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凌楠微微抬眸,眼皮子半掀不掀的,“显然你们都没把本太子先前的提醒给听进去。”凌楠凌楠不停地叫,听了就让人不舒服,感觉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这天下还没有我凌楠害怕的事情,本太子既然敢来,就自然思虑好一切了。今天你若敢扣留本太子,那么,本太子死也无妨,”他并不畏惧死亡,“只不过,绝对会拿整个越觅国来陪葬!”
凌楠向来喜欢玩惊险的东西,只带着皇甫容就孤身前往越觅国,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危险性。可是,正是因为危险才有趣,不是么?他在离开前已经布置好一切,一旦在一定时间内没回来,或是突然断了音信,或是越觅国以他为人质,那么,极东国的大军就会带着那最新型的火药踏平整个越觅国!
凌楠的声音并不响亮,可这句“绝对会拿整个越觅国来陪葬”的语调,却令闻者不寒而栗。弦歌若有所思地盯住他看,迎上她的目光,凌楠笑了笑,反手一指,大拇指对着皇甫容,“而且,皇甫有足够的实力,现在这个情况,有危险的不是本太子,而是你们。”顿了顿,“只要本太子一声令下,你们以为凭着符雪迟和冷立可以挡住皇甫?”
“好大的口气!”冷立忍不住插嘴。他从一开始就看这小子不顺眼,态度嚣张,言语不敬,这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还长着一张和凌悠扬相似的脸蛋,让人想挥拳头扁上去。
凌楠低低一笑,“要不这样吧,本太子也无意引起三国争端,虽然今天的谈话令人很不愉快,不过,本太子宽宏大量,只要温闲你愿意把冷立交给本太子,那么,本太子也可以清楚地表态,继续遵守那可笑的和平条约。”
可笑?弦歌几不可见地皱眉。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温闲断然拒绝,“不可能。”
这世上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至少在凌楠眼里,从来没有不可能的事。“冷立本就是极东国的叛徒,交还给本太子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本太子这次来越觅国总不能空手而归,不能做开战宣言,至少也得带个叛徒回去。温闲,这已经很卖你面子了。”
温闲沉稳道,“冷立以前或许是极东国的人,可如今,他是越觅国的人,是越觅国不可或缺的将军,恕温某无法同意。”
在场对凌楠感觉最复杂的人其实是符雪迟,这是他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又是邻国的太子,或者该说他是敌国的太子。凌楠很明显不是一个讨喜的孩子,符雪迟本来以为自己国家那个少年老成的天子杨啸已经够不招人待见了,可眼前这个凌楠何止是不招人待见?不过,在凌楠的矛头开始对准冷立后,符雪迟突然产生了心有戚戚焉的感觉,对凌楠的好感也顿时倍增。
凌楠眼皮都不抬一抬,选择无视温闲的话,他直接下令道,“皇甫,快向冷立去挑战。”
在场的人都一怔,皇甫容已经站在冷立面前,做出挑战的姿势。看着冷立矛盾的表情,凌楠嘲笑道,“冷立,你好歹是个将军,难道要拒绝挑战?”
冷立面无表情。
“真要拒绝?怕输还是怕死?”凌楠突然点点头,做出领悟的样子,“难道冷立你只敢接受女人的挑战,不敢直面皇甫这样的高手?”
冷立的脸色突然很难看,青中带白。
凌楠舔舔干燥的嘴唇,目光溜到弦歌身上,余光还在关注冷立,“可是,你当初在众人面前输给符弦歌,要说丢脸早就丢了吧?你今天还怕什么?”
弦歌的眉头皱在一起,她刷的一下站起来,凝目盯住凌楠看,带点警告的意味。
凌楠脸皮尽得他父皇真传,厚实得无可匹敌,对着她的视线视若无睹,继续挑衅,“若本太子没记错,冷立你当初那条命还是符弦歌放你一马才活到今天的,你已经苟且偷生多活了十多年,也该满足了吧?”他笑嘻嘻地瞅着弦歌看,火上浇油,“符弦歌,你说本太子说得对不对?”
弦歌冷冷道,“别把事情扯到本王身上。”她话音刚落,冷立已经站起来,对着皇甫容一字一句道,“我接受。”他毕竟是有尊严的,有些东西果然是会遗传的,当年他受符弦歌挑衅而比武,如今,被她的儿子挑衅,“我接受挑战。”
凌楠得意地勾起嘴角,笑得很欠扁。
*********************
知足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很古怪,温闲虽然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可内心已有几分焦急,冷立当众迎战,他也不好驳面子。于是,温闲只能转首凌楠,“太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闲着无聊。”凌楠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本太子要冷立的命,极东国的叛徒流落他国做将军,这么窝囊的事情本太子看不下去。”
弦歌看着他,竟是笑了,笑得意义不明,“示威?”
凌楠瞥他一眼,“杀了冷立,极东国中还有谁敢叛逃?即使有人叛逃,又有哪个国家敢收?说是示威倒也没错。”
“你要冷立的命?”符雪迟终开口说话。
凌楠多看了他一眼,点头。
“那么,请把冷立的命交给我,不用皇甫容出手,由我来挑战冷立。”
凌楠意外地眨眼,“这算什么?你在向极东国表示友好?还是在向越觅国表示敌意?”顿了顿,“本太子提醒你一声,温闲这人可是很记仇的,你刚才那句话肯定被他刻在脑子里了。”
温闲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太子,你来越觅国惹事不算,还妄图挑拨雀南国和越觅国的关系?”
凌楠沉默了一下,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他抬头,缓缓开口,“好,本太子把挑战冷立的机会让给你,皇甫,先退下。”
“你们是不是全都忽略了我的意见。”温闲眯眼。
“温大人,”冷立插嘴,垂眸低眉,“请你尊重我的选择,我接受挑战。”
温闲有些不悦,“冷将军,你也该知道 ,我一直很尊重你的意见。在越觅国的这十多年,你已算是国家不可或缺的栋梁。”他的声音略微一停,目光向符弦歌的方向瞥了一瞥,“之前,你毫无理由地要求跟我一起来参加这三国会谈,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如今,你是不是也该多考虑一些?”
冷立僵了僵,沉默,还是坚定道,“温大人,我又武将的尊严,我不会拒绝。但是,冷立在此发誓,一定会活下来,一定会留下这条命继续为越觅国效劳。”
“嗤,”凌楠鼻腔里出气,不以为然道,“温闲,看来你在比武之前就已经觉得冷立会输?多少给自己的下属一点信心嘛。”说着,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整体比本太子想象得有意思一些,皇甫,我们走。”
走了两步,凌楠的眉头皱起,又想什么的模样,“说起来,温闲,越觅国没什么好玩的,本太子想尽快回去,符雪迟和冷立的比武还是尽快吧,本太子很期待,你是希望今天私下直接比了?还是光明正大地昭告众人摆擂台比赛?”
温闲正要开口说话,弦歌已向前迈出一步,“现在就比了吧。”顿了顿,她回头凝望符雪迟,再次向他确认,“你确定?”确定要比?
符雪迟点头,大步向前走到前院,摆出挑战的姿势,“冷立,下场。”
凌楠笑得像朵花一样灿烂,面孔中终于出现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稚气,他挑了个最好的位子,歪着脑袋满是兴味,就等着打斗的开始。弦歌不自觉地站到他身边,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动到凌楠身上,正巧对上他的视线。凌楠微笑,“果然是红颜祸水。”
弦歌挑挑眉,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凌楠证实她的猜测,点头道,“他们打斗的理由应该是你吧?呵呵,父皇的竞争对手不少啊,啧啧,就是这些对手都笨了点。”
弦歌多少有点受宠若惊,凌楠第一次用这么平常的语气和神色跟她说话,虽然说话的内容不怎么好听,“你……”
听她“你”了很久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凌楠嘴角一勾,略带讽刺意味,他伸出食指掩在唇上,“安静,本太子想认真地看他们比武。”
弦歌语噎,也将目光调到赛场上。
符雪迟脸上的杀气遮也遮不住,虽然面无表情,力图表现得沉稳,可眼中的痛恨怎么也掩饰不了。他想杀冷立想得很久很久,今天是一个机会,他明明得到了这个机会,可是,脑子里的理智却在说,真当着温闲的面杀了冷立,恐怕后续的麻烦会不少。
符雪迟在思索间,冷立已经一剑刺来,直刺咽喉。符雪迟躲也不躲,“哐当”一声剑器相击的声音,他稳稳挡住,与此同时,腿上已经飞速踢出一脚。冷立侧身躲过,可惜对方速度太快,他跳开时重心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符雪迟经验丰富,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狠力一剑刺向他胸口,力道技巧都是无可挑剔。冷立不顾形象,在地上一个翻滚落得满身尘埃,险险避过。
见招拆招,高手缠斗的样子一开始看看还觉得有趣,不过,才持续了一会儿,凌楠就打哈欠觉得无趣了,半垂双眸,无精打采地倚在椅子上,没意思没意思,论花哨比不上戏子,论实力比不上皇甫,有什么可看的?
凌楠目光巡视一圈,符弦歌和温闲都看得挺认真,可他已经不想看了,嗯,让他们俩速战速决吧,本太子没兴致看你们耍猴戏。凌楠眼珠子一转,提起内息,高喊一声,“小心!暗器!”
话音一落,冷立顿时一个闪身,心思一分,动作便慢了。符雪迟却对那声喊叫无动于衷,仿若未闻,剑速没有丝毫变化,直刺冷立胸口。冷立虽然避了,可只能做到避开要害,身上顿时挨了一剑。
凌楠笑嘻嘻的,太有意思了,“冷立,平时亏心事做多了,一听到暗器这种话就心惊胆颤吧?”
冷立坐在地上捂住伤口,鲜血还是不断外流。他咬牙切齿,“凌楠,你故意的!”
“故意当然是故意的,不过,本太子可不确定你们中的哪个会受到影响,几率是一半一半,而且,说不准你们两人都聚精会神地打斗,都不受影响呢?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凌楠瞥向符雪迟,饶有兴味道,“符雪迟,不彻底结束他的性命吗?”
“请手下留情。”温闲严肃道。
符雪迟犹豫不决,想了想,银光一闪,剑势在眼前划过。只听得冷立一声闷哼,手腕上渗出血来。符雪迟终是饶他一命,只斩断了他的手筋。
“太仁慈了。”凌楠看着很不顺眼,最讨厌这种假仁假义。他眉一挑,突然想到什么,“冷立,说起来你刚才直呼本太子的名字,真是没教养。皇甫,割了他的舌头。”
“请太子手下留情。”温闲皱眉,“得饶人处且饶人。”
弦歌也低叹一声,“高位者倚靠暴戾服众绝不是长久之计。”
步子跨出一半的皇甫容顿时停住,回首用目光询问凌楠,“殿下,真的要动手吗?”
凌楠不高兴,很不高兴。皇甫第一次对他的命令产生迟疑。“算了。”他站起身,直接向外走去,“冷立,你要对本太子的仁慈感恩戴德啊。”
见过嚣张的孩子,可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孩子。
夜晚,弦歌坐在床沿,脑子里回忆的都是遇见凌楠以后他的一言一行,想着想着,她会不自觉地皱眉,不自觉地微笑,表情瞬息万变。可是,楠楠为什么会长成如今的性子?悠扬到底是怎么教的?
门口的气流突然加急,弦歌敏锐地出声,“什么人?”
“我。”门外那人见行踪暴露,索性大刺刺地走进来,“从你肚子里钻出来的人。”
弦歌彻底呆住怔住傻住。她正想着他,他就出现在她眼前,不是做梦吗?
凌楠直接坐在她面前,懒洋洋的姿态,“符弦歌,本太子有话直说了,你希望我怎么做?”
“什么意思?”弦歌的脑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是痴痴地望着他。
什么意思?凌楠挑挑眉,说话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你希望我叫你娘呢?还是称你为母后?你希望我们两个相认吗?还有那火药的事情你又采取怎样的态度,希望有怎样的结果……”他突然止住了声音,烦恼地揉揉头发,“好吧,这些都不是主题,我主要想说的是,我们来个交易吧?”
弦歌花了好一会儿消化这些内容,想了想,“什么交易?”
“我想你去极东国。”凌楠也不拐弯抹角,“只要你去,我可以……”
“我拒绝。”弦歌想也不想。听到极东国三个字,她脑子里就飞快闪过一个人影,下意识的不敢见他,毫无犹豫地立刻拒绝。
凌楠眨眼,似乎没想到自己会遭到拒绝。他身上的气势瞬间就变得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眼神,“符弦歌,你对我很有愧疚感吧?”
正中红心!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