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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色倾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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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国各地司礼官员及东陵附近百姓,约有万人之众齐集陵外,站立了黑压压的一大群。

  祁舜身穿一袭明黄色织绣云朵的祁国储君皇袍,头戴一顶前后悬挂累累垂垂珠串的冠冕,在万众瞩目下,随着悠扬的礼乐声,神态庄严肃穆登上东陵高台,代替祁帝主持祭陵大典。

  云萝依照祭祀礼仪换上祁国公主的凤冠礼服,手捧一炉檀香缓缓登台,她风寒初愈身体虚弱,公主礼服上环佩、飘带等饰物多而繁琐,凤冠上的宝珠串沉重无比,压得她几乎抬不起头来,她跟随在祁舜身后,勉强行走登上几步台阶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一阵阵香汗浸透内衣。

  祁舜起初并未留意云萝,径自登台依序主持进行种种祭祀典礼仪式,直至他率众跪地、拈香祷告时,才发觉身旁的云萝小脸一片苍白、粉嫩的额间渗出点点滴滴的汗珠。

  他剑眉微簇,冷峻的目光扫过云萝的面容。

  云萝刚刚努力坚持走完九九八十一级台阶,在祁国祖先牌位前端端正正跪好,她轻轻舒了一口气,一双明净的眼眸带着欣慰和坚忍之色,浑然不觉祁舜的眸光关注。

  祭台之上仅有祁舜与云萝二人,祁舜合眸祷告完毕、台下众人山呼“万岁”叩首行礼时,云萝听见耳畔响起一个淡淡的男子声音道:“后面的礼仪大约还需要半个时辰,你还能坚持多久?”

  云萝愕然抬眸,依照祁国礼仪,登台祭祀时主持大典者不可以出声说话,她见祁舜居然违背祖制开口询问自己病情,却不敢轻易回答他的话,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祁舜面容沉静,沉稳低声说:“你若是头晕禁受不住,不如趁此机会下去歇息,暂时不会有人注意到你。”

  云萝虽然感觉身体不适,毕竟是第一次奉祁皇后旨意代替她祭陵,心中对此事极其重视,不愿中途退场,仍是摇了摇头。

  祁舜见她执意不肯离开,淡然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要努力坚持到礼毕之时,不可以有失仪之举。”

  云萝闻言,向祁舜凝眸一笑,点头应允。

  祁舜迅速将眸光转过不再看她,他循着祭祀乐音站起时,云萝知道自己也应该随同站起来,无奈跪得太久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才站立了身体,忽然只觉重心失衡,整个人向高台后方倾倒下去。

  她心中暗惊,知道自己如果不慎跌下高台让众人看见,一定大大有损祁帝和祁皇后的颜面,一时惊惶失措,忽然只觉腰间微风骤起,伴随着一种柔和的力量将她稳稳托住,急忙借力站好。

  祁舜肃然站立在身旁右侧不远之处,左手宽大的礼服袍袖微微扬起,云萝转眸见此情形,知道刚才是他暗使内力相扶,自己不至于当场跌下祭台去,于是行动之间更加小心,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祭祀礼毕,前来观礼的祁国官员和东陵百姓们向祁舜和云萝叩首后依序散去,祭台附近只剩下随行的皇宫侍卫及奴仆诸人。

  云萝心情紧张,一直支撑到典礼完毕,方才暗自安心。不料,她紧张过度之后突然放松下来,反而觉得整个人都像虚脱一般,身子一软,跌倒在祭台附近的地面锦毡上。

  小雨一直在祭台下关注云萝情形,见此情景急忙叫道:“公主小心!”

  祁舜听见身后一声惊叫,转头瞥间云萝匍匐在地、表情痛苦,迅速弯腰近前,以一手扶起她道:“你怎么了?”

  云萝只觉头晕目眩,声音低微说道:“对不起……祭祀已经结束,应该没有很多人看见吧?”

  祁舜凝视她片刻,突然伸手将云萝抱起,带着她向东陵外的马车停靠之处飞掠而去,沉声道:“没有人看见,你不用担心。”

  云萝被他横抱而起,身子轻飘飘离地,耳畔风声呼啸,早已吓得玉容惨淡,她紧紧合上双眸,慌乱之中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胡乱扣住他的礼服前襟,低声说:“我、我自己能走路……”

  祁舜仿佛没有听见她小猫般温柔的低语,舒展双臂让她依偎在自己胸前,说道:“别怕,我不会让你跌下去。”

  云萝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心头懵懵懂懂,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的举止,一时间不由面泛潮红、呼吸急促起来,她额头微带汗珠,发间却散发出一种淡雅的清幽香气,显出一种奇异的娇柔姿态。

  祁舜似乎并没有发觉她的尴尬心思,带着她回到东陵驿馆内,直至医官闻讯赶来才离开。

  云萝在东陵驿馆内歇息了一阵,日暮时分渐渐舒缓过来,她觉得房间内气闷,独自走到院内一株梧桐树下,抬头遥望天际暮色。

  黄昏时东陵下过一场雨,院内弥漫着一阵新鲜泥土的芬芳气息,梧桐枝头一片新生的嫩叶被春雨浸湿,茎叶不堪负重,随着晚风飘下枝头,恰好落在云萝的绣鞋面上。

  云萝弯腰将那片落叶拾起,自言自语道:“难怪古人诗中曾有‘梧叶落山路,杏花明驿墙’之句,原来春天杏花开时真的有落叶,”她将叶片轻轻放回梧桐树根处,说道:“只是现在绿叶落下枝头,未免早了一点,实在可惜。”

  她尚未站起,听见一个冷肃的男子声音道:“落叶归根,本是自然道理,何必如此惋惜?”

  云萝闻声抬头,院内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站立着一个风姿俊逸的淡青色锦衣人影,正是秦王祁舜,想起他昨晚对自己的关照,强自按捺着心绪的纷乱,乖巧唤道:“三哥。”

  祁舜俊容沉肃,移步走近云萝,问道:“你觉得好些了?”

  云萝触及他的灼灼目神,不由心头一颤,也不敢直视他的面容,低着头回答说:“好些了,多谢三哥关怀。”

  一阵轻风骤起,几片梧桐树叶随风飘逝,祁舜衣袖轻挥,将落叶尽数接住握于掌心,向她说道:“春天落叶,大多是因为枝茎脆弱而不堪风雨,即使勉强支持生长下去,也会远远不及其他枝叶繁茂,它们若想生存下去,只有先让自己强大起来。”

  云萝听见他的话,终于抬起清澈的双眸,看向祁舜说道:“可是,先天不足并不是它们的错,它们不该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

  祁舜语气沉肃,淡淡说道:“世间本无绝对的‘公平’可言,也没有对错之分,弱肉强食才是天道。对于弱者你可以寄予同情,却不能因为同情他们而放弃成为强者。”

  云萝虽然想反驳他,终究还是忍住,默默无言。

  祁舜黑眸闪过一丝黯光,问道:“今日在祭台之上,你明明身体不适,我让你离开祭台的时候,为什么不走?”

  云萝见他误解,急忙抬头道:“我不是故意逞强,我只是以为还不至于那么虚弱,父皇母后第一次让我前来祭陵,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祁舜注视着云萝,问道:“你知道母后此次为什么选你前来祭陵吗?”

  云萝不明白他为什么有此一问,略加思忖后回答说:“或许父皇母后觉得我以后没有机会拜祭东陵,才会让我前来。”

  祁舜听见她说“以后没有机会”,语气放柔,唇角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浅笑,说道:“的确如此,你若是嫁往燕国,日后祭祀的不会是祁国祖陵,应该是燕国的皇陵了。”

  云萝不料他会如此直白说出自己和燕国太子的婚约,粉面微微泛红,下意识娇嗔着说:“三哥是故意笑话我吗?”她含羞垂首之际,微风掠起她的鬓发和粉色披帛,尽显少女娇态。

  祁舜迅速转过头不再看她,转身向院外行走,淡然道:“我明日去剑湖宫一行,三日之后才能返回京城,你风寒未愈,暂且安心在驿馆歇息,不要在外面四处走动。”

  云萝在梧桐树下伫立良久,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心头竟有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回想起近日与祁舜相处的种种亲密情形,以及他怀抱着自己返回马车时的温柔态度,思忖良久仍是毫无头绪,心中对祁舜渐渐生出感激之意,暗想道:“我并不是真正的祁国公主,或许这一次祭陵之行是因为我意外染病,他才会因怜悯关心我。无论是因为什么缘故,这次前来东陵他对我很好,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要报答他这份兄妹情谊。”

  小雨从院外摘山茶花归来不见了云萝,急忙一路寻找,见她默然而立、凝神遥望天际,连续呼唤了数声“公主”都不见回应,不禁走近她身旁,举起手中花束摇了一摇,喊道:“公主!奴婢将茶花摘来了!”

  云萝回过神来,接过那一束艳丽的红山茶,赞道:“野外的山茶真美,还有淡淡的香气,宫里种植的茶花可都没有。”

  小雨笑出声道:“公主记得花儿吗?奴婢还以为公主只惦记着天上有什么好东西,留心观看这么久!”

  云萝微笑道:“三哥说他有事出门一趟,让我们在东陵等候三日,我刚才看见那边有人在放纸鸢,你在宫中常说纸鸢好玩,明日若是天色放晴了,我们一起到东山郊外放纸鸢去,好不好?”

  女儿心性喜欢玩耍,小雨听见云萝的提议,顿时兴奋不已,极力赞成说:“当然好!听说放纸鸢能祛病消灾,奴婢一定给公主放一个最高的纸鸢,保佑公主长命百岁!”她随即双手合十默念祈祷道:“老天爷保佑,明日可千万不要下雨。”

  云萝想了一想,说道:“西苑有许多母妃旧制的纸鸢,凤凰、蝴蝶、燕子之类应有尽有,可惜这次没带来东陵,我们只能自己赶着制几只了。”

  小雨拍手说:“好主意,奴婢这就和驿馆主事公公说去,奴婢找些油纸和青竹来,今夜就赶制几只大燕子给公主玩!”

  她们主仆二人计议已定,小雨向驿馆寻来许多制作纸鸢的材料,与另几名侍女合力赶制,连夜造了几只精美无比的大燕子风筝,只等到次日天色放晴供云萝去郊外赏玩。

正文 第三章 放鸢(一)

    春日和风拂面,绿草芳菲,东山本系丘陵地带,不但有陡峭山形,也有平坦开阔的空地,极其适合放纸鸢。

  小雨和另外数名侍女牵拉着引线,等待风力渐紧后,她们用竹剪刀用力绞断线头,一只大燕子风筝飘飘荡荡随风远去,不过片刻之间,变化为一个小小的黑点。

  云萝见风筝挣脱丝线,如真正的燕子般自由飞翔于天际,不禁嫣然一笑。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为首之人是一个身穿戎装的年轻男子,神态倨傲、旁若无人,身后跟随着十余名禁军服色的侍卫,一起策马紧紧跟随其后,铁蹄飞踏处卷起半天烟尘。

  那男子身姿高大挺拔,骑乘着一匹膘壮的汗血栗马,铠甲均系极其优良的材质所制,他一边策马飞驰,一边从背后的金色箭袋中取出一支箭,唇角掠过一丝冷意,随即将箭矢发出,目标正是云萝她们所放出的大燕子风筝。

  纸鸢应声而落,直直摔了下来。

  按照祁国习俗,春日放纸鸢本是为了消灾祛病,这只为她祈福的大燕子风筝被戎装男子一箭射落,预兆极其不佳,侍女们见此情景,不由目瞪口呆,小雨见自己的心血被损坏,一时愤懑不已,脱口向那男子大声喊道:“你是谁?为什么无缘无故射落我们公主的祈福风筝?”

  纸鸢坠落之际,那男子已看清了大燕子的真面目,他听见小雨的大叫声,立刻抖动缰绳催马向她们靠近过来,双眸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向小雨说道:“你们是哪一国的公主?”

  云萝来不及阻止小雨,迅疾追上一步说道:“小雨,不要计较……”

  她身形原本窈窕娇小,此时因为风寒未愈,肩披着一件曳地的鹅黄色斗篷,领口的白狐圈映衬着她的精致容颜,秀发被风吹得微乱,樱唇红润,娇艳欲滴,五官不但美丽,还有着三分甜美、七分慧黠。

  那男子乍见云萝,星辰似的双眸刷地向她投射过来,随后,他的语气和缓了许多,问道:“此地是祁国与衣国交界之地,你是祁国公主,还是衣国公主?”

  云萝没想到东陵放纸鸢会引来这样的意外,见那戎装男子气度高傲不凡,必定大有来历,轻声答道:“祁帝是我父皇。”

  那戎装男子听见她的回答,唇角微微上扬,说道:“原来是祁国公主,刚才在下不慎多有冒犯,请公主殿下原谅。”

  小雨按捺不住,噘嘴说道:“你可知道我们祁国的习俗?那只风筝是为我们公主消灾祈福之用,事关公主一年的福运,你现在射落了它,难道这一句‘原谅’就可以弥补了吗?”

  那戎装男子闻言,又将眸光移到云萝身上,略带歉意说道:“如果真是如此,在下一定会设法弥补公主的损失!”

  云萝见他神态认真向自己道歉,心中对他并无怨愤,摇了摇头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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