,大汗淋漓:“奴才的意思是这宫里总共就这么两个嫔妃,君上本就不是重女色之人,大夏进宫的那些个美人,都赏给了大臣们。惠妃娘娘一招倒了,后宫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没个能掌事的,若娘娘能好起来,岂不就是这宫中独大”
刘历见他听进去了,便接着说道:“殿下是君上最为宠爱的皇子,当初贵人在君上的心目中自然也胜于其他嫔妃,没想到如今一招落难,反而叫卫嫔成了宫里位分最高的,成天压在贵人头上撒野,贵人怎么能好的起来?贵人,这是心病那!”
“好了!我知道了!”金豫自己心里也清楚,不将华贵人的病治好了,频频出错不说,到时候连他也会被连累。“太医院那群老东西都是一群废物!口口声声都只说母妃的病只能养着。本皇子难道不知得养着?”
“殿下,奴才小时候在家乡那边,也曾见过类似的病症,不如咱们去寻些民间的偏方,兴许管用?”
金豫站住脚步皱眉道:“外面的东西怎么敢随便乱用?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再说。”他顿了顿,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的偏了,便停住脚步,抬头一打量,前方似乎有人,他眯眼看着,指着前方的两个人影,“那是谁?怎么鬼鬼祟祟的!”
刘历探头看了看,“奴才看着,像是卫嫔宫里的欢草和从前怡妃身边的采蘋。”
“卫嫔?”金豫想起前几天华贵人脸上那几道白生生的印子,不由道:“跟上去看看!”
金豫一路悄声靠近,两个宫女却已经说完了话,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便打消了探听的念头,想到怡妃所生的一对龙凤胎此时是卫嫔在抚养,便道:“左不过是怡妃让她偷偷关照九弟的。咱们回去吧,别多管闲事。”
刘历见那宫女从一个角门回了卫嫔宫里,却在一旁说道:“殿下,她不是卫嫔身边的宫女么?怎么回自己宫里还从后角门鬼鬼祟祟的进?”
金豫略一犹豫,便几步往前跟了上去,半推着角门往里一望,疑惑道:“这宫里怎么好像一个人也没有?”金豫一愣,身子又往前探了探,确实一个守着的人都没有,这卫嫔大白天在宫里做什么勾当?这么一想,胆子就大了起来。若是能抓住卫嫔的错处,也算为母妃报仇了。
他还不是成年皇子,就算让人看见他出现在卫嫔宫里,他就说来看皇弟,也没人能说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只见那个欢草四下里一望,紧紧捏着袖口进了正房,金豫越发觉得事情有蹊跷,急往前两步想看的究竟。他边想着边挥手让刘历跟上,自己往前悄声探去,身后却无人应声,他回头一看,刘历根本就没跟上来。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便回身去拉角门。
朱漆红色的如同角门在似乎在外面被抵住了,此时如阎王殿的大门一般阻碍在金豫的面前,他压低声音急道:“刘历!怎么回事!刘历你个狗东西!快开门。刘历!”
就在这时,内殿中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宫中的静谧。
发生什么事了?金豫愣在当场,将身子紧紧贴在角门上,他毕竟年纪还小,登时便有些腿脚发软,站不直了。他喉间急速吞咽了几下,便见欢草从屋子里奔出来,大叫道:“不好了!来人啊!卫嫔娘娘娘娘出事了!”
呼啦一下,也不知道是从哪窜出来的人,东西厢房,耳室里,都传出了声音,宫女内侍一时间都奔到了院子里,“出什么事了?咦?八皇子,你怎么在这!”
金豫不过是个孩子,此时已经懵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251章 百口莫辩()
卫嫔与华贵人的冲突人尽皆知,八皇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玉祥宫,卫嫔就出事了,跳几次黄河也是洗不清的。一时间众宫女内侍的眼神都变了,欢草更是哭天抢地,“殿下,卫嫔娘娘不过埋怨了华贵人几句,并不是有心责怪,您怎么就能下这样的狠手那”
金豫压根连卫嫔的面都还没瞧见,此时脑子却里一片空白,连话都说不出,何况是辩解。
煦文帝得了消息疾步进了玉祥宫,他扫了一圈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众人,还有至今无人敢上前触碰,一脸惊吓靠在红漆角门上的八皇子金豫,“老八,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豫面色连冻带吓,青白骇人,下巴哆嗦了几下,到底没能发出声音来,整个人仿佛只是一尊神情惊骇,雕工精良的泥塑。煦文帝眼中犀利的目光狠狠在他脸上掠过,怒哼了一声甩袖进了内殿。
庭院中诡异无声,所有人都瑟缩在原地看那双玄色靴子一步步踏入卫嫔的房内,全恒率先上前撩起帘子,饶是他见多识广,此时也被卫嫔的死相惊得后退了两步,随即反应过来躬身跟煦文帝请罪。煦文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迈步进了内殿。
卫嫔双目圆睁横倒在床榻边,头倒仰着耷拉在床沿上,发髻凌乱,锦被一半被掀起凌乱的堆在脚下,一只手臂勾成爪状向前伸着,另一只手死死的扣住喉咙,唇角躺着一丝黑血,明显是让人强灌了东西,中毒身亡。卫嫔虽无倾世容貌,却也算端庄秀丽,此时却半分看不出往日颜色,比话本里的狰狞恶鬼好不到哪里去。
煦文帝也没想到卫嫔居然死的这么惨,宫里相互算计的龌龊虽多,却也都做的不露痕迹,难以发觉。哪又如此明目张胆,让人一眼看出被害者死的如此蹊跷。凶手明显是缺乏经验,或者冲动行事。联想到卫嫔与华贵人的冲突和被人当场堵在院子里的八皇子金豫,煦文帝的额角青筋突突的急跳起来,眼见着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即便皇子再金贵,谋害庶母也是罪无可恕。何况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还有何辩解的余地。若是不能查出真凶另有其人,难免又要大动干戈。“来人!将八皇子金豫关押大理寺,严加审问!”
全恒应了一声,赶紧下去吩咐。金豫直到内侍架住他的胳膊时,才惶惶然清醒过来,大叫道:“父皇,不是我,我没有!父皇您怎么能不相信儿子,儿子可是您最宠爱的皇子啊!父皇!”
金豫大叫这被脱了下去,煦文帝眉头皱的死紧,在院子里跪着的下人身上冷眼扫了一遍:“谁是卫嫔近身宫女?”
欢草战战兢兢的往前膝行了几步:“回君上的话,奴婢名叫欢草,是卫嫔娘娘的贴身侍女。”
“卫嫔屋子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身为贴身侍女,为何半丝未曾察觉?”
“君上,娘娘自从那日与华贵人起了冲突之后,身上一直就不爽利,早上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华贵人又苦恼了一阵,回来之后,娘娘就头痛难忍,说是一闭眼,耳边就是华贵人的句句辱骂,不得安宁,让一众内侍们都回自己屋子里去,别吵着她休息。”欢草看着煦文帝的脸色,边哭便伶俐的阐述经过,句句清晰可闻。
原本这只是卫嫔为了表明自己的委屈,让君上知道她深受华贵人的欺负,进而邀宠的手段,却没想到,成了她的催命符。
煦文帝的目光朝院子里的其他宫人望去,众人都跟着点头附和此言。“你继续说!”
“娘娘既然如此吩咐,众宫人自然莫敢不从,只留了奴婢一人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