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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心里明白,也早有准备了,一手已经将裤子拉链给弄开了:“雷婷婷,转脸!”
雷婷婷自然知道我要干什么,赶忙把脸转过去了,只听“哗”的一声,我就对着这货来了个龙放水。
实话,为了对付这货,我都憋了老长时间了,再不撒出来,尿泡非得出了毛病不可。
热腾腾的童子尿把地给浸透了之后,那个手臂骨在我眼前抽搐了起来,翻滚的像是个磕了药的老鼠,骨头表面还“嗤嗤”的冒出了白烟,像是被强酸给腐蚀了一样。
很快,这玩意儿就不动弹了。
我这才喘了口气,蹲下瞅着那骨头,心你特么不是硬气吗?醋都不怕,老子给你来个高级的。
“千树啊,你,你把这玩意儿给浇了,那,那我媳妇呢?”葛三多踉踉跄跄的过来了,眼瞅着这个弄得他家破人亡的东西,一把将铲子给拿起来就想拍碎了,可是犹豫了一下,又给放下了,我看得出来,他也想知道真相。
于是我就道:“你放心,这货我是给放倒了,你媳妇不就自由了吗?给我点蜡,我重新招魂,你媳妇肯定能来,上次她应该就准备事儿,却被那个手臂骨给弄走了。”
我估摸着,她怕这个手臂骨的一方面,肯定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愧疚”,“愧疚”可以让人直接放弃抵抗。
葛三多犹豫了一下,这才答应了下来。
显然,他心里想的是,能把事情给弄清楚了倒是好,可是万一听到了一个不想听的结果,可咋整?这就跟癌症患者听医生下达病情通知一样,既想知道,又怕知道。
我正准备让唐本初给我弄招魂的东西呢,翠忽然蹦蹦跳跳的分开芦苇冲进来,手里还抱着上次葛三多拿过来的,他媳妇爱穿的衣服,还有黄纸蜡烛啥的,一应俱全。
“唉呀妈呀,师父,你这个翠姑真是太了不起了!”唐本初瞪着眼睛:“准备的这么快,不能是会未卜先知吧?”
我则看向了翠:“翠姑,这东西是谁让你预备的?”
“黑大哥早先就跟我了,”翠一瞅我们这个样子,像是对她的举动带着挺佩服的意思,知道自己干了件了不起的事儿,高兴的摇头晃脑:“他让我预备了这几样,中午千树要在芦苇荡子里用哩!”
黑大哥,不就是我干爹吗!
我立刻问道:“我干爹还啥了?”
翠痴笑着摇头:“他叽里咕噜的,啥屁股,还圆,我寻思着,屁股臭烘烘的,就算圆,又有啥好的,除非是鸡屁股,尖尖的倒是好吃!”
看来翠跟我一样,把貔虎给听成了屁股了。
屁股圆,就是我跟这个貔虎有缘?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快点招魂,把葛三多媳妇喊出来,将事情全给问清楚了,于是我点了香,问葛三多:“现在是中午,她不容易出来,除非是靠在谁身上跟我们话,就跟咱们的撞客似得,你明白吗?”
撞客是我们这边的土话,意思是“鬼上身”。
葛三多连忙点头,明白明白。
我接着道:“当然了,撞客不能是随随便便就能上谁身上去,得跟自己亲近熟悉,最近又时运走低的,才好上去,我们这帮人跟你媳妇确实没那么熟悉,所以这个被撞的,就只能是你了,能接受不?”
“能能能,那必须能!”葛三多立刻道:“千树,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让我干啥我干啥,来吧!”
这个临危不惧的样,黄继光炸炮楼也就这样了。
我点了点头,就让他把他媳妇的衣服先套在了身上,接着香的火头子一起,就让他喊起来:“李玉兰,回家吃饭!李玉兰!回家吃饭!”
果然,没喊几声,葛三多浑身跟冷似得,猛地就打了个哆嗦。
而貔虎似乎也感应到了,猛地在一旁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葛三多,而一边翠拍起了手:“来了来了,她来了,她又哭哩!”
只见葛三多的表情就有点扭曲了,姿势也有点奇怪,虽然没什么剧烈的动作,但就看着那个站姿,也带了点女人模样,还往后面退了好几步,看上去很怕貔虎。
我赶忙学着牛大壮之前的模样,在貔虎脑袋上顺着耳朵摸了几下,貔虎显然很受用,又放松的趴了下来。
这葛三多果然就不怕了,接着俩手捂脸,呜呜咽咽的就给哭了起来:“真的,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他们啊……”
哭的这叫一个梨花带雨,显然是来了。
我对着葛三多就道:“李玉兰?”
葛三多先是擤了擤鼻涕,接着娘里娘气的应了一声:“哎。”
“你,”我指着地上那半截子手掌骨就问她:“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葛三多望着那点骨头,又大声哭了起来:“是我不对,是我害了她啊……”
着,就开始讲述了起来。
原来打那一天,葛三多自己上镇上去卖零嘴之后,葛三多媳妇就一直在那看孩子,直到那两个黄米馍馍让带脚环的女人真的有了一点奶水,孩子翘着嘴也吃上了,并且熟睡过去之后,葛三多媳妇才心满意足的要走。
谁知道,她这么一起身,却被那个带脚环的女人给拉住了:“大姐,你喜欢孩子莫?”
葛三多媳妇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刚才表现的太明显了,就挺不好意思的让带脚环女人别介意,自己掉过孩子一直没怀上,所以看见人家孩子就喜欢,可惜自己没福气养一个。
完就告诉那女人自己真的得走了,掌柜的还在镇上等着她一起卖货呢。
结果那个带脚环的女人还是死死拽着不让走,满怀希望的望着葛三多媳妇:“你们是卖零嘴的,一定不缺东西吃,我要是带着孩子,孩子不定得饿死,要是喜欢孩子,你把孩子抱了去养吧!我不求别的,让他活着就成。”
葛三多媳妇一下就听愣了,那是个男孩儿,确实瘦,可眉清目秀的,特别招人喜欢。
真要能给自己,那不是跟天上掉馅饼一样吗?
但是瞅着那个女人满怀希望的表情,葛三多媳妇不禁犹豫了一下,因为她先前才听了,有外地的骗子,就用这一招骗人。
先把孩子给你养,接着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上门来要,而且反口颠倒黑白,你把孩子给拐带走的,犯了贩卖儿童罪,跟你勒索一大笔钱。
你要是不给,他们就派出所闹,到时候一验那啥玩意儿,孩子确实是人家的,自己吃官司不,还得落个人财两空。
葛三多媳妇是喜欢孩子,可她胆子,要抱养,也只敢抱养知根知底的,这种来路不明的,她害怕。
于是她讪讪笑了笑,不用了,让她另找别人,就一步三回头的要走。
她也犹豫,是骗人的的倒好,如果不是骗人的,这个孩子真饿死了,那不就造孽了吗?
那个带脚环的女人也聪明,一下就猜出了葛三多媳妇是怎么想的,连声自己真不是骗子,确实怕孩子跟着自己给饿死了,眼看着葛三多媳妇真是个好人,这才想把孩子交给葛三多媳妇,葛三多媳妇要是不放心,自己可以证明给她看,绝对不可能会再回来管她要孩子的。
葛三多媳妇好奇,问她咋证明。
带脚环的女人惨然一笑,接着道,证明之前,希望葛三多媳妇发誓,真要是能养孩子,一定会把孩子好好养大成人。
葛三多媳妇当时心里已经松动了,忖度着如果真的给了自己孩子,那发个誓算啥,就发了个誓,你要是真心托给我孩子,我一定好好对待,不然不得好死,可我怕就怕,孩子到底是有亲妈的,不管啥时候,那也是亲妈更亲,我这个……
可别跟杜鹃鸟似得,在人家窝里长大了,大了就飞了。
带脚环的女人点了点头,把孩子塞给了葛三多媳妇,让她放心,接着,一转头就跳到阴河里去了。
这一下把葛三多媳妇给吓得,差点没把孩子给摔下去,探过去一看,那个女人连扑腾都没扑腾,就沉下去了。
葛三多媳妇也慌了,带脚环女人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她放心养孩子,证明自己绝对不会重新回来抱走孩子吗?
可是这种证明的方法,跟自己把人给逼死,有啥区别?
葛三多媳妇连忙想找人下去救她,可也巧,那个时候日上三竿,卖货的早上了集市,种田的也早就下了地,这阴河旁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谁也没法来救人。
葛三多媳妇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慌慌张张的就想着上镇子上找人想办法,结果人一慌,就会出错,她急急忙忙的往镇上跑,一不留神,顺着路边的土沟子就给滑下去了。
那个土沟子里面都是乱七八糟的石头,以前填废料用的,巧也是真巧,那孩子的脑袋正被一个边角料磕上了脑袋,正中了太阳穴,当时血就呼呼的流的到处都是,葛三多媳妇一看,更是脑子里都白了。
慌慌张张的从土沟子里爬出来,给孩子擦血,就发现孩子手脚全不动了,一摸鼻子,已经没气了。
葛三多媳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咋挺过来的,只觉得那天的太阳又白又亮,照的人眼前发晕,啥玩意儿都跟走马灯似得,兜兜转转乱转。
等她反应过来,意识到了自己害死了两个人的时候,也想过上派出所。
可是再一想,她犯了这事儿,派出所保不齐可要把她给枪毙了,真枪毙了,那葛三多可怎么办?
他还年轻,是新娶个媳妇,还是当个没人暖被窝的老光棍子?
有个声音就在心里,这事儿,除了你自己,没人知道,那母子俩是外地的,谁也不认识他们,加上是沉了阴河……沉了阴河里面的东西,就再也上不来了。
这个娃儿是可怜,可我有什么法子啊……我有什么法子……
于是葛三多媳妇,一步三颤的,抱着那个孩子,就进了芦苇荡。
等回到了家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反正眼前发慌,心里也发慌,睁眼闭眼就是那个女人一张面黄肌瘦的脸,和孩子叼着奶头的嘴。
这景象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她害怕。
她也等着,保不齐啥时候派出所的人就来了,把自己给抓着走了,所以她慌慌张张的,打了不少毛线,给葛三多那几年的线衣线裤都预备好了,怕自己不再葛三多身边了,他冷。
但是那带脚环的女人再也没浮起来过,那芦苇荡子也没被人挖起来过,终于,她决定把这事儿就当成一个噩梦,做过了就完了。
本来,那个带脚环的女人,也是一腔情愿——自己不是诚心要逼死她呀!
而那个孩子,就更可怜了。
她瞒着葛三多,每年都偷偷去芦苇荡和阴河边上烧纸,可是芦苇荡的有旋风卷,阴河边的没有。
她心里明白,自己发过誓,不带好孩子,不得好死。
过了这么些年,当她终于觉得事情大概过去了就过去的时候,那个前臂骨给出现了。
她听着葛三多满村子自己行的正坐得端,这辈子没干过任何作孽事儿的时候,心里止不住的就发慌。
是不是报应来了?也该来了。
那天葛三多去鸡笼后头逮那个闹事儿的玩意儿的时候,她就做好准备了,这是大限将至,自己发过毒誓,要不得好死。
所以后来那个冰冷锐利的东西卡在了她脖子上的时候,她眼也没睁开。
活该,是自己活该,只是,恐怕要苦了葛三多了。
她眼睛里的眼泪,混着血就淌下来了。
第296章 偷井盖 晚上7点和晚上9点两更合更没有多收钱()
“这按说结婚的才贴红纸呢,”经纪人跟个好奇宝宝似得,一边贴一边问:“李大师,这捉鬼也贴红纸啊?”
“这其实跟结婚贴红纸的意义差不多,都是驱邪的意思,”我说道:“结婚贴红纸,是因为大喜的日子,一定要各种小心,而结婚的时候人来人往,很可能会把不干净的东西给带进来,红色跟火的意义一样,能把那东西给拒出去,时间长了,驱邪倒是引申成了喜庆了。”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经纪人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高明高明。”
“这才哪儿到哪儿,就说我师父高明?”唐本初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师父的本事,驱邪的时候到了,你才能看出来,那是手擒山上猛虎,脚踏水底蛟龙,一夫当关……”
“行了,别吹牛逼了,”我看经纪人被唐本初说的一愣一愣的,都有点不忍心了:“也特么的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对,师父教育过我,这谦虚,是美德。”唐本初一本正经的说道。
雷婷婷忍不住都笑了:“就冲你这一吹嘘,你这徒弟千树也没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