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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子轩抿着唇走上前,看着玉倾城的指甲略带青紫,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收回视线,将掌心的瓷瓶摊开,轻叹道,“九歌,她服下了鸩毒,这是我在棋盘附近找到的。”
此话一出,容九歌闭上了眸子。
他开口,嗓音低沉而又沙哑,“你们都出去,让外面那些宫人们都散了,朕和皇贵妃有话要说。”
“九歌,她……”夜子轩话刚说出口,突然手臂就被容安歌一把抓住,拖着拉出了寝殿,根本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你做什么!”
容安歌冷眸扫了他一眼后,看向跪着一地的人,凉声道,“统统都下去,你们平日里做什么现在就回去做什么,记住,今日未央宫什么都不曾发生,无论你们方才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一个字都不准传出去,否则本王要了你们的脑袋,听明白了吗?”
“是,臣(奴才、奴婢)们明白了。”太医以及宫人们一一散去。
苏德胜此时也从皇陵赶了回来,连气都来不及多喘,擦着额头上的汗,连忙问道,“安王殿下,相爷,娘娘没事吧?这宫里敲钟的小兔崽子真是不想活了,这种玩笑也敢乱开,奴才真是应该好好收拾他们一下了!”
第985章 倾儿的假死脱身之计很成功()
他说完,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不管是安王殿下,就连夜丞相的脸色也连看的紧。
苏德胜心里猛地一沉,支支吾吾的问道,“王爷、相爷,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是奴才说错了话?难道不是宫里的太监敲钟的,而是潜进皇宫的责任?”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求你了,不要让他听到那个可怕的答案啊。
若是娘娘真出了什么事,皇上可是会疯的啊!
容安歌眯了眯眼,却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冷言道,“你去将敲钟的那个宫人处理了,放话出去就说他今日喝了酒玩忽职守,现在已经被皇上下旨,处以极刑赐死了。”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苏德胜软着腿,连滚带爬的出了未央宫。
夜子轩捏了捏眉心,目光略有些负责的看着身侧的人,声音不高不低,“十四,你们都是怎么了,她已经死了,九歌不愿意承认,你怎么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如今你选择的隐瞒,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吗!”
“后果?什么后果?”容安歌讥讽一笑,“她离开前让我好好照顾皇兄,我方才说的那些就是皇兄想要做的,有什么不对?”
“你——”夜子轩无语甩了甩衣袖,不再看他,“一个一个,简直无可救药!”
不远处的宫墙后,有两个人正隐在暗处听着他们的声音。
蓝邪靠在树上,冷声开口,“看来你的假死药已经成功骗过了他们,这南越皇宫中医术最高之人就属夜子轩,连他都把假死药认成了鸩毒,只是……他说话的口气真是欠揍。”
一旁的玉子澜扫了眼未央宫的位置之后,又收回了视线,“倾儿的假死脱身之计很成功,她昨日让夜风带话给本王,说让本王再多给她三日的时间。”
闻言,蓝邪眉心一皱,“什么意思,这假死药的药效只有三日,你不会是想三日后再接走倾儿吧?”
“嗯。”
“……”
玉子澜淡淡开口,“虽然时间很紧迫,但是也不妨碍我们原本的计划,况且……这是倾儿的意愿,我自然不会拒绝。”
蓝邪想到那个南越帝此刻正抱着他的倾儿,心中就如同一团火在烧,但是却又只能隐忍不发。
他咬咬牙,转过身子,“既如此,我们现在又何必潜进来,等三日后再来便好,待在这里躲躲藏藏的实在不符合你的形象。”
话音落,蓝邪一个点足,消失在了原地。
玉子澜微冷,而后失笑的摇摇头,他又侧头深深看来眼未央宫之后,也一并飞身离开了。
——
寝殿内,容九歌坐在床榻上,双目失神的将玉倾城抱在怀中。
他的下巴和她的额头紧紧相贴,这个姿势和他们平日里甜蜜相处的时候一模一样。
几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渐黑沉了下来,寝殿中因为并未点灯而一片漆黑。
这时,容九歌突然动了动身子,吻了吻她的眉心道,“倾倾,我真是粗心,你身上的衣裙弄脏了我也忘了要给你换下,居然还让你穿着这身陪我待了一整天,我给你换了可好?”
第986章 那么苦尽甘来后,你可还会回来?()
话音落,容九歌将怀中的人轻轻安放在床榻上。
他将寝殿内的灯都点起之后,才重新折返回来,从衣橱中取出一套红白相间且上面还绣着株株红梅的儒裙,却在关上柜门的一霎那,余光扫见了里面还有几套他的平日里穿的锦袍。
想到昨夜他淋雨之后,墨梅曾经说过的话,容九歌的心又是一紧。
他深吸一口气后,走到床榻旁,很细心的将玉倾城身上的衣裙一层层褪去,又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再一件件换上。
从头到尾,他都没再说一句话。
殿外,夜子轩一直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待看到点灯的时候心里才呼出一口气,却又忍不住问向身侧的人,有些紧张,“十四,九歌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他会不会……想不开?”
容安歌靠在墙上,眸光微闪,“不会的,他会好好的活着,因为这是小皇嫂遗愿,皇兄不敢不听小皇嫂的话。”
“你怎么知……”夜子轩话没问完,突然蹙眉,“今日她离世之前,最后见得人是你?”
“嗯。”
“她留话给你了?”
“嗯。”
夜子轩这才呼出一口气,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断蔓延。
在看到玉倾城遗体的一瞬间,其实他的心是震撼的。
虽然他们从一开始就彼此讨厌,甚至都在提防着对方,但是他们却有着同一个目标,那便是为了容九歌。
作为挚友和臣子,夜子轩其实是不愿容九歌对一个身上秘密太多的女子那么用心的,而且他也的确是不认为他们之间能长长久久。
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像玉倾城那般高傲的女子会选择服毒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难道,只是因为昨日她小产之后,九歌对她的那些惩罚?
想到这儿,夜子轩摇了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个。
细想想,从昨日落胎药一事开始,玉倾城好像就很奇怪,和往昔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按照容九歌对她保护的程度,照理说这些日子是不可能有外人见过她,或是跟她说了一些什么的。
亦或是因为定国公府灭门一事,对她打击太大?
“十四,她临死前与你说了什么?”夜子轩问道,
“讲了一句……佛语。”
“佛语?”
“是啊,一句让我感受颇深的话呢。”
“是什么佛语?”
闻言,容安歌眼睫微颤,微弱的月光打在他身上,不再答话。
心中却不断回想着玉倾城曾在他耳畔说的那句话——
佛曰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我们来到这世间,享受着生命,同时就注定了要受下这七苦,只有苦尽……才能甘来。
他心中一阵苦涩,叹息:倾儿,如今这七苦你都已经经历了,那么苦尽甘来后,你可还会回来?
……
寝殿内,容九歌将殿外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玉倾城,二人十指紧扣,柔声开口,“倾倾,你不让我随你而去,却让我孤零零的一人留在这冰冷无情的皇宫中,你可真坏呐……”
——
题外话:
十更毕。
第987章 已经三日了,他不吃不喝待在里面三日了!()
第一日,安然过去了。
第二日,依然是安然的过去了。
第三日,寝殿自从那天起,殿门已经整整三日没有打开了。
……
夜凉如水,弯月高挂。
夜子轩此刻正在门口急的团团转。
他来回踱步,又时不时的双手叉腰盯着紧闭的殿门,终究是没沉住气,“我要进去看看,已经三日了,他不吃不喝待在里面三日了!”
容安歌挡在他面前,不冷不热道,“不许进去。”
“呵。”夜子轩嗤笑一声,眸中寒光一闪而逝,“那个女人已经死去三日了,难道让九歌就这么看着,抱着,她就能活过来?”
顿了顿,他又道,“十四,说句难听的,尸体再这么放下去,可就要烂了!”
“你在胡说什么!”容安歌厉声打断他的话。
玉倾城那样美好的人,怎么可以永远葬没在冰冷的地下,怎么可以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夜子轩深吸一口气,气呼呼的转过身不再看他,显然是不想理睬这一对偏执的兄弟俩。
心中一阵急躁。
容九歌深爱着玉倾城,不能接受她的死,这个可以理解,但是,他除去可以是个可以享受爱情的男子以外,更是一个帝王,是南越国的天!
如今,又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子,为了所谓的儿女情长,抛下他理应担负的责任。
这三日来,早朝未曾去,御书房堆积的奏章公务已经快将龙案压塌了。
若不是他们白日里拦着,收拾着烂摊子,朝中的那些大臣们都快把御书房的门槛踩烂了。
毕竟,丧钟敲响,即便是放出消息是太监故意为之,多多少少还是有不少人怀疑的。
以前每日勤恳上朝的皇上,接连数日罢朝免朝,更是许久不见了踪影。
平日的事情都由安王殿下以及夜丞相处理,那些文官们本就心思比寻常人重,更会猜想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这时候,苏德胜从外面小跑着过来。
他气喘吁吁道,“王爷,丰城的瘟疫已经彻底压下来了,然后这次被皇上派去的吴大人回来了,这会子正在御书房候着呢,说是等不到皇上他便不离开了。”
容安歌眉心一蹙,眉眼染上一丝烦躁,“时辰不早了,今日便让他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等过几日皇兄上朝后再说。”
苏德胜苦着一张脸,小声的开口,“王爷,吴大人好像是有要事要说,奴才看他的样子的确是很着急,不若您和相爷一起去看看,吴大人可不是个好说话的,执拗的很。”
“他从丰城回来后就进宫了?可有与你说大概是什么事?”夜子轩问道。
“回相爷,吴大人说和这次丰城的瘟疫一事有关,他好像查到了些什么。”
闻言,容安歌目光微沉,脸色也凝重了几分。
他沉默了瞬,道,“既如此,子轩你便与我去一趟御书房,先前皇兄也曾说过丰城瘟疫一事许是人为,事关重大,不可忽视。”
夜子轩又何尝不知道对方只是不想让他再在这里打扰寝殿里面的人,但是也知道瘟疫一事可大可小,无奈,只能妥协,“好。”
第988章 子澜快进来,他出事了()
他们离开之后,苏德胜一个人守在殿外。
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后,他也是叹了口气,低喃道,“皇上,您不吃不喝若是搞垮了身子,娘娘可是会心疼的。”
自从那日娘娘小产后,皇上就将自己一人关在御书房待了一整日,不吃不喝,没想到第二日娘娘竟然……
唉,如此接二连三的打击,饶是皇上那般坚强的人都受不住吧。
苏德胜正想着事儿,突然闻到一股淡淡清香。
等他再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紧接着,两个身影出现在了黑夜之中。
贺兰景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传音入密道,“子澜,这未央宫四周怎么连一个暗卫都没有?”
玉子澜睨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苏德胜后,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夜风和夜霜应声而现,均是揖了揖手,并未出声。
“你们先回船上去。”
“是,属下告退。”
贺兰景凑到他耳边,问了句,“子澜,你不会让我一个人进去吧,我好像打不过容九歌啊。”
玉子澜淡声道,“本王在门外等你,他受了内伤,又接连数日不吃不喝,应该没力气和你打了,况且本王今日穿的是便服,而你穿的是夜行衣,不会被发现。”
贺兰景白了他一眼,“……”
你就算穿了夜行衣又怎么了,有本事把你这一头银发都染成黑的啊。
这么想着,贺兰景兀自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嘎吱’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黑夜之中特别清晰。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小步,结果左等右等也没有被人袭击,这才胆儿大的迈出步子朝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