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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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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殊慈呼啦一声掀开帘子,见木山站在外面护着老糊,两人都没事,松了口气。地上也有不少同样的十字镖。

    木云惊呼:“究竟是谁这么大胆,他们没看见是李府的马车吗?”

    “连赫连世子都敢下手诛杀,想必也不在乎一个李府了。”李殊慈从袖中抽出一块手帕,垫着手捡起一只十字镖道:“这暗器是不是有毒?”

    木云闻声上前去看,玄黑的十字镖上果然有一层幽蓝的暗光,两人下意识抬头去看赫连韬,赫连韬抬起左手,方才夹住暗器的手指已经紫黑,紫黑从手上的经路脉络已经开始向手腕蔓延。

    赫连韬愣怔片刻急忙在怀中翻找,“糟了,我随身带的百解仙不见了。可能是方才掉在了月牙胡同。”

    赫连韬一阵头晕目眩,浑身僵麻一头栽倒在地。李殊慈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去,“你之前随身带的解药是什么样的?你家里还有没有别的解药?”

    “白瓷瓶,没有了。”赫连韬舌头已经打结,强挺着说道,临晕倒前,还努力扯出一个变形欠揍的笑容来,“你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李殊慈瞧着已经晕死过去的赫连韬,叹了口气,她怎么这么倒霉,她不救?她倒是想不救!

    几人重又将赫连韬抬上马车,“木山,你先回月牙胡同,到他方才倒地的地方去找,看能不能找到他说的白瓷瓶。一定要小心,那些人隐在暗处,万一有什么冲突,什么也不用管,性命最重要。然后到西城的宅子跟我们回合。”

    “是。”木山答应一声,轻巧一个旋身上了墙头,身法极快,说是鬼魅也不为过。

    老糊定立在那,讶然看着李殊慈冷静果断,条理清晰的吩咐手下,多年来脑子第一次不够用,这位五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江湖气了。

    他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如今崇南已经不是他那个时代的崇南,世族崛起,再也不兴什么女侠士、女谋士,女英杰了。躲在后院弹弹琴绣绣花,极尽柔美风雅之事,一生就那么如意或不如意的过去了。

    可他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竟然想起了九娘。

    李殊慈心里堵得慌,今日真是不宜出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抬眼直视老糊,认真的道:“老糊,我知道你亦不是普通人,你不愿说,我自然也不会问,咱们各行其事,各自安心。”

    李殊慈也不等老糊答话,说完上了马车,老糊一愣,咂咂嘴。他隐在李家将近三十年,几乎是看着这妮子长大,倒是小瞧了。能逃过他的眼睛,这份心机城府可是不简单。方才那个小子的身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出来的。“姑娘放心,老糊虽叫老糊,却不是糊涂人,也不爱管闲事。”

    路上换了几次马车,在城中兜了几个圈子,才将尾随的人甩掉,老糊轻声道:“姑娘,人已经甩掉了。”

    “好。木云,给老糊指路。”李殊慈深吸一口气。看着躺在那半死不活的赫连韬。今天她出门没有看黄历!一棒子打回个祸害来。那些人既然已经看到了她们在一块,以后不知道会多出多少麻烦来,她出来的时候坐的可是府里的马车!明晃晃的告诉人家她是李府的人。

    西城宅子里只有五山在,一见李殊慈她们抬了个人回来,紧忙跟着将人抬到里面。“五爷,这是”

    “先别多说,木云看看他现在如何了?能不能看出中了什么毒?”

    木云抽出随身携带的细长银针,将赫连韬的手指扎破,取了几滴血,细细的闻了闻,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白的小瓶,倒出一粒淡青色的药丸,切下一小块混入血液中,等了一会,血液中的紫黑慢慢变淡,但并没有完全回复原先的血红色,又等了一会,血液又渐渐变得紫黑。

    木云皱眉,“这手里的解毒丸只能暂时缓解毒性,并不能清除。”

    李殊慈示意五山先将药丸给赫连韬喂下两粒,又问“这毒,很难解?”

    “也不是,只是药引十分罕见,药引名为‘冰灯鬼’,全身的血液会迅速携带毒性流至全身,最后血液在身体里慢慢干涸,死法很奇怪。人是好的,可内里一滴血也没有。若尸体久不下葬,就会慢慢风干变成干尸。这种毒杀的手段根本也称不上无声无息,简直就是告诉别人,这人死的不明不白”

    “什么?”李殊慈面色阴晴不定。这刺杀看起来明显就是蓄意而为。上京三起无头血案,到了赫连韬这,是巧合?还是蓄意?

    “难道要杀赫连韬的,是上京最近发生那几起命案的凶手?”木云方才在面馆后门,就站在李殊慈身后,显然也听到了李铮和沈渊的对话。

    李殊慈摇摇头,“死的那三个人,不是老幼就是妇孺,手无缚鸡之力,三人之间更没有什么联系,暗杀赫连韬的那些人,明显是暗杀高手。杀这些人还用费这么大的周章去毒杀吗?”

    “说的也是,一般人也不可能会这道这种毒药里面隐藏的玄机,用来杀一些老弱妇孺,确实大材小用了些。”木云的榆木脑袋就更一头雾水了。

    木云上前又仔细看了看,道:“这毒其实并不难解,只不过很少有人听说过冰灯鬼这种毒,所以解毒无从下手而已。

第45章 局中有局() 
“我以前常跟着我爹捣鼓这些草药,恰巧还救过这么一个人。”木云顿了顿,显然想起家人对于现在大仇未报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我爹连夜进山采药,还受了伤,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这冰灯鬼只能在夜里采摘,解药一般就生长在它的不远处。”

    李殊慈听她如此说,知道木云颇为了解此药毒性,微微放了心。

    两人等了一会,木山匆匆从外面进来,手中果然拿着一个雪白的细瓷瓶,木云急忙拿来查看,到处一粒放在仔细闻了闻,摇头道:“药是好药,乃是解百毒的百解仙,千金难得。可惜奈何不了冰灯鬼这种东西,也不过是能起到一些拖延时间的作用。若要救他,便要晚上出城采药了。”

    李殊慈看着躺在那的赫连韬,她肯定不能不救,赫连韬的身份地步儿摆在这,他爹是什么人,是崇南首屈一指的异姓王,赫连霆啊!她一个深闺小女子,若是见死不救,能挡得住这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王的雷霆之怒么?

    “救,自然要救。”若是这位大将军王的嫡长子,唯一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她难保不受牵连。她已经搅进了局,想要平白脱身,哪有那么容易啊?“木云今晚就留在这边,让木山和贺全护着你上山采药,叮嘱向九几个好好守着他,一定要保他周全。”

    木云点点头道:“嗯。这事也是赶得巧,我敢说整个崇南也没几个人知道这冰灯鬼是什么东西。若不是恰巧碰上的是咱们,恐怕他这次真要一命呜呼了。”

    “赫连韬若是能引得各路人马对他虎视眈眈,他身边未必没有能人。不过这事确实是巧!”她怎么偏偏就今天约了两位密友去吃面,又为什么偏偏要躲着沈渊去了后门站着呢。李殊慈一阵无语,天作怪,怕什么来什么。她越想躲着麻烦悄没声的办她自己的事,越是有麻烦上门来找。

    青鸽道:“我瞧毫他并无惊讶神色,恐怕暗杀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什么人这么无聊,费这种力气去杀一个纨绔?”人未到,声先至。这是向九的标志。五山去给半边楼那边送了信,向九听说李殊慈这边出了事,第一个赶回来看热闹。

    “杀一个纨绔?”李殊慈冷笑一声,“先不说他是不是纨绔,杀了这个人可与纨绔与否没什么关系。你想想他是什么身份,杀了他什么人能得到好处?再者,看他的身手,比之木山,谁高谁低?这样的人,真能算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木云彷如一朝顿悟,睁大眼睛指着直挺挺昏迷在榻上的赫连韬,不可置信的道:“他”

    “他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装的”向九听李殊慈这么一说,脑子也转起来,接着木云的话说道。“能装这么些年,装着装着也就成真了吧那调戏良家妇女,勾搭青楼头牌的事他可是没少干那!”

    木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真面目?”

    向九乐了:“以赫连家如今的势力,老子已经顶天立地,儿子若是在天下无敌,那还得了啊!”

    “他装什么不好,装个纨绔?整日让人戳着脊梁骨骂,还不后背生风,难受也难受死了。”木云倒也知道功高盖主的道理。

    “你个小姑娘家,这就不懂了吧!若是要掩人耳目,要么装病,要么装残,甚至还可以装疯卖傻,可他这样明晃晃的身份摆在这,若是这么干,掩的可就是天下人的耳目,还包括那位!”向九指了指皇宫的方向,贼兮兮的道:“那可是欺君之罪!再说了,装什么也不如装个纨绔自在有乐子啊”

    李殊慈沉思片刻:“不过是虚虚实实罢了,虽然都传言赫连韬在上京的行为荒诞不经,可你们听说他真强抢了哪家的民女,霸占了哪家闺女了没有?真的沉溺于秦楼楚馆的温柔乡里,声色犬马不能自拔了没有?这可是上京,如果真是这样,严御史那张不饶人的嘴,可就不光是弹劾这么简单了。”

    木云瞪眼使劲消化李殊慈的话,赫连韬在她心里从英武俊俏的少年郎,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膏粱纨绔,如今又变成了忍辱负重神秘莫测的孤胆英杰。这,她这么也拐不过这个弯来。

    向九沉声道:“赫连霆一生戎马立下功劳无数,已经赏无可赏,宫中想要拉拢赫连家的公卿大臣无数,可赫连霆一直不为所动,誓死效忠君上一人。有人信,有人不信。你说,君上可信?”

    李殊慈道:“不管信不信,赫连韬是赫连老将军唯一的儿子,他若是死了”

    向九食指在桌上猛击了一下,“他若是死了,这偌大的威胁便化为虚有。大家都放了心!”

    李殊慈和向九却是沉默了,越是往深了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李殊慈问向九:“你可听说上京进来的几起血案了?”

    “自然听说了,我还打算将这事编成书来讲讲呢。”向九眼睛一亮,神经兮兮的道:“哟!怎么招?不会是你干的吧!”

    青鸽和木云捂嘴偷笑,李殊慈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她在这些人眼里已经变成杀人魔头了?看着向九一脸得意,她不由冷哼道:“怎么,你也想变作那花下鬼?下月的解药若是不吃,也就成了。将你埋在我的园子里做花肥。你长成这样,养出的花定然更美。”

    向九想起那个埋在拂风苑花园里,被李殊慈用药粉化了骨的丫头,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嘟囔道:“最毒妇人心!”

    李殊慈不语,她早就说了,想要害她的家人,就得先过了她这关,要么不来,来了就得死!那个丫头敢把手往祖母那里伸,就怪不得她心狠。

    向九只是想刺一刺李殊慈,没想道她真往心里去了,想着姑娘家到底心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现下的世道无法回避的准则。向九舔着脸,谄媚道:“唉,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丫头呢!我就这么一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是?”

    李殊慈瞪了他一眼,道:“世子中的这毒,能使体内血液枯竭,变作干尸。”

    “这么说,这事和那件案子有关系?”向九没想到还有这么个事在里头。

    “不知道”李殊慈摇摇头,“若真的有关,就是说,刺客既不想让人知道赫连韬是被人暗杀,也不想让人知道是谁杀的他,所以刻意去制造一些巧合。”

    向九分析道:“一种可能,是刺杀者借着这起血案,浑水摸鱼,想要将杀赫连韬的罪名嫁祸给那位连杀三人的凶手,借刀杀人。另一种可能,就是刺杀者专门做了这么一个局,就等着赫连韬一脚踩进圈套,杀人于无形。”

    “我只想知道咱们能否从这件事里面摘出来。从此以后与他划清界限。”李殊慈闷闷不乐。

    向九苦笑道:“恐怕是难。这里面的可能太多,那些拉拢不成的密谋之辈,杀了总比让别人得手强。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再加上赫连家这些年的仇家也不少,还有上面那位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想杀他的各路人马多得很,咱们怎么能知道是哪一路?”

    “如果是别国奸细,或者血案真凶只有这两路,咱们或许能跳出这个局。”她只是区区一介小女子,一个沈家已经让她应接不暇,若是参与到这些事中,难道她这辈子还要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向九笑道:“奸细什么的不好说,想要知道血案的真凶和刺客有没有关系,只要查看一下那三具尸体,不就一清二楚了?只是,这种大案子,尸体兴许没放在义庄,要看也得费些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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