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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这帮毛头儿一起全跑了,就剩下许长乐尴尬的站在原地,他撑了撑声势:“我,我可是南派许先生的亲孙子,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说着踉踉跄跄的就给跑出去了。
“别,别走啊!”张总眼瞅着救命稻草给飞了,脸立刻就给白了:“那我,我怎么办啊……”
走了更清净,我看着张总,说:“我现在就问你一件事儿,那个粟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关我的事啊,是她傻啊!”张总眼瞅着快哭出来了:“我怎么知道就为了那么个屁点小事,她就选了一条绝路啊!”
第404章 金玉堂()
那个先生正准备喝点闷酒什么解千愁,我凑上去就道:“哎呀,这借酒消愁愁更愁,一个人喝酒有啥意思,要不赏个脸,跟我们哥俩一起喝?”
那个先生一愣,仔仔细细的瞅着我:“你们是?”
“不瞒您,我们俩都是文曲星下的,北方人,上西派来会朋友的,这不正等着他呢吗?瞅着您大概也是一路的,所以就过来跟您打个招呼,唐突了唐突了。”我拱手行了个文先生之间的礼。
那个先生一怔,随即也回了个礼,神色有点狼狈:“你们是看见刚才那事儿了?真是尴尬尴尬……”
“这是啥话!”我赶紧道:“我朋友是本地人,你们没准都认识,大家都是自己人,什么尴尬不尴尬的,西派的这些个事儿嘛,实不相瞒,我们也听了一点,还打算要是时机合适,我们也上西派发展呢!到时候那不更是自己人了吗?来来来咱们可得喝一杯,早听西派的先生好客。”
那个先生一听,就来了精神,也不怎么推辞了,就跟我们坐在了一起,我叫伙计又上了点酒:“我叫李富贵,这是我弟弟李富有,先生贵姓?”
那先生点了点头:“好名字呀!敝姓熊,熊有来。”
我表面钦佩久仰,心你这名字也不差,熊有来,咋不叫熊出没呢?
而熊先生接着就问道:“刚才你你们朋友也是西派的,他叫什么名字?”
我随口把自谦给郭洋用的那个化名给抖落出来了:“叫李富济,不知道您认识不?”
“不认识,”那个先生自然摇摇头,有点狐疑:“是……杜大先生手下的?”
“这问题问的,”我装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表情:“整个西派,不都是杜大先生的手下吗?”
熊先生这才露出了一个“你还是图样图森破”的表情:“现在可以是,可实际情况,很复杂,你们现在加入西派,时机未免不好,你朋友都没吗?”
我竖起了耳朵:“这话怎么?”
这熊先生几杯酒下肚,就露出了一个很愤慨的表情:“实不相瞒,西派现在暗地里已经成了两派,一派是守旧的,专门拥戴杜大先生,还有一派,明里暗里,总跟杜大先生较劲。”
我忙追问道:“那是为啥?”
“也不是为别的,就因为杜先生是个女人!”熊先生叹了口气:“就因为是个女人,所以他们就觉得这让西派蒙上了屈辱,什么母鸡打鸣,公鸡难道死绝了?可杜大先生行事一向是滴水不漏,他们抓不到把柄,就总是暗地里闹事,想把杜大先生给拉下马去。”
哦,所以那些反对杜海棠的,就是一帮死封建呗?而他们一直都在找杜海棠的漏洞,抓杜海棠的把柄,就是想把杜海棠给拉下马来。
这次的镜子事件,估计就正好被他们给抓到了把柄,杜海棠真的找不回镜子,那老封建们看来就要借此发难,夺回大权了。
接着听熊先生一,但凡是封建派的,就专门跟杜海棠派的明里暗里的搞事情,他熊先生虽然中立,本来跟大家相安无事,但有一次无意之中夸了杜海棠,结果就被封建派的划分到了“杜海棠派”,平时没少受挤兑,加上对门那个金玉堂就是死忠“封建派”,所以天天给他搅和生意。
熊先生实在是气不过,今天看见金玉堂来了买卖,就跑去实施报复行动,结果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想想这时局不好,前途动荡,就跑过来喝闷酒了。
“不过,起来你们北派的不现在正好蒸蒸日上吗?”到了这里,熊先生狐疑了起来:“据你们薛大先生深不可测,还有了个年轻有为的二先生李千树,南派都被你们给吞并了,这形势一派大好,为什么不留在北派发展,反而上我们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了?”
我敷衍了几句,朋友非劝我们来,我们才过来看看的,也没准是朋友“搞传销”,想把我们骗过来也不定,反正他平时也不太厚道。
“听我一句劝,你们还是别来了!就连我,也想着这西派要是老这么闹不是办法,我也打算着,实在不行上北派混混发展,北派虽然卧虎藏龙高手多,可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去了应该也多少能混上点饭吃,”熊先生充满希望的道:“我就看好北派治理严格,上下一心,踏实!”
我连连点头称是,心我李千树的名字现在竟然如此响亮,不由也是沾沾自喜,而陆恒川瞥了我一眼,模样很不屑,一定是嫉妒我。
又跟那个熊先生扯了几句,那熊先生也不知道想起啥了,非要拉着我的手给看看手相——一般来,行内人是不给行内人算卦的,因为这不是规矩,有拆台或者露丑的危险性,弄不好就得伤和气,这熊先生肯给我看手相,估计也真是给喝醉了,拿着我们当成亲人了。
结果他这么一看,当然是因为“匿”的缘故,根本看不出什么玩意儿来,就傻了眼,大着舌头道:“不,不行了,我可能给喝大了,什么都看不清楚了……瞅着你这手相,跟起了雾似得……”
那是自然,这个熊先生岁数虽然大,但是专业技能稀松平常,难怪老被人挤兑,而熊先生道了这里,又接着道:“不过呀,我也可能是因为这一阵子该积攒功德了,你是不知道,前些个日子,我也看见了一帮人,瞅着也是同行,却不像是本地人,有心给他们看看,你猜怎么着,也是跟下雾了一样,看不着!不行了,我得去买鱼,放鱼……”
一听他这话,我心里顿时就一个激灵:“那帮看不出什么来的一帮人,都是什么模样?您给讲讲,不定我们还认识呢!”
“我想想啊,领头的是个特别漂亮的姑娘,腿长!长得好看,就是冷点,后头是个半老头子,一嘴锯齿牙,可能爱嗑瓜子,后头的没准是他儿子,跟他有点像,挺壮,就是看着有点呆,对,他们还带了一个降洞女,降洞女你知道吧?少见!”熊先生一边,一边打嗝:“没准是一家子,老爷子,带着三个子女……可降洞女不能是他女儿吧?也没准是他仇家……”
那就没错了,身上带着“匿”,容貌也跟熊先生的一样,保准就是雷婷婷一帮人!
我立刻接着问道:“就这么四个人?再也没有别人了?”
“没有啦?就是四个,”熊先生一边,一边指着金玉堂:“我看他们高高兴兴的,就上金玉堂里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来走亲戚的,也奇怪,自打进去之后一直也没见他们出来,我开始以为是金玉堂新招来的先生,可我想不明白,就他那点生意,凭啥招来这么多的先生,开得起工资吗他?”
一直没出来!这么,雷婷婷他们就在那个金玉堂里!我这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有点发慌。
我高兴的是,终于找到他们的下落了,发慌的是,这下算是确定了,真的没有别人,是雷婷婷把他们给带来的!
雷婷婷跟那个银牙老头儿,特么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能值得让她带着我们这帮人来要挟我?
还是,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苦衷?
我跟陆恒川对了对眼色,陆恒川鸡贼,早猜出来我是怎么想的了,也点了点头,看向了那个金玉堂。
第368章 买镯子()
绝路?我盯着张总:“怎么说?”
张总意识到了自己说走了嘴,还想硬撑着:“不是我不说,只是这事儿牵扯的太广了……”
我转头看郭洋:“你刚才说粟小姐被那个煞给收起来了?那现在放出来,跟这个张总对质吧?”
“没问题,”郭洋跟捡了宝似得,喜滋滋的抱着坛子就要打开:“现在我说了算……”
“别别别,”这个张总肯定也亲眼看见刚才那个煞是怎么收了粟小姐的,脑门上的汗珠子跟滚黄豆似得往下掉:“我说我说,我现在就说,你们可千万别让那个东西再出来了!”
原来那个粟小姐之所以上这个地方来跳钢管舞,不是因为她本身是学钢管舞的——跟她之前在西派那个小姑娘身上上身的时候跳的一样,应该是民族舞。
粟小姐能学舞蹈,肯定是从小家境就很优渥,可是就在去年,她爸爸被朋友给坑了,投资失败,导致破产,家里的一切都被抵押给银行了,爹妈二人一时想不开,只觉得这个岁数已经没法重头再来,这个时候粟小姐和弟弟也成年了,就双双寻死,留个遗书说了个对不起,跳海尸体到现在没找回来。
粟小姐姐弟二人就算伤心,可伤心也耽误不了吃喝,吃喝就得要钱,粟小姐自然没法继续学舞蹈了,懂事的弟弟为了姐姐的梦想,打算瞒着姐姐辍学打工,赚钱给姐姐继续参加比赛。
可是弟弟成绩很不错,都说是进清华北大的料子,粟小姐知道了之后,揍了弟弟一顿,重新给他送回了学校,她哪儿舍得让弟弟为了自己赔上人生,既然两个人的梦想只能牺牲一个,粟小姐打算牺牲自己的。
于是她骗了弟弟说自己得到了去外国哪个舞蹈学院的机会,还有奖学金,托词出国,其实是从上看见这里的待遇很好,就跋山涉水到了这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跳钢管舞来赚钱供养弟弟。
粟小姐外在条件好,人也聪明,加上有舞蹈的底子,很快就成了台柱子,当然谁都清楚,同样是靠身体赚钱,另一种方式来的钱更快更轻松,可是粟小姐怎么也不肯,她希望拿来养活弟弟的钱,是干净钱。
在这种地方赚干净钱,要是没点背景,谈何容易?
张总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
锦上添花没什么,雪中送炭暖人心,粟小姐对别人是冰山一样,可到了张总这里,柔情却化成春水,她觉着张总待她好,简直是给她遮风挡雨的大树,如果真的要把自己交给哪个男人的话,她希望是张总。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这男主之间是没有纯洁的友谊的,一开始张总对粟小姐也挺上心,有事儿没事儿总要多跟粟小姐说几句话,这话还都正好对的上粟小姐的格调——她跟夜店的其他姑娘说不来,毕竟曾经是个千金小姐,她觉得她跟那些姑娘不是一个世界的——金簪子掉塘泥里,金子和泥,也没法混在一起。
这就成了恶性循环,她看不上其他的姑娘,其他的姑娘也看不上她,她的世界里孤独的就剩下了张总一个人。
有天张总带着员工发福利,上云南旅游了一趟,粟小姐看中了一个镯子——不是很贵,但是她舍不得买,张总当时没说什么,在回程的车上,张总坐在了粟小姐身边,趁着一车人玩儿累了睡觉,他把粟小姐的手拉过来,套上了那个镯子。
他还跟粟小姐说,这事儿别往心里去,更别有什么压力,这就是老板给员工的一个小福利,无关其他。
明眼人都知道是欲擒故纵,可喜欢上一个人的姑娘不是明眼人。
人要是讨厌一个人,会把他的缺点放到无穷大,人要是喜欢一个人,也会把他的优点放到无穷大,而粟小姐其实是知道的,张总早就结婚了,这个乐屋也是靠着丈人开起来的,这点是非她明白,所以她对张总的心没提过一次。
她还是想,有朝一日赚够钱是要离开的,不过这个赚钱的过程因为有张总,她一点也不遗憾,反而觉得很幸运。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弟弟偏偏出了事——有人因为对他成绩有嫉妒心,就嘲笑他以前是高富帅,现在是脱毛凤凰不如鸡,老爹老娘也是真不地道,钱也不还就跳海,人家债主更想跳海好吗?
他弟弟跟那个同学打了一架,用错了劲儿,左眼球给人家打坏了。
医药费是天数字,赔得起还好说,能私了,赔不起那就民事诉讼,这是伤害罪,要坐牢的。
她弟弟打电话给她:“姐,可能老天注定我没有念书的命。”
她把弟弟臭骂了一顿,说这事儿她来想办法。
她还能想什么办法?她跟张总借钱,算是预支工资,欠多少,她就跳多少场,可是那个数字太大,恐怕跳不动了也不见得能跳出来,张总说他给想辙,让她别担心。
张