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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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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宫人结结巴巴,张了张嘴,用手指着棺中双眼圆瞪没说出话来,旁边抬棺盖的几个宫人此时也看见了,一副难以置信,站立不稳的模样。

    正在众人都要起身上前之时,一阵冷风轻飘飘的抚在庭院中,八皇子棺中突然飘出无数白色纸屑,纷纷扬扬四处散开,如同漫天的鹅毛雪片,飞舞一阵之后,落在庭院众人的头上,手上,衣襟上。

    微微卷曲的细长纸条上,几行小字映入众人眼帘。

    “展信之时,必是吾已死之期。吾与金曜兄弟之情,披肝沥胆尚不足形容。”

    太后疑惑的看着字条上的字迹,“这是什么意思”口中问是什么意思,其实已经看出了是什么意思,所有才会有如此疑惑。

    八皇子在临死前控诉金曜的那一番话还言犹在耳,而此刻,却又道出他们二人之间,兄弟同心同德。

    李殊慈又捡起一张字条,道:“太后娘娘,似乎内容有所不同。”

    太后拿过她手中的字条一看,果然内容并不相同:“我等在宫中苦熬多年,受制于人,吾不堪重负,先行一步,望兄长自珍自重。”这话,明显意有所指,似乎是指他临死前的那一番举动是不得已而为之。而言外之意,又似乎是在金曜告别。

    再拾起一张,依然是另外一番惊人之语:“吾之微躯,不足以告慰天下人,然则事出必有因,望此番赴死,可惊醒一二人,则不足为惜。”

    满院子的人似乎都被惊住了,顾不上尊卑礼仪,纷纷捡起周身白纸观看。

    “王气衰竭,奸人作乱,妖惑天下。吾兄殚精竭虑,纵使竭力翻覆,终不可违。”

    既然前面说了他与金曜情同手足,此处的吾兄自然是指他。那么,奸人指的又是谁呢?

    “朝堂风雨无可免之,吾不敢窃窃偷生,旦求死后魂归地府还能与兄聚首言欢。”

    在场之人无不是皇亲国戚,王公贵族,都对这几番言语惊异非常,当下再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怎么似乎其中另有内情那!”

    “八皇子小小年纪,却遭此不幸,本就令人扼腕痛惜。如今看来,这其中”

    “奸人说的是谁?”这漫天飞舞的白纸,似乎是受到胁迫的八皇子不甘于这样被‘奸人’控制,惨死之后才敢宣之于口的证据。

    “八皇子连死都不能安生,竟被人暗中胁迫行此污毁六皇子之事。如今又在死后解脱之时,特地澄清此事另有龃龉。实在耐人寻味。今时朝堂两分天下,这奸人”

    旁边有人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这人立刻想起什么,马上闭了嘴。

    儒王将几张纸条捏入手掌中,他的目光朝太后身边垂眸站着的李殊慈看去。凭这点小把戏就能将他推倒么?他的王妃也太看不起他了。“太后娘娘,时辰已经到了,还是赶快开始吧。”

    众人听了他的话,纷纷站回原地,时不时彼此交换一下眼色。太后震惊之处绝不比在场的任何人小,但,这却不是她所需做出抉择的事情。她此时能做的,只是让眼前的事情继续下去。

    那些时而被风卷起的白纸为这场法事增添了无数哀色,八皇子的棺椁周围,百位高僧嘴唇翕动,一声声经文从中吐出,如同要镇压方才的诡异一幕。

    李殊慈见儒王意味深长的朝她望过来,心下自然明白他似有若无的挑衅意味,她却不露声色,依旧虔诚的跪坐在那里。这样,的确不足令人信服,毕竟在朝权臣多多少少都曾经历过以此为噱头的阴谋诡计。但阴谋阳谋无非虚虚实实,只要能有搅乱这些局中人的心思,接下来的事才能顺理成章。

第259章 相持不下() 
从南郡府一路奔驰道北郡府,只用了半个月的功夫,别说金曜与赫连韬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就是木山和向九都要受不住了。然而金曜与赫连韬此时比起任何人都要归心似箭,赫连韬仰头闷了一口离喉烧酒,道:“宫中情势不妙,小五催促咱们赶紧回京,今儿收到的信,信中写的那事,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金曜早已经疲惫不堪,此时脸色苍白而晦暗:“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他耗尽别人的血,不废一兵一卒就想坐拥天下人心,实在是做梦!阿爹说过,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杀出一条血路来!”八皇子那样死了,终于触怒了金曜心底的那一丝翻滚涌动的烈血。

    赫连韬看着他,道:“小五说了,还有最后一计,此计若成了。合着这两处战功,就能让君上顺理成章封立太子,如若不然,也只有做了最坏的打算。小五到底还是心善,不愿牺牲那些无辜性命,此般尽力一试,也在万分凶险当中。”

    金曜知道他心中其实也这么想,而他自己又何尝想那样做。但有所为有所不为之间,其实并无过多选择。“咱们明日就能在洪都府边上与师父她老人家碰头了。”

    从崇元寺回来,谏言的折子从傍晚开始不断飞往宫中,当中猜测有之,定论有之,直指儒王亦有之。君上遣了朱大官道儒王府上,亲传君上口谕。近日儒王因八皇子之事心力交瘁,又恐终日劳累,可在家修养数日,朝中诸事一一整肃暂时交由他人代劳,待日后再行定夺。

    这一句话,除了无法让他立刻交出手中两军兵符,立即剥夺了儒王手中所有职权。

    儒王平静的看着朱大官,并无过多言语,只是那眼神却看的朱大官心下凛然。朱大官心中所有疑问,在这一刻已经无需问出口,儒王不再需要他了,虽然没有明确表明要将他一脚踢开,可君上让他来与儒王宣解此事,本身就多疑的儒王,还如何能相信他半分呢。所以他说道:“此一事也并非全无好处,起码王爷可在府中休息一段时间了。若无其他吩咐,老奴这就告退了。”

    而此儒王却淡淡开口道:“崇元寺的那件事已经传遍朝野,真假虚实,全看人心所向,你若想要相信,那便是真的。你若不信,那便是虚假。本王倒是想知道,朱大官是信,还是不信?”

    朱大官已经老了,错了半辈子之后,满身只剩下余生的艰难和疲惫,他沉吟片刻,说道:“此事原与老奴无关,然而他人有如何有胆量来冒犯王爷呢,所以老奴只能来此做一回恶人了。还望王爷莫要怪罪才是。”

    儒王似笑非笑,“朱大官此言差矣。以你我二人的交情,本王如何能怪罪于你。以母妃与朱大官的交情,本王亦不会轻易对你有所猜忌。”

    朱大官听到‘母妃’二字猛然抬头,惊疑的望着儒王沉黑的双眼。“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的意思,就如同你所想的那般。”

    人心可在瞬间被翻覆,当中理由兴许超过千种万种。朝中分列两派,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而且中间还多得是随风而动的墙头草。李殊慈闭眼靠在厚厚的锦垫上,说道:“此时争的,本身就不再是对错,而是强弱。”

    “姑娘已经有办法让这股风变得越来越猛烈了?”夏星望着李殊慈沉吟的神色,轻声问道。

    李殊慈与父亲李唯清谈话的内容,其他人并不知晓,此次事情又太过关键,小心驶得万年船,在事情成功之前,她并不想说的太多,因此也没有对第三人说起。此时夏星有此一问,她也只是下意识模棱两可的答道:“并无把握。”

    此时木云突然急急从外面进来,道:“姑娘。”

    李殊慈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可是朝上出什么事了?”

    木云点头:“秦妙人在京府衙们前擂鼓告御状,被人打了五十板子后,三老爷亲自领着她到了御前。”告御状敲响闻登鼓之后,要先将告状之人行五十刑,若申诉不实,还要行一百刑。这是上位者给百姓直诉伸冤的机会,却也不能使人滥用,所以以此来警示冤者不可妄自动作。

    当然,打板子有很大讲究,有李唯清在,秦妙人也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伤不了筋骨,否则她一介弱女子,三十板子恐怕就要呜呼了。“该惊动的,都要惊动了才好。上折子的那些人此时想必不会姑息,其余人就看他们敢不敢跳出来拦路了,咱们也往前面去看看。”

    李殊慈来到太极殿外,远远在站在边上并不上前,她能够看得见殿中站满了朝臣,殿外也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李殊慈隐约听见煦文帝中气不足的讯问,想必是强撑着的。

    她听见秦妙人的声音传来,虚弱中字字坚定铿锵:“民女所呈事实,环环勾连,请君上允许民女从当年的一件小事讲起。将所发生的一切呈现给君上。”

    “既然你已到了前殿,朕自然要听你详述冤情,你且细细道来吧。”李殊慈在外站着,能想象到煦文帝面无表情的陈述,也几乎能感受到他焦灼而期待结果的内心。

    “是。”秦妙人跪在殿上,不顾后背传来的灼辣痛感,稳住声线,一字一顿的说道:“民女与家父秦正先辗转外任多年,独独对疑案凶案之事十分感兴趣,家父并不因为民女是女子而有所限制,因此也常常与民女探讨此中心得。”

    “家父在敬县任上时,曾经发生一件谋夺家产的灭门惨案。当时敬县有一户人家姓江,当属县里第一富有的大户,江老爷有一个儿子名叫江镇。江镇喜爱读书,当时已经考过了举人,家中命他娶妻后再图功名。便通过媒人娶了当时敬县中一户人家的女儿万氏。”

    此时刚从户部侍郎升迁为户部尚书的钱中信听至此时,说道:“你既然要告御状,还不将你家中冤情一一到来,如何此时却说起了这等无关案件,岂不浪费大家的时间?”

    秦妙人并不惧怕,淡然道:“现在民女已然说明,此事环环勾连,提起此案,自然与后面的事情有重大联系,还行大人见谅。”

    钱中信心虚的看了煦文帝一眼,默不作声了。若此女所言直指儒王,他们这些人到时又应如何?

    秦妙人万万不会让这些人影响自己的陈述,当下不让其他人再有反驳的余地,继续说道:“万氏貌美,却早与青梅竹马的表兄有情。此婚事其实是被贪图富贵的双亲逼迫而成。不甘之下,妄图与其表哥密谋江家家财后远走高飞。万氏表面上孝顺公婆,对江镇尽心照拂,其实暗敛江镇手中财物,其表哥用这些财物千辛万苦找到一方龟山砚,通过江府管家之手献给江镇。”

    煦文帝听到‘龟山砚’三个字,眸光一眯,“龟山砚?”

    “正是。但江镇却不知道,这龟山砚所有的细棱纹角中都被猝了剧毒。万氏将其中粉末用金簪一点点划出,晚饭之时将江家家主全部毒死,无一人幸存,而万氏每每用膳之时都要先伺候丈夫公婆先用,顺理成章逃过一命。”

    “民女当时就跟随父亲侦破此案,因此对此案证物‘龟山砚’印象十分深刻。”

    “这么说,此物与你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关了?”煦文帝坐在殿上,明明至高无上,却总让人觉得脸上布满了阴影。

    “的确如此。五年前,家父终得君上赏识,调往上京任皇子师。却没想到民女好奇之下意外得知的一件事情,竟连累秦家满门。”

    在场之人都被秦妙人口中的‘事件’引起了兴趣,无不摒声细听,秦妙人停顿片刻,说道:“五年前,民女十三岁,有幸随家父入宫。在御花园中正遇见从外归来的六皇子殿下,见他手中捧着一件物什,觉得十分眼熟。便驻足看了小会儿,六皇子殿下发觉,便顺口问了民女一句可曾见过。”

    “民女细看之下,猛然想起此物正是先前讲述那桩谋杀案的证物,那方猝毒的龟山砚。”

    众人听到此处一片哗然,都紧紧的盯着她。

    秦妙人继续道:“民女愣怔之后,便怀疑自己兴许是看错了,那方龟山砚明明被作为证物封存起来,不可能出现在千里之遥的上京,还到了六皇子手中。所以便对六皇子说,民女只是觉得这方砚台雕刻精妙,所以一时间愣了神。”

    “六皇子十分平易近人,当下笑道:“此物是‘四哥’送给他的生辰礼。他也十分喜欢。”

    李殊慈听到这里,垂眸对青鸽说道:“咱们回去吧。”

    木云和夏星似乎十分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便在原地没动。木云问道:“姑娘,咱们不听听后边的事了?”

    “咱们回去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木云听了这话乖乖跟着李殊慈走了,夏星回头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第260章 白纸黑字() 
分列两侧整齐站在殿上的文臣武将们,当下和旁边的同僚窃窃私语起来,满面满目的惊疑猜测,秦妙人留意了一下周围人的反应,说:“民女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回府之后,父亲问民女在宫中所见所闻之时,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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