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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贺在马车里听得这句话不禁一怒,猛地掀开帘子,见外面说话的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穿着倒是过得去,只是行止粗鄙,像是来浑水摸鱼的,沈文贺两步下了马车一脸居高临下,斥道:“哪里来的夯货,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那壮汉本是个张牙舞爪的性子,平日在私宅里无所作为,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个风光的差事,自然要做的漂漂亮亮,他哪里见过沈文贺,听对方如此狂妄,不由怒道:“你是哪里来的王八羔子!若是坏了我们爷的好事,你不想活了?!”
沈文贺眉梢倒竖,他堂堂沈府沈二爷,什么时候被人骂过王八羔子?沈文贺脸都气红了:“哪里的混账东西,敢扰爷的兴!你!你们几个给爷打!往死里打!”
沈文贺身边四个小厮都是见惯了事的,主子一声令下,毫不犹豫的就冲着对面那伙人挠过去了。龚妈妈自然见过沈文贺,见他下了马车,刚准备说两句场面话,问个明白,没想到这就打起来了,直吓得哎哟哎哟乱嚷嚷。
那带头的壮汉不知对方是什么身份,并不打算闹的太大,毕竟自家爷没在场。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先动起手了,那他可就占理了,反正他们家爷是堂堂沈尚书的亲孙,谁敢不服?!挽起袖子,凶神恶煞的就朝沈文贺过去了。沈文贺没成想那汉子胆大包天,能直接朝他伸手,没防备一把被那壮汉捏住了脖领子,沈文贺两只手臂胡乱的划拉着,嗷嗷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是沈二爷,快放开我,我是沈尚书的亲儿子!”
“你蒙谁呢!”那壮汉自认占了理,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人都敢乱攀亲了,你是沈尚书亲儿子?我们爷还是沈尚书的亲孙子呢!”
欢宴刚结束不久,往这边行来的马车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全被堵在里边出不去,直到欢宴结束才出五更巷的都是各府的败家子们,都是不怕事大的主!见前边有热闹,一个个红光满面,兴奋的往热闹里冲。
沈浩正翘着二郎腿在宅子里等着,松风一路小跑,“爷!爷!不好了!不知哪来个龟孙子跟爷抢翁姑娘,已经打起来了,赶紧多带几个人,打起来了!”
沈浩一听这话,蹭的站起来就往外走,白花花的银子都砸出去了,哪个不开眼的敢坏他的好事?!“都跟我走!哪个不开眼的跟爷做对!爷今儿不把他打服了就他妈不姓沈!”
沈文贺一个弱质文人哪扛得住这么一顿揍,早就干脆利索的昏过去了,那壮汉一见他晕了,也怕打出人命,立刻扔了手里的沈文贺参与到混战中去。两伙人十来个,被围的水泄不通,人越来越多,平日里没热闹也要找热闹的世家子们,伸长着脖子,脸上的兴奋劲别提多浓了。
此时,众人只听只听外面一片喧嚣:“人呢?哪个龟孙子这么不开眼,打上去!给爷把人揪出来!”
看热闹的知道正主来了,立马给沈浩通出一条小道来,一个贴着一个整齐极了。壮汉一听自家爷来了,从人堆里脱身出来,一把拎起满身是土的沈文贺,递到沈浩面前,“爷,就是这个龟孙儿!”
此时沈文贺脸上青紫一片嘴角带血,已经被打成了猪头,就算是亲爹沈尚书来了,也不见能能认得出来。沈浩一见这人,也不管他半死不活的模样,眯起眼睛,“啪”的一个大嘴巴子就扇过去了。
一片哗然!后挤进来的人只能看见一个人被那壮汉脸朝下按在地上,一顿暴揍,看不清模样。可先挤进来的人自然是看清了沈文贺,沈浩这一嘴巴下去,这这反了天了,侄子打到叔叔的头上了!
无数看热闹的人当中,急着想劝架的倒有一个,龚妈妈急得红了眼,这算怎么回事哟!她的瑞仙楼还开不开了!可这会整个五更巷里是个会喘气的全出来了,十个龚妈妈也挤不进去!看热闹的一个个像喝了半盆鸡血,不过他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见沈三少怒气冲冲的挤进去了,上蹿下跳想要问个明白。“出什么事了?”
“谁?打的谁?沈三少打的是谁?啊?沈二爷?那不是叔侄吗?”“啊?谁打谁了?沈三少把沈二爷给打了?”
“真的假的?哎哟这事儿”
沈浩被乱哄哄的人群围着,根本听不清别人说什么!又是啪啪两个响亮无比大嘴巴,也不怕别人知道了,指着面前的猪头恶狠狠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出门也不撒炮尿照照镜子,你是哪根葱,敢跟爷争女人!”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为了翁魁首!这沈三少真是活见鬼了,跟二叔争女人,自称老子不说,还打了!
这可是比选五都魁首更大的热闹了!叔侄为争魁首,当街对打!这简直是崇南百年不遇的奇人奇事!明早邸抄小报定然是头条!
李殊慈在对面楼上看的目瞪口呆,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推着身边眼睛瞪的溜圆的木云道:“快!让木山告诉孙小子,一会趁乱赶紧抽身,让向九别忘了把真松风给扔回去!”
第70章 谁是谁的人()
沈文贺被这两个巴掌直接打醒了,只剩下一只眼睛还能看得见,睁眼一抬头看见沈浩正叉着胳膊跳脚大骂,一股热血涌上头,气的直哆嗦,抬起酸痛的胳膊指着沈浩道:“你你!你这个小兔崽子!”
沈浩一听,哎哟喂!这龟孙儿还来劲了!恶向胆边生,抡起胳膊就是啪啪啪十来个大嘴巴,“你个王八羔子!不要脸的龟孙子!”
直打的沈文贺眼冒金星又晕了过去,打的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众人呆若木鸡,跟泥塑木雕一般。这回沈文贺被拎在壮汉手里真跟一直死猪似的了。
那边连氏也得了消息,没想到为了挣这**,花了她一万两银子!谁知还来不及肉痛,就听说沈文贺没接到人,当街和人打了起来。这回什么也顾不上了,拽着回来报信的王嬷嬷一路往五更巷赶,到了外面却连五更巷都没进去!外面看热闹的却是越传越悬乎,只听人说打死人了,连氏一口气没上来就撅了过去!王嬷嬷赶紧又把连氏送回沈府,差人去衙门报官。
去衙门报官的小厮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到了衙门也没说是谁打起来了,只说五更巷打起来了。衙门的人来的到快,边上看热闹的人一错眼,看见官老爷来了,呼呼的往外跑。里边一层的人一见外边有人跑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也跟着跑起来。五更巷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么塞满了人,突然跑起来,往里跑的,往外跑的,一时间乱作一团。
终于有人大喊一声,“官老爷来了!衙门来抓人了!”顿时本就水泄不通的五更巷惊呼声炸成一片。两位沈爷还被人群挤在中间,一听官府来人了,几个小厮也明白过来了,也顾不得打了,鼻青脸肿的拽着自己的主子往外冲,可眼前全是来回奔跑的人头,沈文贺还像死人一般晕着。两伙人被冲撞的东倒西歪,沈浩混在纷乱的人群中,被挤来搡去,待人散的差不多了,小厮们已经找不见自己的主子了。
衙门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家在此闹事,一见这群鼻青脸肿的小厮,也不问,通通抓起来带走!地上还有两个躺着的,一个被打跟猪头一般,一个被踩的一脸血乎乎的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府衙里边的带头的高衙内,是余府丞拐了十八个弯的子侄,平日里纨绔们见得多,一眼就看出那个还能看出面目的是沈家三公子!
高衙内连忙让人去沈府报信,刚才没头苍蝇般跑进茶楼酒馆青楼的看客们,此时见没事了,都伸出脑袋往下看。孙六子混在其中,他压根就跟沈浩没往里边挤,早就把脸上的易容抹了个干净,寻了向九,赶在乱起来之前,就把晕死的真松风仍在了角落里。
沈尚书还没忙完公务就急匆匆赶到府衙,直气了个倒仰!松风被人找到送到衙门,可他什么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满眼茫然,众人猜测,这松风,可能已经被打成了松疯了!赫连韬安安稳稳的坐在九星楼的雅间里从头到尾看了这一场大戏,他半路折回来就一直坐在这,没想到那个丫头如此聪颖伶俐,只是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针对沈家呢?!难道是李丞相?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赫连韬身边,身上靛蓝褂子洗的发白,可他同世子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上却并无多少窘迫小心的神色,反而极是自然从容,脸上似笑非笑道:“这事一出,可是够沈老爷子喝一壶了!只怕要气的吐血!严御史的折子肯定趟黑就的递到君上面前。这丫头的手段还真是凌厉。先是挑拨连氏,再暗地里告知沈文贺的小妾是孙牙婆牵的线,连氏那个蠢妇买通孙牙婆,想把沈浩的红颜知己牵线给沈文贺,引起叔侄丑闻,企图让沈老爷子出手整治沈文贺,顺手打压三房。”
“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赫连韬嘴角挑起一丝十分感兴趣的笑容,“翁小鸢的赎身银子,连氏和沈浩各出了一半,人没得到,却家丑外扬。恐怕这两个蠢货现在还以为自己是被讹诈的一方呢。”
“正是!”中年人笑眯眯的,面上满是对这出算计的赞叹。
赫连韬面上笑容渐褪:“可那丫头到底为什么处处针对沈府呢!李煜和沈豪是姻亲,就连妾室都是沈家的人,还给李煜生了两个庶子,也没见李煜和沈家背地里有什么龃龉,没理由啊!”
中年人小声道:“最近倒有了一些眉目。”
“哦?”赫连韬眉毛一挑:“说来听听!”
“上次流芳文会,沈洪在李家出事那次,世子说这事有蹊跷,我便送了个婢女到李家丫头院子里,现在叫梅白,李家丫头是个警觉的,一直不肯让梅白近身,只远远叫人看着,也不说破。”中年人说话就跟讲故事一般:“就在前几天,有个叫绮香的婢女,之前犯了过错,被李家丫头禁在院子里不得和旁人联系,梅白说,在她身上寻到些眉目。”
赫连韬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中年人道:“绮香之前曾被李家大房的人买通,欲对李家丫头不利,但最后事没成,李家丫头念她不知前因后果,便没有下狠手处置,这件事就发生在流芳文会那天,可后来和沈洪发生不明关系的却是大房的李姝乔。”
赫连韬的眉毛使劲往上挑了挑,两人都是聪明人,一想便知前因后果,“这么说,是李家大房有人暗中算计李殊慈和沈洪,却被识破,被李殊慈反将一军?”
“想来正是这样。根据那个绮香所说,还有一个叫绿菊的丫头,在李老夫人的膳食中做了手脚,被李家丫头发现,处置之后埋在了花园里,这绿菊应该是也李家大房的人。李家丫头不好糊弄,梅白伸不开手脚,只能从明显的地方着手打听,类似这样的事似乎还有好几庄。”
赫连韬越听越明白,却又有点糊涂:“这么说,李家大房暗中对三房做了不少手脚。都被李殊慈一一化解。可这跟沈家有何关系?”
“我先前也十分疑惑,但看过这条消息之后,便明白了。”中年人说着,拿出一个细小的纸筒,抽出里面的细软宣纸递给赫连韬。
赫连韬展开看过,惊讶道:“那妮子竟然能想的这么远?”
中年人拿起茶杯轻抿一口,“以沈家如今的势力,还有先皇后的那件事,怡贵人怀了龙钟必然封妃,若是李老夫人没了,李煜的妾室沈氏必然在怡妃的帮助下扶正。李家大房的丫头若是和沈渊结亲,李家就是沈家的囊中之物!”
“怎么可能?沈氏是沈尚书的族妹,李姝乔和沈渊是堂兄妹!”
中年人摇了摇头,道:“沈氏并不是沈尚书的亲族妹,而是当年李氏无子,李煜的母亲欲从沈家挑选一名适婚女子作为李煜的妾室,但当时除了远房寄养在沈家的一名义女,并没有适龄女子。所以沈氏其实是沈尚书的义妹。”
“居然还有这件事。父亲没和我说过。”
“近几年,我们也调查了不少当年的事,这样的事情并不算隐秘,与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似乎也没什么关联,所以老将军没有说与你,也是常理。”
“那个孩子真的还活着?”赫连韬皱起眉头,“如果那个孩子真的还存活于世,就算先沈皇后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没有一丁点痕迹。”
中年人沉默半晌:“君上是个疑心极重的人,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也会查到底。如果这个孩子还在世上,将是对皇位最大的威胁!沈皇后虽然不在了,可沈家依然势大。”
赫连韬嘴角不由往下按了按,都说君上和先沈皇后鹣鲽情深,可沈皇后薨了没多久,君上后脚就提携了毫无助力的王皇后。帝王情,就是这天底下最靠不住的东西。等找到了那个孩子,君上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